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压寨夫人后 第78章

  周岸将那截衣袖塞入了贴身的衣袋里,而后继续缠裹着手臂上的伤口,一言不发。

  一旁的段青道:“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大当家此番要三思。”

  “是啊,如果你也被他们抓了,那可就真没人能救出小季了。”赵路也劝道。

  “他们想谈判,无非是为了招揽合作,所以他们的目标是整个凤鸣寨,而不是我。”周岸将伤口裹好之后,又取过布巾擦了擦长刀上的血迹。

  昨晚那一夜,虽大动干戈,却并不惨烈。

  凤鸣寨的名头太响,周岸带了人打到人家山头时,多数寨子里的人都不敢应战。

  所以他们忙活了一夜,与其说是铲平了那些杂牌寨子,倒不如说在某种程度上将他们多数寨子都收拢到了凤鸣寨麾下。其中不少人巴不得找机会投到凤鸣寨,只是平时不敢造次,此番正好如他们所愿。

  “我去赴约,段青和赵路带人去黑虎寨。”

  “去黑虎寨做什么?”赵路不解。

  “若我没有回来,你们便攻下黑虎寨。”

  周岸料定躲在背后之人如此谨慎,定是实力空虚。

  届时他们攻了黑虎寨,便如断了对方一臂,定能让他们受挫不小。

  “大当家觉得此番是黑虎寨所为?”侯东问他。

  “昨晚那么大的动静,若黑虎寨不知内情,今日定会遣人上门求和。”毕竟凤鸣寨如今联合了清风寨,实力已经远远大于黑虎寨。

  他们只要不想同归于尽,肯定不会无动于衷。

  所以周岸几乎可以肯定,黑虎寨背后与这伙人定有勾结。

  另一边。

  季浮沉被带回那囚室后,便琢磨着该跑路了。

  那头领割了他的衣袖送给了周岸,肯定是约周岸谈判。届时若周岸只身前往,说不定会有危险。这些人的目的虽然是招揽,但季浮沉了解周岸,他那性子只怕不会给对方好脸。

  万一到时候一言不合打了起来,周岸一人岂不吃亏?

  所以他必须赶在周岸赴约之前逃走。

  季浮沉从系统商城里购置了一桶火油,然后激活了一张隐身卡。这系统为了避免宿主金手指太大,设置的各类道具大都是保护的作用,几乎没有什么攻击力,所以季浮沉想要逃脱,只能自己制造混乱。

  这隐身卡的时间只有一炷香,激活后人可以毫无阻隔的穿墙而过。季浮沉便借着这个机会,将那桶火油在一整排屋子里都浇了一些。

  这庄子因为是临时建的,所以他们为了省时省力,盖的房屋都是一整排的这种,这为季浮沉放火提高了很大的便利。他将那排房子点着以后,想起先前那个头领对他出言不逊,便跑去将其他成排的房子也一并浇上火油点了。

  他们的房子并非如凤鸣寨一般是石砖房,多为木结构,大火一着起来,便有铺天盖地之势,压根控制不了。

  季浮沉眼看着庄子里四处火起乱成一团,借着尚未失效的隐身卡,悄悄溜出了庄子。

  临走之前,他还去马厩偷偷牵走了一匹马。

  有人看到有马奔出了庄子,但见上头没人,便以为那匹马是受了火势的惊吓跑了,因此并未急着追赶。就这样,季浮沉有惊无险地顺利逃出了庄子。

  另一边。

  周岸正欲去赴约,便有人来报说黑虎寨后头的某个山坳里,着火了。

  如今正值寒冬,天干物燥,山上偶有山火倒也不奇怪。

  只是这处的火着得非常突兀,且火势极大,看着便让人觉得不寻常。

  “派人去探查一下。”周岸说。

  “大当家,赴约一事我还是劝您三思。”段青说。

  他认可周岸的分析,知道背后之人的目的不是要人性命,而是要拉拢周岸。但周岸就这么依着对方的要求只身前往,还是太被动了,不怕一万就怕万一。

  “不必多说,你们带人去黑虎寨便是。”周岸说罢翻身上了马朝着约定的地点急奔而去。然而不多时,他便隐约看到了那处着火的地方,看火势的方向,正与他要去的地方相隔不远。

  那一刻,周岸心中忽得闪过了一个念头。

  他从贴身的衣袋里拿出了季浮沉那半截衣袖,而后凑到鼻间嗅了嗅,是火油的味道。

  他心念急转,仿佛明白了什么。

  这火……不会是季浮沉放的吧?

  就在一刻钟之前,季浮沉纵马顺着系统地图上标注的路线一路急奔,没想到经过一处关隘时,竟是中了陷阱。马踩到陷阱顿时发狂朝着山下摔去,季浮沉控制不住身形,只能跟着马一起滚到了山下。

  好在他有庇护卡,倒不至于受伤。

  只是这路远迢迢,他没有交通工具,要走回凤鸣寨估计得把两条腿走断。

  他仰头看了一眼摔下来时的山路,果断放弃了再回去的打算。那伙人很谨慎,在山路上埋了陷阱,他若是继续沿着那条路走,难保不会重蹈覆辙。

  念及此,季浮沉只能重新规划路线,朝着靠近大路的地方行去。

  但他很快发现,仅靠着一己之力从山上走出去,并不是那么容易的。这地方久无人至,连个下脚的地方都没有,他要想出去得开个路才行。

  无奈,他只能找了个避风的地方弄了个窝。

  他想,周岸也不知有没有留意到他抹在衣袖上的火油,若是不出意外,对方应该会顺着大火找过来吧?

  到时候等周岸收拾了这帮人,肯定会来找他的。

第61章

  季浮沉先是在藏身的地方躲了一会儿, 怕有人追上来发现,他又去将来时踩过的地方弄乱,直至一眼看不出破绽这才重新躲回去。

  他自从被抓来到现在已经有近一天一夜的功夫, 这期间一直没好好吃过东西,这会儿总算是逃出了那个地方,心情放松了不少, 便从空间里挑挑捡捡弄了些吃的出来。

  他从前什么都爱往空间里放的习惯,在这一刻充分体现了价值。他的空间里不止有干粮糕点,甚至有新炸好的丸子和酥肉。空间有着极强的保鲜功能, 食物在里头是不会腐坏或变质的, 所以那些丸子和酥肉现在吃起来,还和刚放进去时的口感一模一样。

  季浮沉一边吃着一边想,以前自己的思路还是太受限制了。他应该做点面条馄饨之类的放进去,这样等断粮的时候,随时就能吃到热乎的饭,岂不美哉?

  他躲在自己临时搭出来的小窝里饱饱吃了一顿,待吃饱喝足后又开始犯愁别的事情了。自己此番被人掳来此地, 又放火烧了贼窝,还全身而退,这事情说出去任谁都会忍不住怀疑吧?

  若是换了旁人, 他还可以说是侥幸趁乱逃脱, 但周岸只要看了那截衣袖, 就会知道火是他放的。这种情况下,他要怎么朝周岸解释, 才能显得合情合理呢?

  季浮沉苦思冥想, 编了好几套理由出来,但他觉得无论哪一套说辞只怕都很难让周岸信服。

  念及此他又忍不住有些犯愁, 心道不会自己刚逃出贼窝,紧接着又得跑路吧?他心底其实挺不想离开凤鸣寨的,所以只能寄希望于周岸能被他的说辞糊弄过去。

  就在季浮沉为如何糊弄周岸发愁之际,山上的火越烧越大。那帮流寇费尽心思,也只能保证火不殃及到别的地方,已经被浇了火油的房子早已无力回天。

  偏偏季浮沉挑的房子都是重点,此处存放物资的仓库和众人的住处都被付之一炬,剩下的都是些无关紧要的地方。换句话说,哪怕剩下了几间没烧的房子,也不足以支撑他们继续盘踞此地。

  “头儿,现在怎么办?”一个手下朝他们的头领问道。

  “怎么办?你教教我还能怎么办?”

  那头领立在关押季浮沉的囚室前,那里如今已经被烧了大半,房顶都烧塌了,只剩一些断壁残垣还兀自烧着。热浪滚滚,将立在不远处的人脸照得通红。

  季浮沉来的时候被搜过身,所以他们并不会将这一场火联系到对方身上。这样大的火势,且是好几处房屋一同着火,明显就是浇了火油,外人根本做不到。

  谁能搞到那么多的火油,并且神不知鬼不觉地瞒过众人?

  尽管他不愿承认,但没有别的解释€€€€他们之中出了内鬼。

  “把今天值守的人都叫来问话。”头领道。

  “是。”手下应声便要离开。

  他又改口道:“今日着火的时候,除了你们几个正准备跟我去见周岸的人,其他人都在做什么?”

  “大部分弟兄都在演武场。”那手下又道。

  “你去摸清楚当时不在演武场的人有谁,全杀了。”头领道。

  “头儿……这……”属下一脸震惊:“巡守的弟兄得有一二十个呢?都杀了?”

  “火都烧到我脑袋上了,不杀留着过年吗?”头领怒道:“宁可错杀一百,也不能放过一个。这个内鬼不除,将来咱们怎么做事情?”

  那手下擦了擦额头的冷汗,转身去了。

  不多时他便回来,说事情都办妥了。

  “头儿,接下来怎么办?去黑虎寨吗?”那手下又问。

  “一场大火烧了咱们的栖身之所,还烧死了季浮沉,咱们与凤鸣寨的梁子算是结下了。”那头领冷笑一声,“今日出了这地方,周岸定会像条疯狗一样咬着咱们不放。你觉得此事,谁的收益最大?”

  “头儿,您怀疑是黑虎寨的人动的手脚?”

  “咱们与凤鸣寨一旦联合,黑虎寨的地位便会一落千丈。只有挑拨了咱们与周岸的关系,他们才会成为祁州这地界咱们唯一可以联合的人。”

  “我这便去烧了他们的山。”那手下道。

  “算了。”这头领显然是个能沉得住气的,尽管认定了今天这把火是黑虎寨所为,竟也能忍下这口恶气,“咱们接下来还要依仗他们,不可撕破脸。这笔账且替他们记着,待往后将军事成之后,一并和他们清算。”

  那手下闻言也只能生生咽下了这口恶气。

  另一边。

  周岸在意识到这把火是季浮沉放的之后,立刻便改变了部署。

  他撤回了先前派往黑虎寨的人,转而带着段青的人及凤鸣寨的人直奔着着火的地方而去。此地他们虽未来过,但有了远处浓烟的指引,很容易就找到了上山的路。

  他命段青带人埋伏在山下,以防有人前来策应山上的人,而后便弃了马带着其他人顺着山路而上。

  “大当家,我打头阵吧。”赵路道。

  以往这种时候周岸都是冲在前头,众人倒也习惯了,但他今天挂念着季浮沉,心神不宁的,赵路怕他心有旁骛遇到危险。

  “无妨,你带人跟在后头,让张平跟着我。”周岸道。

  张平闻言忙提着刀跟了上来,倒也没多说什么。

  周岸之所以这么安排,一是因为他实在挂念季浮沉,想第一个见到对方。二是担心季浮沉此番放火闹出这么大的动静,也不知道会不会现出原型什么的?

  所以他安排张平和自己打头阵,是不希望季浮沉的秘密被旁人知晓。

  大概是他的心思确实太杂乱,一时竟是未留意到山路上提前铺设的陷阱,一脚便踩了上去。若是不出意外,他踩中陷阱中的兽夹,一只脚定会鲜血直流。

  可出乎意料的是,那兽夹竟是在即将夹住他的脚时弹开了,确切的说兽夹不仅仅是弹开了,而是以一个极其扭曲的姿势拧到一起,直接报废了。

  周岸:……

  他俯身盯着那只兽夹看了看,眼底满是疑惑。

  这绝不是一只坏了的兽夹能呈现出的姿态,那拧到一起的夹子更像是被一股巨大的外力破坏掉了。

  “怎么回事?”周岸不解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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