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球跑后前夫火葬场了 第49章

  青年一把拿走,然后躲到床上离戎缜最远的角落,打开盒子,他急忙从里面拿出手链想检查一下有没有坏,但刚拿出来就发现了不对劲。

  这条链子不一样。

  江寄厘反复的查看着,穿着星星的不是那条简单的绳子,而是一个白金手镯,不对,星星也没有这么新,珞珞送给他的那串手链星星的边角已经磨损了。

  这不是他的那条。

  江寄厘:“不是这条……你把我的手链弄到哪里了?”他死死攥着盒子,看着站在床边沉默的男人。

  “这是我折的。”

  “我不要!”江寄厘小声哭了:“你把那条还给我!”

  卧室的房门反锁得严严实实,窗帘也拉着,这里的动静几乎不会被人听到,但江寄厘还是拼命压着声音,哭得委屈又可怜。

  戎缜沉声又说了一次:“这是我送给你的。”

  江寄厘根本不听:“我要我的那条!”

  戎缜的太阳穴狠狠跳了几下,心里涌上无数暴戾的燥意,他强迫自己压下去,但还是没忍住话里的情绪,他说:“扔了。”

  江寄厘的眼泪大颗大颗掉了下来。

  “王八蛋……”

  戎缜的眼神更冷。

  江寄厘突然动手那串星星全部扯了下来,纸折的星星本就脆弱,就算是好好的爱护着没几天也会被磨损的坏掉,现在如此大力的拉扯,星星瞬间就散开了,滚成了一条打着弯的长条。

  他一个都没放过,全部拽下来,然后朝着戎缜扔了过去,扔在了他的胸口处,撞击一下又扑簌簌落在地上。

  一团废纸,的的确确变成了戎缜口中的“垃圾”。

  江寄厘把镯子和盒子也扔了出去。

  他气得完全不计后果,全部砸在了戎缜身上,他说:“我恨你,我讨厌你,你不要再来找我了……”

  男人没有说话,他慢慢弯腰把地上的东西捡起来,攥在手心里。

  他说:“厘厘,不可能,除非我死。”

  江寄厘整个人都有些崩溃,他缩在床头边上不说话,许久才道:“……那你去死。”

  卧室内除了江寄厘的哭声再没有任何声音。

  他说完这句话其实有些后悔,他不是希望戎缜去死,他只是希望他不要再来纠缠他了,他不喜欢。

  他只要想到戎缜可能每天晚上都这样在他面前看着他,他就怕得浑身发抖,甚至有些生理性的反胃,他完全想不到戎缜到底是怎么进来的,所以才更害怕更抗拒。

  最安全最温暖的家被另一个人来去自如的占据,他不能接受。

  而戎缜嘴里的那些爱,他也完全不想要。

  江寄厘有时候会觉得,戎缜和他可能是两种完全不同的生物,他们理解的爱从来都不是一个意思,戎缜说的爱是占有是伤害,完全不顾及他的意愿,但江寄厘想要的爱是包容和尊重,是戎缜总觉得廉价和上不得台面的那些垃圾。

  他就是想要逃离上流社会的牢笼,他就是想要最简单的柴米油盐酱醋茶,他不喜欢三个亿的手链,也不喜欢几十个亿的中式豪宅。

  他讨厌极了戎缜高高在上不可一世的样子,他讨厌这种不平等的关系,他不是玩具,不是情人,不是任何人想召之即来挥之即去的东西。

  戎缜说:“我死了,谁来爱你。”

  江寄厘满眼泪水的笑了,他没有再说话,只沉默着就已经足够讽刺。

  戎缜把那些散成长条的星星放回盒子里,咔哒一声,重新盖上了。

  “你乖乖的,下次我给你重新做一条。”

  江寄厘一言不发。

  这场乱哄哄的闹剧从戎缜离开后戛然而止。

  江寄厘再也没有半点睡意,夜色更加安静深沉。

  回到淮城后戎缜便把自己关进了那间次卧,第一天没有任何动静,戎宅甚至没人知道他已经回来了,第二天房间里开始传来砸东西的声音,程严阻止了所有要上二楼的人,第三天又安静下来了,整个大宅都是让人惶恐的死寂。

  第四天戎缜从那间次卧出来了,他面上没什么表情,胳膊上的鲜血顺着手指往下淌,就在所有人都噤若寒蝉的时候,戎荞来了戎宅。

  她怀孕了,是特意来拜访的。

  戎荞心底很高兴,这件事目前只有当时检查时陪在身边的白御星知道,她差不多是第一时间来把这件事告诉她二哥的。

  她心思简单,结婚后对戎缜也没有以前那么怕了,加上有江寄厘那层关系,总觉得更亲近了些,她想着她二哥现在也是当父亲的人,便很想把消息告诉他。

  但是她不知道,怀孕这个话题现在在戎宅也属于一个禁忌。

  程严知道其中缘由,他在一旁有些胆战心惊,所幸戎缜听到这些消息并没有太大的反应,他只随口问了几句,戎荞便竹筒倒豆子一般都说了。

  她说孕早期的各种症状都挺明显,她经常干呕吃不下饭,白天头昏脑胀的,还说自己小腿有些水肿,天天身体都不舒服。

  说这些的时候白御星还在一边帮她揉腿,白御星身上挂着各种各样的东西,有戎荞的水杯,还有给她随身携带的零食,逗闷的小玩具等等,看戎缜的视线在他身上停留,白御星笑着解释说怀孕前三个月是孕妇最危险的时期,很容易流产,所以要细心照顾。

  戎缜移开了视线,不多时便让程严送客了。

  程严注意到,先生的头痛症又犯了。

  -

  某家夜总会包房里。

  方荣山正在和几个人商谈着什么,那几个人的五官都很有地域特点,看着像是东南亚人。

  角落里的方闵抬眼看着,过了会翻了个白眼,不知道嘀咕了句什么,然后从胸前的口袋里摸出一根烟点燃了。

  他眯着眼睛安静的抽着。

  方荣山不知道什么时候谈完了事情,那几个东南亚人悄悄的来了这里,又悄悄地离开了。他看着角落里抽烟的儿子,走过去狠狠把他的烟打掉了。

  “你少碰这个玩意儿!”

  方闵烦躁的瞪了他一眼:“抽两根又不会出事,我试试怎么了?”

  方荣山更烦躁,在地上还燃着的半根烟上踩了几脚,拧灭了。

  “两根不会出事,三根呢,四根呢?让你别抽你就别抽,废话那么多,我还不是为了你好。”

  方闵更无语了,他拍拍手站起来:“为我好,你也好意思说,当年这种烟又不是没在南区流行过,后来牵头的几个人都是什么下场你知道吗?就那个孟四,别说他了,他老婆孩子都……”

  “算了,你爱干什么干什么,我不管你,我干什么你也别管我。”

  方荣山阴沉着脸,过了会突然笑了:“这次又不是我们牵头,是他戎家人自己牵的头,跟我们有什么关系。”

  方闵:“你干什么了?”

  “没干什么,只不过有人已经帮我们找好了替死鬼,这桩买卖稳赚不赔,我们和秦家不一样,我们现在摇摇欲坠,最缺的就是钱,这种生意来钱最快效率最高。”

  方闵皱了皱眉:“谁帮你找的替死鬼?你别被人算计了。”

  “秦琮。”

  方闵又坐回了沙发上,他听到是秦琮,多少放心了点,毕竟他给秦琮当了一段时间的床边,这神经病总不能立马翻脸不认人。

  他说:“他不是不掺和这件事吗?现在又是什么意思?”

  方荣山:“他说不掺和你就信?”

  方闵当然不信,他又不是不知道那个神经病什么德行,秦家现在都被戎缜逼成了落水走狗,他还有心思四处点火。

  方闵就是不太明白他想做什么。

  他说:“他找的替死鬼是谁?”

  方荣山:“戎桦。”

  此时,在另一边的一家医院里。

  一个男人正在自己推着轮椅在走廊前进,旁边跟着一个高大的男人。

  “方家现在狗急跳墙,他们可是什么事情都做得出来的,那批烟五年前就在南区闹过一阵,你知道孟四和刘长明是什么下场吗?”

  男人眼镜后狭长的眼眸眯了眯,摇着头“啧”了一声,什么都没说,但又好像什么都说了。

  “你也清楚戎缜最恨别人在他眼皮子底下找事,还是这种他明令禁止过的事情,一旦方家把你推出去,别说你这条腿了,戎总,你这条命也难保。”

  轮椅上的人手指蜷在一起,眸内闪过一丝狠厉:“方家不就是想把方氏再扶起来吗,犯得着这么麻烦?”

  秦琮:“戎总,我觉得我和你想到了一块。”

  戎桦推着轮椅的手猛地停住了:“替死鬼我是不可能当的,方家想死,我最多送他们一程。”

  秦琮:“人不为己天诛地灭,戎总,谁都在给自己考虑后路,您这么做无可厚非,只是……”

  戎桦看向他:“只是什么?”

  秦琮:“换个想法,或许能来个一石三鸟。”

  戎桦:“你是说……”

  “你猜方家最想从戎缜手里拿到什么?”

  戎桦:“方氏的股权转让书?”

  秦琮:“差不离,你再猜,戎缜现在最想要什么?”

  戎桦皱起了眉,一时之间没了想法,秦琮也不卖关子,他垂眸蹭着自己的手指,直接道:“老婆孩子热炕头。”

  戎桦表情更一言难尽了。

  “方家人现在就是骑在墙上的狗,不逼上死路根本没那个胆子跳下去,他们需要一把火,一把能烧掉他们半条命的火。”

  “方氏的股权转让书是方家的软肋,老婆孩子热炕头是戎缜的软肋,你的命是你的软肋,戎总,听过一句话吧,鹬蚌相争渔翁得利,方家狗急跳墙,说不定真能抓住戎缜的软肋,一旦他们狗咬狗打起来,你就安全了。”

  戎桦不再说什么,而是陷入了沉思。

  秦琮知道自己的目的达到了,笑着对他说:“来吧,我先安排医生帮你检查一下腿,后续的治疗看检查结果。”

  有护士过来把戎桦推走了,临进门前,他回了下头朝外看去,秦琮高大的身影立在门外,笑眯眯的摆了摆手。

  戎桦点了点头,医生要准备帮他检查,他便挥去了脑海中混乱的思绪。

  当然,如果戎桦能再多想一点点,它就会发现秦琮话里的端倪。

  一石三鸟,那三只鸟分别指的是,戎缜,方家,以及替死鬼戎桦。

  鹬蚌相争渔翁得利,鹬蚌指的是谁,渔翁又是谁,不辨自明。

  总之,戎桦这个连自己的腿是怎么废掉的废物绝对不可能是最后的渔翁,他的自作聪明只会让他成为这场缠斗中牺牲的第一滴血。

  秦琮慢悠悠回了办公室,哼着歌在电脑上查看着方家曾经的产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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