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宁愿贾赦对他不敬,也不想贾赦惧怕他。
司徒若只是笑笑,没在继续说了。
他笃定司徒轩不会因为这些小事而去找贾赦的麻烦,他才愿意说的。
司徒轩一听八卦就怀疑他和贾赦之间有什么。
他也是想告诉司徒轩,贾赦这人非常有趣,所以他才会这么‘迷’贾赦,并不是对贾赦有那种心思。
司徒轩确定司徒若对贾赦没有那种心思,让司徒若先回去。
“林黛玉的师父朕会安排的,你不用管了。”
司徒若闻言放心了,司徒轩插手这事再好不过,笑着说道:“明天可千万不要召我进宫,我约了贾赦过府喝酒。”
司徒轩还没来得及说话,司徒若就跑远了。
司徒轩眼神瞬间变冷,将手里奏折一扔,“一起吃饭就算了,居然还要喝酒,不知道他身体不好吗。”
“昨天才吐血,还要去喝酒,嫌命太长是吧。”
司徒轩独自生了一会闷气,叫来王福让他去挑选合适的女暗卫。
王福瞬间明白司徒轩的意思,教林黛玉武功是次要,最主要的是帮司徒轩盯着贾赦。
皇宫里一举一动都惹人注目,王福挑选女暗卫一事虽然隐秘,还是被有心人察觉到。
得到这个消息的人都忍不住在心里想,司徒轩为什么这么看重林黛玉,是不是林如海那边要有什么大动作了?
去年司徒若去了一趟扬州,铲除了一个盐帮势力。
那些被大盐商收买的大臣,全都在琢磨司徒轩是不是要整顿盐政了。
贾赦不知道朝堂上的风起云涌,第二天开开心心坐上了司徒若派来的马车,没带林之孝出门了。
林黛玉刚刚安顿好,她身边的下人又对荣国府不熟悉,加上有一个王氏在悄悄使绊子。
贾赦便把林之孝留给林黛玉使唤,避免林黛玉的人被王氏牵着鼻子走。
贾赦到司徒若王府的时候正是下午,司徒若一听下人禀报,立马丢下手里东西出门迎接。
贾赦看见司徒若的院子有一颗很高大的树,他喊不出这种树的名字,只知道京城不少权贵人家都种着这样的树,他在贾府也看见过。
司徒若招呼着贾赦进屋,贾赦一进去就看见摆在桌上的酒壶,“不是吧,晚饭都没吃,你就要喝酒了。”
空腹喝酒可是很容易醉的。
司徒若已经知道贾赦在扬州吃了千年人参,身体没有大碍的事。
他再三询问过李太医,确定贾赦的身体跟正常人一样,可以喝酒。
“我把以往收藏的酒都拿出来了,你看看喜欢哪一种。我一定要好好为你庆祝一番。祝贺你身体健康,今晚一定不醉不归。”
贾赦见胡冰安排下人在院子里摆放烤架,知道今晚是吃烤肉,挑选了一种闻起来酒味不大的酒。
司徒若笑眯眯看着贾赦选酒,没有告诉贾赦他选的酒虽然没什么酒味,但后劲在这些酒里排前三。
贾赦坐在院子里,吹着徐徐晚风,“你的孩子们呢,不跟他们一起吃饭吗?”
其实他是想看看司徒若的孩子,他听林之孝说,司徒若有十几个儿子。
司徒若一提自己那些儿子就头疼,一脸烦躁:“提起他们我就心烦,孩子一天比一天大,心思也一天比一天多。我还活着呢,就惦记着继承人的位置,每天斗得跟乌鸡似的。”
司徒若跟贾赦吐槽起家中的烦心事,叹着气也拿了一瓶贾赦选的酒。
贾赦轻拍司徒若的肩膀安慰道:“别烦,等他们长到十八岁,就让他们全都滚出府创业。”
贾赦轻飘飘的安慰并没有安慰到司徒若,他那些儿子争夺的是世子之位,兄弟之间宛如仇敌。
胡冰在一旁负责烤肉,让院子里的下人全都出去,听着司徒若的吐槽,只在心里庆幸自己没有成家。
夕阳西下,贾赦一口烤肉一口酒,喝着喝着就上了头,上前语重心长按住司徒若的肩膀。
“老若啊,你这可不行啊,身为老子怎么能被儿子牵扯呢。你听我的劝,把你那些儿子全都扔到庄子去,让他们去种地,去体验体验普通百姓的生活。”
“等他们知道什么叫粒粒皆辛苦了,再让他们回来。若是还不听话,就让他们在庄子里过下半辈子。”
“这样一来他们就算看对方不顺眼,也不敢在你面前斗起来。”
“以后甭管是谁算计谁,只要敢勾心斗角,就全都去庄子里挖土。”
司徒若已经开始醉了,他的身体没有经过灵气改造,醉的速度比贾赦快多了,摇头道:“让他们去庄子种地,他们会闹翻天的。”
贾赦对司徒若淡定摇头,“你名下有那么多的庄子,随便将一个庄子圈出来,让胡冰带着些侍卫去训练他们。”
“每天给他们制定任务,完不成就不许吃饭,要么乖乖听话,要么就饿死在庄子里。”
“孩子都是惯的,你饿他们几顿,等到饿到心发慌,自然就会听话了。”
胡冰见司徒若听得一愣一愣的,嘴角微微抽搐,真是一个敢说一个敢听啊!
贾赦用力拍了司徒若肩膀好几下,“孩子不听话,多半就是欠揍,你揍一顿不行就揍两顿。”
“让他们去乡下改造是为了他们好,这就叫变形计划。”
司徒若逐渐迷糊的脑子开始思考,拉着胡冰的衣袖认真问道:“你觉得这个主意怎么样,把那群小崽子送到庄子里去进行改造。”
胡冰见司徒若醉了,随意点头先哄着司徒若。
司徒若见胡冰都点头了,歪歪扭扭站了起来,“贾兄,你先自己喝着,我要去找管家。今天就把那群崽子送到乡下去,谁也别拦我。”
胡冰一看司徒若要付诸行动,立马就慌了,赶紧劝着:“王爷,此事关系重大,还是明日再议吧。”
等明天司徒若酒醒了,就不会想着把儿子送到庄子里了。
贾赦一边笑,一边在一旁拱火,“我说老若啊,你不行啊,自己家里的事,怎么还要听胡冰的呢。”
胡冰扭头望着贾赦都快哭出来了,司徒若听了贾赦的话后非常冲动,他上前拉都拉不住。
司徒若好几次推开胡冰,“你别扒拉我,我要听贾兄的,把那群不听话的崽子送到庄子里进行改造,让他们好好变形。”
司徒若就像大部分喝醉酒的人一样,说他没有理智吧,他思路又很清晰,话也说得很清楚。说他有理智吧,做出来的事情又那么异想天开。
司徒若要去吩咐管家,胡冰一边拦一边叮嘱贾赦。
“将军,您先在院子里吃着,我一会就过来。”
贾赦对司徒若挥了挥手,并大声喊道:“老若啊,千万不要让胡冰把你糊弄了,你一定要亲自送那群崽子上马车,最好能盯着他们出城,派最严厉的官来管教他们。”
胡冰闻言直咬牙,都想把贾赦的嘴缝起来。
司徒若站在原地想了几秒钟,对胡冰吩咐道:“你去把林柏叫来。”
胡冰一听林柏的名字,立马吸了一口冷气,“王爷,不能叫林柏啊,他是个死心眼的,你吩咐什么他真的会照做的。”
司徒若闻言生气了,用力甩开胡冰搀扶他的手,“你果然想要敷衍本王,还好贾兄提前告知,不然本王就被你给忽悠了。”
司徒若甩开胡冰后,走路歪歪斜斜去找管家,让他把林柏叫来。
林柏一身黑衣过来,胡冰语速极快说道:“王爷喝醉了,不管他等会说什么,你都装听不见就行。”
林柏面无表情看了一眼胡冰,然后给司徒若行礼。
司徒若让林柏起身,然后上前搭住林柏的肩,“林柏啊,本王有一件很重要的事要你去做。”
“你把我那些不听话的儿子,全都拉到庄子里去,让他们去种地,像训练暗卫一样训练他们。”
“你别把他们当成本王的儿子,他们做错事你就罚,打死了我也不怪你。”
林柏闻言抬头直视司徒若双眼,“主子,胡冰让我装作听不见你说话,他说你喝醉了。”
司徒若表情一冷,“胡说,本王清醒的很,我把佩剑给你,一定要好好改造那群崽子。”
林柏无比郑重接过司徒若佩剑,“主子放心,属下定竭尽全力训练各位公子,绝不手下留情。”
胡冰在一旁又是吸气,又是抓头发的。
司徒若明明醉那么厉害,可是说话清晰又有条理。若不是他贴身侍候司徒若久了,恐怕都会跟林柏一样,认为司徒若没醉。
胡冰见林柏领命要走,赶紧上前拉住林柏手臂,“林柏,主子真的喝醉了,你明天再来问主子一次,然后再带公子们离开。”
司徒若听见了这话,对林柏说道:“不用明天,你今晚就带他们走,一定要好好训练他们,给本王往死里练。”
林柏看了看胡冰又看了看司徒若,对司徒若行了一礼告退。
胡冰一脸生无可恋,抬手一巴掌拍在自己额头上。
“完了,全都完了。”
胡冰想要去拦林柏,可是整个王府只有他才能拦住林柏,偏偏司徒若越来越醉,拉着他说这说那不让他离开。
胡冰心里急得不行,好不容易将司徒若搀扶回房休息,才得知林柏已经带着公子们上路了。
林柏办事的效率,真是让他又爱又恨。
胡冰在心里估算了一下追回林柏的可能,最后还是放弃了。
这事就交给司徒若明天自己烦恼吧。
胡冰转身去了贾赦所在的院子,刚走近就看见一脸惊慌的管家守在院子外。
胡冰正想问发生什么事情了,然后就看见站在管家身后的王福。
管家看见胡冰就像看见救星一样,大步朝胡冰走去,“胡侍卫,圣上来找王爷,此时正在院子里。”
胡冰闻言瞳孔都放大了,下意识朝院子跑去。
他家主子喝醉了没有睡在主院,主院只有贾赦在。
他离开的时候,贾赦已经喝了快三瓶,人也有点醉了。万一酒后失言,在圣上面前说了不该说的话怎么办?
如果贾赦因此被赐死,他就是间接害死贾赦的凶手。
王福眼疾手快一把拉住要往里闯的胡冰,压低声音无比严肃说道:“胡侍卫,你知不知道圣上在里面,怎么还敢往里闯。”
胡冰只觉今天晚上是犯了哪路野神,真是啥事都不顺。
“王总管,我知道圣上在里面,可是贾将军也在里面,他还喝了一点酒,我怕将军会冒犯到圣上。”
胡冰说完抬手擦了擦额头上的冷汗,王福瞥了他一眼,“圣上出宫散心,本来是打算找贤王喝酒的,进院子看见贾将军也在,此时怕是已经喝上了。”
“圣上又不是不讲理的人,还能跟喝醉的人计较不成。”
圣上今天在宫里本就烦躁了一天,出宫的时候还阴沉着一张脸。胡冰敢进去坏事,最少也要挨一顿板子。
胡冰听见圣上与贾赦已经喝上了,一脸担忧掂脚往院子里探望,被王福一把拉下。
“你不要命了,居然敢窥视帝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