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天愣了下,赶紧照做。
怪不得他最近招纪晏不待见,天天早晨敲门送早餐,扰人清梦,活该被针对。
累了一天,景沅踏进纪晏的卧室便懒洋洋地躺在沙发上,像一条没骨头的小蛇,躺姿奇异,露出一小节白皙的腰肢。
纪晏走到吧台前,倒了一杯温水,端给景沅时视线落在腰上的点点红痕。
昨夜的旖旎再次涌上心头,纪晏记得自己昨天很温柔,也在尽量克制,偏偏景沅骚话不断,一会儿喊哥哥一会儿喊主人,击败了他最后的理智,扰得他难以自控。
“喝水吗?”
纪晏坐在沙发上,指腹落在景沅的腰上。
“喔。”
景沅懒懒散散地坐起身,凑到纪晏身边,非常“懂事”地张嘴等纪晏喂。
纪晏勾起唇:“慢点喝。”
景沅咬住杯子,咕嘟咕嘟喝着。他并不安分,纤细浓密的睫毛轻颤,时不时偷看纪晏,心怀鬼事的模样太过明显。
喝到最后,他故意用唇瓣碰了下纪晏的手指,迅速躲到一旁,明亮的瞳仁充满无辜,带着无形的勾引。
纪晏撂下水杯,唇角涌上一抹坏笑,欺身靠近他。
正巧这时,纪晏的手机震动。
景沅翘起唇:“有人找你。”
纪晏本不想搭理,但看到来电显示后,神色变了变。
“喂,我知道了。”
挂下电话,纪晏牵起景沅的手:“我有点事,先去趟公司,等我回家。”
景沅见纪晏神色匆匆,担忧地问:“有什么急事吗?需不需要我陪着你?”
纪晏:“不用,你在家里休息。”
……
纪晏走后,景沅还是不太放心。思来想去,决定先去云水涧溜一圈儿。
来到云水涧,云疏快步跑向他,问他最近几天去哪儿了,纪晏前阵子过来这里找他非常着急。
景沅犹豫再三,将最近几天发生的事告诉云疏。
云疏听后,露出欣慰的笑容:“嗯,误会解释清楚就好,纪总那么喜欢你,大家能看出来。”
景沅不好意思地弯起眼,跟着云疏将云水涧上上下下逛了个遍。
在查看账目时,看到不错的流水,景沅心情大好,决定给几个管理人员发大红包。
分到他账上的,大概能有20w。他暗暗琢磨了下,打算给纪晏买个礼物。
纪晏都送他庄园了,他总不能一直吝啬的像只铁公鸡,也要让纪晏感受到他的爱意。
“云疏,你说我送什么礼物给纪晏比较好?”
云疏正在查看最近几天的客人服务评价,闻言认真回道:“纪总要生日了吗?”
景沅摇头:“没,我就是想送他一个礼物,宠他一下。”
云疏摸了摸下巴:“我们可以去网上查查攻略,名贵的东西我也不太懂。”
于是,景沅当即决定带云疏翘班,两人一起去附近的skp给纪晏挑礼物。
已经是三月,宁城温度回升一些。
景沅从云水涧出去时,只穿了件棉服,没承想还没走到停车场就轻轻咳嗽起来。
云疏提醒他把领口扣紧,顺便唠叨:“别看温度回升了,但你更要注意身体,千万不能贪凉。”
景沅发觉自己最近可能是仗着身体底子好了些,确实不太爱惜身体。
他开玩笑道:“你跟纪晏说话风格还挺像。”
云疏笑了笑,随他上车。
商场里,景沅紧紧攥着银行卡,心里十分兴奋。上次他送给纪晏亲手织的围巾虽然能代表心意,但有时候送礼物还是要适时出点血,尤其对于他这种爱钱的人来说。
自从云水涧被他接手,他赚的钱大概有一百来万,今天特意都带上,准备给纪晏挑一件贵重的礼物。
虽然花起来会肉疼,但他还是舍得的。
来到一家眼镜店门口,景沅去里面转了转,其中一款银丝眼镜,挺符合纪晏的气质。纪晏骨相优越深邃,戴这种款式的眼镜配上商务西装,有种斯文败类的总裁范儿。
尤其是两人亲密的时候,他特别喜欢纪晏戴着眼镜亲他。
从陈天那里要来纪晏的眼镜度数,付完款等待制作的过程中,景沅和云疏又继续去别家闲逛。
整整一下午,景沅为纪晏买了条领带、刻有他名字的钢笔和旅行箱。
云疏笑而不语。
景沅虽然在挑礼物,但有种小狗圈地盘的感觉。
他记得,景沅在钱方面并不是大手大脚的性格,今天却难得大方。
“那件行李箱刻字后,很漂亮。”云疏由衷说道。
景沅毫不掩饰地笑起来:“他经常出差,以后可以带着我送给他的行李箱,四舍五入就相当于我陪着他了。”
云疏不禁感叹:“你的这种状态,很像在热恋。”
景沅暗暗琢磨。
他跟纪晏好像就是刚刚热恋。
……
今天虽然挑了很多,景沅却依然不太满意。打算去其他商场再逛一逛。
云疏自然没什么意见,陪景沅前往地下停车场,突然停下脚步。
汽车旁,站着一个陌生男人。
景沅垂着脑袋正在系扣子,嘟囔道:“怎么不走了?”
云疏戳了戳他的肩膀,没再说话。
景沅抬头,发现宁谨正站在车旁等着他。
第63章
云疏先上车后,景沅与宁谨独自面对面站在一起,正猜测宁谨想跟他说什么时,宁谨先开口:“抱歉,我爸派人绑架你的事,我知道了。”
景沅有些意外,一时半刻不知道该怎么回应,呆呆瞅着宁谨。
宁谨看起来,有些疲惫,状态比上次差了许多。景沅听陈天说,自从宁€€夫妇被拘留后,一直是宁谨在管理公司。
宁氏的丑闻让集团股价大跌,宁谨应接不暇地处理各项事宜,过去许多合作伙伴和竞争对手落井下石趁火打劫,被许多人调侃为宁氏惨案。
“喔……幸亏纪晏救了我。”
景沅说不出什么我不怪你的圣母话,毕竟自己差点被暗杀,和纪晏彻底分开。
他也不愿讨论纪晏和宁谨父母的事,因为那件事没什么可说的。
“抱歉,小沅。”宁谨微微颔首,“看到你没事,我就安心了。”
景沅点点头,打开车门:“那我€€€€”
宁谨眼含复杂,苦笑一声:“我跟纪晏,大概率这辈子不会再有交集,我跟你以后能见面的机会应该也不多了。对于我父母给你和纪晏造成的伤害,我感到抱歉。纪晏和你恨我们家是正常的,恩怨永远不会化解。你跟纪晏的婚礼,我没机会参加,提前送你一个祝福,希望你们永远幸福。”
景沅把着车门,抿唇看他:“你也是,祝你以后找到真爱。”
宁谨父母就算不判刑,有生之年从狱中出来的可能性很低,宁谨后半生注定没有家人。就像纪晏前半生一样。
景沅默默叹息,朝宁谨露出一个勉强的微笑,转身上车。
他还以为,宁谨找他是要来求情,希望他说服纪晏放过宁€€夫妇。这么看,宁谨比狼狈为奸的那两位强多了。
云疏悄悄望着车后宁谨的身影,若有所思:“沅沅,他是你的追求者吗?”
正沉浸在忧愁中的景沅微微回神:“你怎么知道?”
云疏笑了笑:“很明显啊,他的眼神。”
景沅知道宁谨喜欢的不是自己而是原主,思考几秒后回:“他是纪晏的亲表哥。”
“啊?”云疏忽然皱眉,“他是宁€€的儿子?”
景沅点头:“嗯。”
云疏有些遗憾:“感觉这个人看着挺正派的,没想到居然有个这么恶毒的爹。”
景沅望向窗外,总觉得宁€€的事不会这么轻易结束。宁€€在狱中都能对自己下手,以宁€€跟纪晏结下的梁子,宁€€必定会千方百计报仇。
想到这点,景沅的心情差了一些,给纪晏买礼物的兴奋劲儿都被冲淡了。他跟纪晏好不容易开始谈恋爱,偏偏宁€€不让他们安生。
……
来到下一个商场,景沅看上一枚宝蓝色商务腕表。这是今年新款,售价为76w。
买之前他看了眼银行卡余额,还剩80w,买完后可以说他又变成穷光蛋了。但这枚腕表他确实喜欢,反正领带钢笔行李箱都买了,也不差这一枚腕表。他忽然有种玩装扮游戏打扮理想男友的错觉。
回到家,景沅将这些战利品收好,准备给纪晏一个惊喜。可到晚上,他都没等到纪晏的身影,反而收到景明夫妇的问责电话。
他消失的这两天,纪晏怕景明他们担心,只说两人吵架他离家出走,甚至他被绑架的事,都是将他救出来后才告诉景白微。
听着电话里景明喋喋不休地唠叨,景沅乖乖发誓今后一定不再冲动,独自乱跑。
说到最后,景明提议,明晚家里人聚餐,让他把纪晏带上。景沅不清楚纪晏有没有时间,先应了下来,打算实在不行就自己回去。
一直到凌晨两点,纪晏汽车的引擎声才在庭院响起。景沅睡得不踏实,迷迷糊糊睁眼,听到卧室门被推开,悄悄闭眼。
一股浓烈的酒气随着纪晏的脚步声涌入,纪晏只是拿了套换洗的睡衣,便轻轻离开,去了隔壁书房。
景沅坐起来,在酒气中嗅到一丝男士香水味儿。这个味道闻起来有些甜,但又不像女士香水那么柔,明显不是纪晏的风格。
景沅蹑手蹑脚地下床,来到书房门口,发觉纪晏在另一间房洗澡后,疑神疑鬼地走到浴室外的沙发上,偷偷拿起纪晏脱下的衣服。
他倒不是怀疑纪晏跟别人有什么,只是想知道谁家正经男生喷这种香水,还离得纪晏这么近。
都说恋爱中的人喜欢疑神疑鬼,景沅又抱着西装嗅了嗅,逐渐喜欢上这个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