我想到了什么,直接就笑了。
“这有点儿像是领着自己的心上人回家。”
这晚,林肆北攥着我的手,啃咬着我食指的关节处,又将我的手指含进嘴里,到后来意识彻底不清醒了,他抱着我,整个人覆在我的肩窝处。
我听到他说:“师兄,我心悦于你......”
我震惊地看着他不清醒的样子。
这是类似于情人的呢喃,我没办法将它忽略。
可是我是男子......
这没有任何道理。
但是这种不安却始终压不下。
难道是因为那次我带他看了拍卖场的那种......我顿觉惶恐,我觉得自己将他给带歪了。
我挣脱开他的手,愣愣地看着他。
他难受的蜷缩起身子,像是一只强壮的,受伤的野兽,在濒临死亡的痛苦里挣扎。
要怎么办......
离经叛道,世俗不容......
我只知道我不能抛下他。
他的手终于抓住实物,抱的比之前的任何一次都要紧。
我对他说:“没关系的......”
他吻住我。
蛇毒将他折磨的全身的肌肉都呈现着抵抗的姿态,受困的野兽,无声嘶吼。
但他吻我的时候很小心。
颤抖地,小心地碰触,像是怕打扰,像是怕被讨厌。
野兽对利爪之下的花瓣不知所措。
......
他安静了下来。
我有些惶恐,怕他记得昨夜的事儿。
自打出生到现在,我从来都没有遇到过像这样让我手足无措的事儿。
我抱着自己的头,咬着被林肆北厮磨了半夜的嘴唇蹲在床上。
我想到了我的师尊,
不管遇到任何事,师尊总能告诉我该怎么做。
可是......
这件事我实在是难以启齿。
又或者我可以问问我的大哥......大哥怕是会想直接杀了林肆北。
林肆北醒来之后,我观察着他的神色,并没有从上面找到一丝的破绽,他应该根本就不记得昨天的事儿了。
我心里有些庆幸。
我让他离开的时候,林肆北的眼神有些哀怨。
我将门给关上了。
没有人知道,在这一天我的脑子里到底想了有多少事儿。
其实也没大不了的吧,两个男人,能做的也就是接吻,拥抱,顶多也就是像那晚一样,用手......而且林肆北都说了,关系好的男子与男子之前是可以做那种事的,而且我跟林肆北都做过了,也没什么接受不了的。
也没什么可怕的。
我就这么想开了。
我松了一口气,走出了房门,在看到林肆北的时候还对着他笑了笑。
林肆北似乎很惊诧于我的反应,眼中的惊诧又逐渐转化为眼里的暗光,瞳孔里隐秘的忐忑与激动。
他该不会是多少记得昨天的事情吧?
我双手抱臂环胸,扬着一边的嘴角,眯着眼睛遥遥地看着他。
好啊!
给我装傻充愣!
我从他身边走过去的时候磨着后槽牙,压着声音恨恨地道:“今晚我去你房间里找你!”
林肆北的瞳孔颤了一下,性感的喉咙也跟着滚动。
现在知道害怕了?
哼!
我直接从他的身边走了过去。
我吃完晚饭后,回到自己的住处,一阵翻箱倒柜,将自己所有值钱的东西全都找了出来,平铺在床上,数了数,然后用布包好,就这么提着去找了林肆北。
我想跟他商量一下,借着仙盟大会的赌盘弄些银子,这样回家还能给我父母、大哥买些东西,看着也体面。
我到他房间的时候,林肆北穿着蓝黑色的丝质长袍睡衣,全身只用一根带子系着,精瘦结实的胸膛袒露大半,上面还附着未干的水珠。
他一般都睡这么早吗?现在都已经洗好澡了。
第26章 算计
我直接走了过去,将手里的包裹放下,然后在椅子上坐下。
林肆北从我的身后走了过来,将手搭在了我的肩膀上,从肩膀一直向我的脖颈处滑动,食指撩开我的衣领子。
“痒!”我皱眉,仰头看着他,“你做什么,过来坐下!”
林肆北脸上的肌肉了一下,眼神疑惑地看着我,有些不相信,有些慌乱,还有一些失落。
看来还是先把昨晚的事儿讲清楚的好。
我将一个胳膊肘支在桌子上,撑着自己的太阳穴抬眼看他,“昨天晚上的事儿,你记得多少,说说呗!”
林肆北可能觉得站着不合适,坐着的话两个人离得又有些远,他就这么一个膝盖跪在地上,蹲在了我的面前。
我支着头,垂目看着他。
林肆北眼中光影晃动,“我抱你,吻你,你没有拒绝。”
我坦荡承认,“对。”
林肆北身体又朝着我倾斜了一点儿,“师兄,你愿意,是不是?”
我勾唇,“对。”
林肆北呼吸有些错乱地看着我,像是不知所措,他的手放在我的腿上,顺着我的大腿向上,搂住了我的腰腹。
他的眼神太过虔诚。
我从来都不曾想过,他会有这种样子。
等众生匍匐在他的脚下的那一刻,我想我也该和众生一样,是这样望着他的。
林肆北的眼神却逐渐清醒。
很多年后,林肆北在讲述这一刻的时候告诉我:我当时看着你的时候,你的眼神温柔的仿佛要溢了出来,但却没有丝毫的爱意。
林肆北问他:“师兄是喜欢,还是觉得做这种事没有什么关系?”
“......”我想我脸上的表情应该有些干涩,“这种事也无所谓吧,你喜欢不就好了吗?”
他的眸子黯然失色。
我知道,他又生气了。
气氛有些凝结,我觉得他不仅仅是生气这么简单。
我努力引开话题,将自己带来的东西拿给他看。
“这些,明天我们下山去,把这些换成银两,仙盟大会的赔率应该能达到几十倍,到时候弄到手几千两,甚至上万两银子都是有可能的。”
林肆北看着我带来的器物,声音冷了下去,“师兄来就是为了这件事儿吗?”
那不然呢?
我从来都没有为一件事儿这么苦恼过。
我拿着自己拿来的东西,退出了门外,说:“......那明天我自己下山也行。”
林肆北只是看着我,直到我离开,也都再没有说一句话。
我提着东西,走在回去的路上,实在是有些想不明白。
“大师兄!”赵延年从黑暗中走了出来。
我看向他来的方向,知道他应该是刚从山下回来。
“师弟。”
赵延年很有文人气质地看着我笑了笑,只是眼神太过平静,笑意不达眼底,他看了一眼我手上的包裹之后问我:“大师兄这是刚从肆哥房间里出来的吧?”
我总觉得他这种问法不太对劲儿,但也并没有深想,也没有回答他,只是朝着他笑笑,道:“夜深了,不好走,回来的这么晚,怎么也不知道打个灯笼。”
赵延年:“在山下的时候有些耽搁,师兄,这些天也算是有些回暖了,师兄弟们约着去北山涧那边洗澡,师兄要不也一块儿去吧。”
我有些担心地道:“那里的水流的有些急吧。”
赵延年笑笑,“师兄弟们都在,能有什么危险的。”
这些事他们很少约我,以前是因为我并不喜欢,但是我也知道,近些日子里,我跟他们的关系有些疏远,我实在是不想拒绝他。
“那好。”
现在天才刚暗下去没多久,月光微弱,从厚重的云层中透不出来,只勉强能看得清一点儿路而已。
赵延年有一搭没一搭地跟我闲聊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