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任破产后我绝症痊愈了 第60章

  就像一片空白的脑海,逐渐被拼图拼上原本的颜色。

  他下意识摸了摸脸,发现头盔已经被摘掉,抬起头看到是盛危倚着机车低头看他,头顶是满天零散的繁星。

  盛危问:“你刚才晕过去了?”

  林鹿微弱地摇了摇头:“没晕…”

  “就是…浑身没力气。”

  说完,林鹿就虚弱的把头靠在稍微的肩膀上,弯下腰惊天动地地咳嗽起来。

  车速提上去之后,为了防止心脏跳的太快,他一直闭着气,憋的嗓子眼发痒,呼吸空气之后,新鲜的空气一股脑灌进来更刺激到他脆弱的喉咙。

  “咳…咳……”

  盛危扶住他的肩,要不是他及时扶住林鹿,恐怕林鹿能蔫巴巴的直接倒下来:“别呼吸那么快,慢慢吸,慢慢放。”

  林鹿咳的站立不稳,尤其是之前还受过刺激,眼前咳的黑一阵白一阵,走一步路都能摇三下,好像随时都能虚弱的晕倒下来。

  盛危把他带回会馆。

  林鹿皱着微红的鼻尖,声音轻弱:“好渴。”

  他声音太低,盛危一开始都没听出来他说的是什么,后来看到比手势,才意识到他是要喝水,于是让工作人员倒了杯温水过来。

  林鹿接过杯子,感觉水流淌过干涩的喉咙,才觉得好受一些。

  嗡嗡作响的脑袋总算有平息的趋势。

  他永远也忘不了刚才的那种感受,两辈子他都是个循规蹈矩,活的如履薄冰的病秧子,连普通运动做的都很少,更别提是这样的刺激性运动。

  他只记得胸腔里心脏跳的很快,砰砰砰就像有闷鼓在敲,耳边音浪一节高过一节,景色不断闪现又被抛之脑后,像漩涡一样轮转,密闭的头盔隔绝了外音,只有节节攀升的音浪刺激他的心跳,在极致的速度下,脑海变的一片空白。

  无论是上一世,还是重生后,他每时每刻都在琢磨许多放不下事,从来没有像这样忘记过一切,整个人手脚都觉得轻飘飘的。

  莫大的舒适感蔓延开来,让他迟迟回不过神来。

  林鹿坐在沙发上捧着水杯喝水的模样格外乖巧,见他这副样子,盛危也不好再去计较之前林鹿四肢勾住他腰的事。

  盛危从口袋里掏出手机:“后面还有聚会,我让李伯先送你回去。”

  林鹿嗓子刚刚润好,还有点干涩:“我也要去。”

  盛危:“……你还能动?”

  “在车上缓一缓就好了。”

  林鹿远远的看着李伯车开过来,跟着盛危走到车边,一前一后坐上后座。

  私家车平稳的驶入夜色里。

  林鹿坐在后座,弯腰揉捏打飘的小腿,盛危微微侧目,想到刚才就是这双笔直纤细的腿勾住他的腰,面色冷冷道:“你之前把腿搭上来很危险,知道吗?要是载你的人不够冷静,说不准连人带车都会翻下山道。”

  “可是载我的人是你呀,”林鹿委屈地撅撅嘴:“难不成你觉得我会随便上别人的后座吗?”

  盛危:“……”

  林鹿又曲解他的意思,这分明不是在谁后座上的问题。

  盛危不想再和林鹿多说。

  林鹿也微耷着头,有些昏昏欲睡,从会馆到港口又是接近一个小时的车程,他打了个瞌睡就到了。

  车子平稳的停在港口附近,林鹿懵懂的睁开眼,一下车,夹杂冷气的海风吹过来,他登时肩膀抖了两下,彻底清醒了。

  不远处宽阔的水面上停泊着一艘游轮,不是平时载客的大型游轮,而是那种奢华的私人游轮,甲板上挂满了璀璨的装饰物,在漆黑的夜色里显得更加灯火通明。

  余曜一群人在甲板上等着他们,朝他们直挥手:“鹿鹿这里!”

  他们一上船,联接岸上的甲板就被收起来。

  “鹿鹿没事吧,身体好点了吗……”余曜揽住林鹿的肩,关心地上下打量。

  “没事了,之前只不过有点不适应。”林鹿说。

  余曜嬉皮笑脸的说:“正常的,想当初我载过沈修未,没等下车沈修未就吐了个稀里哗啦。”

  一不小心就被卖了的沈修未:“……”

  私人游轮慢慢驶离港口,被公海上冷风一吹,林鹿就像蔫巴的小白菜,盛危一扬下巴:“先进去。”

  其他人也冻得直哆嗦:“走走走,进去说,外面太冷了。”

  游轮内部布置的很喜庆,从装饰物到走廊过道拉满了各式各样的彩带吊灯。

  娱乐室门一推开,里面装修有点像酒吧。

  左面是吧台,右侧是室内游泳池,中央摆了个宽敞的原形沙发,略显暗淡的灯光里充斥着热闹的音乐,茶几上摆满饮品。

  余曜想拉着林鹿到吧台那里聊天,眼看林鹿就要被拽走,盛危握住林鹿的肩,把人按在身边坐下:“往哪儿去?你的位置就在这里。”

  林鹿被一屁股按进沙发,这沙发也不知道是什么材质的,格外柔软,一坐下去就要陷进去一样。

  余曜扁了扁嘴,但他胆子小,也不好说什么,在林鹿的另一边坐下来,凑过去:“鹿鹿能喝酒吗?”

  “能喝一点。”林鹿点头。

  “对了,你不是说这次带你那位情人来吗?”余曜拿胳膊肘碰了碰沈修未,伸着头东张西望:“人呢?”

  “他平时打工比较辛苦,我就让他先去房间里睡一会儿。”沈修未说。

  余曜就没再问了,叭叭叭连开了几瓶酒,其他人则吆喝着拿骰子来,骰盅里有三只骰子,只要里面随意有两个点数加起来等于6,就要喝酒。

  有人已经动作利索地把所有人面前都放了只玻璃。

  盛危单手扯松领带,随手摇了下骰盅,没想到揭开就有两个六,气氛顿时嗨了起来,余曜顿时来劲了,捋起袖子呦喝:“给盛哥把酒满上!”

  随着音乐跳动,骰盅在一群人手里已经轮了七八圈。

  有人喝了点酒,借着酒意去舞池那里嗨了,还有的抱着麦干嚎,因为声音太难听,没嚎两句就被别人扯下来。

  盛危手臂搭在沙发边沿,漫不经心晃了晃酒杯里的冰球,这样的场景他又有多少年没见了,没想到再次坐在居然还是和林鹿……

  他往旁瞥了一眼。

  林鹿歪倚着靠垫,手里还抱了只抱枕,撑着脸颊含笑和身边的人说说笑笑。

  喝酒的时候一般聊的都是一些八卦或是商业经。

  “听说很多大企业老总也会私下买股票,而且很少亏损,是真的吗?”

  “这问鹿鹿不就知道了吗?”

  林鹿漫不经心道:“偶尔会买着玩。”

  “据说X地置业股票前段时间很火,风很大,很多人都在炒,后来玩崩了,你们知道吗?”

  “我也买了X地置业的股票,后来老总套现卷钱跑路了,现在人还没找到呢,经济板块都闹翻了,还好我只是投了钱试试水,我也是觉得风太大,没敢投太多。”

  “靠,这也太不靠谱了。”

  “不,不对劲,”余曜喝了五杯酒,已经醉醺醺的,“大家都至少喝过一杯,鹿鹿怎么会到现在都没摇到过一回?”

  这么一说,大家都注意到了,其他人面前的玻璃杯都满了几回,就林鹿到现在还没喝过。

  有人感慨:“鹿鹿手气太好了。”

  沈修未顿了顿,他不觉得这是运气。

  余曜抱着骰盅凑过来,打了个酒嗝,一脸好奇:“鹿鹿你多摇几回,我想看你摇骰子。”

  他话一出,大家都跟着起哄,全都好奇的围过来。

  林鹿也没推脱,随手握住骰盅摇了摇,似乎没走什么心,但连摇了十轮,每回揭开,里面的骰子都巧妙避开加和是六。

  “五二三?”

  “再开再开!”

  “一三二?”

  余曜和其他人眼睛越睁越大,惊呼声此起彼伏,似乎不敢相信有运气这么好的人。

  “真的是绝了,为什么每次都会这么巧?”

  “难道有什么诀窍?”

  盛危轻‘呵’一声。

  姿态懒散,一手握着玻璃杯晃了晃,手腕一抬,将里面的酒一饮而尽。

  他上一世调查过林鹿,林鹿在赌城混过一段时间,骰盅这类玩意应该对他来说只是儿戏。

  余曜喝的醉醺醺的,脑子也不大灵光,一把贴过来:“鹿鹿啊,我握一握你被运气之神眷顾的手吗?”

  看着余曜兴奋地搓搓手,朝林鹿伸出手,盛危指尖一顿,酒杯“碰”一声重重放在茶几上。

  余曜眼看就要摸到那双他觊觎的手,忽然后领被提起来甩到一旁沙发上,盛危沉声道:“喝醉了就去醒酒,不要到处耍酒疯。”

  余曜:“……”

  差一点,就差一点!明明差一点他就要摸到鹿鹿的手了!

  酒过三巡,娱乐室里气氛更嗨了。

  桌上的酒又换过一扎,大多人都去隔壁桌玩牌了,余曜想拉着林鹿去打保龄球,他懒得动,也就没挪窝。

  沈修未短暂的离了个场,上楼把小情人带了下来,林鹿见沈修未平时性子还算沉稳,和那情人混在一起倒也一副你侬我侬的模样。

  酒意上头,有人往骰盅里又加了两个骰子,这下摇到和数为六的概率更大了。

  没过两轮就又喝趴了两个人。

  沈修未显然不怎么会摇色子,这轮摇了两个六出来,其他人起哄要给他倒酒,几种酒兑在一起,小情人心疼沈修未,连忙阻止:“少倒一点,别兑了……”

  “没事,”沈修未含着笑,捏捏他的手:“我酒量还行,不会喝趴的。”

  小情人的脸腾的红了。

  说到酒量,林鹿偏头看了一眼坐在他身边的人,盛危混着高度酒喝了几瓶还能面不改色。

  余曜回来了,他刚扔了两轮保龄球,热的浑身透湿,抹了一把额头的汗,目露好奇:“这是新情人?”

  沈修未护犊心切,把人往怀里一拽:“你别吓他。”

  “我哪有……”

  “他喜欢喝什么?”余曜说:“我去吧台拿烟,顺便帮他点一杯。”

上一章 返回目录 回到顶部 下一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