据说这虾是盛危做的,叶€€一口气吃了好多,手边堆了一堆的虾壳。
“叶€€你也吃点别的呀,怎么光吃虾?”旁边有人问他。
叶€€说:“我就喜欢吃。”
“就是,叶€€你也节制一点,一盆虾都要给你吃光了,还有我们的份呢?”其他人道。
叶€€撇撇嘴,“你们吃别的,这虾我包园了。”
他说着,往对面看了一眼。
林鹿本就没什么胃口,就近夹了两筷子菜放在碗里。
盛危问:“你怎么光吃甜菜?”
“不然吃什么?”林鹿将缠了绷带的右手摇了摇,“我现在这样的状况。”
盛危挑眉,“能吃蟹吗?”
“能是能。怎么?你要代劳帮我剥吗?”林鹿懒洋洋地托着腮。
盛危剥蟹的动作干脆利落,膏蟹肥美,他把蟹腿和身上的肉都挑出来,和蟹膏一起放在蟹壳里。
林鹿接过来尝了一口,淡淡的酒香融在蟹膏里,有种说不出的滋味。
盛危:“怎么样?”
“还不错,”林鹿舌尖勾唇,“再来一只。”
盛危笑道:“能得你赞不绝口,看来这厨子手艺确实不错。”
“但蟹这东西,你可不能多吃。”
盛危问沈修未,“你们肉还没烤好?”
沈修未擦了擦额头上的汗:“刚烤好一盘,给你加点辣。”
他知道盛危是无辣不欢。
“算了,”盛危想到什么,说,“不用加。”
沈修未:“?”
他探头一看,便见盛危端着那盘刚烤好的肉,放在林鹿面前,“尝尝,这里的肉都是当天宰杀,空运过来的。”
盛危夹了一筷子放到林鹿碗里,林鹿垂眸一看,油脂融化的香味滋滋往外冒,他吃了几块瘦肉,肥的全都挑出来还给了盛危。
盛危也没浪费,都给吃光了,“你不能少挑点食?”
林鹿理直气壮:“不能。”
叶€€看在眼里,肺都要气炸了,他之前说胃不舒服,盛哥就让他多喝热水,轮到了林鹿,盛哥却处处嘘寒问暖。
他咬了咬下唇,这不是差别对待吗?
而且他看不得林鹿那副娇弱,弱不经风的样子,一会儿娇气说闻不了香水,一会儿说坐不了凳子,再一会儿又剥不动壳,让盛哥代劳,甚至还把自己不爱吃的挑给盛哥。
就是他想和盛哥在一起,都没想过盛哥能帮他做这些事。
叶€€食不知味,气得坐不住了。
盛危酒量很好,有人和他碰杯,他都不会拒绝,叶€€也捏着酒杯走过去。
他不太能喝酒,为了和盛危碰杯,这已经是他喝的第三杯了。
旁边人见他喝的眼眶都红了,便劝他:“你也悠着点,少喝点。”
借着酒劲,叶€€红着脸问:“盛哥,我能偶尔去你家坐坐吗?”
盛危没回答,他漫不经心晃了晃酒杯,注意力全都被身边的林鹿吸引了。
林鹿没喝酒,但是吃的蟹里面有淡酒作辅料,他觉得闷热,就把领口扣子敞开两颗,颈侧和耳垂都是浅粉色的。
或许是酒意上头,他一下一下就像小鸡啄米一样往下点。
盛危忍不住捏了把他的耳垂,“酒量真差。”
林鹿都快睡着了,拨开他的手掌:“别惹我。”
他就没见过比盛危能喝的,别人白的红的啤的混在一起,一杯估计都要酒精中毒了,盛危一连喝了那么多还气定神闲。
这种海量,就算不当什么总裁,恐怕去陪酒也能陪出一番天地。
叶€€近距离看到他们俩互动,受到的冲击更大,脸上勉强挂着的笑都要维持不住。
酒过三巡,时间已经过了午夜十二点,随着音乐的持续,大家越玩越嗨。
盛危从沙发上拾起外套,扶着林鹿站起来,沈修未靠在沙发上,他都有点喝醉了:“你们要走了?”
“会所里房间那么多,怎么不睡一晚再走?”
盛危松了松领带,“明早还有个会,这里离公司太远。”
沈修未端起酒杯,满怀敬意和他碰了一杯:“可以,事业家。”
盛危抬手将酒一饮而尽。
林鹿摇摇晃晃的站不稳,余曜扒着他不放,大半的重量都压在他身上,冲盛危干嚎:“你要走你走,鹿鹿留下!”
盛危把余曜拎到一旁,甩给沈修未看管:“我们顺路。”
眼看人都要走了,叶€€登时急死了,差点把酒杯碰到,他脑筋飞快转动。
林鹿本来就难受,还被余曜扑了一下,精致的脸蛋都皱成一团,捂着胃靠在盛危肩膀上哼唧。
盛危喝了太多酒,虽然没醉,但是体温也比平时偏高,偏生林鹿就跟个无尾熊似的抱着他,呼吸喷洒在他的颈窝里,还不时哼唧两声,他沉声道:“你哼什么?”
“想回家。”
“嗯,”盛危看他一眼,“我们就要回家了。”
林鹿掀起眼皮,被光刺的眼眶湿润,不情不愿的皱了皱鼻头:“我走不动路。”
“要抱你?”
林鹿歪了下头,似乎在辨认盛危是谁,认出来之后,娇气矜持地发了声:“哼。”
作者有话说:
盛总:某人一喝醉了就不会说话了。
鹿鹿:哼唧。
第96章
盛危和沈修道别。
叶€€急死了,他知道错过这个机会就不好办了,做了个深呼吸,主动凑过来:“盛哥,我也要回家,你能不能载我一程?”
盛危终于注意到他了:“地址?”
“江圩路xx街…”叶€€报了个地址。
果然是顺路的。
沈修未拎着酒品不好的余曜,帮着说了句话:“小€€下了飞机打车过来的,这里地理位置比较偏,晚上打不到车,你要不载他一程?”
叶€€紧张地看向盛危。
盛危没再多说什么:“上车。”
上午开车来的人是盛危,但现在他喝了酒,于是就打电话叫钱特助来充当司机。
钱特助人已经到了,坐在驾驶座等他们,朝盛危点了点头。
叶€€主动拉开后座,想趁机坐上去,盛危道:“你坐副驾驶。”
叶€€不想盛危和林鹿坐在后座,他一个人坐在副驾驶,那他怎么和盛危聊天呢,但这话他在嗓子眼里盘旋了两秒,又咽了回去,他怕提出来,惹得盛危烦,到时候不载他了。
叶€€瘪了瘪嘴,就像被欺负了似的,不情不愿上了副驾。
林鹿将脑袋搭在盛危肩膀上睡了过去。
近半个月来没怎么睡过好觉,只是他睡得唯一安稳的一次。
即使前面的叶€€不停扭过头来,试图寻找话题和盛危聊天,他都没醒过来。
只是偶尔外面路灯打在车窗上一闪而过时,他会短暂的醒过来,听见叶€€笑着在说国外的趣事,娴熟地飙着洋文。
“…所以他们最后还是分手了,没在一起住,”叶€€说了两个身边朋友分手的故事,脸涨得通红,问:“所以我觉得谈恋爱还是要门当户对…盛哥你觉得呢?”
盛危根本没听他嘀嘀咕咕在说什么,便“嗯?”了一声。
叶€€抿抿嘴,他觉得自己的暗示已经很明显了,瞥了眼林鹿:“盛哥是从哪里认识他的呀?调查过家庭环境,知根知底吗?”
钱特助一直竖着耳朵听他说话,现在可算回过味儿来。
得亏他在秘书部熏陶多年,让他一下就明白了现在是什么情况。
叶€€误把林总和盛总误认成了一对儿,还在暗戳戳的上眼药。
先不提大清早亡了,门当户对是多么老套的说辞,林总和盛总也不是他想的那个关系。
就算是真的论门当户对,叶€€家里不过是个普通的暴发户,发家之后就移民外国了,怎么能和盛氏和林氏这种老牌家族相提并论。
谈门当户对也轮不到他呀?
恰恰的,如果真的是要门当户对,能和盛氏相当的估计只有林氏了吧?
见盛危没怎么搭腔,像是没什么兴趣,叶€€咬了咬唇,他这才想起盛危对那些八卦没什么兴趣,估计刚刚他说了什么也没认真听。
他视线落在林鹿缠着绷带的右手上,转移了话题:“对了盛哥,林鹿的手是怎么回事?”
盛危:“晕倒的时候碰到了。”
“他晕倒真的只是因为低血糖吗?”叶€€忍不住说,“我在国外见到过不少人在大马路上走着走着忽然晕过去,有的是体质虚弱,还有的是身上患病的,一点都不能掉以轻心……”
他咬咬牙,想想刚才盛危照顾林鹿的样子就觉得内心一阵窝火,不由越说越过分:“说实话,我在身边还见到过那种一个人生病,全家都生病的情况,就像打哈欠一样,一个人打了哈欠,跟他靠得很近的人也会被传染,我真不想和他同车,被传染可怎么办呀?盛哥你就不担忧吗?”
盛危:“你说得不错。”
叶€€一喜。
盛危叫停司机,打开车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