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这位能让Gallop打辅的到底是何方神圣???]
[等等,有点好嗑是怎么回事?gallop喊他哥诶。]
……
祁驰没管那些弹幕,在下一局邀请了纪子昂,然后就定定的盯着那个倒计时。
秒数每减一下,他的心就更沉一分。
纪哥还在生气吗?
纪子昂缓了几秒,才消化了曾经单杀他十几次的Gallop其实是小乖的事实。
生气倒不至于,就是有点难为情,技术那么差,小乖单杀他那么多次,当时肯定觉得他玩的很垃圾。
越想越尴尬,纪大少用手捂住发烫的脸叹了口气,好不容易平复了心情后才看见屏幕上那个只剩下最后几秒的邀请倒计时。
纪子昂愣了几秒,赶紧点了进去。
原本看着倒计时即将结束的祁驰整张脸都冷了下来,可最后一秒,他看到纪子昂接受了邀请。
这位拿了国际赛事金奖都不动声色的传奇上单缓缓眨了眨眼,整个人都和缓下来,像是初春冻融的冰泉,滴滴嗒嗒的敲在心上,忍不住心跳的更快。
说话算数的祁驰继续辅助纪子昂。
对面的打野和辅助似乎是一对儿,名字相近还用着情侣皮肤。
闲着的时候俩人就黏黏糊糊,辅助围着打野转圈圈。
纪子昂轻哼了一声,他最看不惯这种打游戏还秀恩爱的,有什么意思,真不理解。
他走来走去等着自家野怪刷新,但跟在他旁边的Gallop似乎是受了什么启发,也开始围着他转圈圈,还过来贴贴。
纪子昂:……
怎么回事?
明明看别人这样很嫌弃,但是如果是小乖做,感觉……还挺不错的?
直播没关,祁驰的粉丝算是大开眼界了。
[这是在干嘛?Gallop在干嘛!]
[看不出来你竟然是这样的Gallop]
[散了吧大家伙儿,Gallop都开始秀恩爱了,这世界还有单身狗的一席之地吗!]
[贴贴了诶~我就说有点好嗑]
一局打完,纪子昂吐了口气,等着祁驰再邀请他,但好几分钟过去邀请窗口也没跳出来。
纪大少皱了皱眉,下意识的想发个消息,却听到身后有轻敲玻璃的声音。
他转过身,看见祁驰站在他家花园里,正在敲他的窗户。
和喜欢的人做邻居的好处,只需要两分钟,就可以见到想见的人。
祁驰把窗户推开,利落的翻了进来。
“哥€€€€”
他一步步走近,两手撑在桌子边,把纪子昂环在了身前。
气氛开始无端变得灼热,纪子昂莫名的不敢抬头,他心跳的飞快,脑袋里一团浆糊,还抽空想了一下,小时候那个弟弟是什么时候变得比他高大这么多的。
祁驰不太满意这人的闪躲,捏着纪子昂的脸颊让他直视自己。
“哥,这几局辅助,还满意吗?”
纪子昂能说什么,他只能点点头:
“……满意。”
“给点报酬行吗?”
心里有大概的猜测,纪子昂感觉自己的脸颊滚烫,尤其是被祁驰两指覆盖的地方。
他咽了下口水:“你说。”
“……那个情侣的标好好看,哥要不要和我用一下?”祁驰垂眸看他,怕人不同意,还补了句:“我以后给你当专属辅助。”
纪子昂笑了笑:“让传奇上单给我打辅助,太大材小用了。”
他这两句话说完,祁驰以为他要拒绝,明显的愣了下,还想再说什么,但却被他打断。
纪大少低声笑道,“但既然你提出来了,我就不拒绝了。”
像是要在这被动表白里扳回一场,纪子昂主动亲了下祁驰的唇角
“毕竟给男朋友辅助也不算浪费,是吧小乖?”
从少年时期就萌发的不可言说的爱意终于展露在日光之下,祁驰抱紧了怀里的人,夙愿得偿。
第119章 伪骨科 过度依赖
陈禹疏×桑佑
初夏正午的光太刺眼,黑色学士服又吸热,桑佑和几个同学拍完照就趁机溜去了树荫下的角落。
把手里的毕业证当扇子扇了几下但没什么用,他能感觉到汗水从额前滑下,滴入衣领,黏糊糊的粘着衣服。
正热着,忽然一瓶冒着冷气的冰饮料被贴在了脸颊上。
桑佑被凉的一个激灵,转身看清来人后才笑着抱怨
“哥€€€€怎么才来啊?”
“有点堵车。”
陈禹疏摸了摸他的头发表达歉意,把饮料拧好瓶盖递过去。他伸手似乎是想看看弟弟的毕业证书,但快摸到时又收回来,拿出西装口袋里的纸巾认真擦了擦手。
“那么讲究干嘛?”
桑佑直接把毕业证和学位证都塞在他手里。
陈禹疏几乎觉得有点烫手,明明已经算是出人头地,但面对这样优秀的弟弟时,他的内心深处仍有些自卑。他没有上过大学,十几岁时从社会最底层一路摸爬滚打上来,自觉满身铜臭味和市井气,站在高等学府毕业生的弟弟身边都怕落了弟弟的面子。
但他从来不后悔,放弃上大学挣钱养桑佑,这是他这辈子最不后悔的一件事。
他看向站在光里朝他笑着的桑佑,心底的一角就柔软了下来。
希望桑佑永远开心健康,永远远离曾经那些阴暗与伤害。
桑佑今年二十二,和陈禹疏一共认识了二十二年。
他是出生没多久就被放在福利院门口的弃婴,院里孩子多,看护人员不够时,通常是大孩子们帮忙。
尽管那时候陈禹疏才四岁多,但已经可以熟练的给桑佑喂奶换尿布,桑佑总是说,他是他哥带大的。
院里的孩子们会拉帮结派,像桑佑这种长相乖巧漂亮,老师阿姨格外疼爱的,是头号欺负对象。
但桑佑似乎天生脾气好,被推两下打几拳也不知道反抗,倒是给陈禹疏气的,把欺负他的人都揍了一顿。
但桑佑也不是没有生气过,自己被别人欺负他拍拍土算了,但他哥要是被人欺负他第一个红着眼睛冲过去打人。
最后还是他哥搂着他一遍遍哄,他们不是打架,只是闹着玩的。
别人都笑陈禹疏养出来只小狗,平时看着乖顺,但谁要是惹了他哥就跟踩了他尾巴一样,立刻呲牙咧嘴。
陈禹疏摸摸弟弟的头,心里想,我弟弟才不是小狗,我弟弟是我的宝贝。
桑佑离不开他哥,无论是生活中还是心灵上,完全不能忍受和陈禹疏分开。
他长了副好皮囊,三四岁起常常有领养家庭看中他,但他从来都表示,我哥去我才去。
那时候陈禹疏都七八岁了,一般家庭并不会考虑这么大的孩子,怕养不熟,所以纠结半天只能可惜的放弃领养桑佑。
那些家庭里不乏有大富大贵的,陈禹疏都替他可惜,劝他珍惜机会离开福利院,但桑佑很固执,必须和哥哥在一起。
一直拖到桑佑快上小学,才有个中年男人一下子收养了他们俩。
养父是大学教授,经济条件很好,看起来也文质彬彬,带他们回了一栋小洋楼。
桑佑以为,这是新生活的开端,但没想到,是噩梦的伊始。
养父有严重的暴力倾向,在外压抑伪装的越深,在家里就发泄的越多。
他以殴打两个养子为乐,而当时的桑佑和陈禹疏年纪太小,根本就没有反抗的能力。
就算养父为了面子让他们上学,但行程也被严密监视,找不到什么逃脱的方法。长期被威胁警告,两个小孩子也不敢尝试告诉别人。
在家里时,陈禹疏总是会护着弟弟,似乎桑佑伤着了比他自己伤着还疼。
弟弟眼泪花花的抚摸他的伤口,哭的喘不上来气,还要颤颤的给他伤处吹一吹。
陈禹疏立刻就感觉伤口不疼了,开始心疼了。
他从书包里翻出来张蜘蛛侠的贴纸,是老师奖励班级第一名的,他特意挑了桑佑最喜欢的蜘蛛侠。
以前在福利院时,每周末会给他们放电影,桑佑看到蜘蛛侠眼睛就亮晶晶。
那时候陈禹疏问他为什么喜欢,桑佑就回答,“想变成蜘蛛侠,保护哥哥!”
晚餐时,因为电话里和人起了点口角,养父又开始疯了似的施暴,最后还把他们两个塞进了又黑又脏的楼梯间。
昏暗的小房间里,只有一道小小窗口照下来的光。蜘蛛侠贴纸混乱中掉落,就躺在光照下来的地方,粘了尘土变得脏兮兮。
桑佑忽然抽噎着问:“哥,你恨我吗?”
如果不是他当初一定要哥哥陪着,哥哥也不会来到这种家庭。
陈禹疏没有说话,只是沉默着把那张已经揉皱了的蜘蛛侠贴纸捡起来,撕开轻轻贴在弟弟手背上。
他温柔又怜惜的注视着弟弟的眼睛,叹了口气:“我只恨自己不是超级英雄,没能力保护好你。
两人计划逃离这里是十几岁以后的事,随着逐渐长大,体力增强,日益成熟的个人意识也让养父的精神恐吓控制摇摇欲坠。
他们提早准备好了两人的证件,还从各种方面攒了一些钱,只需要等待一个机会。
监管他们的人这么多年已经松懈了不少,某天下午放学时,一个不注意,就被两人隔开了一个巷子。
桑佑感觉自己心跳的很快,他握紧了哥哥的手,两人都不知道接下来要到哪里去,但是无所谓,只要能和彼此在一起,住桥洞喝冷水也很好。
他们手牵手奔跑在河岸的大坝上,时近黄昏,傍晚的风喧嚣,几乎要把他们的影子扯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