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才有那么一刹那,他想把黎澈撕碎吃了。
这什么催情剂这么邪门。
宫里,阎€€陪着阎珊坐在医疗室外,等着国王做手术。
“你去休息吧,熬了一天了。”阎珊低声说。
阎€€摇头:“我扶您先去休息?”
阎珊轻叹:“我哪睡得着?”
阎琦死了,阎€€一家造反被捕,本家两个老人在手术台上躺着,只剩个不到十岁的三王子。
一夜间,王室本就不多的人员又削减了大半。
“不知道阿琛他们现在怎么样了。”阎€€不由得担心地说。
阎珊:“有那孩子陪着,阿琛不会有事的。”
身在宫中,安全起见,阎珊隐去了黎澈的名字。
阎€€摇摇头:“我更担心那孩子。”
禁闭室里的那些药都是专门针对阎家体质研发的,药性很猛,阿琛又正直冲动的年纪,黎家那孩子还是个alpha,等于叠加了三层debuff,不知道能不能安全度过今晚。
阎珊有些迟疑:“阿琛这么稳重,应该不会乱来。”
公寓内,黎澈仓促地煮了两碗清水面,放了现成的高汤和熟肉,又烫了几根青菜,好歹卖相还过得去。
端到餐桌,见阎琛还没洗完澡,怕他出事,转去浴室叫人:“阿贵,洗完了吗?”
走到半路,听到浴室里传出声响,黎澈急忙加快速度,猛地打开浴室门:“琛?!”
浴室里,阎琛捂着额头撑在洗手台前,身上只穿了一条长裤,换洗的上衣掉落在他脚边。
听到开门声,阎琛低喝:“别过来!”
黎澈迈出去的脚微微一顿,冲过去揽住阎琛查看他的脸色,焦躁道:“那个医生到底专不专业,你是不是还中了其他什么药,怎么会€€€€唔!”
还没说完,黎澈视线一晃,背撞到墙壁,传来钝痛。
阎琛掐着黎澈的肩膀,双眼紧紧地盯着他,呼吸间胸口剧烈地起伏。
对上阎琛的双眸,黎澈不由得心惊。
若说刚才的阎琛只是流露出了真实的情绪,现在的阎琛就像人型野兽,眼底涌动着杀意和占有欲,像锁定猎物的顶级捕食者,压迫感极强。
黎澈还是第一次看到失控的阎琛,兴奋到头皮发麻。
不过现在不是兴奋的时候,黎澈怕再这么下去阎琛的情况会越来越糟糕,低喝:“阿琛,你清醒点!”
阎琛的意识一阵阵地丧失,同时他又很清楚自己在做什么,却控制不住,收不了手。
想要这个人……
想把他变成自己的……
阎琛满脑子只剩这个念头,根本听不清黎澈在说什么。
周围的空气逐渐升温,炙热到仿佛会灼烧皮肤,看着阎琛一点点逼近,黎澈感觉到对方粗重的呼吸,觉得自己也快失去理智了。
“阿琛!”黎澈声音低哑,连他自己都不知道是要喝止还是催促。
阎琛的克制力已经到达极限,微微偏头避开黎澈的鼻尖,要亲过去。
黎澈哪顶得住,还没亲过来就先迎过去了。
双唇轻轻擦过,就在黎澈期待着要来个深吻时,领口忽然一紧,颈侧传来剧痛。
“嘶€€€€!”黎澈搭在阎琛腰上的手猛地收紧,额角瞬间沁出了冷汗。
阎琛用力地抓着黎澈的衣领扯到肩下,咬住黎澈颈侧的腺体,犬齿的尖端刺了进去。
两股强劲的alpha信息素对撞厮杀,犹如席卷的沙尘暴,要将原本井然有序的一切摧毁殆尽。
黎澈清晰地感受到另一种alpha的信息素从腺体扩散全身,同为alpha的信息素无法彼此融合,本能叫嚣着抵抗,他喘着气,艰难地环住阎琛的腰抱紧。
信息素的反扑没有逼退阎琛,反而更加激发了他的征服欲,耳边总有个声音叫嚣着咬深一点,撕扯他,打败他,吞噬他。
阎琛眼前闪过黎澈伤痕累累地靠在他怀里的画面,顿时惊醒,猛地松开。
视野中飘荡的一切逐渐变得真实,鲜红的牙印在白皙的颈侧异常刺眼。
阎琛轻轻抚过牙印,牙印很深,在犬齿的位置留下了四个伤口,好在看起来并不算太严重,暗自庆幸刚才克制住了,没有把整块肉咬下来。
“嘶……”
手下的皮肤微微颤抖,耳边听到抽气声,阎琛偏头去看黎澈,见对方脸色发白,额发被冷汗打湿,心疼坏了。
阎琛道歉的话刚到嘴边,就被黎澈顶了回来。
黎澈痛得咬牙:“别道歉,道什么歉?”
阎琛擦擦他脸上的汗:“疼吗?”
黎澈放松地靠着墙,像是终于受完酷刑似的松了口气:“痛死了。”
阎琛拧眉:“我去拿药。”
黎澈抱着他不放,勾着唇笑得慵懒散漫:“要亲亲才能好。”
阎琛的视线从他滑落肩下的衣领,到锁骨和颈部的线条,再到那个流着血的牙印,最后对上他含笑的双眼。
阎琛亲在他的嘴角,低声说:“澈,你好性感。”
黎澈轻笑,玩闹似的追着阎琛亲:“喜欢吗?”
阎琛:“喜欢。”
黎澈掌心贴着阎琛的胸口:“你心跳好快,要不要去卧室?”
阎琛:“饭还没吃。”
黎澈一脸认真:“吃什么饭,当然是先吃我啊。”
阎琛:“……”
好不容易忍住,黎澈却一个劲地撩拨他,阎琛咬咬牙,抱着人就往卧室走。
竟然这么容易就上钩了,黎澈趴在阎琛肩上闷笑,笑声逐渐猖狂:“你也有今天。”
阎琛顺手在他屁股上拍了一下:“自讨苦吃。”
黎澈:“我警告你啊,不许打我屁股,不知道老虎的屁股不能摸?”
阎琛把人扔到床上,边脱黎澈的衣服,边轻轻舔舐牙印上的血迹,声音压得很低:“我不但要摸,还要……”
黎澈半边身体都麻了,听到后半句,不禁耳朵泛红:“你这闷骚。”
阎琛抬头:“你不喜欢?”
黎澈抱住他亲:“喜欢,越骚越好。”
阎琛:“……”
第二天,阎琛的意识逐渐回笼,缓缓睁开眼。
阳光从纱帘透进来,照亮了一片狼藉的卧室。
两人的衣服凌乱地扔在地毯上,拖鞋飞出去老远,一只枕头斜斜地倚靠在床尾,床头柜上放着傅老做的那瓶药油,盖子敞开着,已经用掉了三分之一。
阎琛坐起身,扯着肩上的伤口一阵针扎似的刺痛,抬手摸到一个深深的牙印,眼前自动闪过昨晚的某个画面,不自在地抓了抓头发。
黎澈这小子不知道太兴奋还是太疼了,一口咬住他的腺体,连声招呼都不打。
身上有不少青青紫紫的痕迹,都是昨晚黎澈的杰作,阎琛偏头看向身旁,黎澈背对着他睡得正香,被子盖在腰间,身上的惨状和他有得一拼。
阎琛倾身过去,亲在黎澈的肩上,顺手拿过床头柜上的药油,倒了一些在手上,帮黎澈检查身体。
黎澈迷迷糊糊地醒了,拖着困倦沙哑的嗓音说:“不行了,让我再睡会儿。”
阎琛:“身上疼不疼?”
黎澈闭着眼:“麻了,没感觉了。”
阎琛:“……”
阎琛认真检查了一番,去客厅拿药箱和治疗灯。
黎澈稍微清醒了一些,转头看到治疗灯怼着他的屁股照,画面不要太美。
黎澈表情微妙:“……哥,大白天的把我屁股照这么亮,我也是会害羞的。”
“治疗灯可以加快伤口愈合,乖乖躺着别动。”阎琛随手拿了个抱枕垫着,“照半小时,你可以再睡会儿。”
见挣扎无效,黎澈索性躺平摆烂,打着哈欠问:“你好点了没?”
“好多了。”阎琛低头给了他一个早安吻,“辛苦你了。”
黎澈盯着阎琛看了许久,回想起几个小时前的种种画面,低声说:“跟实战相比,老刑的小电影根本不值一提。”
阎琛:“抱歉,昨晚我有点失控,太粗暴了。”
黎澈视线扫过阎琛肩上的牙印:“无所谓,我就喜欢粗暴的,就是还不够经久耐磨。”
“……”阎琛一脸深沉,“那我帮你好好锻炼?”
黎澈轻哼:“那我是不是该谢谢你?”
阎琛忍笑:“都这么熟了,不用这么见外。”
已经到中午十二点,两人没睡几个小时,战斗加战斗,已经饿得前胸贴后背。
阎琛摸摸黎澈的头,让他好好躺着治疗,自己去厨房给两人做吃的。
餐桌上的两碗面条已经不能吃了,阎琛倒掉,重新煮了一锅米粥,划开终端给爸爸和家里的爷爷报平安,又给傅闻学发了一条信息。
【傅老,之前送给澈的药油还有吗?】
很快,那边回复过来。
【那药是真的治痔疮的,不是干别的用的。】
阎琛:【那有没有干别的用的药?】
傅闻学:【长假回来陪我下半个月的军旗。】
阎琛:【成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