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景深看见谢知命被铁链锁住的样子，眼里充满了愤怒：“程渡行！”
程渡行微笑着看着他们所有人，他并不阻止他们的靠近，他脸上的笑容像是一幅面具，带着一股凝聚成实的恶意：“我可以放了郁枫，但必须要有交换。”
“你们愿意拿自己来交换吗？”
所有人听到程渡行的话，怔愣在原地。
“不要答应他，他是骗你们的。”谢知命听到程渡行的话，便立即大声说道。
程渡行似乎很会伪装，温和儒雅善良都是他伪装出来的，他的眼里没有一丝温度。
“你是说真的吗？”陆景深问道。
“我愿意交换。”陆景深毫不犹豫的答应道：“但我不相信你。”
周予登上祭台之后，便愤怒的朝着程渡行开了一枪，然而却连程渡行的一个衣角都没碰到，程渡行瞬间躲开了子弹，一眨眼消失在众人眼前。
虽然看不见程渡行的身影，但他的声音从四面八方出传来。
“不管如何选择最后都是殊途同归。”
“你们是神明遗落在凡间的分身，只有你们回归本体之后，神明才会苏醒。”
顾轻言听到程渡行的话，轻笑了一声：“我们这么多人，你挨个找来也算不容易。”
“你以为这么说我就会相信吗？”江北城浅蓝色的眼眸此时更加的冰冷。
程渡行话，在场似乎没有人相信。
“包括你自己也是？”周予打趣的说道。
“包括我自己。”程渡行突然出现在周予的身后说道，将周予吓了一跳。
周予耳边响起程渡行的声音：“但你不是，你是我分离出来的善念。”
“什么？”周予再次怔愣原地，睁大眼睛，有些难以置信：“这怎么可能！”
“为什么不可能，你难道就从来都没怀疑过，为什么从来都没有小时候记忆吗？”程渡行说道。
“你胡说，我明明有亲人的，我父亲是周启生，我妈叫……，我从小在…”周予立即的对程渡行进行反驳，但很快他渐渐的没了声音，因为他似乎根本就想不起来父母的样子。
这段话就像是一种机械的复述，就像有人将这句话灌进他脑子里一样。
程渡行说道：“你是我给自己留下的一条生路，当初我给过你机会离开的，但是你还是选择为了他留了下来，这一切都是命运。”
周予彻底陷入崩溃，伸手抓着头发，痛苦的跪在地上：“我不相信。”
他双眼通红看着程渡行，又看了看被锁着的郁枫，他似乎下定了某种决定，朝着谢知命跑了过去。
他挡在谢知命的面前：“既然这样，如果要换的话，就先拿我换吧。”
他不相信自己居然是某一个人的分身，连一个完整的人类都不算，明明他也有着正常人的喜怒哀乐。
但的确他的记忆中，在学校的这段时间是最明显的，再为久远的记忆就想一道模糊的影子，他想到自己与程渡行的某种关系，心里忍不住骂了一句，真的好操蛋。
周予看着谢知命：“我也不知道最后会怎样，但我做的事情，从来都不后悔，认识你是我这辈子最幸运的事情。”
谢知命看着埋在他胸口的少年，眉间紧锁，他用力的转动着手腕上的锁链，却只是无助的发出几声脆响。
“别去。”谢知命低头在周予耳边，哑声说道：“在我眼里，你就是你，跟其他任何人都没有关系。”
周予听到谢知命的话微微一笑，扬起了一个极其灿烂的笑容，他的目光坚定。
第37章 僵尸高校
程渡行看着另外的一个‘自己’, 这种单纯可爱的特性，在他看来有时候愚蠢的可怕。
“谁也没有例外，包括我自己。”程渡行脸上依旧带着笑容, 但他的眼里却没有丝毫的情感，这样的他有这股神性。
程渡行话音刚落，周予的身体便开始从指间变得透明。
周予在最后一刻抱住谢知命，他的心脏的位置，落下最后的一吻，告别。
谢知命胸口传来的温度, 整个心脏像是被灼烧了一般, 瞬间抽痛了两下, 他目光怔怔的看着一幕, 想说更多的话，都却全都卡在嗓子里出不来，心里沉甸甸的，最后就吐出了两个字：“周予……”
周予在所有人的目光中消失，化作一团光影进入那具黑色的棺材之中。
轰隆一声，一道闪电划过天空。
这时天色突然暗了下来，天空中闪过一道闷响，裹挟在周围的白雾像是全部都被吸走了一般, 天空的变得低矮了下来。
而程渡行在周予消散的那一刻，眼里唯一的怜悯也消失不见，只是他脸上怔愣了瞬间，但很快便又恢复了过来。
突然狂风大作，将程渡行的黑袍吹的哗哗作响，他看向其他人：“下一个是谁？”
“你先放了郁枫。”
程渡行轻笑了一声：“我没说过要说话算数。”
谢知命目光冰冷的看着程渡行，他闭上眼睛调整呼吸, 保存体力，血液的流逝让他感觉到有些头晕。
顾轻言、江北城、徐白、还有陆景深四人分别对视了一眼，他们一起朝着程渡行奔去，但顾轻言却在中途突然转身冲向了谢知命。
程渡行注意到顾轻言行为，发出一声嗤笑：“你们太过于天真。”
然而随着“咔嚓”一声，禁锢着谢知命的铁链发出一声脆响，程渡行突然脸色一变。
禁锢着谢知命右手腕的铁链被顾轻言斩断，然而等顾轻言打算削断另一条铁链的时候，被程渡行说打断。
顾轻言朝着一边躲闪掉攻击，手腕转动着匕首，嘴角扬起了一个笑容，他从谢知命的耳边说道：“看来你又欠了我一次，打算什么时候以身相许？”
“闭嘴。”谢知命听到这股熟悉的腔调，忍不住皱眉说道。
现在已经不用他猜，顾轻言就是那个黑衣人。
谢知命看了一眼直播间的右上角的数字：【3/2】
与此同时，直播间的弹幕一闪而过：
【顾老师终于掉马了！之前一直着好难受啊。】
【难道就我一个人觉得刺激吗？】
【这个真的是我之前看过的副本吗？还是说系统被玩坏了？】
【救命，老公赤裸着上半身的样子好蛊啊！】
……
不断的还有僵尸跳入血池，僵尸的数量在急剧的减少，现在只剩下他们两个玩家了。
顾轻言没有对程渡行选择进攻，他选择的是打不过就跑，避免跟程渡行的正面冲突。
谢知命看了顾轻言一眼，突然一怔，他似乎知道顾轻言在打什么注意了。
现在只要他们等到最后三个僵尸消灭掉，他们就可以结束任务了。
顾轻言看见谢知命神情，眉尾微挑：“反应的挺快的。”
然而此时一只僵尸悄悄的爬了上来，他朝着谢知命准备扑过去，准备殊死一搏。
谢知命与顾轻言知道能够想到的，而来那些由玩家变异的僵尸同时也清楚，想要最后生存的机会，就必须将剩下的两个玩家全都杀死。
而祭祀台上的几个人之中，就只剩下几个人类。
那只僵尸发出一声长啸，将剩下的三只僵尸吸引过来，很开又有两只僵尸爬了上来，他们一边压制着血池对他的召唤，一边努力朝着谢知命他们扑过去。
只要将他们都杀死，他们就还有着回去的机会。
而被绑在祭祀台上的谢知命，正是最好的选择，柿子从来都是见软的捏。
陆景深在闪躲程渡行进攻的时候，一只僵尸朝着谢知命扑了过去：“郁枫！”
陆景深在看到其他僵尸对谢知命进行攻击的时候，正当他转身的时候，他的胸膛立即被程渡行穿破。
谢知命听到陆景深的声音后转过头，仿佛时间都停滞在这一刻。
陆景深的脸消失在眼前，又一团光影从祭祀台上亮起。
谢知命在看到陆景深消失之后，他回过神来，抬手用铁链缠绕那只僵尸的脖子上，顾轻言在一旁对着僵尸的心脏补刀，很快僵尸瞬间消失。
程渡行子在将江北城和徐白甩掉之后，朝着谢知命的方向走去。
江北城跪在地上，吐出一口鲜血，徐白浑身是血，喘着粗气疯狂朝着谢知命那边跑过去，他将围在谢知命身后的另一只僵尸给给撞开。
他转头挡在谢知命的身前，同时对着程渡行发出怒吼声。
江北城乘着站了起来，他朝前抱住程渡行，然而很快他就坚持不住，那双幽蓝的眼睛沾上了赤红的鲜血，在生命消失的最后一刻，他深深地看着谢知命，似乎想将少年的模样刻入在心里。
在最后一刻，谢知命与江北城对视一眼，他的心中一阵闷痛。
江北城化作一团光影，融入黑棺之中。
程渡行朝着谢知命走来，一只手穿过徐白的胸口，徐白回眸看了一眼，他的眼睛嘴角溢出赤红的鲜血，张着嘴，用力的呼喊着：“郁枫€€€€”
谢知命看到这一幕，无法形容自己内心是什么样的感受，心口被堵了块石头闷的慌，眼睛突然的有些泛红。
程渡行来到谢知命面前，他甩掉手上的鲜血，伸手理了理谢知命有些凌乱的发丝：“郁枫，你逃不掉的。”
顾轻言拿着匕首在跟最后一只僵尸打斗，他看着程渡行朝着谢知命走去，心中一急，想要赶快摆脱这只僵尸。
突然顾轻言感觉手背一痛，但有多在意，此时他只想着朝着谢知命那边赶过去。
顾轻言拿着匕首朝着程渡行攻击，将程渡行逼退，顾轻言喘息的靠在谢知命的身边。
心想着这下只要任务已经完成，就可以一起离开这个鬼地方。
然而手背上持续的刺痛让顾轻言心中一跳。
顾轻言这时突然爆了一句粗口：“真他妈的操蛋！”
谢知命听到顾轻言的脏话，他闻到顾轻言身上的血腥味很重。
“你怎么样？”
“我没事。”顾轻言轻笑了一声。
“嘿，宝贝，听我说，我有个办法可以马上完成任务。”顾轻言的被抵在谢知命身后，他的一只搭在谢知命的腰上，顺便还摸了一把人鱼线。
顾轻言摸完，用着虽然可以压低了，但谢知命完全能够听清楚的声音说道：“挺好摸的。”
完了，还搓了搓手指回味着。
谢知命直播间的观众看到这一幕，瞬间不淡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