顶峰世太娱乐背后的楼氏是真正的上流阶层,随便办个酒会就能请来半个娱乐圈,半个金融圈的人,楼扬平时玩的比较花,只要在国内三天两头都能闹出一些绯闻,所以那张脸没人不认识。
但这样的人怎么可能跪在地上给别人拍背递水?
那人究竟是什么身份!?
尤其是当他们看到楼扬把温水喂到对方嘴边,却被一边咳嗽一边推开,水洒在楼扬胸口湿了一片,他们都以为楼扬肯定要发脾气,没想到楼扬却反过头来哄对方。
在场众人一脸惊愕,甚至有点怀疑自己眼睛。
但接下来发生一幕,他们恨不得把自己的眼睛直接拿去捐了。
盛危进门,一眼就看到打碎的咖啡液淌了一地,林鹿脚边都是玻璃碴子,歪倒在沙发上,低垂着脑袋,蔫哒哒地像是病倒了。
林鹿颈子上系的丝巾也被打湿了,盛危抬手帮他解下来,又在茶几上抽了几张柔软的纸巾覆在潮湿的地方。
“怎么咳成这样?”
“咳咳…”林鹿面色惨白,眼圈发红,楼扬去重新给他倒水了,盛危把纸巾塞到他掌心:“先把眼睛擦擦。”
林鹿在装病,当然不能接,嗓音绵软虚弱:“没…力气。”
片刻后,林鹿茫然地眨了眨咳的湿润的眼睛,柔软的纸巾拭过眼尾,他眼皮感受到盛危粗糙的指腹。
盛危居然亲自在帮他擦眼睛?
盛危脾气暴躁,平时生活作风也是粗糙不怎么讲究,但擦拭的动作却并不粗暴,或许也觉得这种行事不适合自己,给林鹿擦完眼角,他就随手把纸巾团成一团,潦草地扔进垃圾桶。
其他人早就看愣了。
盛危秉性绝对谈不上平易近人,居然这样关心对待一个人,难不成是天上下红雨了!?
乔杭杭却是顿时眼前一亮,他心中委屈的都要爆炸了,他甚至没反应过来,林鹿就柔柔弱弱捂着胸口,咳嗽着病倒了。
此刻见到盛危,立马给盛危递过去个求助的眼神,试图寻求对方的帮助。
但可惜的是盛危愣是连余光都没往他这里扫一眼。
“鹿鹿怎么会咳成这样,这该问问那位乔什么的。”楼扬本身就对乔杭杭有成见,这下更是各种不待见:“我进来的时候,里面就鹿鹿和他两个人!”
所有人的目光一时间全都汇聚到乔杭杭身上。
显然以为是他冲撞了林鹿。
乔杭杭还没来得及开口为自己辩解,江总就匆匆走过来打断了他的话。
毕竟人是他带过来的,他也不好装聋作哑,一走到正面,他才看清林鹿的脸,那张脸他只偶尔在高端酒会上见过一两回,但他敢打赌,这张脸只要过目就绝对不会忘记。
刚才在门口看见楼扬小心翼翼伺候着,就知道对方来头肯定不简单,没想到居然是那个传闻中林氏的林总。
乔杭杭这个狗东西冲撞谁不好,偏偏冲撞了林总!
他也听说林总身体一直不怎么好,顶峰世太娱乐的太子爷又是一脸紧张,况且……现在又加上个和楼氏不相上下的庞然大物盛氏。
一个他都得罪不起,何况他一次性得罪三个!
江总气得半死,血压和心率都直线飙升,餐桌上喝的那点酒都被吓醒了。
他压着乔杭杭赔礼道歉,一个劲点头哈腰:“林总,都怪我没教好他,让杭杭这个不长眼的东西冲撞您了,您看您想我怎么做…江某绝无二话!”说着,他扭脸斥骂乔杭杭:“说你不长眼,你还真不不长眼!还在这儿傻站着?你还不赶紧道歉!”
乔杭杭抿着嘴唇摇摇欲坠,胃里还极其不舒服,他想发作却不敢,分明是林鹿碰瓷,但他却没法说出真相,毕竟在座任何一个人随随便便都能扼杀他的娱乐圈生涯。
他强忍着低下头,轻声道:“抱歉…是我不该自作主张给林总泡咖啡…”
楼扬一拍桌子:“说抱歉有用吗!你有专业咖啡师证,还是有健康证明?你有什么资格给鹿鹿泡咖啡,吃坏了你能负得了责?”
江总额头冒汗,连忙鞠躬哈腰,说了一堆好话。
“…咳咳,”林鹿装模作样把脑袋靠在盛危肩上,软声软气说:“这事也不怨杭杭。”
在让人看来就是林总人美心善,果然像传闻中一样脾气好还好说话。
其实在这个时候,林鹿的态度是最重要的,他这么温柔,善解人意,江总等人也着实松了口气,一个劲鞠躬哈腰说好话。
乔杭杭这时才看清他和林鹿之间的差别,虽然他一直模仿林鹿,但假货永远成不了真的,他只是明知而罔顾。
林鹿从出生就注定站在金字塔的顶端,随便咳嗽两声,就有这么多大佬为他鞍前马后,他只能孤零零强忍着胃部难受,站在这里遭受大家的冷眼。
乔杭杭从来没这么出过这样的丑,尤其是众目睽睽,简直把他自尊心踩碎进了泥里。
“啧,”盛危脾气压抑不住了,他最是不耐烦处理这些繁琐的事,径直俯身把蔫答答的林鹿抱起来:“既然你喜欢处理这件事就交给你,我先带他回去。”
楼扬愣了一下,才意识到盛危在和他说话。
林鹿浑身软得像滩水,盛危随手拿了件外套给他裹上,把人抱起来就往门外走,经过乔杭杭面前的时候,林鹿扯了一下他,他才停下来。
林鹿和蔼的看着乔杭杭,嗓音轻弱:“果然我眼光不错,这件外套你穿的挺合适。”
乔杭杭身上穿的这件就是上次商场店里的限定,林鹿买下来送给他的那件。
听见这句话,乔杭杭低垂着的头一下子抬起来。
林鹿认出他来了。
一直都认得他!
他牙关有些轻微的发颤,先前那些捉弄事情果然是故意的!
“盛哥还记得吗?”林鹿软言细语。
盛危不耐烦:“什么?”
林鹿故意提醒:“上回在绿地大厦,我们和乔先生见过呢。”
“不记得,”盛危皱起眉,毫不客气:“我在意那些无关紧要的事做什么?”
无关紧要。
乔杭杭微弱跳动的心一下坠到谷底,他攥紧手指,慢慢低下头来。
他原本以为盛危认出了他,现在看来盛危根本就不记得。
乔杭杭低垂着头,发丝遮住眼帘,脸色惨白,没发现自己挡在门口。
盛危不耐:“让开,别在这里碍事。”
乔杭杭脸白的厉害,背脊不受控制地抖了抖,让开了路。
盛危连个眼神都懒得给他,大步往外走。
楼扬反应过来,追过去:“等等,你……”
林鹿舒服地趴在盛危怀里,给了楼扬一个‘稍安勿躁手机联系’的眼神。
楼扬这才没直接追出门。
钱特助今天又是充当司机,盛危进去后,他一直等在停车场,见盛危带着林鹿走过来,他错愕了下,连忙调高车里的空调:“林先生?您怎么在钟山高尔夫球场?”
“我和朋友来这里。”林鹿说。
钱特助:“原来是这样。”
盛危手机进来一通电话,他去外面接了个电话才回到车里。
从休息室到停车场有段距离,林鹿见盛危抱着他连汗都不带出的,不由摸了摸冻的有点微红的鼻头:“我不重吗?”
盛危扯了下唇:“你身上有肉吗?”
说到这个,林鹿可就不服气了,握住盛危的手碰了一下腹部:“摸到了吗?”
盛危:“摸到什么?”
“马甲线!”林鹿有理有据的说:“有马甲线不就是有肉吗?”
盛危简直要笑了。
林鹿这走一步喘三下的样子居然说自己有马甲线?
他还当真认真感受了一下,但他什么都没摸到。
“…行了,”林鹿哼哼唧唧,有点怕痒:“你别碰了,有点痒。”
钱特助坐在驾驶座上,听见后面的动静,很想通过后视镜望一望,但又没那个胆子。
盛危把手收回来。
“林鹿,”他说:“你不难受了?”
林鹿把手贴着胃,额头抵上椅背,嘴唇轻颤:“好难受,我需要睡一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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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后两天,林鹿又过上了清闲的日子,躺在沙发上看看电影,定时去一趟健身馆,然后到盛氏大厦,顺道和盛危一起回家。
许姨见他气色不好,变着法子给他做补气血的汤。
直到翟医生宣布他可以解除禁足。
林鹿才和楼扬偶尔约出去转转,自从他被盛危从钟山高尔夫球场带走之后,楼扬就一直想再约他出来好好聊聊,只要闲下来就会给他发信息。
对话框里的消息一条条往外弹。
林鹿就挑了个时间,楼扬给他发来地址,就在健身馆附近的桑拿会所。
他到的时候,楼扬已经脱了衣服在享受汗蒸按摩了。
桑拿馆周围的人工生态很好,里面的场所也很大,中间设了个容纳二十多人的浴池,里面有几个人脸上搭着浴巾泡在里面。
落地窗前放着按摩椅,窗面是特殊材质的单面玻璃,趴在按摩椅上就能欣赏到外面的竹林小径,远处还有一个人工湖,一白一黑两只天鹅在水中起舞。
林鹿到更衣室换了件浴衣。
浴衣尺码是标准的均码,穿在林鹿身上有点肥大,就让服务生重新拿了个尺码更小一点的。
楼扬正趴在按摩椅上,享受着按摩,把眼罩往上推了推:“鹿鹿来了?”
“怎么不订个私人包厢?”林鹿看了眼不远处浴池里泡汤的人。
“汗蒸就是该人越多越好,图的是那个氛围。”楼扬说:“快坐下来,让他给你按按,我给你点的按摩师手法可好了。”
按摩师笑着说:“谢楼总抬爱。”
楼扬叮嘱:“小心点按,我们鹿鹿皮薄体弱,你收着点力。”
按摩师点头,“我省得了。”
“没那么夸张,正常来就行。”林鹿看了眼明亮的落地窗:“这里环境挺好的,尤其是庭院。”
“是吧,就知道你会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