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钟将宝石戒面转到手心握着,在返回竞技场去的路上,一走到无人之处就摊开手举起来对着阳光迷醉地欣赏。宝石色泽浓丽,里面跃动着小火苗。她沉醉于那惑人的宝光中,仿佛又回到了自己的青春年华。
那时她是那么的美丽!所有见过她的人都为她神魂颠倒。人们奉上大把的金币、珍贵的珠宝、昂贵的衣服请求她的青睐,而她绝不像别的高级妓女那么傻,会为了英俊的面容和甜言蜜语放弃收入。她像最冷酷又最公平的商人,谁付出多少报酬,她就陪谁多少时间,因此得到了“水钟”这个绰号……
可惜的是,她赚到的钱还是不够多,不能让她舒舒服服地活到老。她有多久没有见过这么美的宝石了呢?
快到竞技场时,她拐到一处僻静之地,从内衣上解下一根衣带,褪下戒指,打算用衣带把戒指穿了,打上几个死结绑到身上。现在不比从前,没有男人再把珠宝捧到她跟前求她垂顾了,她得好好收着防身。
正在她用衣带穿戒指的时候,一只骨节粗大的手忽然从旁边伸过来,一把夺走了那枚戒指。陌生的男性粗野嗓音嘲笑道:“死老太婆,你也配戴这东西?你从哪里偷来的?”
水钟急道:“快还给我!”向那只手扑去。
那只手的主人是个满脸凶相的高壮男人,狠狠一脚踹在她肚子上,竟然把她踹的飞了起来!
水钟撞在墙上又重重落地,嘴角溢出血液,紧闭着眼睛,身体不动弹了。
那男人上前又踹了她几下,她都没有丝毫反应。那男人蹲下试了试她的呼吸,诧异地道:“这就死了?”仿佛觉得很无趣地“啧”了一声,拿着戒指大摇大摆走了。
他的脚步声消失了一会儿之后,水钟的“尸体”手指忽然动了动,睁开了眼睛。她挣扎着想爬起来,嘴里又溢出了些血丝,气得快要发疯,咬牙切齿地咒骂道:“弥隆斯,跟祖母玩这一套!”
她去抢戒指时就已经发觉不对,只是那时已经来不及躲了,只好在挨了一脚后顺势装死。事实证明这举动非常明智,如果只是为了抢劫,谁会在东西到手后还细心确认对方死没死?那人是为了她这条老命而来的啊!
除了刚刚敲诈弥隆斯,她近来可没得罪过什么人。
只不过是一枚戒指而已,就想要她的命,这条“蝮蛇”!她不会放过他!
她挣扎了许久才勉强爬起来,弯着腰一手捂着肚子,一手扶墙踉踉跄跄走到有人的地方,揪住一个人的衣服,用最后的力气说:“送我去阿尔刻迈翁家,我有消息要告诉克里斯提尼!”说完眼前一黑,真的晕了过去。
水钟再醒来时,是在公共医生的诊所。
虽然浑身剧痛,肚子疼的尤其厉害,但女人的报复心让她顾不上疼痛,抓住眼前晃过的第一个人,嘶声说:“克里斯提尼在哪里,我有重要的消息要告诉他!”
那人似乎是公共医生的助手,说:“克里斯提尼不在这里,但他的一个儿子在这里,你要见吗?”
水钟说:“阿尔刻迈翁家族的人都行。”
那人离开了片刻,一个三十多岁的男子走过来,说:“我是阿里斯提德的儿子多吉斯,你也许认识我。你有什么消息要告诉我们呢?”
水钟忍疼抓住他的手说:“弥隆斯,他要杀我,因为我知道了他的秘密!你们快诉讼他,我给你们作证,让他饮毒芹汁!我能证明他杀了那个叫哈律斯的小孩!”
多吉斯惊讶道:“你能证明他杀了哈律斯?”
水钟转了转眼睛说:“我……是的。我住在那个小孩死掉的废宅里,那天晚上我什么都看到了,凶手就是弥隆斯!”
多吉斯问道:“那么你之前为什么不站出来呢?”
水钟眼睛一眨,泪花就泛了出来:“我只是一个以乞讨为生的可怜的孤老婆子,他是那么有钱有又名望的人,我怎么敢呢?要不是他太狠毒,差点要了我的命,我被逼无奈,怎么会这么做呢?”
多吉斯将信将疑道:“好吧。那天晚上你都看到了什么?”
水钟声情并茂地说:“那晚真是太可怕了。我在废宅里的一间屋子中住,本来已经睡着了,又被一个小孩的大喊大叫吵醒。我起来出门想看看发生了什么事,结果看到……看到……弥隆斯用一块大石头把一个孩子砸死了!那晚月亮很亮,我清清楚楚地看到了他的脸!我吓坏了,一声也不敢出,等他离开,也赶紧从废宅里逃走了……
“我不敢再回去,也不敢和别人说起这件事。可是弥隆斯,他不知怎么还是知道了这件事!他派了人来杀我灭口,幸好我机警地装死才保住了命。可是我下一次不一定还有这样的幸运,对么?我醒悟过来,逃避不能解决问题。我要与他斗争,即使他是有名望的贵族!我要揭发他的罪行,让他再也做不了恶!正义的阿尔刻迈翁尼代家族会帮助我的,是吗?”
多吉斯谨慎地说:“我会去查证你的话,如果你说的是真话的话,我们会的。”
他离开之后,水钟捂着肚子躺回床上,翘起了嘴角,喃喃自语道:“小伙子,你会需要我的帮助。弥隆斯,哼!”
多吉斯回到家,将这个消息告诉兄弟卢西乌斯,两人一起去废宅查证水钟的话。方法与阿里斯提德和塞雷布斯一样,也是去询问附近的乞丐。很快他们就搞清了目击者是科德勒斯而不是水钟,还知道了阿里斯提德和塞雷布斯先查到这里,并且推测出水钟之所以被袭击,很可能是因为去敲诈弥隆斯了,而不是像她自己说的那么无辜。
两人有些哭笑不得,又有些惊讶那老太婆的大胆。弥隆斯的绰号可是叫“蝮蛇”,水钟竟然敢去敲诈他,简直是要钱不要命!
这件凶案至此,算是有了不小的进展。两人动用阿尔刻迈翁家的全部力量追查老水手科斯得勒斯的下落,并且去找阿里斯提德,问他有没有别的线索。可惜的是,阿里斯提德和塞雷布斯也尚未得到科德勒斯的任何消息。
科德勒斯不是一个简单的人,阿尔刻迈翁家与弥隆斯两方人同时寻找都没把他找出来。
他们全力找人的时候,哈律斯母子被下葬了。雅典的祭司们连着做了好几场盛大的净秽仪式,并派了使者带着礼物到德尔斐神庙去问神,怎样才能平息亚莉克希亚的怨恨,消除她的诅咒。
哈律师的凶案还在僵持着,但在外人看来,这件事似乎就要这样糊里糊涂过去了。可是阿尔刻迈翁家族和弥隆斯都知道,他们不死不休。
一直由阿尔刻迈翁家付着钱,在公共医生的诊所修养的水钟几天后给多吉斯传去消息,说是自己能帮助他们。多吉斯和卢西乌斯兄弟去见她,她竟暗示他们自己愿意做伪证,只要能让弥隆斯饮毒芹汁。
找人毫无进展,多吉斯和卢西乌斯简直都有点心动,但还是拒绝了。
他们要的是毫无争议之处的可靠证人,这样才能使得阿尔刻迈翁家的名声恢复纯洁无暇。
事情的突破仍然是塞雷布斯带来的,他与城里所有养牛羊的人都打了招呼,如果有陌生人去买牛奶、羊奶,或者家里牛奶羊奶有丢失的情况都告诉他。他成功在一户养着正在产奶的绵羊的人家截住了科德勒斯。
作者有话要说:我怎么这么€€嗦……下章,下章一定干掉坏人换地图!
第68章 追凶(下)
科德勒斯抱着婴儿走到羊圈边,有一个漂亮的六七岁小男孩正蹲在那里,拿着一束青草喂小羊,气质文雅,不像一般人家的孩子。科德勒斯以前来买羊奶时没有见过他,有些警惕。
不过到底只是一个小孩子,怀里的婴儿已经很饿了,他脚步顿了一下,还是向母羊走去。
将婴儿的小嘴凑近母羊鼓胀的乳房,婴儿就急不可待地叼住乳/头大口吸吮起来。母羊很温驯地一动不动,还扭头慈爱地舔了舔她。科德勒斯托着孩子看着母羊,再一次遗憾地想,要是有钱把它买下来就好了。
男孩很好奇地凑过来,看婴儿喝羊奶。婴儿咕嘟咕嘟,把自己的小肚子喝的胀鼓鼓的仍然不松嘴。科德勒斯看她不再吞咽了,把她从母羊身边抱开。她依恋乳/头,不情愿地哇哇大哭。科德勒斯抱着她哄了两下,用衣服裹住放到一边,自己拿了一只陶罐,往罐子里挤羊奶。
婴儿仍在抽噎,男孩说:“她好像没有吃饱。”
科德勒斯没有理会。
男孩又说:“你这样一直带着她躲躲藏藏的不行,她太小了,非常脆弱。你们也不可能永远躲下去。”
科德勒斯身体一震,停止挤奶,把罐子放到地上,一手按向腰间的匕首,笑问道:“你说什么,男孩?”
男孩神情有种超乎年龄的成熟,镇定地说:“我没有恶意,科德勒斯。我叫塞雷布斯,是巴勒尼斯村社的公民马库托利斯之子。我有些事情想请求你的帮助。”
但科德勒斯没有放松对他的戒备,多年危险的航海生涯让他不会小看任何人,哪怕是看起来没有丝毫危险性的幼童。他说:“我一个饭都快要吃不起的老水手,能帮你些什么?”
塞雷布斯说:“我的朋友哈律斯,在上一个月圆之夜在你居住的那所废宅里被人杀死了。我想问问你那晚看到的情形。”
科德勒斯说:“我什么也没有看到。”
塞雷布斯说:“如果你什么也没有看到,为什么要躲起来呢?”
科德勒斯说:“只是不愿意牵扯进麻烦里罢了。”
塞雷布斯沉默了一下,说:“恐怕你不能如愿。很多人都认为你看到了那晚凶案的过程,我能找到你,凶手迟早也能。逃避不是解决问题的办法。”
科德勒斯不为所动道:“那就是我自己的事情了。”
塞雷布斯说:“你帮助抓住凶手,也是帮助你自己。如果凶手伏法,你就不用躲躲藏藏了不是吗?”
科德勒斯神色微动,但看看塞雷布斯,还是摇头道:“我不是雅典公民,不想涉入他们之间的斗争。”
“这不是雅典公民之间的斗争,而是一个无辜的男孩被残忍地杀死了。”顿了顿,塞雷布斯敏锐地问:“你是担心我年纪太小,看起来不可靠吗?之所以是我在这里见你,是因为你太机警,躲的太好。换了别的成年人来也许会让你误会有敌意,不能和你好好谈话。我的朋友阿里斯提德就在外面,如果你不信任我,我可以叫他来和你谈。”
科德勒斯意味不明地哼笑道:“著名的阿里斯提德,即便我一个老水手也有所耳闻。他不是克里斯提尼的密友吗?你到底是要为那个死去的男孩复仇,还是在为阿尔刻迈翁家族效劳?”
塞雷布斯说:“我是为了无辜生命不会白白逝去,阿里斯提德,我也敢保证他不是为了用此事倾轧政敌。你这样说,代表杀人者不是达奈斯,对吗?杀害一个七岁幼童,是谁让杀人凶手受到惩罚有什么关系?”
科德勒斯说:“如果我说就是阿尔刻迈翁家那个男孩杀的人呢?”
塞雷布斯判断了一下他话语的真假,回答道:“我认为不是他。事情发生之后我去见过达奈斯,他性格不讨人喜欢,但还没有杀人的魄力。我们在你居住那个废宅找到了杀死哈律斯的石头,那重量不是儿童能举起来当凶器的。但是如果你能证明哈律斯确实杀了人,我也不会袒护他。我们可以和弥隆斯取得联系,使凶手受到应得的惩罚。即便阿尔刻迈翁家势力再大,也不能和城邦所有的公民抗衡。”
科德勒斯沉默了许久,抱起小婴儿拍抚着,轻声说:“我确实看到了那晚发生事情。那天我和朵丽刚睡下,外面就有小孩子在哭。我没有理会,那宅子里常有情侣溜进来约会,或者小孩闯进来探险。
“我以为过一会儿他自己会出去,没想到他哭了很久,好像找不着出口。我听不下去了,起来出门想问问是怎么回事。走到门口,正要过去时,大门正好开了,走进来一个个子瘦高的男人。那个小男孩特别高兴地叫他‘弥隆斯’,跑到他身边,没想到他却忽然举起一块石头,朝小男孩头上砸了一下。小男孩立刻就倒在地上没有声息了,那个男人扔掉石头站了一会儿,又弯腰好像确认了一下小男孩到底还有没有呼吸,转身走了。他走出中庭后还把大门有反锁了。我没敢再在废宅里停留,抱上朵丽也立刻翻墙离开了。
“我是那所废宅里的第三个人,并且不是雅典人。你确定我的证言能扳倒一位有名望的公民,而不是会被当成替罪羔羊吗?”
塞雷布斯半晌没有说话,因为第一次听到哈律斯的情形,也因为科德勒斯的顾虑实在有道理。不说达奈斯这边,就说弥隆斯,如果科德勒斯作证,情形不利于他时他肯定是会毫不留情把祸水往科德勒斯这边引的。
达奈斯、弥隆斯都是背后有势力的人,在没有实证的时候可以保全自己。科德勒斯呢?他既不是公民又无权无势,陪审官们会更信任谁、更偏向谁,不问可知。
塞雷布斯过了一会儿,说:“也许,我们可以想一点别的办法……”
弥隆斯这几天心浮气躁。
那天跑来敲诈他的老太婆居然没死,他派去办事的人真是个废物!幸好那天他打发去动手的人是个很少在人前露面的奴隶,见过的人不多,而且他已经让他乘船离开雅典了。如果阿尔刻迈翁家打算利用那个老太婆给他找什么麻烦,他死不承认就是。而且那老太婆未必想得到抢劫她的人是他派去的。
这几天他一直在寻找那个叫科德勒斯的水手,而且他发现了,阿尔刻迈翁家也在全力找这个人。他很担忧阿尔刻迈翁家族在他之前找到此人,他不知道这人都看到了些什么。
他做了最坏的打算,假设这个人什么都看见了。他还是可以什么都不承认,甚至将此事全部推到这个人身上。可是不是所有人都是傻瓜,这样一来,他在雅典的威望就丝毫不剩了,他想要做的事情将再无希望。上次的公审他的名声已经有了瑕疵,万不得已他不愿意走这一步。
他还是希望能在所有人之前找到这个人,这个人永远不再出现才是最好的。
就在他煎熬不已的时候,他派出去找人的奴隶终于带来了个好消息:有人在一家旅店的后厨看见一个疑似科德勒斯的老人。
他立刻找到以前常常为他办一些脏事的异邦人,付了一笔钱,请他除掉那人,但是那异邦人带着钱离开后就消失了。弥隆斯怀疑是他看出自己在城邦里的形势不好,吞掉钱离开了。
他又冒了些险雇佣了个刚来到雅典的亡命之徒,这人却还没帮他办事就在酒店与人起了冲突,被卫队抓进牢里。
弥隆斯不得已,又派出了一个忠心的奴隶去做这件事。
科德勒斯不同于那个好解决的老太婆,奴隶万一失手是会牵连到他的,他本不想这么做。但阿尔刻迈翁家找人找的越来越紧了,科德勒斯落到他们手里更加糟糕,他只能冒险。
奴隶离开后再次无声无息地消失了。
弥隆斯等了一夜还不见那奴隶回来,终于发觉有些不对,匆忙收拾了些东西想逃离雅典,出城的时候却被九执政官、警吏们、阿尔刻迈翁家兄弟几个与其他一些有名望之士堵住了。
王者执政官的表情痛心疾首,痛斥道:“弥隆斯,我真想不到你会做这样的事情!”
弥隆斯看这阵势心就沉到了底,索性放开了,冷笑说:“想不到什么,难道有法律规定我弥隆斯不能出城?”
王者执政官喝斥道:“别抵赖了,你看看那边都是谁?”
警吏们压来三个人,分别是弥隆斯雇佣的两个异邦人和那个奴隶。
弥隆斯看也不看,冷冷道:“这些人怎么了?里面有一个是我的奴隶,另外两个我并不认识。是我的奴隶犯了什么错吗?”
多吉斯道:“弥隆斯,你也是有名望的人,何必垂死挣扎?这三个人什么都承认了,你怎么指使他们去灭科德勒斯的口他们都说了。而且你的奴隶还坦白了一些别的事情。科德勒斯也愿意证明那晚是你杀死了哈律斯。你这样有什么意义呢?”
卢西乌斯愤怒地说:“弥隆斯,那个男孩那么小,那么信任你,你怎么下得去手?而且还挑拨亚莉克希亚诅咒整个城邦!你不是她父亲的好友么?你不是雅典公民么?你怎么敢这么做!你这是渎神!你这个狠毒的无信者!”
弥隆斯“呸”了一声,露出轻蔑至极地表情道:“阿尔刻迈翁家族有什么资格指责我?说到渎神,有谁能比你们家族更不虔敬?墨加克勒斯在神明面前发假誓;而你们是怎么回到雅典的以为我不知道吗?€€€€克里斯提尼贿赂德尔斐的皮提亚,让她假冒神明的名义反复用假神谕欺骗斯巴达人,骗得斯巴达人攻打雅典,赶走了希庇亚斯!你们居然好意思说别人是无信者?你们家族在流放的这些年中毫无悔改,神明在你们手中只是工具而已!等着吧,斯巴达人已经知道了你们愚弄了他们,他们不会放过你们的!”
执政官中有一个曾经与他关系较好的人望着他,说:“弥隆斯,你做出这么残忍的事,也丝毫没有不安么?你自诩对希庇亚斯忠心耿耿,可是你怎么能对他最心爱的女儿做出这么可怕的事情?我是不是从来没有真正认识过你?”
弥隆斯沉默了一会儿,说:“亚莉克希亚,她确实是可惜了。但是我所做的这一切都是为了她的家族。没有家族,她就什么也不是,看她父亲离开雅典之后,她被欺负的多厉害!曾经在雅典,她就像公主一样。我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恢复她们家族的荣光。她身为家族一分子,理应为家族做出牺牲。”
那人失望至极地说:“希庇亚斯是多么重视亲人的人,谁不知道。当时对上斯巴达人他也未必没有一拼之力,如果不是他们家族在转移孩子们时被发现,为了孩子们的安全自愿退出雅典,现在雅典是什么形势谁都不知道。你号称是为了他,却这样对待他的女儿。你所做的一切到底是为了故主,还是为了权势,你自己心中一清二楚。我确实从未真正认识过你。”
王者执政官挥挥手说:“他为了权势已经丧心病狂了,还和他多说什么?快把他带走吧。”
两个警吏上前用镣铐锁住弥隆斯的手脚,弥隆斯也不挣扎,只是冷笑。
他们这么一大群位高权重的人堵在城门口唇枪舌剑,围观的人围的里三层外三层的。警吏牵住镣铐加身的弥隆斯往监狱走去时,他做了什么已经渐渐传来了,人们对他唾弃无比,围着他咒骂不止,对他吐口水、砸石头、丢秽物。如果不是警吏们阻止,他甚至没办法活着走到监狱。
到了监狱之后,大人物们去商议如何处置他才能平息人们和神明的愤怒。他用金别针向看守监狱的奴隶换来一陶罐水,为自己清理了一番后,用藏在身上的匕首自杀了。
作者有话要说:弥隆斯终于领便当了~而且这一章是不是前所未有的粗长,简直一章顶两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