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黛玉面露微笑望着司徒轩,“轩伯伯,前辈说圆圆需要待在大舅舅身边才能更好成长,所以这次我就不带他回去了。”
端玉华见司徒轩有些急了,神识传音给贾赦,‘司徒轩急成这样,你没有跟他说,你们不能那啥了吗?’
贾赦不想跟端玉华说这么隐私的事情,哪怕端玉华是他师父也不行,问道:‘师父,你是想陪圆圆玩,还是在小世界里睡觉?’
端玉华听懂了贾赦的意思,他宁愿陪着圆圆玩滚石子的游戏,也不想被关在小世界里的睡觉。
他只是一缕残魂,根本就没有睡觉这种需求。
端玉华见贾赦有些害羞,非常不放心叮嘱道:‘我知道你们年轻人都很冲动,一起动起来的时候,做事情就喜欢不顾后果。’
‘你不要小瞧了魔族天赋,以为自己能控制住。我再次提醒你,你真的控制不住魔族的吞噬本能,千万千万不能与司徒轩那啥啊。’
‘司徒轩他是光明圣体,对你而言无疑于大补药。你若是一时忍不住,一定会控制不住上头的。’
贾赦见端玉华是真的担心,神识回道:‘师父你放心吧,我跟司徒轩说过了,他现在凡人体质不能与我那啥,你就不要瞎操心了。如果司徒轩问你这方面的问题,你也不要说漏嘴。’
司徒轩又不知道修仙界的事,自然是他们说什么便信什么。
再说了,谁说要那啥才会快乐。
这世间获取快乐的途径千千万,一条道走不通,再走另外一条就行了。
端玉华看见司徒轩和贾赦歇在一个屋,担心他们会胡来,便带着圆圆在院子里玩。直到早晨看见打着哈欠出门的司徒轩,心里暗道贾赦和司徒轩真心会玩。
司徒轩神情自若给端玉华和圆圆打了招呼,然后去厨房让人做贾赦喜欢的美食。
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错觉,贾赦突破筑基后,人比以前更爱睡觉了,而且也更爱犯懒。
有时明明口渴想要喝水,却因为茶杯放在屋子中间,然后就不想喝了,原因是不想用灵力去拿茶杯,会觉得很麻烦。
每次都是他下床去给贾赦倒水。
贾赦也不是完全嫌麻烦,他主要是不敢使用魔气,害怕魔气会在空气里有残留。
九月的时候,司徒轩正式向朝中大臣提了他想退位的事。
“退位一事朕心意已决,礼部挑选好适合的日期报上来,传位于皇太子司徒英。”
司徒轩要退位一事,就像是炸弹一样将整个朝堂都炸翻了。
司徒英站在原地久久没有回神,他以为自己还要当很多年的太子,没想到这么快就能登基当皇帝了。
司徒若下朝后去见了司徒轩,司徒轩让人在御书房备好酒菜在等他。
司徒若坐到司徒轩对面,神情凝重轻声问道:“皇兄,你为何突然想要退位,当初登基前说的那些理想,还没有全部完成,你现在退位真的甘心吗?”
“你不会是练武练出了什么问题吧,需要臣弟去找太医吗?”
司徒若蹭一下站了起来,着急忙慌想要去找李太医过来为司徒轩诊脉。
司徒轩轻叹了一声,然后让司徒若坐下,“你这性子总也改不了毛躁的毛病,我练武能有什么问题,无非是意识到了这世间还有很多事情要去做,不想被困在皇宫里罢了。”
“你又不是第一天才知道,贾赦他不喜欢京城,总有一天我会跟他一起离开的。”
司徒若眉头紧紧皱了起来,语气充满了不敢置信。
“你是因为贾赦才要退位的?”
“皇兄,你怎么会变成现在这样,为了一个男人而抛弃皇位,你不觉得很荒唐吗?”
司徒轩笑着点头,“乍一听是挺荒唐的,但这就是我的选择。你想当皇帝吗,你如果想,这皇位也可以传给你。”
不管是司徒若还是司徒英,虽然都有自己的私心,但大局都是为乾国着想。
皇位交给司徒若他也挺放心的。
司徒若比较了解司徒轩,知道司徒轩这句问话是认真的,半秒犹豫都没有开始摇头。
“算了,连你都不想被困在皇宫,何况是自由了大半辈子的我。”
“这一年多帮你处理国事,我整个人都要疯了。你还是把皇位传给太子吧,我就乐意当个闲散王爷。”
司徒若见司徒轩是真的要退位,喝了几杯闷酒后问道:“皇兄,这样做真的值得吗?”
“你未来不会后悔吗?”
只要司徒轩的回答还有一丝不确定,他都会劝司徒轩不要退位。
可是司徒轩回答他的话是那么的坚定,脸上带着愉悦的笑容,是他很少见到过的开心笑容。
司徒轩笑着说道:“我想未来的我跟现在的我一样,不会后悔。”
“我想带贾赦去看更多更美的风景,这世间万物也跟我们现在看见的很不同,离开皇宫后,我们会迎来崭新的生活。”
司徒若听见这话,摇头苦笑了一声,然后便与司徒轩喝酒,不再劝说司徒轩不要退位。
司徒若喝到半醉出宫,马车走到半路他让胡冰带他去荣国府,然后得到了贾赦出府游玩还没回来的消息。
司徒若想到司徒轩这些日子经常去京郊别院,便猜贾赦是在别院里。
路上,司徒若很是不解问胡冰,“你说爱情是个什么呢,真的能让人付出一切吗?皇兄他为了贾赦连皇位都不要了,就因为贾赦不喜欢京城,这是何等荒唐可笑的理由。”
胡冰闻言犹豫了一会才问道:“你觉得有人会为了喜欢的人豁出命去吗?既然连命都能豁出去,为何不能抛弃一些身外之物。”
他就可以为了林柏豁出命去,只要林柏开口,他所拥有的东西都愿意送给林柏。
司徒若不相信这世上有人愿意为了喜欢的人豁出命去,因为他觉得再深情的喜欢,都永远不可能胜过喜欢自己。
司徒若望着胡冰笑了起来,“你就是贾赦说的那种…恋爱脑吧,都三十岁的人了,居然相信这世间有真爱存在,我以前怎么没发现你这么幽默呢。”
胡冰见司徒若醉醺醺的,也没跟司徒若理论。
司徒若从小到大学的都是算计和保护自己,连亲生父母都不敢信,又怎么敢真心喜欢一个人。
司徒轩算是司徒家的一个例外了,居然为了贾赦愿意放弃皇位。
马车晃晃悠悠让司徒若很难受,他便趴在车窗边跟胡冰闲聊,“你跟林柏年纪都老大不小了,你们真的不准备成亲吗?”
“上次我问林柏,他的态度好像有些软化了,没有一口拒绝我。”
“你呢,你打算什么时候成亲?你什么时候才会将你喜欢的那个人告诉我,你喜欢的人不会已经嫁给别人为妻了吧?”
他等着胡冰开口等了将近两年多了,结果胡冰一直不说。
胡冰一听林柏对成亲的态度有些软化,立马扭头问道:“林柏想要成亲了吗?”
不可以,要他看着林柏娶妻生子,除非他死。
司徒若眼神不解望着突然就生气的胡冰,语气疑惑问道:“你在气什么,我知道你跟林柏关系好,但你总不能拉着林柏跟你一样不成亲吧。”
“你身边好歹还有一个徒弟,林柏身边有什么,狗都没有养一只。”
“他成亲不是理所当然的吗,就是这人选我有些拿不准,不知道他喜欢什么样的性格。我之前问过他,他说不喜欢太温柔的。”
胡冰闻言心里烦得不行,恨不得现在就找到林柏质问,问他是不是有了心上人,不然为什么想要成亲。
司徒若还劝着胡冰,“你啊,最近这些年性格是越来越奇怪了,也只有林柏能受得了你这个脾气。”
“我跟你说啊,以后林柏要是成亲了,你跟他说话可不能像现在这样。特别是在林柏夫人面前,你一定要给足林柏面子。”
“林柏也是个闷木头,一天下来十句话都没有,我看还是要给他找个话多活泼点的女子才好。”
胡冰听着司徒若的话,脑海里已经出现林柏娶妻生子,然后一家人围着烛光幸福吃着晚饭。
他却像阴沟里的老鼠一样,只敢躲在院外阴影里,连心意都不敢对林柏表白。
胡冰突然意识到,比起他被林柏厌恶,他更害怕林柏娶妻生子。
哪怕表白心意后会被林柏厌恶,也好过看着林柏娶妻生子痛苦一生要好。
马车里司徒若还在念叨,胡冰突然骑快马离开。
司徒若一脸不敢置信趴在车窗,将身子够出窗外望着胡冰离去的背影,语气非常惊讶自言自语:“这人好好的发什么疯,不会是嫌弃我喝醉后话变多了吧?”
“搞清楚啊,我才是主子勒。”
胡冰骑快马回到王府后,叫住一个下人问道:“林总管现在在哪里?”
下人见是胡冰,赶紧回道:“林总管现下应该在自己房间,他平时都有午休的习惯。”
胡冰抬头看了看天,他真的是急坏了。
林柏午休的习惯他是知道的,太着急就给忘记了。
胡冰步伐匆匆去了林柏房间,连敲门都没有直接震碎门栓闯了进去。
屋里林柏的手已经摸到放到枕头边的长剑,看见是胡冰后又松开手躺了回去,懒洋洋问道:“出什么事情了,怎么这个时候过来?”
府里的人都知道他有午睡的习惯,如果不是太急的事,就连司徒若都不会在这个时候找他。
胡冰看着林柏只穿着里衣,轻咳了一声:“天气逐渐凉了,你先起床多加件衣服,我有事情跟你说。”
林柏闻言随意扯过一件外套披上,习武之人有内力护身,根本不怕天凉。
“你找我是公事还是私事?”
如果是公事他就把衣服穿好,如果是私事就这样披着吧。
一会胡冰离开了,他还能再睡会。
昨晚他负责守夜,一直到天亮才回房。
上午又在管几个小主子打架的事,下午好不容易睡着又被胡冰推门吵醒了。
胡冰本来是想坐到一旁椅子上的,最后犹豫了一会,走到林柏床边坐下,还很正经说道:“你往里点,我有点私事找你说。”
林柏眼神古怪看了胡冰一眼,这人近两年躲他躲得厉害,平时比武都在刻意避免跟他有肢体接触,现下却坐了他的床。
林柏突然靠近胡冰,伸手在胡冰脸上摸了一下。
没发现易容痕迹,是真的胡冰。
胡冰被林柏摸了一下脸,脖子立马就开始泛红,说话都结巴了。
“你没…没事…摸…摸我做什么?”
林柏见胡冰如此奇怪,望着胡冰的眼神更疑惑了,眼神担忧问道:“你今天怎么了,生病了吗?”
脖子和脸都变红了。
林柏又用手背测了一下胡冰的额头,“温度有些高,你发烧了。”
林柏眼神上下打量了胡冰一下,“你来找我是想跟我说今晚值班的事吧,晚上我会替你值班的,你生病了就先回去休息吧。”
“这样一点小事,你让下人告诉我一声就是了,不用亲自过来跟我说。”
胡冰没太注意林柏说了什么,只知道林柏的唇一张一合,距离也离他越来越近,他呼吸的时候还能闻到林柏身上淡淡的皂角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