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尘审判 第68章

  “我...”余羡抽了抽手腕,动不了便低头埋首,躲在白尽泽的颈窝。

  白尽泽哄着问:“是云挽苏告诉你要这般的?”

  “他说两人在一起,不光是牵手拥抱和亲吻,”余羡面颊越发滚烫,蔓延到了耳朵上。于是,他将脑袋埋得更深,含含糊糊地才敢接着说:“还要脱光了睡在一起...这般才算真的...真的在一起了。”

  最后几个字他说的极快,他可以同云挽苏什么都说,到了白尽泽跟前,说什么都觉得害臊羞脸。

  没有回音,只听白尽泽在笑,余羡更加抬不起头,手将白尽泽肩两侧的布料抓得紧紧地,哼哼两下彻底没声了。

  “他只和你说了这些?”

  “嗯...”

  白尽泽没笑了,轻拍着雪凰的背,“他说的不对,以后不听他的。”

  “哪里不对?是不能脱衣裳,还是不能睡在一处?”余羡将脸重新抬起来,见白尽泽目光柔柔,心中忽而发虚,老实交代说:“也不只是云挽苏同我说,我自己也看了些人间的话本,是两个男人的。”

  “哦?”白尽泽忍着笑。

  “上面画的两个人就没穿衣裳。都没穿。一直没穿。”余羡说:“而且...只是那几个动作,两人却能玩一夜...让人不解...”

  “不许乱看这些。”白尽泽看他目光躲闪,本不想再逗人,余羡自己憋不住,全盘托出道:“没想乱看,是我同你亲吻时,总有一种抓不住的奇异之感,我觉得我很奇怪,问了云挽苏,他让我买了些话本...”

  “他将雪凰带坏了。”

  “白尽泽,我也并不奇怪,是你不同我睡。”余羡转念一想,恍然大悟道:“难不成,因我是你的徒儿,又是你养大的,所以你对我不举?”

第76章 翻来覆去。

  不举。

  白尽泽在心中将这两个字品味了两遍。因说这话的人目光实在诚恳,并且慢些回应便会多想。

  于是,字也不写了。他搂着腰,将不知天高地厚的雪凰抱起来,一路回到卧房,放在床榻上。

  余羡手肘压着软垫,莫名慌张,心也不由自主乱跳。他咽了一口唾沫,五指掐进被褥中,吞吞吐吐地问:“我…你……做什么?”

  “我不举?”白尽泽字句清晰,探身凑到雪凰的脸前,再近些就能亲到了。但他不亲,抬手,指腹贴着余羡的唇瓣,轻轻地揉。

  适才喝的汤药,那股燥热的劲儿直窜上脑门,砰砰作响的心跳也很是不听话,搅得余羡心神不稳。

  他微抬一些下巴,光洁柔顺的下颚滑下一颗汗珠,急慢为自己找补:“没说你不举,是问你…是不是不…”

  “话本上,他们反复一夜的姿势是什么?”白尽泽问他。

  音色悦耳勾人,短短一句话让雪凰的体温又升了几个度。什么都没做,他却极累一般喘出一口烫人的气息,掐着被子的那一角都被汗湿透了。

  “白尽泽,我……要睡了。”余羡不答他的话,着急打退堂鼓,作势真要睡了。

  “真睡还是因为怕?”白尽泽露出一抹笑,直起身子,当着雪凰的面褪去外衫。

  还是什么都没做,雪凰直勾勾盯着看,他也不是没见过不穿衣裳的白尽泽,只是今日气氛暧昧,满脑子都是不该想的事。

  他又一次悄悄吞咽唾液,忽而尝到一丝腥咸,又多品了一口,发现竟是流鼻血了!

  白尽泽抬眸,见状微微皱眉,拿帕子替他擦了,忧心问道:“可有不适?”

  雪凰高仰着下巴,防止鼻血再往外流,接着躺下去,掀被子罩着整个脑袋,手臂将被子裹得紧紧的,白尽泽拿不开。

  “好丢人!”余羡觉得颜面尽失,气恼却又无可奈何,蹬了两下腿,模样很是懊悔。

  他不无事,白尽泽便放下心来,哄了许久才将被褥从他脑袋上掀开。

  白尽泽说:“哪里丢人?这里只有我和你,我不觉得丢人,便不丢人。”

  “真的吗?”余羡问:“那你怎么在笑?”

  “因为……”

  见他捂得满面通红,楚楚可怜地将人看着,白尽泽心生喜欢,在被褥底下寻雪凰的手,十指紧扣着,压了下去。

  一吻落在柔软的脖颈上,余羡痒得忙往一旁缩,白尽泽追过来,余羡便躲不了了,低叹几声抬手抱着身上的人。

  “白尽泽,我们这般,是在云雨吗?”

  “是。”雪凰腰侧的袋子松开了,一只手掌滑进衣衫里,掐着细软的腰肢,指腹在上轻轻磨蹭。

  白尽泽慢条斯理亲吻他,带着翻身让他躺在自己身上。

  汗湿衣物贴着身,余羡不自在,褪下了丢在地上。

  他知羞,拿被子将自己同白尽泽盖着,安安稳稳靠在白尽泽怀里,再没了动作。

  白尽泽烧了一团火,始作俑者却一丝不挂趴在他怀里准备睡下了。

  白尽尽问:“话本里,是这般云雨的?”

  余羡颔首,喉间干涩不好受,无意识地蹭他,溢出几声叹息,说:“不穿衣裳躺在一处,同盖一床被子,也像这样彼此抱着。”雪凰笃定道:“是这样,明日我同你便算真的在一起了。”

  白尽泽扶额想笑,却只是张开手臂拥抱着他。他以为余羡都懂,由此可见也并不全懂。那本话本不许要了,画都画了,也不画一个全的。

  “可是白尽泽,我还是有点奇怪。”余羡用下巴去蹭他的脖颈,张嘴咬了一口,“我那处,有点疼……”他说的极小声,这话的羞脸程度并不亚于适才当面淌的鼻血。

  “嗯。”白尽泽的手摸索过去,才触碰到,雪凰犹如惊弓之鸟,坐了起来,低头自己看着。

  “你别摸…”余羡用手挡着。又是方才那副可怜的模样看着人,再说一遍:“这样……有点奇怪。”

  “试一试,若是一直奇怪,我就不碰了,好不好?”白尽泽的面颊也添了红,因余羡坐的地方没选好,每一下都激得他立刻想将人占为己。

  余羡慢吞吞将自己的手拿开,同时将脸别开了……

  并未一直奇怪,余羡还尝到了甜头,动情之时,向白尽泽索吻,含含糊糊说喜欢。

  床笫之欢原是这样的。

  白尽泽忽而放开了手,吻的同时放倒了雪凰。雪凰脑中混沌,陷于被褥中,软得起不来了。

  “白尽泽,教我。”他知道应当不止这些,遂缠着白尽泽。

  “可以吗?”白尽泽未动,胸口的起伏不小,那是克制后的呼吸。

  余羡嗯了一声,“可以。”

  有东西硌着他了,余羡立刻明白是怎么回事,颔首又道:“都可以。”

  ‘都可以’三个字说着和听着都洒脱,可余羡不知竟会这般地承重。受下了所有,脚趾都控制不住地蜷缩而起。

  由内至外的滚烫,淹没了他。

  换了位置,雪凰坐起来,两手撑着白尽泽还是摇摇欲坠。

  话本上画了这个姿势,可画中两人这处盖了被子。谁能想到,被褥之下,会是这样的光景。

  雪凰不曾出力,却似才挑了水,移过山一般的劳累,大汗满面,出口不成句,那句“慢些”,被白尽泽的亲吻堵了回去,吞咽下肚。

  几个动作罢了,真能翻来覆去一整夜。

  翌日晌午,余羡倏地睁眼。身侧无人,何时换上干净衣裳的他已记不清了。

  缓和片刻后翻身坐起,赤脚踩地往外跑。天是亮了,有山雾,又落着淅沥小雨,入目灰灰暗暗。

  白尽泽眼见雪凰要踩在雨中了,飞出白绫将人挡了回去。

  “你不在,我当是做了梦,”余羡等人过来了同他解释,巴巴站着不动,两手藏在袖中,“我怕只是一个梦。”

  “不是梦。”白尽泽看不得他认错委屈,分明未曾做错什么。他带人回房,边问:“身子难不难受?”

  “只有一点点。”余羡想要他抱,攀到他身上挂着,等他抬手抱自己。

  “白尽泽,我们真的在一起了,你也真的不是为了哄我,对吗?”余羡低声嘟囔,“若不是,就夜夜都做,直到你只是我的为止。”

  “你哪能受得住。”白尽泽并未把人放下来,一起落座案前,说:“云挽苏来找过你,见你未醒便回去了。”

  “我也正要找他。”余羡用脸蹭他,用以醒瞌睡。

  “找他做什么?”白尽泽隐约能猜到一些。

  “同他说,昨晚我和你……”

  一根手指按在雪凰张合的唇瓣上,止住了话。

  白尽泽轻咬他一口:“不许说。”

第77章 为何是极之渊?

  云挽苏轻快往山下去,逢应闲这几日有事在身,时常不在观中,此次上山未能告知逢应闲,怕他担心便走得快了些。

  下至灵山外边那片广袤林子,隐约听得一点动静,€€€€€€€€不绝于耳。云挽苏胆子小,怕是食人猛兽,却也抵不过好奇心,提着胆拨开草丛。

  若是猛兽,早该扑出来了。

  顺着毛发一看,是只奄奄一息的红狐狸,趴在里边丛里不动了。

  云挽苏吃惊一瞬,灵山挨着极之渊,半个严寒之地,如何都不该出现红狐...

  他撩起袖子想助红狐出来,怎料红狐忽而睁眼,龇牙张嘴将伸到面前的那只手抓咬得血肉模糊。

  “啊!”

  云挽苏吃痛收回手,退身跌坐到地上。雪狐化作人形,飞赴过来钳住他的脖颈,破口骂道:“该死,你该死!”

  红狐此番应激举动皆因他身上的气味,咬紧牙关势要将云挽苏掐死。

  云挽苏窒息一瞬,手指点了点,似有话要说。红狐见他反抗不能,害不到自己,将信将疑松开一些,“你要说什么?”

  他什么都不想说,咳嗽几声,在他松懈之际,翻身便将红狐反压制了。

  云挽苏露出一抹凶色,“恩将仇报,我方才明明看你受伤,想帮一把!”

  “帮我?”红狐嗤笑,“你同圭臧是一伙的,帮我?也不知安没安好心!”

  “圭藏?他是谁?”

  “少和我来一段,你身上都是他的味道!”

  云挽苏狐疑:“我身上有他的味道?”说罢,云挽苏侧肩过了嗅了一嗅,明明什么味道都没有。

  红狐几欲挣脱,起初怀疑,琢磨过后又想,或许莲花妖真不知道,忽然问:“你住在灵山上?”

  云挽苏说:“和你有什么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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