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会代替女士去稻妻。”散兵轻描淡写的回应，这不是容易的工作，女士在稻妻深耕这么久，让她轻易退出是对她努力的否认，正是知道这点，他才向其他的执行官做交易，换取支持。
潘塔罗涅笑着点头，“我明白了，我会支持你。”说完他突然问，“你把他送走，是否也是担心之后女士的拥趸会对他下手？”毕竟在外人看来散兵即将要做的事情，无异于是从女士手里夺权。
“这与你没有关系。”散兵冷冷的说，“比起我的事，你该担心得到那个秘密后，自己的表情会不会变得难看。”
“呵，是我冒昧了。”笑着回应，潘塔罗涅说完向散兵索取报酬。
散兵笑了笑，残忍的把岩神的凡人身份告知潘塔罗涅。
眼看潘塔罗涅的笑容逐渐消失，散兵笑容加深，他又开始感到可惜了，因为他看不到那些璃月地区北国银行的账单寄回至冬后，潘塔罗涅会摆出什么样子，怕不是眼睛都睁开了吧。
第42章
坐满客人的万民堂内，千代怜独自占着一张桌子，安静的等待着，期间有不少客人见他只有一个人，便来询问他能否拼桌，结果均被谢绝。
拒绝过几波人，在千代怜开始感觉不好意思的时候，几道分外熟悉的身影从外面走进来。
“抱歉，有点事耽误了。”达达利亚坐下后第一句话就是对千代怜道歉，与他一同来的还有钟离和一名头戴黑色帽子的女孩。
千代怜一边随口说没事，一边看着那名戴着黑色帽子的女孩，她的瞳孔是梅花的形状。
“这位是往生堂的堂主胡桃。”达达利亚说完，又对胡桃介绍起千代怜。
得知胡桃的身份，千代怜做出吃惊的表情，“原来是往生堂的堂主。”这时再看钟离，他故意说道，“一直只见过钟离先生，我还以为他的老板也是一位老成的人，没想到这么年轻。”
这话直接把胡桃逗笑了，她跟着打趣道，“是吗？这还算好，遇见不熟的客人，很容易把钟离当成堂主。”
要不是钟离百般推辞，胡桃还是真想和对方换一天身份。
想到这里胡桃正要对千代怜讲出这个想法，那边钟离先一步开口，“年龄并非是唯一的衡量标准，胡堂主事事为往生堂着想，在我和往生堂的诸位仪倌眼里，堂主是管理往生堂的不二之选。”
胡桃闻言又笑了笑，“这话我倒是爱听。”接着她礼尚往来的夸起来钟离，“不过钟离你最近也做的不错嘛，本堂主刚开完会说发展新客户，你就领来一个。”
“新客户？”千代怜说话间下意识的看向达达利亚。
达达利亚只好承认，“我在往生堂办了安葬业务。”在办的时候也很纠结，但丧仪店也没有其他的业务可供他选择。
“你要是愿意，也可以在往生堂办理业务，看在你是公子朋友的面子上，本堂主可以给你打个八折，同时附赠第二碑半价优惠。”胡桃热心的向千代怜推销。
这下千代怜微微愣住，倒不是对往生堂的业务，严格来说当前的他不太需要办理这类业务，他真正吃惊的是达达利亚居然把自己在执行官里的代号都告知了胡桃。
可他转念一想，可能也正因如此，往生堂在为岩神举行送仙典仪的时候，才没有多少顾忌的接受了愚人众的资助。
对于往生堂来说愚人众里的执行官算是老客户。
想到这里千代怜看着在等他回应的胡桃，面对她热情的态度和称得上期待的眼神，他突然有些不好拒绝。
思来想去，千代怜决定答应，“麻烦胡堂主了。”他准备把这当做帮达达利亚和往生堂拉近关系。
“好，那吃完我们去往生堂签契约。”又发展了新客户，胡桃的心情颇好，她就知道一起过来会有收获。
由于过于开心，胡桃大方的宣布今天这顿饭记在往生堂的账上，她请了。
千代怜则暗中叹了口气，劝自己成为往生堂的客户不亏，这福气别人想要还要不来。
谁能拒绝胡桃帮忙办葬礼？
然而想是这么想，千代怜还是不免有些恍惚，他万万没想到被达达利亚叫出来吃一顿饭，会把身后事解决。
但是从达达利亚都在往生堂办业务的表现来看，现在的他大概是调查完钟离，确定他没问题，开始向他咨询关于岩王帝君的事。
千代怜推测到这里，不禁扫了眼不动声色的钟离，脑海中浮现出一句话，没人比钟离更懂岩王帝君。
克制住抬起的嘴角，千代怜听见胡桃点好了菜。
把菜单交给在店内帮忙的小熊，胡桃随意的问道，“话说两位是怎么认识钟离的？”
“拼桌吃饭。”
“在万民堂遇见。”
千代怜和达达利亚近乎同时回答。
眨了眨眼睛，胡桃有点惊讶，“你们居然是在万民堂拼桌吃饭认识？这未免太巧了吧。”
“还好，刚刚我自己在的时候，有好几个人问我能不能拼桌。”千代怜结合自身的经历回答，万民堂的生意十分不错，在饭点的时候人多到拼桌很正常。
胡桃多少反应过来，以前她来万民堂吃饭从来没有遇见过有人拼桌，这促使她根本没往那方面去想。
不过她也能理解为什么没人愿意和她拼桌，对于生死，人们总是多几分顾忌。
想明白后的胡桃没再纠结这个问题，她再看达达利亚的外国面容和千代怜的异国打扮，突然对钟离提议，“这是个新方向，往生堂可以发展其他国度的客户。”
“堂主的想法甚好。”钟离先是赞同，随后讲出他的看法，“不过各国的丧礼都有差异，未经了解，贸然发展其他国度的客户，或许会因为某些习俗上的不同冒犯到客人。”
“那好吧，这件事从长计议。”胡桃被说服，她认同的点头，不再提新业务。
坐在对面的千代怜看着这一幕，突然觉得钟离这个员工当的也不容易。
“那就先把手头的业务先料理好。”胡桃认真的说，接着她看向达达利亚，往生堂近期唯一一个异国客户。
达达利亚知道胡桃为什么突然把视线放到自己身上，于是他说道，“我会帮忙在愚人众里宣传，至于至冬葬礼有什么规矩，这个我就没办法了。”
术业有专攻，让他去战斗那没问题，但是在办丧事上还是往生堂更专业。
这时候千代怜也附和，“胡堂主不用担心，往生堂是专业团队，总有一天会，嗯，做出产业链，在七国开设往生堂分店，争取让全提瓦特的住民都享受到从闭眼到入土的一条龙服务。”
听千代怜讲完，胡桃看他的眼神都变的不一样。
那专业术语和对往生堂未来的规划，令胡桃不禁感觉往生堂就是缺少这类人才。
很快她叹了口气，“可惜了，你是愚人众，不能加入往生堂，不然我还听听你怎么开设连锁店。”
“我不是愚人众。”千代怜不假思索的说，他希望胡桃不要误会，他是和愚人众的执行官关系匪浅，但他确实不是愚人众。甚至在至冬的那段时间，除了达达利亚和散兵外，其他的愚人众他都没有见过几面。
千代怜知道散兵不想他接触愚人众，而他也乐得那样做。
近乎是下意识的摸了摸缠在手腕上的精致编绳，自那天做过那个梦以后，千代怜最终把它留在身边，没有再收起来。
注意到千代怜的小动作，胡桃没有点破，转而很是客气的回了句千代怜有空可以随时来往生堂。
“谢谢胡堂主。”千代怜内心变得复杂，发展到这里，他不止是解决身后事，还找到了一份工作。
某种程度上他来璃月是来值了。
无声的腹诽着，千代怜还想再说点什么，但点好的菜恰好被端上来，打断了他到嘴边的话。
“开始吃吧，吃完我们还要去往生堂签订契约。”胡桃大手一挥。
达达利亚在胡桃说完后，紧随其后的接了一句，“嗯，正好我也有事想咨询一下钟离先生。”
“称不上咨询，不过是闲聊而已。”钟离一如既往的谦虚。
听着他们的对话，千代怜有些好奇达达利亚具体要问什么，可转念一想，比起达达利亚要问的，现在钟离说不定已经暗示他某些‘道上’得到的消息，比如岩王帝君会在此次请仙仪式上仙逝之类的。
不然在后面的剧情里，达达利亚没必要帮助旅行者，借着帮他们洗刷刺杀岩王帝君的冤屈为借口，利用他们促成自己夺取岩神神之心的计划。
所以这分明是螳螂捕蝉，黄雀在后啊。千代怜在心底感慨，达达利亚以为他利用了旅行者，实际上一切都是在钟离的计划之中。
千代怜小幅度摇了摇头，接着用筷子夹了一块刚端上来的水煮鱼，这道菜虽然辣，但吃的让人上瘾。
一想到去了稻妻就吃不到万民堂的水煮鱼，他还是挺遗憾。
千代怜吃着水煮鱼，再看和筷子搏斗的达达利亚，忽然间心里生出几分心虚。
虽然按照原剧情的发展，达达利亚最终会知道钟离的计划，可是作为朋友，他或许还是该稍微再提醒一下，多少还是要让达达利亚提前有个心理准备。
于是在吃到一半时，千代怜突然问了出乎预料的话题，“钟离先生，你觉得岩神会不会是女性。”
此话一出，在场的三人都一时间没反应过来，达达利亚筷子上的菜更是掉到碗里。
“何出此言？”钟离最先回过神。
“我看很多璃月的书都这么写。”千代怜给出一个足够合理的理由，他在璃月的这段时间是看到过一些民间传说，里面确实有不少故事编撰岩神曾以女性的形态行走于璃月。
胡桃听到小说，也赞同道，“我也听行秋提起过，有些故事里是很喜欢把帝君当成大姐姐。”那时他们还讨论了一番帝君看到会不会介意，最后的结论是帝君心胸宽广当然不会介意。
“摩拉克斯是女性？”达达利亚感到震惊，他在璃月前看过不少愚人众的内部资料，从来没见过有哪份资料里说岩神是女神。
钟离接受着投射过来的三道目光，他沉默了。
过了几秒他才用略带无奈的语气说，“据我所知，岩王帝君从不曾以女身行走于世，关于那些记载，多半是将岩神与仙人们搞混，或是假想创作。”
抓住关键词，千代怜做出恍然大悟的样子回应，“我是听说过璃月有很多仙人。”
胡桃闻言眯起眼，她看向钟离的眼神变得玩味起来。
“不过当前仙人都不显于世，但若执意想求仙，可以去绝云间看看。”钟离如向导一般对千代怜建议，“就算一路遇不见仙人，绝云间的景色也不错。”
“好，我有空会去逛一逛。”千代怜点到为止的应下，随后直接看向陷入沉思的达达利亚说，“去往生堂吧。”
达达利亚收回神思表示同意。
见他这样子，千代怜装作刚刚什么都没有发现。
往生堂距离万民堂不算太远，勉强能算作在同一条街上，只不过相较于后者在路边，前者的位置要偏僻的多。
拐入一条小路，一行人绕到往生堂的门前，虽然几步外就是璃月最繁华的商业街，在这里却听不见一丝喧嚣。
“那你们去签订契约，我和钟离先生聊一聊。”达达利亚装作随意的提议，末了他还不忘补充，“这次的账单也记到北国银行的账上就行。”
不用自己花钱本是好事，千代怜却当场拒绝，“不用了，还是别花北国银行的钱了。”未来的花费更多，他就不去为送到至冬的账单添砖加瓦。
达达利亚对此还想再劝两句，却被千代怜一句他不是愚人众堵回去。
不知道该怎么反驳，达达利亚只好不再勉强，眼看着千代怜跟着胡桃去签契约。
“你们的关系还挺不错嘛。”胡桃在将千代怜引到大堂时随口说道。
“我们认识的挺早的。”千代怜说到这里想起一件事，于是他向拿出契约的胡桃提问，“公子的业务里也有第二碑半价吗？”
对于这个问题，胡桃言简意赅的回答，“没有，他选了别的套餐。”她眼睛转了转，随即便主动询问，“你是想用上优惠？”
犹豫了一下千代怜点点头，来都来了，干嘛不把优惠用上，反正就是走个形式，就当买保险了。
胡桃的目光流转，落到千代怜戴在手腕的编绳上，“放心，往生堂会满足客户的所有需求。”
被看出来心中所想的千代怜感到不好意思，但这不影响他问，“如果要办三份业务的话，又该怎么算？”
这句话成功使得胡桃愣了愣，她不太能理解三份业务是什么意思，是指三个人吗？
第一次胡桃觉得自己的专业素养受到挑战，她还没有处理过类似的业务，毕竟三个人埋在一起还是很少见。
此时再看等待回答的千代怜，她突然觉得这个客户不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