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差点忘了€€他这损友已经€€有靠山了€€。
感受到太子殿下投过来的那如有实质的视线,傅景顿时压力倍增。
他一脸感慨地拍了€€拍简寻的肩,“辛苦了€€。”
简寻满脸疑惑:“辛苦什么?”
傅景理€€所当然地答道:“和这样一个占有欲强,有偏偏身居高位有能力实施他的占有欲的爱人相处,肯定€€是一件很辛苦的事吧。”
简寻眼里是真实的不解:“为什么会觉得辛苦。”
傅景一愣,仔细观察简寻的表情,发现这人果然不是在对他扯谎、做什么报喜不报忧的傻事,而是对方确确实实没有觉得与太子殿下相爱有多辛苦。
身份之间的差别,太子曾经€€的隐瞒,似乎都已经€€在傅景不知道的时候被一一抚平。
傅景早便知道,以€€简寻的性€€子根本逃离不了€€太子的手掌心,而他也是现在才发现,简寻根本就没有逃离的想法€€。
傅景匪夷所思:“你难道就不想到外面€€呼吸新€€鲜空气和其他人一起谈天说地吗?”
傅景觉得太子殿下对简寻的占有欲实在太强了€€些€€,单说简寻养伤待在营帐不许外人探视的这段时间,傅景换成自€€己,想想就觉得很难接受。
简寻原本平静无波的脸上露出了€€些€€许嫌弃。好像不理€€解为什么有人会喜欢往人堆里扎,还喜欢巴拉巴拉说个不停。
傅景就是这样的人,简寻知道,但对这种生活方式敬谢不敏。
简寻只希望那些€€没话找话和他套近乎的人都离他远点。
傅景一拍脑门,觉得自€€己实在是多虑了
€€,人与人之间的差异很奇妙,那潜藏在性€€格之下的契合也很奇妙。
傅景十分无奈:“你们真是天生一对。”
简寻:“谢谢。”
傅景:“……”他的本意好像并不是夸奖。
傅景原本在与简寻交流的时候就时常会被对方的耿直噎到,自€€从简寻和太子殿下结为伴侣之后,这种事情发生了€€越来越频繁了€€。
“你最好祈祷你们以€€后有机会每日都黏在一起,否则你迟早发疯。”傅景忍不住感慨道。
简寻不明所以€€,他把手里的匣子递给傅景,“殿下给你的上任贺礼。”
傅景迷惑地接过,打开匣子,看到里面€€是什么东西之后,他一拍简寻的肩,一本正经€€地说:“我同意这门婚事了€€。”
简寻心说需要你同意,但更嫌弃的表情还没来得及做出来,就见傅景把匣子里的东西展示给他看。
€€€€厚厚一叠一千两的银票。
或许是考虑傅景独自€€上路不可能带着几箱银子,宁修云特€€地换了€€这些€€银票,甚至钱庄都选的是遍天下的孟氏钱庄,绝对不会有取不出来的情况发生。
简寻看到这真金白€€银,一时间也有些€€愣住了€€。
傅景一看简寻这表情就知道他不知情,他贱嗖嗖地说:“简哥,嫁出去€€的朋友泼出去€€的水,从今往后你就是太子的人了€€€€€€还很贵。”
简寻“啧”了€€一声,让他把匣子扣上,财不外露的道理€€都不懂。
“得了€€便宜还卖乖。”
傅景笑呵呵地,看简寻的目光好似在看新€€晋财神爷,他说:“你放心,这些€€银钱我一定€€用到西南的建设中去€€。”
说完他感慨地发出一声叹息:“你在太子殿下心里的地位比我想象的要高多了€€。”
简寻狐疑地看他:“你想象中是什么样的?”
傅景心虚的移开视线,简寻心里有种不好的预感,随后就听这狗嘴里吐不出象牙的损人嘟囔道:“顶多就是个暖床的吧。”
简寻额角的青筋一跳。
即将分别的友人当场打了€€一架,当然,是傅景单方面€€地挨打。
宁修云旁观得津津有味,等€€简寻收了€€手向他走来,他看着凄惨揉脸的傅景,忍不住问:“需要给他叫太医吗?”
“不用,他脸皮厚,死€€不了€€。”简寻没好气地应了€€一声。
宁修云若有所思地点点头€€,两人又顺着来时的路往回走。
然而回去€€的路上,两人明显发觉营地里的气氛有些€€紧张,好像隐约有大€€事要发生。
直到行至简寻的营帐前€€,那种预感成真了€€。
门口守着的沈七见他们两人赶回来,立刻迎了€€上来,一脸凝重地说:“殿下,国都派了€€人来传旨,是封赏的诏书,此刻应该是在镇远将军的营帐中。”
宁修云有些€€恍然,算算时间,这次对西南战功的封赏的确到了€€嘉兴帝不得不下旨的时候。
嘉兴帝就算有意要压宁楚卿的军功,也要估计其他武将的心思,若是连开疆拓土这种名垂青史的功绩都要抹消,必然会让武将们寒心,尤其是为大€€启戍边多年的大€€将军们。
嘉兴帝的封赏一拖再拖,终于还是从国都送来了€€。
“殿下,今上单独下了€€一道对简公子封赏的诏书,殿下可要移步镇远将军的营帐?”沈七有此一问,是因为按照礼制,简寻要前€€往使臣处跪迎圣旨。
宁修云面€€色一冷,寒声道:“不必了€€。”
他在江城时对简寻的偏心让简家在嘉兴帝那里挂了€€名,这次的军功简寻又占了€€一份,出了€€大€€风头€€,会被嘉兴帝盯上也无可厚非。
但跪接圣旨?他的人,为何要跪嘉兴帝那种昏君。
宁修云拉着简寻进了€€营帐,只丢下一句:“让他自€€己滚过来。”
于是传旨的人左等€€右等€€也没等€€来简寻,只能手拿着最后一份圣旨,来到了€€这处营帐中。
“殿下,梁公公求见。”沈七扬声道。
“让他进来。”宁修云应了€€一声,他正坐在桌边,看着面€€前€€的苦药发愁,犹犹豫豫,最终还是拿起碗一口闷。
简寻立刻送了€€一颗蜜饯到宁修云嘴里。
营帐外的脚步声逐渐清晰,沈七掀了€€帘子引着拿着圣旨的宦官走近。
宁修云这才面€€色不善地抬头€€看向来传旨的人。
出乎意料的是,这居然是个熟人。
简寻顺着宁修云的视线看去€€,确认了€€这个一身宦官服饰、满脸谄媚之人的身份€€€€居然是梁番。
梁番原本在江城替嘉兴帝看守醉风楼这个“聚宝盆”,醉风楼灭后,梁番被宁修云扔回国都,没想到这人居然还活着。
梁番清了€€清嗓子,说:“这是今上对简公子的封赏,还请简公子跪迎圣旨。”
宁修云看着梁番,突然冷嗤了€€一声。
梁番出现在这里的原因很简单。
这是嘉兴帝对太子的妥协,他用梁番告诉太子,他对太子的行径既往不咎,用对简寻的封赏提醒太子,太子的所作€€所为他都看在眼里。
简寻侧眸看了€€宁修云一眼,没动。
宁修云懒洋洋地说:“将军重伤未愈,不便起身,你念吧。”
梁番看了€€一眼可以€€当场一拳打死€€他的简寻,嘴角一抽。
您把这生龙活虎的模样称之为“重伤未愈”?
第82章
营帐里的氛围有些凝滞,梁番拿着圣旨念也不是、不念也不€€是。
他自己都没想到还有命活,但他知道面前的太子殿下绝对不是个好相€€与的。
对方连对如今龙椅上的那位都没有一丝一毫的恭敬之心,何况是他这么个€€无名小卒。
索性天高皇帝远,一个€€祖宗压在头上,梁番为了自己的小命也只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梁番哆哆嗦嗦地展开圣旨,清了清嗓子,念道:“奉天承运,皇帝诏曰……南征有功,特封为南疆军正二€€品骠骑将军,赏黄金千两……钦此。”
嘉兴帝对简寻的封赏并€€不€€丰厚,骠骑将军这个€€官衔却有些虚高,圣旨里还特地将这个€€职位定位在了南疆军中€€。
嘉兴帝这是在暗示太子将简寻作为一个€€钉子安插进南疆军中€€,以便后续从宁楚卿手€€中€€拿走南疆兵权。
但宁修云岂会轻易被嘉兴帝摆布,比起和宁楚卿为敌,宁修云看在宁喧的面子上,更想和对方化干戈为玉帛。
况且南疆军被宁楚卿牢牢把控在手€€中€€,想夺权就势必会有一番腥风血雨。
嘉兴帝不€€会不€€清楚这一点,他只是认为人命比不€€得皇权重要。
为何嘉兴帝对其他戍边将军都没有夺其权柄的想法,偏偏对宁楚卿如此忌惮?
宁修云神色玩味。嘉兴帝越是想给他安排道路,他就越想跳出其中€€看看暗潮汹涌之下到底藏着什么猫腻。
嘉兴帝恐怕在龙椅上想破脑袋都不€€明白€€两个€€本该对立厮杀的人为何能和睦相€€处。
宁修云朝边上的沈七扬了扬下巴。
沈七便将明黄色的圣旨接过放到两人面前,假笑着对梁番说:“辛苦梁公公走一趟,事不€€宜迟,您该回国都复命了,该说什么不€€该说什么,相€€必您心里有数。”
梁番咽了一口唾沫,自然知道轻重。
没有人比他更清楚,未来会坐上龙椅的是谁,太子的确有猖狂的资本。
梁番被沈七请出了营帐。
宁修云咽下嘴里那颗蜜饯,伸手€€随意地把那道圣旨展开,上面的字迹有些眼熟,看着和裴延的有几分相€€似。
想必这东西应该是裴相€€的手€€笔。
“恭喜,现在是简大将军了。”宁修云笑盈盈地看向简寻。
简寻有察觉到宁修云的情绪转变,这句恭喜之中€€似乎还带着点别的意思,他问:“殿下不€€喜欢这次的封赏?”
宁修云摊了摊手€€,说:“今上想让你€€和宁楚卿争兵权,但我不€€想。”
他瞥了简寻一眼,忽而又€€改口道:“当然,如果你€€也想要南疆兵权,倒不€€是不€€可以尝试。”
宁修云用手€€指轻敲着桌面,似乎真的在思考如何帮简寻拿到宁楚卿的兵权。
简寻顿时失笑,哪有因€€为他一句话就改变主意的道理,他摇了摇头,很€€诚实地说:“我守不€€住南疆。”
宁修云一皱眉,伸手€€掐住简寻的一边脸皮,微微拉扯,“不€€许妄自菲薄,宁楚卿也就比你€€多几年的经验,若是你€€和他同一时间入军营,你€€绝不€€会比他差。”
简寻有些口齿不€€清地说:“殿下过誉了。”
见宁修云危险地眯起眸子看他,简寻连忙又€€补了一句:“若是我早入军营,镇远将军也只是手€€下败将。”
宁修云表情缓和,满意了,他松开了掐着简寻的手€€,“这才对。”
“不€€过这圣旨一下,我们就不€€得不€€离开营地了。幸好你€€的伤已经好了。”宁修云拍了拍简寻的肩,感叹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