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林鹿也没什么心思去管双木,他这些天总是提不起精神来。
余曜发消息问他:“鹿鹿,今晚我们有个聚会,你来不来一起嗨?”
林鹿不怎么想动弹:“盛哥也来?”
“那当然。”余曜说。
管家也知道盛危晚上有个聚会,便主动找到盛危,他将林鹿这段时间的状态看在眼里,不免忧心忡忡,就提议:“先生,您不如把林先生也带过去吧,林先生最近好像有什么心事,郁郁寡欢的,多出门走走,散散心总是好的。”
盛危说,“真是麻烦。”
却也觉得林鹿这段时间有点不对劲,便把他也梢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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派对位于一处湖心会所内。
周围环境优美,杨柳垂髫,湖水碧蓝平静,就像一汪不谙世事的眼眸,天气炎热,蝉鸣声阵阵,白玉栈桥通往湖心中央的烟火之地。
余曜在门口等他们,见林鹿打着哈欠从副驾驶上下来,他瞪大眼眶:“鹿鹿,你不会是睡了一路吧?”
“唔…”林鹿揉揉眼皮,“怎么了?”
“你居然能在盛哥的座驾上睡着?”余曜揽住他的肩膀说,“我们坐盛哥的车连眼皮都不敢眨,生怕甩飞出去,你没觉得他开车很狂野吗?”
林鹿回想了一下:“…有吗?”
明明很平稳,很遵纪守法呀。
难不成盛危故意放慢车速了?
盛危带上车门,走过来,拨开余曜的手,拉着林鹿的手臂往里走:“进去再说,外面太阳太大了。”
会所里面都被包场了,一踏进会所大门,清凉的空调风吹拂脸上,瞬间就消去了酷暑的燥热。
沈修未在带人摆弄烤架,他们打算自己烧肉,亲自动手丰衣足食。
大厅一整面玻璃墙面对着外面的湖光山色,就隔着一扇玻璃,好像就是在湖边野炊一样。
“老沈。”盛危和沈修未打了个招呼。
沈修未视线落在林鹿脸上,林鹿朝他笑了笑。
沈修未也点了点头:“饮料在那里,自己拿。”
余曜插话:“对,酒水饮料应有尽有,后厨还有椰子,想喝的话还可以动手榨。”
“不过鹿鹿应该没亲自动手做过事吧?”
盛危:“做过。”
林鹿疑惑:“我什么时候……”
“你不是会榨果汁吗?”盛危手插在兜里,看他一眼。
他这才想起之前好像有过这么一回事。
余曜的目光在他们俩之间打转,露出一个看透虚妄的笑容:“话说你们又是一起来的,难不成真的住在一起?”
旁边正给肉倒料酒的人插了一句嘴:“真的?那叶€€不是要哭了?”
沈修未手里湿淋淋的,捧着一个大碗,里面装满了海虾,他对盛危说:“你来一下,生腌虾我不太会,你来弄下调料。”
盛危脱下外套:“嗯,你搁着。”
沈修未用毛巾擦擦手,“虾我已经洗过了,你看怎么样?”
“还不错。”
“对了,我听说景哥过段时间也要回国……”
“鹿鹿,我看你气色不怎么好,难道昨晚熬夜了?楼上有房间,要不你先去躺躺?”余曜打量林鹿的脸,小声说。
林鹿昨晚心脏发疼,一晚上翻来覆去,没怎么睡好,脸色也是苍白的,疲倦的让人心疼。
“没事,我在车上已经小憩了一会儿。”
说话间,会所门口一阵熙攘,林鹿抬眸望去,一个留着齐耳短发的男生拖着行李箱进来。
在场人都是发小,男生和包括余曜在内的人一一拥抱。
“叶€€,你不会是刚刚落地?”
有人嘻嘻哈哈地问,“这么急着过来,是为了见盛哥吧?”
叶€€脸颊微红,“盛哥呢?”
旁边人给他指了个方向,叶€€放下行李箱就往那边跑。
他兴冲冲跑过去,等到了面前又矜持文静起来:“盛哥,我回来了。”
盛危在和沈修未说话,抬头随意‘嗯’了一声,便又与沈修未闲聊去了。
叶€€问:“你们在做生腌?有什么能帮忙的吗?”
盛危:“用不上你,去房间里坐着吧。”
“…盛哥,你就没发现我有哪里不同吗?”叶€€毫不气馁。
盛危:“有什么不同?”
见他看不出来,叶€€气得跺了跺脚。
倒是余曜看出来了,对林鹿说:“叶€€把头发染黑,还把耳洞填上了,看来他是狠下心要追盛哥。”
林鹿想起来盛危确实说过自己的取向是单纯没有坏心思的小白花。
余曜小声说,“其实叶€€对盛哥的心思还没挑明过,大家也从来没往那个方向想过,只是我比较敏锐。”
林鹿意味深长看他一眼。
那不叫敏锐,叫八卦。
盛危和沈修未说过话,便洗干净手,来到众人集聚的地方,在林鹿边上沙发坐下来。
叶€€也跟了过来。
他想坐在盛危的旁边,却见盛危右边是扶手,左边倒是有位置,但是有人坐了。
林鹿对上他打量的目光,叶€€皱起眉毛:“你是谁?”
“你好,”林鹿柔柔一抬眼,礼貌伸出手:“林鹿。”
作者有话说:
几年后,鹿鹿:说好喜欢单纯没心眼的小白花呢?
盛总:我想过了,比起花,还是更喜欢吃狐狸肉。
第94章
叶€€如临大敌。
林鹿柔的跟水似的。
嗓音细细柔柔,一副弱不禁风的模样,光影透过眼睫垂落,有种让人心动的好看。
叶€€本能生出一股危机感,不虞地问:“这是我们发小聚会,我怎么不认识你?”
他隐约记得刚才林鹿在和余曜说话,还以为是余曜把人带来的。
林鹿好久没碰到这么直白的,对自己有敌意的人,有点新鲜地打量了他两眼,又没什么精神地打了个哈欠,恹恹地收回视线。
盛危看着他:“我带来的,你有意见?”
叶€€脸色僵住:“没,没意见……”
盛危往后一靠,问一旁的服务员:“牌呢?”
服务员便拿着三副的扑克牌过来,牌玩起来了,桌上摆满了各种酒品,气氛终于被炒热了。
叶€€瞥了两眼林鹿,见他没有挪窝的意思,只好心不甘情不愿的和盛危对面的人换了位置,坐在他们对面。
余曜在林鹿耳边嘀咕,“叶€€说的话,鹿鹿你别往心里去,他是因为对盛哥有意思,所以才对你有那么大的敌意。”
林鹿当然不怎么放在心上,叶€€在他眼里就和小孩闹脾气似的,他随口问,“既然喜欢,为什么不主动告白?”
“因为不敢吧,”余曜摸着下巴说,“跟盛哥告白的还是女生比较多,男生虽然少一点,但也不是没有,以前高中有个男孩憋不住告白了,盛哥拒绝的很彻底,甚至打篮球都不和他一起了,所以叶€€很怕吧,毕竟在铁直男眼里,或许跟他告白了就和异性差不多了,自然是要远着点。”
林鹿半眯着眼,瞥了一眼坐在他旁边的盛危。
他也见盛危打篮球,不怪叶€€会动心。
“不过叶€€既然选择回来了,应该就是下定决心了。”余曜一副过来人的口吻说:“感情这种事嘛也不好说,万一他持之以恒,盛哥就被打动了呢?”
林鹿眼皮眨了一下。
确实,感情这种事真的说不准。
就像他和柏季言,当初柏季言不也是追在他屁股后面追了四年多么,现在一想他对柏季言真的有爱情吗?倒不如说是被他的毅力打动了。
不过若是盛危接受了叶€€…
林鹿歪了下脑袋,托着下巴,半阖的眼眸掠过一丝薄凉的冷意。
“鹿鹿,我觉得你没什么精神,是不是最近发生什么事了?”余曜关心他。
“没有…”林鹿笑了笑,“就是没睡好。”
最近他的心脏偶尔跳得很快,一时又变得很慢,这就是并发症的表现,随着留给他的时间逐渐变少,他难免生出消极情绪,感觉做什么都没意思,还不如早点投胎。
到时盛危会怎么想?
估计会皆大欢喜吧。
有人一边打牌一边问叶€€:“叶€€,你高中毕业怎么忽然到国外留学去了?”
叶€€顿了顿,出牌的手速慢了下来,他悄悄往对面盛危的方向看了一眼:“我有喜欢的人了…”
“有喜欢的人怎么不告白?还跑去国外了?”
叶€€垂着眼,巧妙的把这个话题带了过去:“就是想试试离开会不会远离这种感情,结果发现失败了,所以才回来的。”
“看不出来啊,你居然还挺深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