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起哄的更起劲了:“看,还有这个,聋哑人就该去残疾人学校,跑来我们这里,两个另类整天凑一块儿,也不知道在搞什么名堂。”
说自己可以忍,说程祈不行,沈夕恒回身,一脚踢向带头的男人,“嘴巴放干净点!”
“操,敢动手!”
沈夕恒哪是他们的对手,一脚过去马上被三个人围住,眼看巴掌就要落脸上,程祈截住打人者的手腕,猛地将人撩翻在地,他不会说话,只上冷冷盯着那人。
前面有人喊老师来了,沈夕恒赶紧拉起程祈推到一旁,自己则是迅速躺到地上抱着肚子原地翻滚,“哎哟,哎哟……”
“我靠,个死娘娘腔,我们可没碰到你。”
文梨厉声:“王汉成,谁让你给同学取外号的!”
三人靠墙站成一排,沈夕恒叫唤的更大声了,文梨气得不行:“这什么情况?谁先动的手?”
先前看热闹的人早一哄而散,三人摇头:“他自己倒下的,跟我们没关系,我们可没惹他。”
文梨换上和蔼面容,拉过程祈:“程祈你说,这是怎么回事?”
程祈随身携带小本子,写:【王汉成推的沈夕恒。】
“你们三个,放学别走,去我办公室写检讨,让你们家长过来领人,沈夕恒,跟我来。”
他居然会骗人了?沈夕恒呆愣在原地,程祈居然为了他撒谎了,为了他打破自己的原则,这可是程祈啊,从不撒谎的程祈。
“跟上啊,还愣着干什么?”文老师皱眉。
沈夕恒捂着肚子小跑着跟上。
结果就是那三人等到家长来接,沈夕恒只是被叫去办公室擦药,这梁子算是结下了,程祈叮嘱沈夕恒在学校遇到那几人尽量避开,他们是来学习的,不是来跟那些人掰扯的。
沈夕恒满不在乎,才不怕他们,打不了打一架,只要他们不找程祈麻烦就行。
又过两周,逐渐习惯这里的学习方式,班主任文梨很欣慰,沈夕恒也没惹麻烦,他不惹麻烦不代表麻烦不找他。
中午那顿在学校食堂吃,王汉成一伙人不是插他跟程祈队,就是找麻烦撞翻他们的饭,将汤泼他们身上,一次两次沈夕恒在程祈的拉劝下能忍,次数多了神仙也压不住火。
这天程祈家里有点事请一节课假,何似花生病了,程祈去镇上帮她拿药。
沈夕恒一个人先到校,骑车到校门口遇到王汉成一伙人,他们冲沈夕恒吹口哨:“呦,娘娘腔,今天怎么就你一个人,哑巴呢?”
平时跟程祈一块儿,他们说他们的,沈夕恒当作没听见,今天程祈不在,灭火器不在,心里那把火越烧越旺,沈夕恒掏了下耳朵:“我怎么听到狗在叫,大清早的,也不知道哪里来的狗,那边垃圾桶边有屎,狗就该去吃屎?”
“你他妈说谁是狗?”
沈夕恒偏头,笑着说:“谁接话谁是狗。”
王汉成:“敢不敢打一架,耍嘴皮子算什么英雄。”
“哪里打?”
旁边的小瘦子拉王汉成,凑到他耳边低声私语,不知道说了些什么。
王汉成听完点头,对沈夕恒下战书:“明天放学,学校后面空地,有种你就来,没种现在认输跪地道歉也可以。”
“却,跪地道歉的应该是你,明天就明天,谁怕谁。”
到教室,英语课代表一直看沈夕恒,上课回头看好几次。
沈夕恒腹诽:看什么?看程祈?他这节课没在,别再回头看了。
下课后课代表从他桌前经过,一张纸条飘飘然落下,字太多,大概内容是她听到王汉成他们商量,明天要叫他们哥哥一块儿到学校后面,要好好“教训”沈夕恒和程祈。
谁怕谁。
隔天,放学后沈夕恒让程祈骑他的车先回去,理由是他跟外婆晚上要去吃喜酒,有亲戚在镇上摆婚宴。
程祈不疑有他,骑着他的车先行回家,叮嘱他晚上回来要小心。
支开程祈,沈夕恒先去洗手间解决个人大事,再去校外小卖部慢悠悠的吃了根烤肠喝了瓶可乐,待会打架才有力气嘛,打着饱嗝,他挺起胸膛往学校后面走。
三年时间不算短,他可不希望一直被人纠缠,他们不学习,自己跟程祈还要学呢,总不能一直忍气吞声,他们这种人,越是忍让他们越是得寸进尺,唯一的办法只有硬刚,一次性解决,一劳永逸。
此时,他书包里装着两块板砖,待会儿拿板砖拼,沈夕恒的计划是先去撩他们,撩完就跑,跑到学校前门人多的地方再打,最好是一战成名,以绝后患。
可惜事与愿违,沈夕恒远远看见校园后面停着几辆摩托车,他以为王汉成说的打架只是他们几个打,顶多找几个校内的帮手,没想到他还找了校外的人。
更惨的是那人还是之前跟他有过节的黄毛,也就是小胖子刘聪的表哥。
发现不对劲沈夕恒转身就跑,两条腿哪跑得过摩托车,黄毛肆笑着追上来,冲着沈夕恒吹口哨:“嘿,小傻B,没想到吧,我们还会再见面,”
这就叫冤家路窄,沈夕恒叹气,索性站着不动,把包背到前面,随进准备抡砖头,“王汉成,你也就这样,居然找帮手!”
黄毛停在他前面:“王汉成是我收的小弟,他一说哑巴和娘娘腔,再一说村名,我就知道是你跟那个程哑巴,怎么着,你跪下来叫我两声大哥,再请哥儿几个搓一顿,我们就放过你。”
沈夕恒假装害怕,偷偷拉开书包拉链,手摸到手机想打电话报警,触屏电话就是这点不好,摸来摸去也不知道拔出去没。
算了,还是板砖靠谱。
沈夕恒猛地掏出板砖:“我好害怕啊,害怕死了,叫你大哥?做梦去吧!”
程祈骑着车往回赶,几分钟后脸色一沉,不对,早上闵奶奶在门口*待过,“小恒小七啊,放学早点回来,这天气也不知道有没有雨,晚上我做糯米包,回来吃包子。”
哪有什么婚宴,小骗子!
立马调转车头往学校赶。
一路飞奔到教室,教室里空无一人,满头大汗的程祈往楼下冲,在楼梯撞上文老师,文梨扶住他:“程祈啊,你怎么也毛毛燥燥的。”
程祈手都是抖的,写的字潦草难认:【沈夕恒不见了!】
英语课代表站在文老师身后,踮起脚看到本子上的字,吓得脸“唰”一下白了,她明明提醒过沈夕恒让他放学不要去,他肯定没听!
“老师,”小姑娘吓得声音打结:“可能出事了……”
程祈从来没跑这么快过,心跳到快要蹦出来,文梨在后面打电话,也跟着往后边跑。
来不及再跑到大门口骑车,程祈直接跑到后墙边攀上墙翻出去,太高,跳下去时差点摔到脚,人还没站稳,看到心疼的一幕,沈夕恒不知道拿着什么正被人好几个人围着打。
程祈奔过去对着打的最凶的人就是一脚,撂倒人抢走那人手里的棍子对着其他几人抽过去,他打人有技巧,不像他们乱挥,而是找准目标点用力抽,抽得几人呼手的呼手,抱脚的抱脚。
沈夕恒被揍得鼻青脸肿,冲程祈吼:“你怎么来了?谁让你来的!”
程祈没时间搭理他,下手一下比一下狠。
“我去,程祈,你这也太能打了吧!”
沈夕恒惊呆了,程祈这是会功夫啊,一群人都不是他的对手。
黄毛从摩托车座下抽出一根钢管,走到程祈身后就要往下砸。
沈夕恒奋力爬起身举起板砖往黄毛后背拍,同时大叫:“程祈!危险!”
程祈猛回头,抬手一挡,钢管砸在他手臂,同一时间沈夕恒的板砖砸中黄毛后背。
“程祈,你受伤了。”
不知道谁喊了声“快跑,校长带人来了”,王汉成等人狼狈地四散而逃,黄毛龇着牙:“小子,记着,我们的事没完!”
最后,沈夕恒和程祈在校长室交待事情始末,一直到八点才离开。
从办公室出来,沈夕恒去抓程祈手:“手给我看看。”
程祈面无表情甩开他的手,头也不回的下楼。
“是不是很痛?还是饿了?程祈你等等我啊。”
“哎呀你理理我啊。”
“你是不是手很痛,一定很痛吧,我们去看医生吧,拿点药回去擦。”
不管沈夕恒说什么,程祈只是疾步前行。
程祈要骑车被沈夕恒拦住:“我载你吧,你手伤了,先去买药吧。”
程祈冷着脸就要下车,沈夕恒赶紧哄:“好好好,不买不买,回家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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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祈生气了,后果很严重
第32章 另类道歉方式
一路上沈夕恒嘀嘀咕咕:“让你给我看手你不给,让你买药也不买,我又猜不出你想干什么。”
快到外婆家,程祈突然示意沈夕恒停车,沈夕恒扭头:“怎么了?是不是痛得厉害?现在还能回去买药。”
程祈跨下车,把沈夕恒拉到旁边的树后面,村里这会儿没什么人,有人也去了前面的晒谷场,这条路极少有人经过。
“怎么了?乌漆嘛黑的拉我来这里,可别有蛇……”
话音未落,沈夕恒只觉得身体突然失去平衡,他被程祈单手拦腰抱起来按在树后面的废弃石磨上,没等他反应过来裤子被程祈褪到大腿处,紧跟着而来的是程祈的手掌落到屁股上的声音。
他居然敢!
他怎么敢!
沈夕恒只觉得脑子“轰”一声炸了,程祈居然又打他屁股!
手掌与臀部相击的肉体碰撞声响彻在黑夜里,在他打第三下时沈夕恒破口大骂:“你疯了?你居然……你放开我!”
身体下是磨盘,硬到硌得痛,沈夕恒想起身被程祈按住。
家门口传来外婆的声音:“恒恒啊,回来了吗?”
沈夕恒忍着羞愤不敢出声,改为小声央求:“别打了别打了,外婆来了。”
外婆拿着手电往这边走,手电的光越来越近,程祈依旧没停手的意思。
“程祈你是不是吃错药了,赶紧停手!”
程祈听不见,下手一点不见手软,一下打得比一下狠。
直到沈夕恒开始认错:“我错了我错了,快停下,外婆真的过来了,求你,程祈哥,好哥哥,快让我起来!”
外婆越走越近,脚步声传入耳中,程祈松开沈夕恒拉着他站起身,弯腰替他拉好裤子,全程他都淡定的像什么事都没发生过一样。
两人刚从树后面走到车前,外婆也正好从墙角拐过来。
“怎么这么晚?再没回来我都要去学校找你们了,小七啊,你爸也在找你。”
沈夕恒顶着因羞愤涨红的脸,偷偷反手揉屁股,真疼啊,该死的程祈,下死手啊。
“没事外婆,今天老师拖堂,放学后又跟同学探讨学习,手机静音了,忘记给您打电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