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为什么,郁星禾越说越觉得心虚,声音也跟着越来越小,最后变成€€€€€€€€的嗫喏。
桑取容眼底一暗,垂在床侧的手臂肌肉下意识紧绷了一下。
郁星禾让他不要误会……
所以以前,昨晚,现在,都是他在一厢情愿地误会吗?
舌尖在犬齿尖处用力抵住,细微的疼痛刺激着神经,他才勉强克制住些许。
“不是。”桑取容低声说,声音喑哑。
“不是兄弟的感情……也不是朋友不是家人。”
“是占有欲。”
最后,他几乎叹出来。
他们离得太近了,呼吸带着明显不同于风的温度,划过郁星禾正过度敏感的肌肤。
他整个人抖了抖,连牙齿都打了个颤,颊边连带着脖颈以下都随之升温,脑子彻底变成一团不知条理为何物的浆糊。
“占有欲啊……”郁星禾干笑一声,乱七八糟地说,“这个,这个大金肯定也对你有的嘛。”
“那什么,毕竟你可是他的主角嘛对吧……”
“而且你还是他一个亿的大金主,他对你可忠诚了可有占有欲……”
忽然,郁星禾收了声。
他说着乱七八糟话的唇瓣上,被桑取容修长有力的手指轻轻按住封缄。
“哥哥。”他缓缓说,语速慢得让郁星禾发毛。
……屁股也发痛。
“看来哥哥并不清楚什么叫占有欲呢。”桑取容弯了一下眼睛,明明笑着,可那对乌黑的眸子里,一瞬间看不到明亮的高光。
只剩下不见底的幽暗。
郁星禾懵了,整个人呆呆躺在枕头里,彻底忘记了反抗。
他看着桑取容支起身体,俯身压下来。
还略有些肿的唇瓣,再次被熟练地打开。郁星禾在那双眼睛里看到了同样迷离的自己。
桑取容细细品尝着这片他“占有”的领地,却还依旧不满足于此,还要伸手微微抬起郁星禾的后颈。
于是青年整个人向后仰着,几乎变成一个献祭的姿态,打开着更深处的温软喉肉。
郁星禾思绪混沌,且缺氧,却依然无法说出拒绝的话,他像是有些沉迷于此。
直到不知多久之后,桑取容微微松开了他,唇舌推开半寸,气息不稳地缓声问。
“现在知道了吗……哥哥。”
郁星禾迷迷糊糊,下意识闭上嘴摇头。
“还不知道?”
桑取容半支起身,将他整个人笼罩在自己怀里,直直看着青年那双被生理性泪水沁透的湿润眸子,看了很久。
看得郁星禾躲闪着闭上眼睛,又想伸手遮住他的。
桑取容牵住那只没用什么力气的手,按在枕边,再次贴到他耳旁,声音混杂着气息和哑。
“是想……”
“[]你。”
郁星禾猛地睁眼,刚刚还噙在眼底的眼泪早都消失了。
桑取容看着他,不甚赞同地说。
“哥哥总说我装可怜,我看……哥哥倒是更精于此道呢。”
“我不过是上行下效罢了。”
他说完,手指贴上郁星禾颈侧,俯身下去,下一秒却顿了顿。
陷在柔软枕头里的青年,竟然下意识把嘴张开了一下。
不设防的唇|齿后,还隐约可见一截肉粉色的、柔软的舌尖。
桑取容忽然轻轻笑了,手指在郁星禾回过神来之前,回应邀请般探了进去。
郁星禾意识到这家伙在想些什么,急的耳根红到发麻,他不住地轻轻摇头,依然挣扎不开,只能声音含糊地拒绝:“不行……我不行……”
桑取容抬手按下床头窗帘的开关,窗外窥伺的最后一只眼睛也被阻挡在外。
郁星禾陷进昏暗里,听见他的好弟弟用乖巧的声音说。
“哥哥,不许拒绝。”
作者有话说:
一更。
[]
自己在脑子里完形填空哈(嘘
第90章 【二更】
☆医学奇迹☆
郁星禾再醒来的时候,浑浑噩噩不知今夕是何夕。
他从来没有觉得睡觉这么累过。
又或许是因为……此“睡觉”非彼“睡觉”吧。
醒来之后,该在旁边的人依旧没在。
……等等,什么叫该在旁边的人?!
郁星禾咬牙,恨不得撬开自己的脑子,看看里面装的都是些什么。
桑取容那个狗孩子!!
郁星禾心里悲愤骂了一句,身体却动都不敢动。
很好,原本只是有些酸软的肌肉,现在已经雪上加霜了。
郁星禾觉得,这具肉|身大约是废了。
他躺在床上一动不动,放空思维思考人生。
他感觉,自己就像是一只……嗯,快乐的小香猪,有一天呢,路过了一片白菜地。他乐善好施,为猪善良,于是不时就去给白菜地施个肥。
结果有一天,白菜突然成精了。
白菜从地里蹦出来,碰他瓷,非要拱他。
……还真给他拱成了,还拱了两次。
哦,两大次,小次就……他没敢数。
郁星禾闭了闭眼,又差点睡过去,还是被咕噜噜叫了一下的肚子喊醒。
他回光返照一样掀开半个眼皮,只恨床头没有医院一样的按铃。
俗话说久病床前无孝子,没想到才第一天,他床前就没有伺候的人了……!郁星禾悲愤心想。
这死孩子,该在的时候不在,该滚蛋的时候非要继续进来!
大号废了,这辈子都不想再开小号了。
郁星禾摸索着,在枕边找到了自己的手机,抖着手一指禅发消息。
【……滚进来。】
下一秒,卧室的门就被从外面推开。
郁星禾半死不活地抬眼看过去,又嫌抬脖子太累,缩回来安详躺平。
然而殊不知,他这一套行云流水的动作,在桑取容的视角看来,就是明显的、连掩饰都懒得掩饰的对自己的嫌弃。
“哥哥……在想什么?”桑取容轻声问。
然而他现在声音越轻,态度越软,郁星禾就越是鬼火直冒。
怎么!之前!做那事的时候!不见你软呢?!
“想白菜。”郁星禾没好气地说,“闭嘴。”
桑取容于是垂下眼来。
郁星禾眼睛一转,还是装作无意地瞥了一眼,发现可能这人有时候不是在装可怜。
……是外表太有欺骗性了。
细密的睫毛弱弱地垂下来,再加上过肩的微卷发尾……如果忽略这个身高,还有隐藏在衬衫下的、过分有力的肌肉的话,怎么看,怎么是小白花一朵。
郁星禾不愉悦地哼了声。
桑取容手里依旧和上次进来一样,端着热腾腾的餐盘,有一瞬间让郁星禾觉得自己是不是陷入了那种奇怪的时间循环。
……这可不兴循环啊!!!他抽抽嘴角,心里大惊失色。
桑取容把托盘放到床头,飘香的粥勾得郁星禾馋虫大动,一下子腰也不酸腿也不痛了,一个咬牙,十分坚韧地爬起来。
见他要起来,桑取容眼疾手快地拉过枕头,垫在郁星禾腰后,郁星禾往后一靠,只觉得自己死了一遍,找到落脚点之后,一副大爷的样子靠在床头就不动了。
……动不了一点。
“嗯,哼。”
他用带着鼻音的语气词,高傲地指挥道。
桑取容毫无语言障碍地听懂了他的意思,在粥、蛋羹和肉沫酱饼之间精准地端起了粥,舀起一勺放在唇边吹了吹,才送过来。
郁星禾吃得毫无心理负担,边吃,还边时不时瞪他一眼。
桑取容抿唇,一副处变不惊的样子,当了一会儿不会说话的哑巴男仆。
还是郁星禾先忍不住了,哑着嗓子喊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