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能靠美貌苟活了 第20章

  但这样的举动,放在萧不容和虞昭的眼中,明显是别有用心了。

  萧不容似乎还想问什么,虞昭已经道:“钦儿今日受伤,想必有些累了,我们先回去吧。”

  她一发话,萧不容只好闭嘴,道:“好好休息。”

  便与虞昭一同出门,上了马车。

  他们一走,穆云间就擦了擦额头的冷汗,萧钦时伸手扶住他摇摇欲坠的身躯,轻声安抚:“不用怕,父皇母后不会伤你。”

  那厢,萧不容上了马车之后,便道:“钦儿如今对那小公主,倒是上心的紧。”

  “这有何不好?”

  萧不容道:“你没发现他刚才在撒谎?”

  “那又如何。”

  萧不容皱眉,道:“木牌用料廉价,外部已经裂开,可见箭速之快,能挡下这一箭,全靠里面的铁片发挥作用,你当真不觉得蹊跷?”

  虞昭嗯一声:“蹊跷的不是铁片,是护身符本该挂在身上,却被钦儿放在了胸口,而钦儿还在此事撒了谎。”

  “我正是此意。”

  “小公主似是提前知道钦儿会中这一箭,故而特别准备了木牌为他挡灾。”

  “看来这小公主与穆云敬还有联系,她提前知道穆云敬的计划,此举会不会是……”

  “若你是穆云敬,是选择用小公主讨好钦儿来换取信任,还是干脆利落,直接用心魔盏毁了他?”

  “你是说,小公主这样做,仅仅是出于本心?不愿钦儿受伤?”

  虞昭见他不愿相信,便道:“也许她有心图谋天下,想先做钦儿的太子妃,日后好为穆凛报仇,趁机改朝换代。”

  萧不容凝重道:“钦儿到底还是太单纯了。”

  “陛下说的极是。”虞昭思索片刻,提议道:“不若咱们调头,接她入宫,把她弄去承乾殿,由陛下亲自看管?”

  萧不容的头点了半个,倏地回神,瞄她一眼,确定她并非阴阳,才一本正经道:“还是算了,朕寻机会让钦儿多多留心便是,区区一个公主,还能反了天去。”

  虞昭微微一笑,道:“你做钦儿的工作,小公主那边,我自有法子让她忠贞。”

  萧不容:“什么法子?”

  虞昭也不隐瞒:“这西京女子素来以夫为尊,以子为依,她如今已对钦儿有些情意,若能再让她给钦儿生个一儿半女,自然就知道心该偏向哪边。”

  萧不容恍然,又道:“只是她一介弱女,我们断不可强迫……”

  “陛下宽心,我也不是那般卑劣之人,定会让她心甘情愿。”

  穆云间打了个喷嚏。

  萧钦时命人换了热水,道:“你也去泡一泡,暖暖身子。”

  “不用了。”

  “用。”萧钦时用不容抗拒的语气道:“不许着凉。”

  “……”穆云间只能道:“那你出去,不许看我。”

  萧钦时虽然有点阴晴不定,但却还算听话有耐心,穆云间泡了小半个时辰,他都没有敲门催促。

  还是穆云间自己良心发现,泡完把衣服穿上去开了门。

  萧钦时合目靠在廊柱上,听到动静睁开眼睛。

  刚过了一遍水的美貌通房脸蛋清透,目光柔软:“我去睡了。”

  他转身回了自己的小屋,放松身体躺在柔软的棉被里,刚要迷迷糊糊睡过去,忽觉身边多了个人。

  穆云间立刻睁开眼睛,黑暗的房间里,只能看到对方黑色的轮廓,他嗅到淡淡的苍兰味道,拧了拧眉:“萧钦时?”

  “嗯。”

  他还真的换了熏香。

  “……你半夜不睡觉,在我屋里做什么。”

  “我想你。”

  “……”穆云间不理解他的脑回路,道:“我要睡了。”

  “我想看着你。”

  “不许看我。”穆云间大着胆子道:“出去。”

  室内陷入沉默。

  穆云间有些紧张,故作强硬道:“快点,伤得那么深,不好好休息……乱发什么神经。”

  他声音越来越小,担心自己的态度会惹萧钦时不悦。

  后者又沉默了一阵,那股苍兰的味道逐渐欺近,穆云间暗道不好,下意识往后靠。

  对方的呼吸近在咫尺,穆云间努力张大眼睛,也无法看清他的脸。

  但他确认,萧钦时一定把他看的清清楚楚。

  他微微屏息,有些慌乱地攥紧被角。

  呼吸远离,苍兰的味道逐渐变淡,厚重的帘子被掀开,少年的身影露出全貌,他回头看穆云间,道:“安心睡吧,我不会进来了。”

  室内重新陷入黑暗。

  经过这段时间的相处,穆云间清楚他说话算话。他放松靠在枕头上,用被子蹭了蹭掌心的湿意。

  完全弄不懂萧钦时在想什么,好像只要他稍微表现出一点在意,对方都会变得无比温顺,对他言听计从。

  哪怕态度不好,他竟也完全不生气。

  穆云间双臂垫在脑后,逐渐若有所思。

  登基大典当天,萧钦时一早就不见了人影。穆云间其实有点好奇古代的登基大典是什么样子,但他身为前朝余孽,自然不好出现在人家那么隆重的典礼上,故而也就没敢多提。

  为了自己的小命,穆云间也并不觉得遗憾。

  他百无聊赖,拿出自己刻的麻雀牌,寻思召集人手玩一把。

  结果无论的小青小绿,还是别的下人,就连何孑都笑吟吟婉拒了他,“殿下驭下有方,府中无人会赌。”

  看来这种事儿还得拉着萧素素,萧钦时那个人在私生活方面上,实在是过于正经了。

  穆云间悻悻收起想法,自己摆开麻雀牌,玩起了‘对对消’。

  今日全城戒严,门也不能出……虽然就算不戒严穆云间也无法出门。

  穆云间午睡了一阵,下午提起毛笔写了阵字。写完‘五岭逶迤腾细浪……’忽地意识到什么,急忙扔入火盆,一直等到燃尽之后,还取出火钳拨弄了一阵,让里面的纸灰散开。

  这可不是属于这个时代的东西,万一萧不容跟萧钦时传授过现代的知识,他就得直接完蛋。

  重新回到桌前,穆云间捏着笔想着再写点什么好,忽地灵机一动,认认真真地把笔尖沾了墨。

  萧钦时回来的时候已经是深夜,穆云间已经上床睡觉,书桌上被弄的乱糟糟,萧钦时看了他一眼,转身去收拾书桌,忽然一愣,抽出了压在最下面的几张纸。

  穆云间似乎在练字,可以看出来前面写的歪七扭八,后面逐渐变得好很多。

  这都不是关键。

  关键是,他写的全是:萧钦时,萧钦时,萧钦时……

  萧钦时的眸子无声地起了波澜,他抿唇站了一阵,半晌才平复了跃动的心率,脚步轻而迅疾,来到了穆云间睡着的小床前。

  穆云间正好不自觉地歪了一下脑袋,脸蛋被挤压在枕头,丰润的唇瓣深抿又弹出,看上去软嫩好亲。

  萧钦时喉结滚动,目光幽深,久久没有动作。

  翌日,穆云间气喘吁吁地完成了绕湖的晨跑,一屁股跌坐在萧钦时晨练场里的石凳上,提壶给自己倒了杯水。

  歇了一阵,回去用过早膳,萧钦时便从外面回来了。

  他今日衣着繁复,赤金色的蟒袍裹着颀长的腰身,素雅的头上缀了紫金冠,看上去威严而矜贵。

  一弯唇,陡然变得儒雅起来,仿佛天生一副好心肠。

  他快步走近穆云间,道:“想不想出去玩?”

  穆云间一阵惊喜。

  萧钦时见状,道:“我去换身衣裳。”

  他速速进去,又速速出来,竟是一身粉白。发上的紫金冠换成浅粉色的发带,整个人瞬间犹如新春的嫩芽一般喜人。

  穆云间差点没笑出声。

  他那日胡乱编的话,萧钦时居然真信了。

  这一身粉嫩,他倒是也穿得出去。

  甚至看上去还很高兴。

  穆云间忍着上扬的嘴角,一边惊叹于萧钦时的单纯好骗,一边又觉得这或许才是他这个年纪该有的穿着。

  两人并肩出门,萧钦时忽然又道:“等一下。”

  他从一个锦盒里面取出了护心牌,仔细用手抚了抚,然后认认真真地放在了胸前。

  穆云间道:“那都坏了,可以扔了。”

  萧钦时摇头,又想起什么,取出另一个锦盒,拿出一个物件,道:“那日你给我护心牌,我便一直想着要送你点什么。父皇念在我巡防有功,特许我今日去藏宝阁挑件宝物,我便选了这个,觉得与你甚配。”

  那是一个琉璃做的小挂件,看上去圆滚滚的,边缘镶着黄金,缀着赤红的穗子,看上去精美可爱。

  萧钦时走过来,给他挂在腰间,道:“这里面有一颗夜明珠,夜里隔着琉璃,会发出光来,你晚间便不用摸黑点灯了。”

  穆云间晚上不灭灯睡不着,但这里不比现代,每次起夜都要专门拿火折子去点灯,麻烦的要命。

  惊异于萧钦时的细心,穆云间偷偷看了他一眼。

  正好跟对方目光对上。

  萧钦时眼眸幽深,一字一句:“交换过信物,便定好生死不弃了。”

第18章

  登基大典之后,许是因为尘埃落地的缘故,西京明显比以往还要更加热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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