顶端最为敏感,刚刚擦过的地方险些走火。
有那么一瞬,邓明姜的心脏几乎要从嗓子眼里蹦出来,他周身气息一沉,一把抓住季初燕放在一边的手。
力道似乎没有收着,疼得季初燕猛吸凉气。
“邓、邓明姜!”
邓明姜起身拉开床头柜上的台灯,昏黄的灯光刹那间铺撒开来,照亮了床上两人的脸。
季初燕一张脸皱了起来,被水雾弥漫的圆眼睁大,像只受到惊吓的猫,连背脊都弓了起来。
“季初燕。”邓明姜眼睫的阴影落进眸子深处,一双浅褐色的眼眸在此时被染成了深不见底的黑,他用力将季初燕提起。
季初燕惊呼一声,还没来得及说话,背部撞上了床头的靠枕,与此同时,一道阴影逼近,宽阔的肩背遮挡了大半的光,他仿佛被邓明姜投下来的阴影淹没。
鼻尖都是邓明姜身上的味道。
但他也说不上来那是什么味道。
“我再问你一次。”邓明姜没什么表情地盯着季初燕,一字一顿,口齿清晰,“你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吗?”
季初燕像是被吓到了、又像是被这面贴面的咫尺距离惊到了,他微微收缩的瞳孔里清楚映出邓明姜的脸。
然后,他几不可见地点了点头:“知、知道……”
话音未落,邓明姜的脸骤然凑近,鼻息的距离拉到一毫米不到。
季初燕愣愣睁着眼睛,嘴巴也微张着,方便了邓明姜长驱直入。
酒店里有现成的套,就装在床头柜的抽屉里,各种牌子和尺寸都有,旁边是其他东西,润滑剂之类的。
邓明姜第一次用,对它们的认知仅限于曾经大学室友的经验交流,倒懂不懂,全凭感觉。
过程有些艰难,最难的是季初燕的眼泪一直掉个不停。
季初燕哭得眼睛通红,那片红蔓延到脸颊、蔓延到脖子、蔓延到全身,最后他整个人像是被煮透了的虾仁。
哭得枕头都湿了一片。
一个多小时后,时间接近凌晨四点,季初燕昏睡过去,乱蓬蓬的头发散在被打湿的枕头上,缩着的肩头颜色比枕头还白。
邓明姜坐在床边,从裤子里摸出烟盒和打火机。
他点燃一根烟,静静地抽了起来。
尼古丁的味道让他的理智回笼,他有了一丝后悔,他还是冲动了,不该这么做的。
有时候对一件事的选择就在一念之间,他不是每次都能做到深思熟虑,尤其是神经紧绷得太久,意气用事的时候总会出现。
比如刚才。
烟抽到一半,后腰被拍了一下,他扭头看去,发现季初燕不知何时把头转向了他,哭得红肿的眼睛眯成一条缝隙:“吸烟有害健康。”
邓明姜缓缓吐出一口烟雾,表情似笑非笑:“喝酒也有害健康。”
季初燕说:“那我以后不喝酒了。”
邓明姜嗯了一声。
季初燕接着说:“以后你也别抽烟了。”
“又管起我来了?”邓明姜嘴角勾着,笑得很不正经。
他既没有答应也没有拒绝,但还是把剩下一点的烟摁灭在了床头的烟灰缸里,随即起身:“起来,去浴室清洗。”
季初燕起不来,他的脑子已成浆糊、身体已成棉花,软绵绵地躺在床上望着邓明姜,一副要睡不睡的样子。
邓明姜站在床头:“起来。”
季初燕哼哼唧唧,扭头把眼睛一闭:“起不来。”
邓明姜嗤笑一声:“你想把那玩意儿留在里面过夜?”
戴套不舒服,尺寸也不是很合适,到后面就没用了,本想快到的时候抽出来,结果没来得及,还是漏了一部分在里面。
季初燕摇了摇头,叹气:“腰快断了,真的起不来……”
“你一直趴着的,怎么就累到腰了?”邓明姜说的不是跪趴,而是匍匐的姿势,跟死尸似的趴着一动不动,唯一活动的只有双腿,偶尔会翘起来。
季初燕闭着眼睛,继续装尸体。
僵持片刻,邓明姜直接上手抓人。
几分钟后,人被邓明姜抓进浴室,也不知道季初燕之前怎么掰弄的花洒,邓明姜捣鼓半天才有热水。
他让季初燕趴到墙上。
季初燕的手刚碰到墙壁的瓷砖就赶紧收回,他身上全被热水淋湿,像只落汤鸡,可怜巴巴地望着邓明姜:“趴上去好冷。”
邓明姜无奈,于是让人趴在自己身上。
季初燕趴得老老实实,还抬手环住了他的脖子。
邓明姜看不到季初燕后面,只能用手指摸索,进行得缓慢且费力,好在是有进度的。
季初燕很不舒服,被迫抬高后腰,踮着的脚摇摇颤颤,他眯着眼睛,在邓明姜的肩窝里呜咽半天,忽然张口咬住对方脖子。
邓明姜疼得手指一个用力,季初燕整个人都抖了起来,但咬着肉的牙齿并未松开。
邓明姜抽出手指,用热水冲洗一下,拍了拍季初燕的背:“松口。”
季初燕不听。
邓明姜无语,这是他第二次被季初燕咬,在同一个月,前后相隔不远,他确定了季初燕是属狗的。
一个澡洗了将近一个小时,外头的天已有蒙蒙亮的趋势,邓明姜把擦干净的季初燕塞进被子里,回到镜子前看自己脖子。
没有出血,不过咬出了一个很深的牙印。
他伸手碰了碰,还有些疼。
叹了口气,他从浴室里的架子上拿起季初燕脱下来后揉成团的衣服裤子,里面夹了一条内裤,都打湿了。
幸好房间里有洗衣机,邓明姜看了一下,带烘干功能。
下午两点正是日头最晒的时候,明黄的阳光轻而易举地穿透了薄纱做的窗帘,在木地板和床头上洒下一片亮光。
季初燕还没睁眼便感觉到了阳光的刺眼,他一脸痛苦面具,抹了把脸,睁眼看到被从窗缝外钻进来的风吹起的薄纱窗帘。
阳光在他眼前晕出一道道光圈,他闭了闭眼,在闭眼前,余光中映出一张近在咫尺的脸。
他顿了一瞬,这才反应过来,猛地睁开眼睛。
是邓明姜的脸。
垂下的眼睫像小扇子一样浓密,眼下有一层淡淡的青色,似乎昨晚没有睡好。
第69章 集团小少爷x工地工人
邓明姜睡了很久, 当意识慢慢苏醒时,便感觉到了一道黏在自己身上的视线。
他睁开眼睛,和表情呆滞的季初燕对上目光。
也不知道季初燕这么看了他多久, 仿佛眼睛都要长他身上了, 直到他坐起身后,才如梦初醒一般, 立马从床上弹坐起来。
盖在身上的被子顺势下掉, 露出雪白的胸膛和上面斑驳的红点。
邓明姜斜眼看过去, 表现没有太大起伏:“后面还疼吗?”
昨天清洗的时候, 季初燕一直喊疼。
这话一出,季初燕像是回忆起了什么, 一张脸以极快的速度爬满绯红, 那些红蔓延到了他的脖子和耳根, 他抓起被子挡在胸前。
然后继续愣愣看着邓明姜,似乎突然间不会说话了。
邓明姜倒很淡定, 拿过搭在椅子上的裤子穿上,接着开始穿里外两件衣服。
等他穿完,季初燕还坐在床上, 被子裹在胸口,头发乱蓬蓬的, 模样看着有些滑稽。
邓明姜两手插兜,在原地站了一会儿, 主动开口打破沉默:“你是怎么想的?”
“……”
季初燕的大脑一片空白,他现在不仅腰酸背痛,而且后面那个地方时不时地传来一阵难以启齿的酸麻, 各种不适感宛若一把把坚硬的小锤子,在他的神经上敲打。
怎么会这样呢?
昨晚怎么就发展到这一步了呢?
季初燕抓了抓头发, 像在做梦,那种不真实的感觉从头充斥到脚。
他真的没有想过和邓明姜发展到这一步,他和邓明姜怎么可能发展到这一步?
他们之间不管是家世、学历还是其他条件都相差十万八千里,若非邓明姜偶然发现他的秘密,他们一辈子都不可能说上话。
就像季初燕和工地上其他工人的关系一样,连点头之交都算不上,等他离开工地,他就会和所有工人桥归桥、路归路,回到各自的生活圈子里。
他只把邓明姜当朋友……
不,不是朋友。
只是一个倾诉对象而已,因为邓明姜是唯一一个知道江瑞事情的人。
季初燕的脑子很乱,犹如被人塞了一团毛球,越抓越混乱,他的脸色由通红到苍白,最后胡乱扯着头发的手被邓明姜一把抓住。
“别扯了。”邓明姜没有坐到床上,他弯着腰,垂眼和季初燕对视,“你说说你的想法。”
两人之间的距离拉近,连呼吸都开始缠绕。
明明邓明姜掌心的温度不烫,季初燕却仿佛被火烧着似的把手往回抽。
但邓明姜没放,抓得很紧。
季初燕的眼神到处乱跑,就是不敢看向和自己面对面的邓明姜,只要看到那张脸,他的脑海里就会不由自主地浮现出昨晚的片段。
有些事发生了就是发生了,从这一刻起,邓明姜不再只是那个知道他秘密的工人邓明姜,而是和某些事拴在了一起。
“我……”季初燕声音沙哑,勉强挤出几个字,“我不知道……”
“不知道什么?”
“我不知道我怎么想的……”他又想逃避了,这是他的本能。
然而邓明姜不喜欢逃避,很多次的经历告诉他,逃避除了自欺欺人外没有任何用处,甚至会因为时间的拉长把事情变得复杂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