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林鹿疑惑。
“盛总…他一直看着你,”李小姐脸涨的通红:“而且还扶着林哥提前离场了…所以我……”
林鹿起初还没在意,仔细看了看她的脸,认出她就是那位之前站在盛危身边的李小姐。
盛危是不是也对她有意思来着?
林鹿良心不多,但盛危是个让他衬心合意的饭票,他还没那么昧良心去搅和盛危的好事。
“你是想问我们是不是情侣吧?”林鹿眨了下眼,戏谑一笑。
李小姐被戳中心事,更手足无措了:“是…因为……”
她因为太过紧张,磕磕绊绊半天没说出来,还是在闺蜜鼓励下才开口:“我是…因为注意盛总很久了…他好像从来没对任何一个人这样关心过。”
盛危迈步走过来,本想和林鹿谈谈,却听见林鹿‘噗嗤’笑了声。
“李小姐你别误会了,我跟他并不是那种感情。”
盛危步伐一停。
“那时是我身体不舒服,盛危扶我去休息室,仅此而已,就像假如李小姐你旁边有个人生病,你会对他视若无睹吗?”
李小姐摇了摇头。
“那就是了,我和盛危毫无关系,不过家里生意上有点来往罢了,”林鹿神态自然轻松:“连朋友都算不上。”
李小姐脸上刚浮起笑容,脚步声从他们后面响起。
林鹿一抬眸,就见面前多了堵人墙,盛危面无表情低眸盯着他,连个余光都没分给旁边两人:“林鹿,我们谈谈。”
说完,不等林鹿反应,直接错开他,拉开休息室的门走了进去。
然后把林鹿拽进来。
门被摔上。
“碰€€€€”
作者有话说:
鹿鹿牌否认三连:“我和他不是那种感情”“我和他毫无关系”“连朋友也算不上”
第64章
林鹿看着在眼前被重重摔上的房门,休息室里光线暗沉下来,有些不解地歪了下头。
盛危的情绪好像很燥。
刚才拽他的力度不小,林鹿脚下一个趔趄,差点摔在地上,好不容易稳住了身体本想往屋里走,但盛危手臂一抬,把他堵在了人和门板之间。
只要往上一抬头,就能直直撞入黑沉的目光当中。
盛危那张面庞棱角分明,线条深刻而干净,笑的时候显得傲气轻蔑,冷下脸时锋利的眉眼又很有攻击性。
盛危脾气一向不好,林鹿却也难得见他情绪这么糟。
难道有谁招惹他了?
林鹿后背贴着冰凉的门板,微仰着脸:“你要和我谈什么?”
是啊,谈什么呢?
盛危原本是担心林鹿误会自己对他有什么想法,所以想和林鹿把两人的关系说清楚,但没想到林鹿看的比他还明白,抢先一步澄清了他们的关系。
‘你别误会了’‘毫无关系’‘连朋友都算不上’,林鹿否认三连,卖力撇清和他的关系,就差往额头上贴个‘我林鹿不想和盛危有一点瓜葛’的申明了。
这分明是他想要的结果,林鹿没误会没想太多,更别提喜欢上他,这是好事,但他也不知道一股火气从哪里上来的。
反正心里极不痛快,等他反应过来已经把人堵在门口。
口袋里电话响起来,铃声唤回盛危的注意力。
盛危瞥了眼来电显示,他现在还有更重要的事要处理,便随手挂断,低头盯着林鹿的眼睛:“林鹿,我警告过你吧,别到处招惹是非。”
“稍微放任你一个人,就能随便招人。”
林鹿听的一头雾水,琢磨了半晌,才谨慎问:“你说是…”
盛危:“门外那两个女人。”
他还对刚才那一幕记忆犹新。
林鹿肩头披着外套,靠着墙角,和两个女孩儿聊天,女孩们低头羞涩,林鹿笑的柔和明媚,连眼角不甚显眼的泪痣都越发生动鲜活。
他忽然想起从前看过的林鹿那些绯闻。
上一世他之所以到破产都没发现林鹿和柏季言的关系。就是因为林鹿的私人感情太混乱。
被拍下照片的那些绯闻中,和林鹿走的近的人有男有女,男的多半都长得斯文俊秀,和柏季言很像,女性也是长相清纯的比较多。
这么一看,这两个女孩倒是很符合林鹿的取向。
然后他自然而然想到林鹿这么急着和他撇清关系就是为了和女人勾搭。
所以才会对女人露出那种诱人的笑。
盛危只要这么一想,心头火星就抑制不住往外蹦,见林鹿往沙发那走,抬人就把人抓回来,重新按在门板上。
“…这又从何说起呢,”林鹿后背被冰凉坚硬的门板膈的生疼,他轻叹:“我招惹谁都不会招惹那两个女孩啊。”
盛危冷冷:“你说什么?”
“你果真还是存了勾搭的心思?”
“我没有啊。”
林鹿觉得自己可太冤枉了,不过盛危这样的反应,倒让他心里浮现出一个猜测:“你…认识刚才外面的女孩吗?”
盛危嗤笑:“我怎么会认识?”
林鹿:……
“你不记得李小姐了?”林鹿说:“在酒席上我还问你…”
“问我什么?”盛危皱眉。
林鹿一顿,抬眸端详盛危,那双眼锐利桀骜,眸光凛然坦然,一点也不像作假,是根本没放在心上。
“怎么?”盛危眉梢一挑,神态坦坦荡荡,等着他的后话。
“不,没什么。”
林鹿忍不住笑了。
他原先还以为盛危喜欢,现在才发现盛危压根连对方的脸和名字都没记住,那么喜欢也就是无稽之谈。
盛危也难得见林鹿如此毫不掩饰的笑。
那张苍□□致的脸蛋浮起薄红,瞳仁被浸得净亮微光,连唇角的笑都透着说不出温柔诱人的气息。
比之前和那两个女生在一起笑得还好看。
盛危满腹的火气登时熄了。
“嗯哼,”林鹿半眯着眼,揉了揉肩膀,没什么精神地哼唧:“我后背好疼…”
林鹿无力揉着后背,难受地皱着眉。
盛危把他的动作看在眼里。
“让我看看。”
偏在这时门被敲了两下,门外传来侍者的声音:“林鹿先生,林董有话要和您说,让我带您去偏厅。”
€€
外头场子已经散的差不多了,林轩澈独自在前厅送客。
林鹿跟着侍者来到偏厅,偏厅和正厅一样富丽堂皇。
壁龛上挂着名画,茶几擦的干干净净,上面摆放着一只花瓶,花瓶里插着鲜艳欲滴的玫瑰。
“林先生,到了。”侍者推开门:“林董在里面等您。”
“辛苦你了。”
等林鹿进门,侍者鞠了一躬,才把门关上了。
“来了?坐。”林海天站在书柜前翻看文件,见林鹿进门,便将文件合拢放到一旁。
林鹿找了个看上去比较舒适的凳子坐了下去,刚坐下,门又开了,侍者端着茶和咖啡走进来,将茶盏放在林海天面前,又将咖啡递给林鹿。
口感纯正的白咖啡加了两泵糖浆,是林鹿喝惯的口味,显然是林海天刻意嘱咐的。
林鹿抿了一口,浅尝后就搁到一旁。
林海天问:“怎么不多喝一点?”
林鹿:“时间不早了,咖啡还是适合早上喝。”
林海天摘下眼镜,捏了捏酸疼的鼻梁,在书桌后面坐下:“今天的事吓到了吧?没能事先告诉你,鹿鹿你别生爸爸的气…爸爸一直都想告诉你,每回都想开口,却总是不能鼓起勇气,这才一直拖到现在。”
林鹿也好久没和林海天面对面交流了,这样面对面密切交流好像还是上辈子发生的事。
他认真打量林海天,这才发现林海天已经不再年轻了,保养的再好,发根都有了苍白的痕迹,他们这样坐在一起面对面促膝长谈,就像是普通的父子。
但林鹿却很清楚,林海天心里真正的儿子只有林轩澈。
林鹿将手肘搭在茶几上,撑着额头,语气像开玩笑一般:“难道不是爸爸担心提前告诉我,我就不愿意来了?”
林海天捏了捏眉心:“你看看你,这是说的什么话?”
“爸,我知道你很急切,想给小澈铺路,但手也不能伸太长。向盛危要项目?”林鹿轻言细语:“爸还没忘林氏是怎么从之前的风波脱身的吧?”
林海天心脏重重跳了几下:“那是……”
“是因为我住进盛家周旋,”林鹿身子前倾,双手搁在茶几上,细长漂亮的手指摆弄着指骨,笑吟吟道:“现在您居然想越过我,和盛危张口要项目了?”
林海天心里沉下来,端起茶杯喝了一口。
许久没感受到的压力,又重新回到了肩膀上,林鹿这孩子太过优秀,光点甚至盖过了他这个父亲,他在商海浮沉一辈子,有时候都看不清他在想什么。
“我和盛危说过了,项目这件事到此为止。”林鹿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