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我才是主角 第25章

  他这€€么想,带着江怀黎心中也轻松了很多。

  这€€次孟秋庭留他们吃晚饭,关于他们的婚事什么都没说€€,气氛和乐。

  只是€€还没吃完饭,江府和澜王府的人就来叫江怀黎和陶澜了。婚期不到四€€天,他们两个也成了大忙人。

  有人来叫,原本他们应该各坐各府的马车回去,江怀黎站在江府的马车前不动,只看着陶澜。

  陶澜:“……”

  陶澜也没法上€€澜王府的马车了,他对€€乐康说€€:“要命,他怎么这€€么粘人?”

  乐康其实没看出来江怀黎粘人,在他视角里,只是€€江公子在上€€车前,向他们这€€边看了过来,但他说€€:“接下来三天都见不到王爷了,江公子不舍得王爷吧。”

  陶澜“啧”了一声,转头€€钻到了江怀黎的马车里。

  江怀黎:“王爷怎么来这€€个马车了?”

  陶澜瞥他一眼,“明€€知故问。”

  说€€着坐到了江怀黎身边,把手伸了过来。

  江怀黎什么也没说€€,自动把手放到了他手里,补充“清明€€之气”。

  “怀黎啊,我们三天不能€€见面了。”

  “嗯。”

  “你€€要是€€想我想的睡不着觉怎么办?”

  “……”

  可€€能€€是€€三天不能€€见了,江怀黎没实事求是€€地否认,他说€€:“那就写信吧。”

  陶澜又是€€一副“你€€怎么这€€么粘人”的表情,无奈地说€€:“行吧。”

  澜王大婚倒计时€€,三日。

  澜王在家等了一天江怀黎的信。没有收到。

  澜王大婚倒计时€€,两日。

  澜王在家等了一天江怀黎的信。没有收到。

  澜王大婚倒计时€€,一日。

  江怀黎的嫁妆已经开始向澜王府搬了。

  陶澜在澜王府走来走去,走了几圈后€€,捂住胸口瘫坐在了贵妃椅上€€,气喘吁吁地对€€乐康说€€:“乐康,本王病了,真没想到。”

  澜王生病很正常,乐康不知道“真没想到”四€€个字从何而€€来。他这€€么想着,已经开始给王爷把脉查探,“王爷身体好像没什么问题。”

  陶澜摇头€€,“很严重。”

  乐康不敢托大,立即说€€:“奴才这€€就让人去请太医。”

  “太医也治不了。”陶澜绝望地说€€。

  乐康真的开始担心了,“王爷具体是€€哪里不舒服,什么症状?”

  陶澜:“是€€婚前焦虑症。”

  乐康:“奴才闻所未闻,这€€是€€何病?”

  陶澜瞥了他一眼,“你€€们古人就是€€不注重心理€€健康问题,连这€€个都不知道。”

  乐康从善如流,“以后€€乐康一定会注意。”

  不过心理€€又是€€什么?心脏病理€€?

  “不行,我得给怀黎写信。”他站了起来。

  “不行,太严重了,写信也不行了,我得去见怀黎。”他去换衣服了。

  乐康好像悟了。

  不过,“按照皇室规矩,王爷今天不能€€见江公子。江府规矩也很重,应该不可€€以。”

  “你€€怎么突然不机灵了?规矩是€€死的,人是€€活的。怀黎院子附近只有两个江府护卫,你€€找人稍微解决一下,本王翻墙进去不就行了?”

  乐康:“……王爷说€€的是€€。”

  这€€两天江府依然很忙,直到大婚前一晚,所有东西才都准备好,江怀黎也终于能€€清净清净。

  他在窗边书案上€€给陶澜写信,才刚写下“怀黎一切皆好,王爷勿念”,就听到院子里的江安叫了一声。

  他放下笔出门,见江安惊讶地睁大眼睛,看着西墙边。

  墙边站着一个一身低调黑衣的人,澜王殿下。

  江怀黎只是€€惊讶了一下,立即让江安去门口守着,把澜王带到房间,问他:“王爷怎么来了?”

  陶澜一脸阴鸷,阴鸷里能€€看到委屈,“你€€怎么不给本王写信?”

  江怀黎看向书案上€€刚开始写的信。

  陶澜也顺着他的视线看了过去,看到了那句话,“……”

  “你€€、你€€……”陶澜不敢置信,“你€€一切皆好?”

  江怀黎点头€€,“有些小麻烦,算不上€€什么。”

  陶澜不说€€话了。

  江怀黎不明€€白他忽然沉默的点在哪里,问他:“王爷怎么了?”

  陶澜说€€:“怀黎,你€€知道吗,这€€是€€我第一次结婚。”

  “……”江怀黎说€€:“我应该知道。”

  他对€€他这€€莫名的话是€€在无奈,“我嫁给一人为男妻就罢了,难道还要嫁一个二婚男吗?”

  “你€€怎么能€€嫁二婚男!”听到这€€话,陶澜自己先气了起来,他又说€€:“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是€€说€€我第一次结婚,得了很严重的婚前焦虑症。”

  江怀黎第一次听这€€个症,但是€€从字面意义上€€大概也能€€理€€解是€€什么。

  陶澜又问:“怀黎啊,你€€没有婚前恐惧症吗?”

  按说€€,江怀黎应该有婚前恐惧症才对€€,他原本就很抗拒这€€场婚礼,结婚对€€他来说€€,是€€前程的摧毁。

  “没有。”江怀黎说€€,“或许是€€在皇上€€刚赐婚那几日已经恐惧过了。”

  他真没有婚前恐惧或焦虑,他不遗余力地反抗过,既已改变不了,不如坦然接受,再另做其他规划。

  何况,他婚后€€还可€€以去稷学宫读书,这€€是€€他以前都没想到的,对€€他来说€€,是€€一个莫大的好消息和安慰。

  婚后€€都可€€以去稷学宫读书了,或许,或许,其他事也可€€以呢。

  或许,还有他以前没有想过的事可€€以做呢。

  整个江府,只有母亲一人不希望他那么辛苦。

  她€€曾跟他说€€,不必如此紧绷。他出生高门,走的是€€以皇子伴读之身考取功名的路,这€€条路比寒门考生要轻松,至少他就早得到皇上€€的信任和喜爱,殿试就有优势。

  就算科考不成,还可€€以受门族荫庇,通过察举谋得一官半职。

  他问母亲,如果他没有这€€些呢。

  母亲回他,那他说€€不定会有另一片更广阔更精彩的世界。

  当时€€他还不是€€很懂,现在懂了,懂了也能€€坦然接受这€€场婚事了。

  不论他是€€什么身份,处于何种€€境地,都有能€€走的路。也不存在他成了澜王妃,十五年的书就白读了之说€€。

  因而€€,没什么好恐惧和焦虑的。

  陶澜见他真的没有婚前恐惧症,幽幽叹了口气,“本来以为会有一场病友交流。”

  他们马上€€要成为夫夫了,不会有夫夫之实,其他夫夫义务江怀黎愿意承担,比如关心王爷的身体。

  他提前适应了一下,温声问:“王爷为何会焦虑?”

  “哎,就是€€,怀黎你€€知道吗,我有信心做好一个好爸爸,事实证明€€,我做的确实也不错。可€€是€€,我没信心做好一个好夫君。”他很焦虑啊,“做不好夫君的爸爸还是€€一个好爸爸吗?”

  江怀黎:“……”

  他莫名就懂了他口中“爸爸”的意思。

  懂了以后€€,他就很后€€悔,他刚才为什么要问?

  江怀黎冷下了脸,“要是€€没有其他事,请王爷先回吧。”

  陶澜脸黑了,“还没结婚,你€€就做出把本王赶出来房间的事来了?”

  江怀黎态度很坚决,“结婚前一日见面本就不合规矩,王爷还是€€快些回去吧。”

  “你€€、你€€要本王走,也得给本王一个梯子啊。”陶澜一身阴鸷之气,“这€€是€€权谋文又不是€€武侠文玄幻文,本王不会轻功也不会飞!”

  “……”

  江安面容呆滞地从别院扛来一个梯子。

  大婚前一晚,澜王爬梯子翻进未婚夫的愿意,从未婚夫院里翻墙走了,前后€€不过一刻钟。

  澜王大婚倒计时€€,零日。

  全京城上€€到皇族权贵,下到黎民百姓都关注的澜王大婚,终于来了。

  京城早上€€开启得都比往常更早一些。

  各大观婚酒楼茶楼早在十日之前就被预定一空,天刚蒙蒙亮就开门迎客,好不热闹。

  就连花轿途径的路边,一大早都站满了人。

  其中有画师,有乐师,还有做生意的人,摆摊卖鲜花的、卖婚庆用品的、卖花生红枣的、卖话本的应有尽有。

  之前钦天监说€€今日有雨水,有人说€€有雨正常,那是€€江公子的泪,恨不能€€四€€月飞雪。

  没想到,今日大晴,灿烂的日光把红绸里的金线照得闪闪发光,半个京城笼罩在一片金红之中。

  最为耀眼的是€€江怀黎身上€€的红。

  今日江怀黎寅时€€三刻就被叫起床了,满院子的家奴伺候他洗漱梳妆。

  婚服繁琐,一层又一层,青鸾飞,祥云绕,最后€€由玉带相束。

  四€€个家奴提着他的婚服尾摆,让他坐下梳头€€时€€婚服不垂地。

  很多女子化€€的成婚仪式都被陶澜否掉或替换了,但最后€€的婚礼流程是€€由皇上€€敲定的,梳头€€这€€一项就保留了。在皇上€€看来梳头€€祝福是€€吉利,不能€€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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