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时之间,景沅圣父心泛滥。
纪晏从小就没有父母,成长为这样偏执的人也很正常吧?不过他倒没觉得纪晏偏执,有时候还挺温柔的。
如果不是同名同姓这种事情太巧合,他都怀疑自己找错反派了。
“再往前走一些,我觉得那里比较合适。”谢凛拍了拍纪晏的肩膀,“去洼地看看。”
纪晏很放松,完全没有戒备,非常信任地与谢凛走到洼地,顺利程度远超众人预期。
景沅发现,旁边被石头掩护的陈记风已经调整好枪口,对准纪晏。
而纪晏,正与谢凛谈笑风生,手上的枪都被谢凛找借口拿走。
不知为何,景沅胸口突然闷闷的。
他真的很不赞同这种偷袭方法。
突然,景沅顶着喇叭花起身:“纪晏,快跑!”
纪晏淡淡抬眸,随后睨向四周,周围地势高的地方陆续有人起身,拿着枪对准他。
景沅情急之中将自己的枪扔给纪晏,颤颤巍巍地挡在纪晏胸前:“偷袭算什么本事?有本事1V1单挑。”
陈记风笑容温和,悠悠地盯着两人:“我就知道你可能告诉纪晏,但很可惜,你晚了一步。”
景沅瞥了眼纪晏平静的眼神,发现对方并没有他想象之中的失望与痛心。
完蛋!这估计是人家好朋友之间的套路,就他圣父心泛滥走心了!
乱世之中先杀圣父确实有点道理。
景沅直接躺平:来鲨我吧。
忽然间,他被纪晏冰凉的手轻轻拉住。
他抬头,发现纪晏露出一抹令人胆寒的温柔笑容。纪晏单手抬起他的枪,情绪平静地注视着众人。
“你们的计策太低劣了。”
骤然间,大家身后响起€€€€€€€€的脚步声。
陈记风向后望去,发现他们早就被一圈高大威猛的面具人死死围住。
谢凛反应过来时,兴师问罪:“你大爷的纪晏,你演我?”
纪晏笑了,扣动扳机:“不演你,怎么将你们一网打尽?”
最后一个字说完,黄色液体弹精准地落在谢凛胸前心脏位置,纪晏眸子一暗,微微勾唇:“愣什么,还不行动?”
几秒钟后,整个洼地进入战斗状态。
游戏刺激惊险,陈记风与谢凛他们乐在其中。就连运动细胞不发达的明少爷都一边鬼叫一边咧着与太阳肩并肩的嘴角享受游戏。
一片鬼哭狼嚎中,景沅缩着小身板警惕地望着四周,生怕被别人攻击。
纪晏太可怕了。
果然是反派!
他甚至开始后怕。倘若自己没站出来,回家后一定会被纪晏收拾。
这时,纪晏松开他,指尖勾着他胸前的感应服,轻轻帮他抻平。
“怎么突然背叛组织了?”
景沅梗着脖子:“我崇尚光明正大的较量!”
纪晏低笑,疏冷的眉眼缓缓舒展。
“嗯?”
景沅补了句:“当然,还有我对你的爱情指引着我。”
纪晏表情变得微妙,手指顺势抬起,捏了捏景沅的下巴:“这样。”
景沅点头:“还怕你玻璃心,对大家失望。”
这句话,令纪晏沉默很久,平静的表情划过一丝不易察觉的错愕。
“被朋友算计的滋味,不好受。”
景沅小声嘟囔着,很怕被纪晏嘲笑圣父。
良久,纪晏重新牵起景沅,悠悠朝狼狈的大家望去:“我们先回去,明天泳池,不见不散。”
景沅跟着纪晏,贼兮兮地问:“我用冬泳吗?”
纪晏挑眉:“让你进水里,还能活命?”
景沅努嘴:“但我们队输了呀。”
纪晏:“这个赌约只在我们几个朋友之间生效,跟你没关系。”
景沅回头悄眯眯看着大家,十分好心地表示:“这么冷的天,让他们冬泳,万一生病了会显得你不近人情。”
纪晏在这番话中,听出几分别的意味。
“怎么?你担心他们?”
景沅提议:“不如一人收一千万平安费算了。”
纪晏一怔,似笑非笑:“也行。”
景沅兴奋道:“你答应了?”
纪晏微微扬眉:“就算拿到钱,也没有你的份。”
景沅当即鼓起腮帮子。
……
当晚,回到房间的景沅累得够呛。如果不是今天屡屡趴在草地上,他甚至不想洗澡。
泡在浴缸中,景沅开始发愁。
床就一个。
难道今晚要跟纪晏同床共枕了?
当他蹙着忧愁的眸子踏出浴室时,才发现他想多了。纪晏帮他点好餐后,主去隔壁房间休息,将大床留给他。
吃完药和饭,景沅抱着枕头,很快跌入在床上。
他又想起纪晏今天站在洼地时那个笑。
自他穿过来后,纪晏虽然总是朝他微笑,但今天的笑跟以往好像不太一样。
纪晏好像很开心。
估计太爱自己了吧。
想着想着,景沅静静睡去。
直到第二天太阳光落在脸上才醒来。
纪晏的房间就在隔壁,洗漱完的景沅迷迷糊糊推开门去找纪晏。
也不知道今天什么安排。
他的肚子好饿。
敲了很久的门,也不见纪晏开门。景沅漫无目的地闲逛,忽然发现别墅前侧的花园里,有两个熟悉的身影。
陈天怎么也来了?
景沅狗狗祟祟地绕路过去,想要给他们一个惊喜。他骨架纤细又瘦弱,被两米高的绿植完全遮挡,脚步声几乎没有。
他悄悄来到纪晏身后,靠近他们€€€€
“今天听陈总他们谈起了昨晚的事,景少爷确实对您很好,如果是真心的,还挺感动。”
“是吗?”纪晏神色淡淡。
“嗯,一切都在您的掌握中。”
纪晏手臂放松地搭在扶椅前,语气带着笑意:“看来以后我要装得再爱他一些,让他更加坚信我对他的感情是真的。”
景沅咧开的唇角悄悄变淡。
第20章
景沅现在说不清这种感觉。
虽然他对纪晏从来没抱有过其他方面的幻想,从始至终都只想保命,但猛地听见纪晏亲口说出这些话,心情还是有些难受。
原来纪晏从头到尾一直在演。
那纪晏演的目的又是什么呢?
蹲太久的景沅双腿开始泛酸,扶着长椅外侧的栏杆蹑手蹑脚地坐下。
他准备继续听一听。
“纪总,桑德那边我们已经查到一些眉目。他确实跟纪先生纪太太有过交集,洽谈的内容是收购。”
纪晏眸光微寒:“嗯,他想吞了纪氏。”
“是的。”陈天将资料传给纪晏,“桑德显然对我们集团非常了解,我觉得不排除有人给他通风报信。”
纪晏:“你觉得有内鬼?”
陈天:“可能。”
纪晏稍加思索:“如果桑德真的跟我父母的死有关系,我们还得从景沅入手。”
陈天:“嗯。”
听到自己的名字,景沅眼神写满诧异。纪晏父母的死怎么会跟原主有关系?
难道是……
景沅现在很担心景家参与了那场车祸。
“那场车祸景沅不记得了,我派人查过十几年前的病史,景沅父亲没有说谎。”
陈天:“医生有说怎么让景少爷恢复那段记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