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任破产后我绝症痊愈了 第103章

第67章

  林鹿靠着沙发,垂着眼皮,慵懒的翘着腿,漫不经心和旁边人说笑。

  原本沙发那里只有严思彬那些富二代坐在那里,他来了之后,围在周围的人也变多了,能坐的地方基本上没有空位,沙发后面站的地方都很拥挤。

  桌面上歪七倒八全都是喝空的酒瓶,连烟灰缸里也盛满了抽完的烟头。

  懒散瞥了眼腕表,盛危离席已经超过十分钟了。

  有人殷切热情的给他倒了一杯柠檬水,林鹿温言细语的道谢:“谢谢你,不过可以帮我叫一下服务生吗?”

  服务生匆忙赶来。

  林鹿侧过头,笑吟吟问:“我有个朋友对酒很讲究,所以我特意为他请了一位法国的调酒师,他到了吗?”

  盛危刚才走到沙发后面,听见这句话,脚步顿了一下。

  “盛哥回来了,”林鹿嘬着柠檬汁,倏而笑起来:“我让人去请调酒师了,你也尝尝看他手法怎么样。”

  盛危看他一眼,眼底黑沉沉的,林鹿的想法他总是琢磨不透,面对女人的时候和他撇清关系,现在倒是知道拉拢他了,好像他们俩关系真的很亲近似的。

  盛危这段时间情绪也一直很糟糕,他想不透干脆不想,不然平白给自己添堵。

  法国调酒师很快被服务生从楼下带上来,他娴熟的调酒动作引来了不少人围观。

  林轩澈也回到座位上,宋琪注意到了,亲切的将胳膊搭在他的肩膀上:“轩澈脸上怎么湿漉漉的,去洗脸了?”

  林轩澈挂着笑脸:“嗯,洗了把脸。”

  好不容易逮到个机会想和盛危拉近距离,结果折戟沉沙,林轩澈内心的挫败感无限扩大,于是他用冷水洗了把脸醒醒神。

  “一看就知道,脸上还有水还没擦干净,给你手帕擦一擦。”宋琪找旁边人借了个手帕递给林轩澈。

  这种殷勤关切的姿态,和之前把他叫到这里来玩牌就扔到一边,不冷不热的态度,可谓判若两人。

  林轩澈接过手帕擦干脸,忽然手臂被轻轻碰了两下,他扭过头,小茉莉给他倒了杯酒递到他嘴边,清纯甜美的脸上挂着甜笑:“林少喝酒呀。”

  林轩澈瞳孔收缩了一下。

  他敏锐的感受到身边的风向变了,原先他俨然是这个圈子的边缘人物,现在这些人居然都向他大献殷勤。

  而这一切的转变都在于林鹿对他的态度。

  他低估了林鹿的影响力,他以为自己凭借林海天为靠山,背靠着林氏集团这些人就会迫不及待围着他打转,但却忘了今天的局是林鹿攒的,这些上流社会的精英都是奔着讨好林鹿来的。

  原来他们在观望的是这个。

  他们在看林鹿的眼色,林鹿的态度就是他们的风向标,一旦林鹿对他表示善意,这些人也会对他笑脸相迎。

  林轩澈笑着将酒杯接过来,心里只剩下一种情绪€€€€

  不甘心。

  林鹿不动声色将林轩澈的反应尽收眼底,继续歪头和盛危闲聊。

  盛危平时并不是话少的人,只是不耐烦应付这种场合,即使不想搭理林鹿,但架不住林鹿太会逗他。

  盛危气势实在太足,周围一群富二代如畏猛虎,根本不见之前欢腾热闹的模样,面对盛危上就虚的不行,打过招呼后,个个都安静如鸡老老实实的。盛危脾气火爆不易招惹,在新京市已经是公认的事实,就算他们的长辈见到盛危都巴不得绕道走,他们就更畏惧了。

  原先诨的不行的一帮富二代,这个时候全都规规矩矩,连烟都不敢点。

  尤其是盛危面孔冷峻下来,林鹿还能故意逗他,就更让他们叹为观止。

  但看多了两个人互动,他们也逐渐放松下来。

  有人率先出声:“听说盛氏收购了东英汽车?应该是看中了生产线和渠道链,盛氏是要扩展商业版图还是想完成产业转型?”

  “早就听说盛总原先的兴趣就是赛车,现在改行做汽车,也算是不忘初心吧?”

  “难怪了,东英本身不也是做超跑起家的。”

  林轩澈听他们提到盛氏,顿时凝神倾听,可惜这帮富二代对生意一窍不通,说来说去都是新闻报道上那些内容。

  很快,调酒师又调完一杯酒,盛危品了一口,林鹿扭过脸来,笑问:“味道怎样?”

  “不错,”盛危难得做出肯定,他刚成年那时候就喜欢白的黄的混着喝,只要稍瞥两眼就能知道调酒师功夫的深浅:“你上哪挖的人?应该很不容易吧。”

  “以前在国外办业务的时候偶尔会去酒吧,在那里认识的人。”他故作羞涩笑笑:“盛哥喜欢就好。”

  装模作样。

  盛危面无表情回视他一眼。

  林鹿回头又对调酒师说:“也给轩澈来一杯他最喜欢的莫吉托。”

  林轩澈一直频频往林鹿那看,不动声色的观察这两个人的互动。回想盛危和他说话时的不耐烦,但面对林鹿似乎就很有耐心,他内心很不服气。

  他究竟比林鹿差在哪儿了?

  还没想出个所以然,就听到林鹿点了他的名字,闻言微怔,莫吉托确实是他最常点的,但林鹿又怎么知道的?

  莫吉托酒精度数并不高,但林轩澈之前已经了两杯酒,他本来就不擅长喝酒,喝的时候还没感觉,慢慢的酒劲上来,虽然没达到醉的地步,但头脑反应有点慢了半拍。

  没等他反应过来,旁边人嘀嘀咕咕的声音,又吸引了他的注意力:“说起来,林总办沙龙排场就是大,当初听说在DS尖塔举办,我还以为听错了。”

  “可不吗,”有人接话道:“DS尖塔虽然是本市地标之一,但平时开放的高度只到七十层,往上的楼层我还从来没来过呢,林总居然能从鲁老爷子手里把DS借来开派对,真是想也不敢想。”

  他们口中的鲁老爷子是国内保险业巨头华丰的开创人,将近九十岁还精神矍铄,据说和膝下八个子女关系都不睦,只唯独宠爱长房的小孙子,DS尖塔也是鲁老爷子送给小孙子的成年礼物。

  可想而知,一般人鲁老爷子绝不会外借。

  “不是借的,”严思彬家里和鲁家有点微薄的交情,他的姐姐是鲁家孙媳妇,所以知道一些不为人知的消息:“鲁老爷子把DS最高的五层送给了林总。”

  林轩澈:……

  周围人全都震惊了,但这话是严思彬说出来的,可信度很高,由不得他们不信。

  他们原先议论声音还算小,但架不住后来一喧哗,音调逐渐抬高,连盛危都听见了,晃了晃手里酒杯:“这事是真的?”

  林鹿一脸天真:“应该吧。”

  盛危轻嗤,林鹿可真会用这张脸哄骗人,看着人畜无害,实际上野心比谁都大,鲁老爷子一辈子在商海搏杀,居然也会被哄的团团转,这么一想,他上辈子败的也不算冤。

  “林总,楼上是做什么的?”宋琪好奇心按耐不住了,搓搓手问道。

  “是观测台,”林鹿唇边含笑:“我在上面摆了一个观星望远镜。”

  宋琪的兴趣恰好是天文,瞬间就来劲了,眼前一亮:“是PW2000吗?”

  “比那还要好。”宋琪此时的表情就像看见肉骨头的狗狗一样,充满了垂涎,还怪可爱的,林鹿笑笑:“你想参观吗?”

  宋琪双眼放光,忙不迭点头。

  宋琪问林轩澈要不要和他一起上去看看,林轩澈拒绝了。

  林轩澈撇撇嘴。

  他来这里是交际的,对那个破望远镜一点兴趣都没有。

  正想着,突然他们后面传来一个声音。

  “咦,这不是鹿鹿吗?”

  林鹿将手里的玻璃杯搁在桌上,回头看了一眼,笑着叫了声:“孔世伯。”

  盛危抬眼望去,来人四十岁出头的年纪,脸皮肤白,嘴皮上蓄着几缕胡须,指甲修剪的圆润干净,打扮也很得体,手腕套着一串念珠,说话也透露出一股附庸风雅的文人风范。

  这人又是谁?

  孔世伯在宋琪原先的位置上坐下来,“许久不见,令尊可好?”

  “感谢孔世伯关心,我爸身体都好,”林鹿招来服务生,嘱咐他给孔世伯沏壶茶:“您是什么时候从国外回来的?”

  孔世伯端起茶,细细品了一口,笑着说:“刚回国不久。”

  林鹿笑道:“您要是提前知会一声,我也好去机场接您。”

  盛危这才想起这个孔世伯的身份,孔家第三个儿子孔翊坤,孔家和林家是世交,只不过林家蒸蒸日上,孔家渐渐日薄西山,孔家几个儿子都没出息,不是纨绔就是沉迷女色,老大还因腹上死上过新闻,孔老爷子因此突发心脏病躺进医院,后来孔家从此一蹶不振。

  孔翊坤在孔老爷子的几个儿子里面还算是正常的,据说在国外经营一家艺术品展览馆。

  “嘁,我哪里使得动你,你现在可正是事业繁忙的时候,我怎么能随便叨扰呢。”孔翊坤客气道。

  一杯茶很快见底,林鹿又给他斟满:“您是什么时候到的?刚才怎么没见您?”

  “刚才在下面酒吧碰到个熟人,就寒暄了几句。”

  东拉西扯聊了一会儿,孔翊坤从手腕卸下念珠握在掌心盘弄,林鹿注意到他的动作,就问:“这是……”

  “是我新淘的一串念珠,”孔翊坤丝毫不吝啬,将念珠递给林鹿:“清朝流传下来的文玩,鹿鹿也品鉴品鉴。”

  林鹿对古董不太了解,但据他所知盛宅里收藏着不少古董字画,盛叔也说过盛危眼睛很尖,于是他转手把念珠递给盛危:“我对古董真没什么研究,盛哥比我懂,你看看呢?”

  一听说是古董,在座人都围过来,林轩澈也装作感兴趣走过来听。

  盛危倒也没推辞,他爸平时就喜欢收藏这些老物件,老宅还特意腾了一个防尘的房间用来摆放收藏品,他从小耳濡目染,对古董倒也挺了解。

  一上手,盛危便肯定道:“是真品。”

  孔世伯毫不意外,乐呵呵的:“我和文物打了一辈子交道,绝对不会看走眼。”

  林鹿凑过来,指尖拨弄了一下珠子:“这上面刻的是什么…观音吗?”

  “民俗中常有‘男戴观音’的说法,实际上观音同官印,象征官运亨通,这里的千手观音是佛教中观音部果德之尊,千即圆满,大慈大悲,寓意‘消灾解难,破除病痛’,偏向于消解各种业障,度过劫难困境,算是一种祈福的作用。”

  盛危语气平静,有关观音的叙事信手拈来,主要是他平时看上去脾气凶狠暴躁,没想到对佛经居然有所见解,这样的反差,看着周围人都愣住了。

  林轩澈也觉得意外,这个时候的盛危和先前在走廊上对他说把嘴闭上的盛危,简直判若两人,他心里有些不是滋味,扭头向旁边人打探:“这个孔世伯是什么人?”

  那人回道:“是南城孔家的,据说在国外开了一个艺术品展览馆,不知道怎么的,居然回国了。”

  林轩澈若有所思。

  盛危把念珠还给林鹿,却见林鹿眼睫半垂,眼角一粒泪痣将滴未落,指尖轻轻摩挲把玩,骨肉匀亭的手像白釉一般,手背血管淡薄有如雾丝,那串晦暗的念珠都被这双手衬得昂贵。

  他听见自己的心脏‘咚’了一声,就像重锤落鼓。

  盛危那一瞬间脑海里什么都没想。

  甚至耳边让他烦躁的嘈杂的声音全都消失了。

  林鹿见盛危那张轮廓很深的脸冷冰冰的,一直盯着他看,疑惑地凑近了些:“怎么了?”

  “不会有什么不舒服吧?”

  惺忪温软的香水气息瞬间钻入鼻端,就像温暖和煦的午后,微风吹过纱帘,他躺在铺满白车轴草的花丛中被温暖浅淡的香味侵袭,身体比他的精神更熟悉这股气息,他没反应过来,林鹿就已经离他很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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