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锐只昨天请他去了一次,被拒绝后就没敢再开口。他知道桑取容向来不喜欢这些宾客如云的场面,觉得太吵。每个人的眼神都带着八百个心眼,一张张脸上顶着同样的皮,对权高位重者谄媚讨好,对人微言轻的冷脸漠然……
席锐问过他,既然这样,为什么还要选择做投资人?人总是趋利避害的,为什么不远离自己厌恶的地方。
桑取容只冷淡地回他:只有站在足够高的地方,才能拥有选择的权利。后来这句话被席锐当场鸡汤讲给下属,桑取容就知道他根本没有理解自己的意思。
微微眯眼,桑取容把轮椅停在窗边,拉开半掩的窗帘,天是阴的,投下一整片灰蒙蒙的影子。
郁星禾说想要结交Virgilio。他想。
郁星禾也会像那些人一样……用令人作呕的表情说什么恭维的话吗?
桑取容却发现,自己似乎想不出郁星禾带上面具的样子。
“小桑,小桑!”呼喊的声音从窗外传来,听不清晰。
“桑取容€€€€”
这间客卧的窗外正对着别墅的花园,现在天寒地冻的时节,只有几根秃秃的腊梅杆支出来,花苞小得像营养不良……郁星禾却兴致勃勃地说他要去赏花。
桑取容倾身看去。
郁星禾披着件有毛绒领的白色大衣站在秃腊梅杆边上,领子厚到淹没了他精巧的下巴,他右手小心翼翼地捻着细细的枝桠,左手朝桑取容比划着指了指腊梅。
大概是两声喊累了,郁星禾没再出声,把毛领子往下拉拉,只张嘴用口型无声地表示喜悦。
[真,的,有,花!]
桑取容下意识又往前凑了些,隔得太远,他费了很大的劲才看见那根秃枝上,点缀了一朵将开未开的红梅。
只是一朵而已,郁星禾却笑得像看见了一整树的花。他又张嘴想说什么,却不小心吃了一嘴毛领子,于是愤愤把花松开去跟领子打架。
桑取容坐在窗边悠悠看了许久,忽然伸手拉开窗户。
瞬间,沁凉的风灌进闷热的房间,有什么晶莹的东西被卷进来,闯入这片干涸之地。
它贴在桑取容唇边,缓缓消融成湿漉漉的一滴,桑取容轻轻抿了一下,水滴在唇瓣上晕开。
€€€€下雪了。
手机上的工作信息还在跳动,桑取容收回视线,指节轻敲。
【S.:准备一下,明天我要到场。】
作者有话说:
小桑:来,讨好我。
星禾:嘿嘿,花花!
下章入v啦~还是0点更新,谢谢大家支持!v后日六,不定时营养液加更~请给我吨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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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下+救赎+破镜重圆=小甜饼~
《相亲对象是敌队宿敌[电竞]》
被遗弃的修狗|桀骜不驯狙神x情感淡漠|温和疏离队长
段骋雪【Founder】x楚别夏【Collapsar】
夺冠后,楚别夏被家里安排相亲,他原本只想走个过场。
谁知相亲对象顶着一头桀骜不驯的银发推门而入,黑口罩都遮不住那张锋锐帅气的脸。
楚别夏:……
他的相亲对象€€€€传说要退役的欧洲赛区狙神、和他在世界赛决赛厮杀两年的敌队宿敌。
Founder。
-
段骋雪见到相亲对象的第一面,人就绷不住了。
对面坐着的青年轮廓温柔,一双眼睛却含霜般冷淡。
段骋雪冷笑。
谁能想到,刚刚夺冠的中国赛区之光、让全世界忌惮的顶级指挥,就是那个渣了他甩手走人的前男友。
段骋雪调笑般问:楚队谈过恋爱吗?
谁知这小渣男毫不避讳,面无表情:谈过一个,很优秀的人。
段骋雪皱眉:那你到底为什么提分手?
楚别夏耐心耗尽:跟你有什么关系?
他冷淡道:退役了太闲,可以找个班上,Founder。
被丢在餐厅的段骋雪忽然发现,前男友两次世界赛见面时对他的冷淡,是因为自始至终,对方根本没有认出他。
于是几天后,传闻要退役的欧洲狙神Founder,空降成为昔日宿敌的队友,跨区转会,不远万里。
-
昔日宿敌同队,人人都说,founder这是要面对面做collapsar的黑子,队伍的任何回应,大家只当是公关。
谁知道这两人私下已经打过多少架了呢!
直到世界赛夺冠后的直播,楚别夏和段骋雪狙神双双迟到。
粉丝担忧:我队不会明天就解体吧……
游戏提问环节,段骋雪喝了点酒,非按着楚别夏问:我和你前男友,谁优秀。
弹幕:??
楚别夏淡淡:我前男友。
弹幕:啊啊啊你们别吵了!
段骋雪轻笑,目光被酒意蒸得朦胧缱绻。
“那前男友问,能亲亲你吗?”
楚别夏下意识看了一眼镜头。
弹幕这才觉得不对。
下一秒,段骋雪楚别夏的围巾一角,在万人瞩目中,偏头亲了上去。
他动作熟稔,而藏在围巾下的唇瓣,同样湿润泛红。
第24章 【二合一】
☆没事吧,郁先生。☆
第二天郁星禾走之前,特意叮嘱管家,一定要照顾好桑取容。
临走前,袁蔚说他下午在公司加班,刚好和璋山别院顺路,要把郁星禾接上两个人一起去。衣服都穿好了,郁星禾索性就站在院门外等车。
没两分钟,桑取容也推着轮椅出来了,直到在郁星禾身边停下才被发现。
郁星禾惊了一下:“这么冷的天你出来干什么。”
桑取容说:“送送学长。”
天寒地冻的,郁星禾只觉得心口一股暖流划过,破有种吾家有儿初长成的感动。
“舍不得我啦?”他一手随意搭在桑取容轮椅椅背,“后悔了?要不跟我一起去吧。”
桑取容还没说话,郁星禾就先开口宽慰:“其实这很正常的,小桑同学不要有太大的心理压力。”
“我小时候也不喜欢跟我爸妈出门去各种饭局,他们就让我在家好好呆着……但是看着他俩真要出门,我又后悔。”
他摆出靠谱成年人的表情,满脸都写着“哥哥都懂”。
“……我没有想去,学长。”桑取容不动声色说,“我去不合适的。”
“有什么不合适?”郁星禾抬高声音,心底油然而生一股护犊子的情绪,“你觉得你丑?”
桑取容嘴角克制地抽了抽,遮掩地露出淡淡的笑容,耐不住郁星禾偏要从他嘴里撬出个答案来,在他旁边叽叽喳喳好半晌。
桑取容抬眼看了下郁星禾,微微抬眉:“学长一定要我说的话……那我这个长相,泯然众人吧。”
郁星禾缓缓扣出一个问号。
“要不过两天我给你多挂个眼科的号?”他说着,目露担忧,“你该不会有什么面孔识别障碍吧。”
桑取容默了默,选择解释:“这种规模的晚宴,桑家也会去的。”
郁星禾恍然,琢磨两秒说。
“其实你完全可以去啊,我难道不能给你撑场子吗?”
他说:“我见不得人?”
桑取容抬头看他,轻轻:“学长见不得光。”
郁星禾:……
“那么多天之前的梗了你怎么还记得。”他尴尬咬牙。
桑取容弯弯眼睛:“学长之前夸过我记性好的。”
郁星禾小声:“你要是个笨蛋我可就倒霉了……”
桑取容没太听清,疑惑地想要再问,郁星禾跳脱的思维已经开始新的话题了。
“对了,你这个轮椅也用挺多年了吧,不考虑换一个吗?”郁星禾说,“换个电动的。”
桑取容摇头拒绝:“这个就很好。”
郁星禾上上下下打量他半天,眉眼微微皱着:“……多累啊。”
桑取容:……
“累的是我,不是学长。”他说。
郁星禾:“我帮你的时候也累。”
刚站到两人身边的佣人:……啊?
他一来就听到这么两句话,眼神都飘忽起来,瞳孔里带着震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