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好好吃药吗?]
[好好休息,我很想你。]
陆在霖没有告诉他恢复记忆这件事,齐屿却好像已经知道了。
没有等陆在霖判他死刑,他却觉得恢复记忆的自己,肯定不会再愿意和他在一起了,所以更不敢频繁地给他发信息,从他发来的信息可以看见,字里行间的小心翼翼。
慕柔婉以他需要静养的理由婉拒了所有来看望他的朋友和同学。
苗之瑶给他注入的那一管禁药,虽然不致命,但是也让陆在霖很不好受。
这半个月里,他的信息素时常都会不稳定,医生建议最好是让他的Alpha陪伴在他的身边。
还有恢复记忆也需要留院观察,所以陆在霖在医院待了很久的时间,他没有根据医生的要求,将他的Alpha带在身份,反而是硬生生扛过了那段发情期。
慕柔婉直接给他请了一个月的假期,直到九月份开学才会回到学校。
在这期间,陆在霖通过简阳给他发的信息知道了这件事的后续。
最后是俞嘉勋他们几个将收集到的证据全部交给了警察,因为被害人是Omega,这件事也引起了高度重视,苗之瑶使用禁药,故意伤害Omega,并且作为主导这件事的始作俑者,即使作为Omega也无法减轻她的罪行,被判入狱。而严星宇参与此事,作为从犯,试图侵犯Omega并录像,同样被判入狱。
陆家的律师团第一时间就跟进了这件事,这两个人估计要在监狱待大半辈子了。
因为慕柔婉不放心,她放下了所有工作,在医院照看了他一个月,导致陆在霖很少有玩手机的机会,就像跟外界失联了一样。
陆在霖翻看了日历,跟齐屿约定好的时间也差不多了。
他当时让齐屿给他一点时间,他需要时间去消化一下。
齐屿沉默了很久,没说什么。
陆在霖想跟他说,他不是想要分手的意思,只是一时间恢复记忆,他还有些反应不过来,有些别扭而已。
但是这句话最终也没说出口,到现在他有点后悔,他应该跟齐屿说清楚才对,而不是这样晾着他,他好像无意中又伤害了齐屿一次。
陆在霖长叹一声。
造孽。
时隔一个月,陆在霖终于出院回家了。
他躺在床上犹豫了好久,要不要给齐屿打个电话。
分开了一个月,他很想齐屿,可是他那股别扭的劲还没过去。
以前讨厌,现在喜欢。
这中间根本没有过渡期,他失去的记忆忽然全部回来了,喜欢和不喜欢同一时间侵占了他的所有心绪,带着彷徨和郁闷的心情度过了一整月。
但,最后还是喜欢赢了。
他无法欺骗自己,他就是喜欢齐屿。
所以现在更多的是别扭和愧疚,他以前因为一念之差对齐屿做了许多伤害他的事情,总是对他带着有色眼镜,对他的冷漠和偏见这些都是真实发生过的。
也难怪朋友们听说他和齐屿在一起之后都惊讶成这样。
陆在霖有些郁结,给齐屿发送的信息打了又删,删了又重新打,一直就没发送出去。
这是一种逃避心理。
陆在霖打算出门散散心,沿着小区的花园一直走,直到他看到在拐角处那辆熟悉的黑色轿车。
他有些惊讶地停了下来。
齐屿在这里?
还未等他走向那辆车,齐屿就在后面把他搂在了怀里。
齐屿将他抱得很紧,身上散发着浓郁的信息素,隔着衣物都感觉到他身上的滚烫。
他身上的信息素并不友好,让陆在霖瞬间腿脚有些发软,脑袋晕乎乎的。
“抓住你了。”
陆在霖心里一颤。
齐屿抱着他,就像快要溺水时抱着的一根浮木。
让陆在霖甚至有些喘不过气来,用力到让他觉得很疼。
可是齐屿这句话一说出来,让他愣了下,眼泪随即夺眶而出。
陆在霖带着哭腔说:“你抱得我很疼。”
下一秒,他就被打横抱起,放进了副驾驶,齐屿给他系安全带的时候,陆在霖趁机摸了一下他的额头,好烫。
齐屿:“跟我回去好不好?”
他的声音带着几分乞求,但更多的是强势和霸道,根本不容许他拒绝。
陆在霖:“齐屿,你是不是易感期到了?”
齐屿没有回答他这句话,只是锁好了车门,看起来像是怕他会跑的样子。
然后……
在马路上飞车。
陆在霖原本还有些不确定,现在是完全确定了,齐屿的易感期来了。
Alpha的易感期和平时不同,这个时候的他们没有理智可言,会躁动不安,会有暴力倾向,会释放自己的信息素,对别的Alpha会有敌意,对任何靠近自己的Alpha都会认为是挑衅,甚至会用信息素压制同类,就像是在战斗中的雄狮,对Omega也会更加渴望,希望得到Omega的抚慰,同时也会对Omega展现出极强的占有欲。
陆在霖看向齐屿,总觉得易感期的他也在压制着自己的情绪,好像跟平时他看到的样子有些不同。
他并不觉得齐屿会伤害他,把他放在副驾驶的力度很轻,像是怕会不小心磕碰到哪里弄疼了他。
一路上,齐屿都默不作声,连车灯都不开。
车厢里全是冷杉的味道,又冷又苦,陆在霖微微皱眉。
他悄悄地打量了齐屿一眼,看他面无表情地开着车,可信息素给他的感觉,在告诉他,齐屿现在的内心十分不安、害怕、挣扎,还有痛苦。
陆在霖抿了抿唇,他看着齐屿,放低了声线:“开慢点好不好,我害怕。”
话音刚落,他就感觉车速慢了很多。
车子进入停车库,齐屿给他解安全带的时候,盯着他的脸,喉结上下滑动了下,吞咽口水的声音在静谧的车厢里特别明显。
可是他并没有亲下来,像是回到了刚认识的时候,齐屿对他那种小心翼翼的态度,就算再喜欢也会克制自己,对他温柔,以礼相待。
他们的距离拉得很近,呼吸交错在一起。
陆在霖凑上去,亲了一下他的唇角。
齐屿像是愣了一下,没想到他会这样做。
陆在霖看着他的样子,有些心疼,用手抚上他的脸颊,轻声道:“为什么不亲我?”
齐屿搂着他的腰,趴在他的肩膀上,说:“我还以为你不要我了。”
陆在霖轻轻拍着他的头,“你怎么会这么想,我不是跟你说,要你等我的吗?”
齐屿忽然将他提拉起来,抱坐在腿上。
陆在霖怔怔地看着他,就在他发愣的瞬间,齐屿吻上了他的唇。
齐屿的吻很热,他浑身滚烫,散发的信息素并不柔和,易感期的他情绪有些敏感,陆在霖只是微微推拒,他就觉得是在拒绝他的亲近。
齐屿委屈地在他耳边呢喃,“别推开我。”
陆在霖感觉到他后颈的腺体开始发热,齐屿的信息素一点一点牵引着他的信息素,车厢很小,四面八方的冷杉向他涌来,陆在霖无处可躲,只能任由缠绵,与他的信息素融合。
好热。
他的发情期被Alpha的易感期提前诱发了。
齐屿舔邸着他的唇瓣,舌尖撬开细白的牙齿,探了进去。双手圈在他的腰上,徘徊的掌心勾起了两人的情热。
他难以抑制地想要凑近齐屿,像是抱住他的解药,齐屿将他固定在怀里,嘴唇贴在他的耳边,声音带着期盼和迫不及待,还有几分不确定:“我可以标记你吗?”
陆在霖被高温烧得脑袋一片空白,他迷迷糊糊地亲了一下齐屿的侧脸,说:“当然可以,你是我的Alpha,也是我的男朋友。”
陆在霖的话让齐屿顿了一下,原本游离在他颈侧的吻,舔过他的耳廓,牙齿轻轻咬住他的耳垂,轻轻抚摸着他的腺体,齐屿温柔的嗓音响起:“已经好了吗?”
“早就好了。”
齐屿抱着他换了个位置,长长的手臂箍着他的腰,陆在霖后颈的腺体那块软肉已经变成了染上了粉色,正散发着致命诱惑的甜香,齐屿深深地在他的腺体位置嗅了一口,贪恋地轻轻吻着。
在犬牙咬破腺体的同时,陆在霖也接纳了齐屿的存在。
“唔。”
陆在霖语不成调地呜咽着,声音里掺杂着撒娇的哭腔。
他的双眼氤氲着水汽,Alpha的存在让他本能觉得不安,他慌乱地想要逃离,却让齐屿更加用力抱紧了他。
易感期的齐屿比他还要躁动不安,一点点的小情绪就会被放大数倍。
“别跑,再也不会放你走了。”
Omega的害怕会激起Alpha的保护欲,Omega一旦表示出要逃离的信息,会让Alpha陷入疯狂的神色,他们会将Omega牢牢锁在自己的怀抱里。
短短一会,车厢里弥漫着铃兰花和冷杉的香甜,铃兰花的甜味将冷杉的苦味融合,散发出一种清甜的味道。
在很久之后,陆在霖只能瘫软在齐屿的怀里,任由Alpha为他穿上衣服,然后抱着他离开了车库。
电梯不断地上乘,陆在霖勾着齐屿的脖子,白皙的手臂上可以看到好几个暧昧的痕迹。
直到被放在床上的时候,陆在霖还有些不清醒。
发情期还没结束,齐屿俯身亲吻着他的薄唇,仅仅一个轻轻的吻,理智一点点崩塌,欲壑难填。
房间里充斥着冷杉和铃兰花的甜香,齐屿的存在感实在太强了,铺天盖地的信息素席卷而来,让陆在霖忍不住轻轻颤抖。
不知时间过去多久,也分不清是第几次醒来。
窗外的阳光透过纱窗照进来,洒落在他的被子上,午后的阳光有些炙热,陆在霖抬起酸软无力的手遮挡着那刺眼的阳光。
昏昏沉沉的脑袋有些刺痛,他只是微微动了动,就察觉到身体的异样。
陆在霖捂着嘴,那些闷哼声全数€€进嘴里。
他小心地往后一点一点退开,快要成功的时候,齐屿将他搂回了怀里。
“嗯……”陆在霖惊呼了一声,声音沙哑得不像话。
身后的腺体有些刺痛,这几天的点点滴滴浮现在他的脑海里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