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迟疑:“万一……”
刚开口就被打断:“以谢大师如今的实力,他要做什么,不必费这么大周章,只是给出一只厉鬼而已。”
宁徽住到了谢钦辞隔壁。
宁父越往里查,心中的失望越甚。
宁骏背着他做了不少事,其他事他都能忍,唯独对宁徽出手这件事,他无法容忍。
他与妻子从来都是一碗水端平,宁徽有的,宁骏必然有,甚至培养这个孩子更为费心。
哪想到养出一条喂不熟的白眼狼。
“不是说绝对万无一失,没人可解决吗?为什么宁徽现在还好好的?”幽暗房间里,宁骏对着手机竭力维持平静。
“不可能!”
“怎么不可能?我亲眼看到的,那个叫谢钦辞的人用手轻而易举撕下了寄生在宁徽腿上的鬼腿,”宁骏隐忍着怒气,“你们是不是在耍我?他都不用法器,动动手就将东西撕下来了,敢用假冒伪劣产品骗到我头上,你们当真是好。”
“什么假冒伪劣产品,那是货真价实的……”
“啪。”
不等他说完,电话被挂断了。
头一次被挂电话,对面的人被气得不轻。
不行,这个人的存在对他们的计划是个极大阻碍,必须想办法除掉他。
电话铃声再次响起,宁骏瞥了一眼,按下接听键。
“你现在已经被宁家人怀疑了吧?不想一无所有,你只有和我们合作这一条路可走。”
宁骏目光中闪过一抹狠辣:“这次必须要万无一失!”
宁徽生日快到了,宁父宁母决定办一场小型宴会,庆祝宁徽新生。
宴会地点在宁家别墅,收到邀请来的,都是和宁家关系不错的人。
谢钦辞被公司给他配的车送到别墅门口。
车是席元白私人赠送的,为了答谢那日的救命之恩,谢钦辞没有驾照,开车的是席元白。
自从出了那日的事,席元白连续做了好几天噩梦,磨着谢钦辞给他画了几张安神符才能安生睡一晚。
他以前去哪都喜欢自己开车,最近是能不出门就不出门,这次给谢钦辞当司机还是因为憋狠了,有谢钦辞在,他不用担心遇到什么非科学事件。
至少不用担心性命受到威胁。
举办宴会的是一处半山别墅,谢钦辞一下车,宁父亲自迎上来。
“谢大师,快请。”
抬头看到从驾驶位出来的席元白,宁父愣了一下:“席总?”
“我今天是谢大师的司机,不必管我。”
这时,另一边黑色宾利车门打开,傅明霁走下车。
“傅总?”宁父更愣了。
只是一场普通小宴,何德何能让傅氏掌权人亲自前来?
看到傅明霁走向谢钦辞,宁父明悟,不是为宴会而来,是为谢大师来的吧。
宁父还要招呼生意上的伙伴,将谢钦辞一行人迎进别墅后就离开了。
“谢先生若是不喜喧哗,可以先去二楼,徽儿现在在那里。”
二楼安静,走廊里,可以听到自己的脚步声。
“这里的温度好像比下面低。”席元白边走边打量四周。
“有那些东西在,温度自然低。”谢钦辞淡声道。
“什么叫……有那些东西在?”席元白双目睁大。
脚上一紧。
席元白低头,一只青灰色手从地面长出,抓住他脚踝。
席元白猛地后退,被绊了一下。
只是眨眼功夫,走廊地上密密麻麻长满了手。
这些手大小不一,唯一相同的,便是他们的颜色,以及一同出现的森森鬼气。
席元白头皮发麻,若不是仅有的理智控制,他现在已经大叫着逃命了。
“谢大师,这是……”席元白声音发抖,“这是怎么回事?”
鬼手攀着裤腿往上爬。
谢钦辞腿上也挂满了手。
唯一的例外大概就是傅明霁了。
他身上干干净净,那些鬼手自动绕开他半米远,没有一只靠近他。
傅明霁几步走到谢钦辞身边:“这些东西,要我做什么吗?”
“不用。”
傅明霁比谢钦辞高半个头,谢钦辞需要抬头才能和他对视。
“你不要害怕,我答应你不会让这些东西靠近你,它们不敢近你的身。”
安慰的很认真。
傅明霁失笑。
同时紧绷的心微微松开了些,看来不是对付不了才让这些鬼手近身。
“谢大师,我也害怕,能不能……”席元白哭丧着脸。
“忍一会就好了,”谢钦辞冷酷无情,“你也该练练胆,不要一有点风吹草动就被吓得睡不着觉。”
好几次被席元白大半夜打电话吵醒,谢钦辞认真考虑用鬼手给他脱敏的可能性。
“傅总也害怕……”席元白试图挣扎。
“但他不会半夜给我打电话。”
感受到傅明霁落在自己身上瞬间变冷的目光,席元白不敢再说。
“你早知道会遇到这些?”傅明霁反应很快,结合宁父宁母的反应,他猜测,谢钦辞多半知情。
“嗯,这场宴会就是为此举办的。”
“谢大师,那你来是接了宁家委托么?”席元白知道一点宁家发生的事,宁父查宁骏已经不是什么隐秘了。
“不全是。”
“那……”
“我是带它来吃自助餐的。”
席元白:???
第23章
很快,席元白就知道谢钦辞口中的吃自助餐是什么意思了。
鬼手再多,在庞大黑雾面前都不够看。
阴暗走廊中,黑色鬼影自谢钦辞背后蔓延,张牙舞爪,比起被一扫而空的鬼手,鬼影下神情淡漠的青年,更像恶鬼。
席元白默默往后缩了缩。
鬼影不断蔓延。
“哎?怎么突然感觉有点冷。”说话的人搓了搓胳膊。
宁母站在她对面,眼中闪过一抹担忧,很快恢复平静:“可能是冷气开低了,我去看看。”
路上,她遇到同样发现不对的宁父,小声问:“是谢大师动手了么?”
“应当是,不必担心,有谢大师在,不会出事的。”宁父轻声安慰。
“徽儿还在二楼……”
“爸,妈,你们怎么在这?”宁骏的声音从背后传来。
宁母身体一僵,宁父安抚拍拍她的肩膀,回身:“我们打算去叫你弟弟下来。”
虽然在暗地里查宁骏,宁父并没有和他撕破脸,宁骏也只当没发觉宁父的怀疑。
“我去吧,正好我找小徽有点事。”
“你找他有什么事?”宁母说完才发觉自己语气不对,忙补救,“我和你爸去就好,你在下面帮忙招呼客人。”
宁骏笑笑,没再说什么,只是在目送宁父宁母上楼后,抬步跟了上去。
他准备的好戏都在二楼,怎么能不亲眼去看一看?
二楼很安静,仿佛被什么存在与外界隔离开,完全听不到一楼的喧嚣。
宁父宁母穿过空旷的走廊,来到宁徽门前。
“扣扣。”
房门被敲响。
无人应答。
宁父宁母对视一眼,脸上露出担忧。
“徽儿,谢大师,你们在里面吗?”
屋里传来什么东西被碰倒的声音,没多久,“咔哒”一声,门打开了。
开门的是宁徽,怎么说呢,他脸色很奇怪,宁父宁母的心当即提起来,声音不自觉放轻。
“徽儿,发生什么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