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韩青看向司华遥,鬼使神差地走了过去,“朕还有事要与王爷说。”
“皇上还有何事?”司华遥抬头看着他走到近前。
赵韩青迅速坐下,双手揽着他的脖子,双腿紧紧缠在他的腰,低头便吻了上去。
赵韩青这一系列的动作非常快,司华遥根本没反应过来,只觉得大腿一沉,他下意识地伸手去托,却卡在了两者之间,一时竟拿不出来。随之而来的便是赵韩青的吻,温润的唇瓣格外的软,与他手上的触感完全不同,让人忍不住沉浸其中。
司华遥猛地回神,用力抽回手,将赵韩青推开,眉头紧皱,道:“本王说过,已经厌倦了你的身子,你这是作甚?不想坐高高在上的皇帝,想继续做本王的x奴?”
赵韩青看着司华遥,微微有些喘息,仅仅一个吻,便让他不能自已,就像是漫步在云端,整个身子都是软绵绵的。
司华遥话虽说的强硬,身体却出卖了他,赵韩青嘴角勾起笑意,道:“王爷若是厌倦了,为何还会动情?”
司华遥的呼吸一滞,面对身体的真实反应,他真的无法狡辩,这不科学,自己明明喜欢女人,怎么会对一个男人……难道是这具身体对赵韩青的记忆?
“任谁这般挑逗,本王都会如此,这能说明什么?”司华遥沉下脸,厉声喝道:“滚下去!”
赵韩青见状身子一颤,漂亮的凤眼泛上水雾,如泣如诉,“王爷,奴想侍候王爷,求王爷成全。”
司华遥的心一阵悸动,不受控制地越跳越快,随即抬起手,一个手刀下去,赵韩青便两眼一翻,软到在他怀里。
司华遥深吸一口气,平复自己的心情,过了好半晌,他才恢复平静,随即抱起赵韩青,扬声说道:“春海,进来。”
春海闻言推开房门走了进来,在看到司华遥抱着赵韩青时,微微一怔,随即垂下了头,道:“奴才在,王爷有何吩咐?”
“把皇上送回皇宫。”
春海又是一怔,随即反应过来,道:“奴才背皇上出去。”
司华遥没意见,放下赵韩青,帮着他背了起来。
“让西山跟着,定要保证皇上的安全。”
西山是司华遥的七大影卫之一,武功一流,能以一敌百。
“是,王爷。”
送走赵韩青,司华遥便吩咐人准备水,舒舒服服地泡了个澡,可能是太舒服了,竟迷迷糊糊地睡了过去,还做了场春梦,梦里他与人翻云覆雨,酣畅淋漓,可他无论如何都看不清对方的模样。
一阵凉意袭来,司华遥打了个寒颤,从睡梦中清醒过来。原本温热的水已变凉,再过一会儿,非要感冒不可。
他伸手拿了浴巾,起身想要裹上,却看到水面上飘着的东西,回想刚才的梦,他的脸腾一下就红了,连忙出了浴桶。
三两下擦干净身子,他拿起干净的中衣套上,来到浴桶前,想着该怎么销毁证据。
“王爷,水凉了,您洗好了吗?”
洪阳突然出声,吓了司华遥一跳,他拍了拍胸口,道:“洗好了。”
“那奴才这就让人进去收拾。”
司华遥想要阻止,可到嘴边的话又被他吞了回去,这有什么的,他现在可是摄政王,谁不想活了,敢说他的闲话。
想是这么想,但他还是会忍不住瞥向收拾东西的人,好在他们一直面不改色,他这才松了口气,很满意他们的职业素养。
赵韩青醒来时,已经是后半夜,看着头顶熟悉的床帐,有一瞬间的愣神,随即摸向隐隐作痛的后脑。
之前发生的事在他脑海中浮现,司华遥明明对他有感觉,而他也做到了那种地步,司华遥竟然无动于衷,还打晕了他,让人送回皇宫,难道真的已经厌倦了他的身子?
那他会临幸谁?那个单纯无害的邵五公子,还是他后院里的其他人?
想到这儿,赵韩青突然有些烦躁,坐起身道:“来人。”
殿外值守的是广林,他和三喜一样,是赵韩青的贴身内侍。他正打瞌睡,突然听到召唤,不敢耽搁,连忙进殿,道:“奴才在,不知皇上有何吩咐?”
“让人备水,朕要沐浴。”
“是,奴才这就去。”
约莫过了一炷香的时间,一众内侍抬着浴桶进了大殿,一桶一桶地往里加水,直到水位来到浴桶三分之二的位置,众人才停下来,躬身退出大殿。
赵韩青褪掉身上的衣衫,迈进浴桶坐了进去,温热的水一寸一寸地浸湿皮肤,他忍不住发出一声喟叹。沐浴是他疗伤的方式,这种被温暖环绕的感觉,会让他暂时忘记痛苦。
赵韩青低头看向自己的身子,因为自幼习武,他的身子一直很好,极少生病。可自打他登基以来,身子便不再属于自己,而是司华遥的私人物品。司华遥不许他接触政事,不许他进后宫,甚至不许他再习武。
这一年他的身子伤了好,好了伤,却没有留下一道疤痕,因为司华遥不允许,每次在他受伤以后,都会命三喜给他涂最好的去疤药,他也不敢让身上留疤,因为有瑕疵的东西,司华遥从来都是弃之如敝履。
赵韩青脑袋靠在浴桶上,轻抚着自己的身子,脑海中不自觉地浮现司华遥折磨他时的场景。
慢慢的,他手上的动作加重,指甲刮过的皮肤,留下淡淡红痕,呼吸也变得凌乱,随之而来的便是极度空虚的感觉……
“司华遥!”
在释放的瞬间,赵韩青不自觉地喊司华遥的名字。他喘着粗气,四肢发软地瘫在浴桶里,大脑还在停摆当中,直到他慢慢恢复平静,才意识到刚才满脑子都是被司华遥凌/虐的画面,而他竟越想越兴奋……
赵韩青怔忪了半晌,始终无法回神,直到浴桶里的水彻底凉了,才疲累地从里面爬出来。他换好衣服,躺在床上,看着头顶的床帐发呆,不知道具体想了什么,只知道满脑子都是司华遥。
时间转瞬而逝,很快便过去了两天。这两天邵华一早便来书房练字,一练就是两个时辰才肯休息。待司华遥下朝,便与他一起用午膳,之后便是一个时辰的午睡,睡醒后又开始练,晚上和司华遥吃过晚膳后,再练一个时辰,才肯去睡觉。
看着他肉眼可见的憔悴下去,司华遥有些过意不去,便让春海给他做了不少补品,还在他写的手止不住发抖时给他按摩。
见他看着自己傻笑,司华遥忍不住奇怪地问道:“笑什么?”
第17章
“笑什么?”
见司华遥面含笑意,邵华犹豫片刻,便大着胆子说道:“王爷变了。”
司华遥心里一紧,抬眼看向他,道:“哦,哪里变了?”
“邵华也说不出,就是觉着王爷待邵华真好!”
看着他通红的脸颊,司华遥心里直感叹,这样单纯的人是怎么在这儿尔虞我诈的王府生存下来的。
“因为你值得本王待你好。”
邵华闻言脸色更红,眼睛也笑得眯了起来,轻轻靠进司华遥怀里,道:“王爷这般说,邵华心中欢喜。”
司华遥一怔,状似自然地将他推开,道:“本王看你练得差不多了,那我们便开始吧,切勿耽误了正事。”
邵华不疑有他,忙不迭地点头,一副跃跃欲试的模样。
笔墨是现成的,司华遥沉吟片刻组织言语,之后他说一句,邵华写一句,约莫写了一炷香的时间,邵华写完最后一笔,将毛笔放下,功似的笑着说道:“王爷看看可满意?”
司华遥将写好的密信拿了起来,仔细地和之前齐国送来的国书比较,但凡上面有的字,个个惟妙惟肖,相信便是本人来了,也辨别不出真假。国书上没有的字写在里面,也不见有半分违和。
“很好!”司华遥笑着夸赞道:“邵华做的很棒!”
“谢王爷夸赞。”邵华的脸又红了起来。
司华遥见他这副模样,心情也跟着愉悦起来,道:“说吧,想要什么奖励?”
“什么都可以吗?”邵华明亮的杏眼内满是期待。
“先说说看,只要本王能做到的,本王都应你。”
“邵华已经许久没回家了,想回家看看。”
司华遥沉吟片刻,道:“邵华若想回家,那便回吧,本王还你自由,以后你想去哪儿,就去哪儿。”
“真的?”邵华惊喜地看着司华遥。
司华遥点点头,道:“何时想回去,本王让人送你。”
“邵华思乡心切,想明日便回。”
“出行一事本王来安排,你趁着时辰还早,带着人出去逛逛,买些礼物捎着。”
邵华兴奋地小脸红扑扑的,突然抱住司华遥的脖子,在他唇上亲了一口,随即逃也似的跑出书房,道:“谢王爷,邵华去收拾东西。”
司华遥察觉不对,微微皱眉,扬声说道:“春海。”
春海从门外走了进来,躬身说道:“奴才在。”
“邵华要回乡,你去安排人手跟着,务必保证他的安全。”
春海应声道:“是,奴才这就去安排。”
司华遥拿着写好的密信进了宫,因为除了密信外,他还需赵韩青写一份国书。
赵韩青正批阅奏折,殿外突然传来通禀,“皇上,摄政王求见。”
赵韩青的动作一顿,随即看向门口的位置,这两天他过得很安静,每日除了上朝,就是在殿中处理奏折,司华遥一次也未来过,即便是他召见大臣也充耳不闻,就好似当真不再关心他任何事,这样的认知让他心里烦躁不安,完全没有解脱的感觉。
“进。”
殿门被打开,司华遥从外面走了进来,象征性地行了一礼,道:“参见皇上。”
“王爷怎么有功夫进宫?”赵韩青丝毫没有察觉自己语气里带着一丝幽怨的意味。
司华遥听得眉头一皱,却也没有多想,道:“要想破去齐楚两国的阴谋,本王还需皇上亲自写一份国书。”
听司华遥见面便说正事,赵韩青心中越发不悦,却又不敢放肆,况且国事要紧。
“这般说来,邵五公子已写好了密信?”
司华遥点点头,从袖袋里取出密信递了过去。
赵韩青接过密信仔细看了看,不禁在心中感叹:司华遥心思缜密,这密信若是楚皇看了,即便不会全信,也定会心中生疑。那齐楚联盟便会出现裂痕,瓦解不过时间问题。
将密信收好,赵韩青看向司华遥,道:“王爷想要朕如何写?”
“本王来说,皇上动笔便可。”
“好,王爷请说。”
司华遥组织措词,赵韩青提笔书写,很快便一蹴而就,待墨干后,司华遥掏出国玺盖上,随即交给锦衣卫副指挥使高庆,让他带人前往楚国,将国书呈上。
处理完政事,司华遥便想走,却被赵韩青拦了下来。
“除了政事,王爷与朕之间便无话可说吗?”
司华遥微微蹙眉,后退一步拉开两人的距离,道:“本王已和皇上说的很清楚,皇上无需再像往日那般用身体讨好本王,只需好好学习如何处理政务,好好发展势力,让本王对皇上刮目相看,让本王无聊的日子更精彩些。否则本王不介意终结这场游戏,换个人来陪本王玩。”
赵韩青闻言顿时变了脸色,终于发现自己的不妥,既然司华遥几次三番地申明只想玩游戏,为何自己还要上赶着缠着他?
赵韩青深吸一口气,道:“王爷恕罪,朕明白了,定不会再让王爷失望。”
“你再为自己谋出路,不是为本王。”
司华遥撂下这句话,转身离开。
赵韩青看着他的背影,突然觉得心里空落落的,不知自己到底是怎么了。
傍晚时分,逛了一下午的邵华终于回了府,买了满满当当一马车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