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想往后退,一只手掌在后面堵住了他的退路,他被攻城略地的吻几乎剥夺了呼吸,等盛危终于松开他的时候,他晕头转向,连气都喘不过来。
“加油就加满,光是浅尝辄止,发动机也喝不饱,懂了?”
林鹿倒在座椅上平复,嘴唇红润润的:“你怎么这么熟练?”
“你摸摸我的胸口。”见他这么说,盛危抓住他的手放在自己的胸口。
林鹿掌心贴到紧实的肌肉,随着传来的是心脏砰砰的跳动声,急促又激烈。
他抬眼看了眼盛危,没想到盛危表面上看着脸不红,气不喘,心脏居然跳得这么快。
盛危嗓音低哑,“怎么样?还觉得我游刃有余吗?”
林鹿脸上一片燥热:“赶紧开车。”
盛叔此刻在老宅玄关打转,从收到请帖的那一刻起,他这两天没睡着安稳觉了,盛危今天打了声招呼说今天要带林鹿回来,他一早就杵在这里等着。
盛晴也坐在客厅,“哥,你就别在玄关打转了,一天了,我看着头都疼。”
盛叔抬头看看时钟,“他们怎么还没到,这都几点了?”
盛晴嗑着瓜子,“从市区到这里开车也得很久了,再说下班高峰期还会堵车,您消停会儿,歇着等着吧。”
“还有哇,你这个脸拉着老长给谁看?”盛晴说,“我告诉你,待会儿可不能给鹿鹿摆脸知道吗?”
“我脸不是摆给他看的,是摆给盛危那个目无尊长,妄尊自大的家伙看的!”盛叔拍着桌子说:“谈恋爱,求婚,他哪件事提前告诉我了?结婚了才通知一声,他眼里还有我这个爸吗?”
正说着,时间走向六点,玄关门终于开了。
林鹿一进客厅就发现客厅气氛有一点紧张,但他装作不知,对盛叔和盛晴点点头:“盛叔,晴姨。”
“哎,可算来了,一路上辛苦了啊。”盛晴主动迎过来。
“来,先把鞋换了,进来坐。”
林鹿笑着点头换了拖鞋,走进客厅后,他伸头看了看:“怎么没见桐桐?”
“桐桐坐车困了,在楼上睡觉呢。”盛晴找了块沙发,坐下来又拍了拍身边的位置,“鹿鹿过来坐。”
她是真的很喜欢林鹿,林鹿长得好看,赏心悦目,又有能力,第一次见她就觉得很亲切,更别提后来林鹿还救了彤彤两次,那么大的恩情,她怎么着都要表个好态。
“听说鹿鹿现在是林氏的实际控制人了啊,前段时间还并购了能源公司,最近应该很忙吧?”
“还好,”林鹿说:“前段时间是要各地到处飞,最近合同都敲定下来了,行程就还好。”
“年轻人有事业心是好的,但是也要注重身体,不然往后后悔都来不及,”盛叔严肃着脸说,“盛危,你锻炼的时候记得带上鹿鹿一起。”
盛危:“这事用不着你说。”
“你这小子说话真是没礼貌,张嘴闭口目无尊长。”盛叔忍不住道,但在这样的日子里,他不想跟盛危置气,转过头对林鹿说,“你跟我来。”
林鹿立即起身跟上。
盛叔一回头,看到盛危也跟过来了,气得不打一处来:“我让鹿鹿过来,你跟过来做什么!?”
“我得跟着他,防止他受欺负啊。”盛危散漫道,一条手臂占有性地搭在林鹿肩膀上。
他还笑眯眯问林鹿:“是吧?”
林鹿早都习惯了,除了上班的时候能消停会儿,其余时间盛危就跟个大狗似的,寸步不离地跟着他。
“算了,”盛叔来到书房,把放在保险柜里面的珠宝盒,盒子表面看着已经有些年代了。
“这是他妈妈过世前交给我的,说是传家宝,要我亲手交给未来的儿媳妇,鹿鹿,我儿子是什么德性我知道,他这个人和我一样认准了一个人就不会回头,所以我现在把这个盒子交给你。”
林鹿双手接过来:“盛叔您放心。”
“怎么还叫叔呢?”林鹿注意到盛叔站在窗口,借着关上保险柜的时间,悄无声息地抹了抹眼角,拍拍他的肩膀,“都是一家人,应该改口了吧?”
林鹿便笑道:“爸。”
“哎。”盛叔应。
盛叔虽然观念比较老旧,但却并不死板,他对盛危的母亲一往情深,他知道感情这种事情是最不能自控的,盛危既然喜欢林鹿,他便从头到尾都没有想干预的想法。
他对守在一旁的盛危说:“看到了吧,不会为难鹿鹿的,所以你先出去,我还有话要跟鹿鹿说。”
盛危拿眼神去看林鹿,见林鹿朝他点点头,他这才起身走出去。
“这孩子。”盛叔暗骂。
等盛危带上门出去了,林鹿问:“您有话对我说?”
“说来惭愧,我也是前段时间从你晴姨那得知的何家的事……”
沉默了片刻,盛叔说:“差一点因为我的事情连累了你和桐桐,我深感愧疚,好几个晚上都没合眼,鹿鹿啊,你是个好孩子,但我却不能因此当作这件事没发生过,你看我有没有什么能弥补到的地方?”
“盛叔,这事我都忘了。”林鹿笑了笑,“再说犯错的那些人已经都被抓起来了,得到了相应的惩罚。”
这时盛晴过来敲门,说饭快要准备好了,林鹿便提议出去吃饭,盛叔点点头,但看表情依旧没怎么轻松起来,林鹿知道盛叔是个心思敏感,思虑比较重的人,这样的精神负担不是一时半会儿能放下的,只能慢慢等到自我消化。
出了书房,盛危立即凑过来:“那老头子和你说什么了?”
林鹿弯唇一笑,“秘密。”
盛危皱眉,“不会是说我坏话了吧?”
到了餐桌上,盛危和盛叔也是互相看不顺眼,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顺眼,但两个人的动作倒是出奇的一致,那就是使劲给林鹿夹菜。
盛晴原本也是想给林鹿夹菜的,但是林鹿左右两边都被这父子俩承包了,她插也插不进去。
盛叔夹了一只四喜丸子,放到林鹿的碗里,“尝尝看。”
林鹿还没放进嘴里,盛危又给他夹了一块红烧肉,“多吃点肉。”
眼看着红烧肉把四喜丸子挤到一旁,盛叔眉头一皱,又夹了两片藕,放在红烧肉上面。
不知不觉,两个人你一筷子,我一筷子,碗里的菜垒得就跟宝塔一样。
林鹿暗道不愧是搞建筑的,垒得这么高,摇摇欲坠的居然还能往上堆。
盛晴放下筷子,无奈道:“这样的日子里,您们父子俩就别置气了,放过彼此不好吗?”
“父亲?他有把我当父亲吗?”盛叔一提这个就来气,“临到了结婚才通知我一声,那我和那些收到请帖的人有什么区别?我儿子都要结婚了,还有人知道得比我更晚吗!”
林鹿轻咳,道:“盛叔,您不是最晚知道的。”
盛叔一顿,“我不是最晚的?”
“嗯,”盛危淡定道,“林海天知道得比你还要晚。”
“……哦?”
原来亲家知道得比他还晚?
盛叔表情逐渐趋于平和。
忽然之间就觉得顺气了,怎么回事?
作者有话说:
林海天:hello从我身上找平衡,宁礼貌吗:)
135.第135章 婚礼(一)
转眼又过了一周。
周末放假,林鹿好不容易得了个空闲在家里休息。
盛危出去参加了个酒会,都是打探他订婚内幕的,觉得没意思,露了个面就回来了。
他一进玄关,就看到林鹿盘着腿坐在沙发上,背后垫了个靠枕,茶几上摆放着水果拼盘,手里正拿着个pad。
听见他进门的响动,诧异地抬起头来:“怎么这么早就回来了?”
盛危松了松领带,“酒会没意思。”
林鹿把手里的pad一扔,仰着脸抿唇一笑,“那什么有意思?”
“明知顾问。”
盛危朝他走过来,居高临下地定定地看了他一会儿,抬手试了下林鹿额头的温度。
“没再发烧了。”
前两天林鹿因为出门忘围围巾,又有点咳嗽,发烧,但好在现在他天天有定时锻炼,抵抗力上去了,所以只是轻微的低烧,并不严重。
林鹿闭上眼感受盛危的手掌贴在他额头上的温度,伸手把那只手拉下来,放在脸颊上轻轻蹭了蹭,“可惜我感冒了,没办法陪你去酒会。”
“还好你没去,反正也没什么意思。”
越是接触得多,盛危越是觉得林鹿就像会撒娇的小狐狸,就比如这个时候,他指骨攥紧,关节隐隐发白,“林鹿。”
林鹿懒洋洋地应了一声:“唔?”
盛危俯身,“有一种治疗感冒见效很快的方法,你知道是什么吗?”
“什么呀?”
“把你的感冒传染给别人。”
林鹿仰头承受着亲吻,盛危每次吻他都太凶了,弄他连呼吸都喘不上来,亲过之后得花好半晌才能平复下来。
十几分钟后,林鹿趴在他怀里小憩,盛危一边给他顺气,一边拿起刚才被随手扔到一旁的pad,略微扫了一眼上面的图片:“刚才在看礼服?”
“嗯,”林鹿揉揉眼睛,嗓音软得难拉丝,“挑出了两套,但这两套我都挺喜欢的。”
盛危道,“那就一套上午穿,一套下午再穿。”
林鹿托腮想了想,“也行。”
“或者一套订婚的时候穿,一套结婚的时候穿。”
“嗯。”
盛危碰碰他的脸蛋,“都听你的。”
林鹿将脑袋枕在盛危的大腿上,翻了个身,随即忽然想到什么,说道:“对了我还请了外务部的同事们,到时候你给他们批个假。”
盛危:“知道了。”
林鹿虽然在外务部工作时间并不长,但是外务部整体气氛和谐,尤其是施遥她们对他特别好,非常关照,于情于理都应该邀请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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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看三月底时间即将到来。
有盛危全权包揽了订婚流程的全部筹备工作,林鹿也没操什么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