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徒轩内力深厚,贾赦与司徒若说的话他都听见了,知道贾赦不是瞧中了哪位宫女,阴霾的心情立马多云转睛。
颜吉真也听见了贾赦的话,笑着说道:“赦国公喜欢舞蹈吗,本王也曾学过剑舞,不知可否有幸能让赦国公点评点评。”
颜吉真突然说话,殿里所有人都看向他和贾赦。
好多人都很佩服颜吉真,要给贾赦表演剑舞,为了天赐良种可真是豁得出去。
司徒轩暗暗咬牙,眼神比刚才冷了很多。
他人还没死呢,颜吉真想在他眼皮子底下勾搭贾赦,这是把他当绿王八啊。
司徒轩一个眼神看向司徒若,司徒若立马懂了司徒轩的意思,端起酒杯问道:“择日不如撞日,吉真王子,不知本王等人能否欣赏到你的剑舞?”
司徒轩也装成很感兴趣的样子说道:“朕也对吉真王子你的剑舞很感兴趣。”
要跳当着众人的面在大殿里跳,休想去荣国府专门跳给贾赦看。
颜吉真站起来对司徒轩弯腰行礼,“既然陛下也感兴趣,那我便献丑了。”
殿里奏乐不知何时停了下来,从优美的宫廷乐变成了节奏欢快的鼓点。
颜吉真借了一把侍卫用的长剑,对贾赦微微一笑挽了一个剑花,手中长剑随着鼓点变化各种招式。
贾赦不懂武功招式,只觉得颜吉真一挥一划都很有力量感,每次扭头看他的时候也带着一种异域美。
贾赦见颜吉真手中的剑越舞越快,担心出意外便用灵力将自己包裹住。
他将灵力完美附着在皮肤上,就算颜吉真舞剑出了什么意外,长剑也伤不了他。
颜吉真靠近贾赦的时候,用手指轻轻划过贾赦肩膀,随后低头看了一下自己的手。
不知道是什么原因,刚才还很活跃的蛊虫,突然就沉寂下来。
颜吉真一个转身离开了贾赦,察觉到指甲里的蛊虫又活了过来,便又借着变换招式来到贾赦面前。
一靠近贾赦便又察觉到,指甲里的蛊虫又跟死了一样,完全不听他的使唤。
颜吉真笑着对贾赦眨了眨眼,长剑一挥将贾赦面前的酒杯‘放’到了长剑上,用手接过酒杯后,再稳稳将酒杯放回剑尖上送到贾赦面前。
贾赦眼神茫然望着颜吉真,然后伸手接过剑尖上的酒杯,心里忍不住瞎想。
颜吉真刚才的剑舞,是在撩他吗?
颜吉真见贾赦不喝,声音温柔问道:“献丑了,我敬赦国公一杯。”
司徒若见贾赦要喝那杯酒,立马站起来说道:“颜吉真王子,赦国公体弱不能饮酒,便以茶代酒吧。”
颜吉真笑着看小太监上来替贾赦换了酒,非常关心问道:“赦国公的身体没事吧?”
颜吉真说话的时候,贾赦原先的酒杯里红色一闪而过。
贾赦对颜吉真摇了摇头,“多谢王子关心,我的身体没事。”
司徒轩见颜吉真还要与贾赦说话,率先鼓起了掌。
“吉真王子的剑舞一绝,赏。”
颜吉真动作不紧不慢将长剑还给侍卫,然后朝司徒轩行礼谢恩。
行完礼后,颜吉真不好再跟贾赦说话,回到了自己位置上。
司徒轩看了贾赦一眼,刚才若不是司徒若出面阻止,贾赦就会喝了那杯酒。
那杯酒已经被颜吉真用手碰过,谁也不知道还干不干净。
贾赦如此没有戒备心,万一吃亏了怎么办。
小太监回来给王福递了字条,王福看后对司徒轩摇了摇头,示意刚才那杯酒没有问题。
司徒轩一想到颜吉真用手划过了贾赦肩膀上的衣服,再看贾赦身上的衣服便越看越不顺眼。
当然,他更看不顺眼的还是颜吉真。
宴吃到后面,有使臣站起来对司徒轩行礼。
“陛下,我朝太子欲向万华公主提亲,还请陛下应允。”
贾赦闻言脸色便冷了下来,没有第一时间生气,而是想听听司徒轩会怎么回答。
司徒轩知道这些使臣醉翁之意不在酒,哪里是冲着贾迎春去的,分明就是冲着贾赦去的。
“朕之前已经说过了,本朝并无适龄公主可以外嫁,联姻一事不可再提。”
“万华公主得过朕的恩典,亲事由她自己做主。”
使臣闻言表示不赞同,“婚姻大事,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岂能由万华公主自己决择。”
贾赦听不下去了,站起来对司徒轩说道:“微臣贪杯身体不适,还请陛下见谅。”
司徒轩示意王福带贾赦去休息,贾赦离开的时候连眼神都没有给那使臣。
那使臣见自己被贾赦如此忽视,心里极其不悦。
司徒若轻摇着酒杯感叹:“使臣大人刚才说的话,是要我皇收回对万华公主的赏赐吗。你当圣意是什么,想收回便能收回。你们国家的皇帝说话如同放屁,不代表我们国家也一样。”
使臣闻言脸色漆黑,正准备挽起袖子争论,被一旁的人拉住了。
司徒若可是以一人之力硬战朝中文官而不败,区区一个外国使臣,哪里会是他的对手。
今天是国宴,吵起来也不会好看。
贾赦离开后让王福先回殿里去,“王公公先回去吧,我不去别的地方,就在亭子那边坐一会。”
王福赶紧让人去备火盆和茶,等安排好一切又叮嘱墨田照顾好贾赦。
“宫里不比别的地方,不管发生什么事都不要离开国公爷身边,有事就派小太监来寻我。”
墨田对王福很尊敬,闻言很认真点头,“公公放心,我不会离开主子身边的。”
贾赦坐到亭子里的石桌旁,对着墨田轻轻叹气:“那些使臣是盯上迎春了。”
墨田给贾赦倒了一杯热茶,“主子,陛下不会同意公主远嫁的,您大可以放心。”
贾赦知道司徒轩不会同意,所以他才会离开出来散心。
他怕再留下去会忍不住发脾气,万一把那些使臣打成重伤就不好了。
再说了,他心里烦躁也不全是因为那些使臣,而是因为迎春的婚事。
他不想把迎春嫁出去,但不得不替迎春物色合适的相亲对象。
腊月找了一圈,居然一个满意的都没有。
古话不是说‘女大不中留,留来留去留成仇’吗,这个时代要为女儿挑选夫家,很多人家在女儿十三岁左右就会选好合适的人选,然后再一年一年观察。
更有一些人家,在女儿七八岁时,便已经物色好了合适的人选。
迎春被齐国公算计是因为他的原因,后来在宫里落水也是受他连累,现在被各国使臣盯上还是受他连累。
贾赦越想越觉得亏欠了迎春。
贾赦用现代眼光来看京城里那些世家公子,没有一个是他瞧得上的,要迎春嫁给那些不知好歹的混人,他怕是会气出脑血栓。
墨田不知道贾赦在愁什么,只是静静站在贾赦身边。
宴会结束时,司徒轩特地恩准喝醉的臣子可以在宫里留宿,主要是想留下贾赦。
贾赦被王福带到司徒轩寝宫时还在皱眉,看见司徒轩便问:“你怎么把我带到这里来了,虽然夜色已深一路都没有宫人,明天出宫时肯定会被人看见的。”
这些日子司徒轩很忙,来找他的次数越来越少,金色灵力也越来越少。
他是想要金色灵力,但不想在皇宫里要。
司徒轩一个眼神,王福他们就全都退下,上前拉住了贾赦的手,“快把你这衣服换了。”
司徒轩去找了自己的衣裳给贾赦,贾赦坐着没动,“我刚才的担忧你还没有解决,怎么又要让我换衣服。”
“大晚上的,我换衣服做什么。”
司徒轩一想到这衣服被颜吉真摸过了,心里便像扎了一根鱼刺一样难受。见贾赦不愿动弹,干脆撸起袖子自己上。
贾赦很茫然看着司徒轩把自己的外衣扔在地上,走过去的时候还踩了一脚,双眼微眯眼神极其不善看着司徒轩。
“怎么,你是对我有什么意见,不敢拿我撒气就拿我的衣服撒气。”
司徒轩见贾赦误会了,赶紧解释:“胡说,我对你能有什么意见,这衣服被颜吉真摸过,已经脏了。”
贾赦愣了半秒,眼神责怪看了司徒轩一眼。
这人瞎吃什么醋,颜吉真只是耍剑舞时,手指轻轻划过他肩膀而已。
想到这样的动作算是撩拨,贾赦不说话了,任由司徒轩让人把那件衣服拿出去处理了。
司徒轩哪里是气这件衣服脏了,分明是在气颜吉真撩拨他。
贾赦伸手握住了司徒轩的手,指尖轻轻挠了挠他的手心,“别气了,给我拿衣服换上,我先出宫去。”
司徒轩反手将贾赦的手握紧了,“不用出宫,我今晚特地恩准喝醉的臣子可留宿宫中。”
“我给你安排的房间在司徒若隔壁,明早你和司徒若一起出宫,不会被人怀疑的。”
他为了要留贾赦在宫里,做了很多准备。
这可是他和贾赦在一起后,第一次一起过新年,他不想与贾赦分离。
他为了今天做了很多准备,光是补身的汤药就连喝了三天,现在只觉浑身都是使不完的劲。
清晨,贾赦被司徒轩打鼾声吵醒,忍了一会忍不住了,直接一脚朝司徒轩踢过去。
司徒轩醒来眼神无辜望着贾赦,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被踢。
昨晚他表现很可以啊!
贾赦被吵醒后睡不着了,看见丹田里满满的金色灵力,又觉得刚才那一脚踢重了。
人在累极的时候极容易打鼾,司徒轩平时睡觉也不打鼾,可能就是太累了。
司徒轩见贾赦起床穿衣,下床走路步伐轻快,完全就跟没事人一样。
再瞧瞧他自己,双眼肯定青黑一圈,全身还酸乏难受,小腿和手臂都没有什么力气。
贾赦见司徒轩一脸生无可恋的表情,有一种自己是不负责任的渣男错觉,上前轻轻拍了拍司徒轩的脸颊。
“昨晚辛苦了,我先出宫了,你再多睡会吧。”
忙活到大半夜,刚才又被他一脚踢醒,换位思考一下他已经忍不住捏拳了。
司徒轩脾气还挺好,这都没有发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