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厂boss在追漫画 第184章

  如果是误触,灰原哀在那边一定会解释,而不是一语不发。柯南心底隐隐有不祥的预感,他紧抿唇角,立刻放大地图查看。

  镜片的东南角的红点一动不动,要么是她本人完全静止,要么是徽章被人遗弃€€€€后者的可能性显然更大。

  打开侦探团徽章又关闭,这一定是非常紧急的情况,事发突然,她一句话都没来得及说,徽章就被人夺走关掉了!

  “……”

  柯南顿时陷入了两难的境地。

  一头是随时有可能泄密的皮斯科,另一头又是情况不明的灰原哀。他就像站在跷跷板中间的人,奔向一端,另一端就会高高扬起。

  与固步不出的皮斯科相比,灰原哀的情况显然要紧急得多。好在有窃听器收录前者的一举一动,让他不至于两眼一抹黑,接下来的事,恐怕就只能祈祷皮斯科没见到任何人了。

  柯南咬牙看了眼一墙之隔的房间,就要转身,后背却突然被气流吹起。

  €€€€地下的空气并不流动。风又能从哪里来?

  柯南刹那间凛然一惊,身体比大脑更快做出反应,不等回头,他已经就地前扑,企图用翻滚来躲避身后袭来的攻击。来人却未卜先知般料到了他的应对,棒球棍顺势下劈,瞬间又快又准地砸上后脑€€€€

  “咣!”

  世界倏然下坠,纯白的视野陷入黑暗。

  柯南结结实实地挨了一下,顿时陷入昏迷,袭击降临的速度之快,他甚至没看清背后的人是谁。

  落地的棒球棍几个回弹,当啷一声,又咕噜噜滚入角落。

  琴酒抛下院长办公室里随手拿的木棍,冷哼一声,就着后衣领,用一种拎猫的姿势,将地上昏迷的小鬼提了起来。

第151章 Case10.目标:zero(20)

  那一棍来的又急又猛,昏迷只是一瞬间的事。

  一片黑暗中,却始终有什么不断催促,柯南的心里吊着根濒临崩断的弦,失去意识也毫不安稳。

  醒来的那一刻,急迫感同时归位,他立刻起身一坐:“€€€€”

  捆绑的手脚限制了他的行动,他就像条被扔在地上的咸鱼,身躯猛地一挣,最后又落回原位。

  这时柯南才发现,自己被扔在了一个空无一人的房间内。和被绑的灰原哀一模一样的待遇,唯一不同的是,他还被限制住了行动。

  不知道地下研究所里为什么有拇指粗细的麻绳。

  柯南蜷起身体,将绑在身后的手臂从身下穿过来,经过鞋跟时,唯一能活动的大拇指从里面抽出了一枚刀片。

  打晕他的人没有搜身,腰带、眼镜和球鞋都在,这让柯南松了口气。这个人大概不认为一个小鬼会造成什么威胁,麻绳都绑得松散随意,只将他随手扔在角落。醒来的时候,柯南的额角还一跳一跳地疼,不难猜测是扔下落地时磕到了墙壁。

  柯南用刀片慢慢地磨断了手腕的绳索,被捆的右手不好发力,轮到脚踝就迅速很多。很快,几截断裂的麻绳掉落在地,他活动了一下手脚,朝房间出口走去。

  和皮斯科关住灰原哀的地方类似,这里的门边也有一块亮着白光的方形门禁,他依次尝试了指纹和密码,猜测了几个数字组合,红光都没有转绿的迹象。

  “……出不去吗。”

  柯南也被反锁在了里面。

  他的指纹显然不可能解锁这个房间,而墙上的密码,他甚至连数字的位数都不清楚,破解更不知从何谈起。

  但是€€€€困住的人是灰原哀,柯南在外面无计可施;轮到他自己,逃脱的途径却多了一条。

  金属的墙壁上部,接近天花板的位置,若隐若现的缝隙勾勒出一块方形。

  通风口盖。

  地下的建筑一定有换气装置,为了解救灰原哀,柯南就尝试过用足球强行踢开通风口。突然出现的皮斯科让行动戛然而止,柯南便顺势调整计划,巧妙地利用蝴蝶结变声器让他止步。

  €€€€还要感谢皮斯科的到来,腰带里的足球只有一个,如果在那时用掉的话,现在的柯南也只能和通风口盖大眼瞪小眼了。

  发射的足球能维持约五分钟,柯南后退几步,微微半蹲下身。足力增强鞋的加持下,足球被加速到一个堪称恐怖的速度,黑白的影子划过半空,带着重若千钧的力道,重重砸在了长方形金属的正中央!

  第一下让金属的通风口盖变了形,第二下,它直接当啷掉落在地。黑黢黢管道裸露出来,第三下,飞出的足球不偏不倚,结结实实地卡在了管道里。

  咔哒一声,抛出的腰带绕过了它,柯南将两端卡在一起,按动按钮,收缩的腰带带着他缓缓上升。这时足球也开始漏气,腰带松动脱落的前一秒,柯南一弯腰攀上管壁。

  *

  灰原哀的徽章并没有如柯南推测的那般被人夺走,相反,她是主动将徽章关闭的。

  看清房间里出来的男人的一瞬间,她瞳孔微微收缩,食指条件反射地往下一按。

  已经开启的徽章,便就此沉寂下去。

  灰原哀没有说话,黑发蓝眼的男人也没有。无言的沉默近乎于某种对峙,金属的摩擦滑过,感应门在男人的身后自动合拢,除此之外悄然无声。

  片刻后,诸伏景光上前一步。灰原哀没有倒退,口袋里的手掌却紧攥成拳,意识到她的紧张,诸伏景光停下脚步,取而代之的是一个温和的笑。

  他转头瞥了眼灰原哀来时的方向:“你要从这里出去吗?”

  地上的小女孩没有开口,他便又补充一句:“老通道。通往医院的那一条。”

  僵直的雕塑有了动静,过了很久,灰原哀缓缓点了点头。

  在她眼里跳动着晦涩难明的情绪,那些进入研究所后便深埋在心底的、不为江户川所知的念头,此刻全数爆发出来,冷静自持的茶发研究员,指尖却在口袋里不停地抖。

  她出声了,却是一句答非所问的:“……你怎么还活着?”

  诸伏景光轻轻地笑了笑,他也同样没回答这个问题。

  “老通道刚刚被封死了,”

  他说:“我带你走。”

  漫长的路程开始前,这是两人最后的交流。

  诸伏景光双手施施然插在口袋,朝灰原哀来时的方向走去。起初后者并没有跟上来,目光警惕地停在原地,而他并不着急。来到走廊尽头,感应门自动滑开,他在岔道的路口等待片刻,就听身后的人一步步蹭过来,茶发的小女孩像只心不甘情不愿的柴犬,停在了离他半米远的位置。

  接下来的路程,两人也一直维持着这个距离,空旷的走廊交替回荡着两个人的脚步声。

  “……你一直在这里吗?”

  沉默延续了很长时间,终于,灰原哀出声道。

  她一直不远不近地跟在身后,默默观察的样子,像一脚试探着踩出安全区的小兽。诸伏景光却始终是那副平和沉稳的姿态,对她的防备视若无睹。

  于是,经过三条走廊后,灰原哀提出了第一个疑问。

  €€€€你一直在这里、一直都知道吗?

  从我被绑架过来,到寻死、反悔与失败的逃亡。

  如果不是将所有的狼狈都纳入眼中,又怎么会这样恰到好处地及时出现呢?

  灰原哀仰头打量着男人后脑,黑色的短发柔顺地贴服在头皮上,偶有几缕不服气地跳出来,悠悠在空中晃动。

  她的目光,便聚焦着跳动的发丝末端,似乎试图从晃动的规律中,解读出任何一点微小的端倪。

  可那晃动的幅度却大了起来,带动它的是脖颈的动作。诸伏景光摇了摇头。

  他给出了想象之外的另一个答案:“当然不是。”

  “……”灰原哀的眼神里写着明晃晃的怀疑。诸伏景光脚步放缓,单手从口袋里抽出手机。

  “有人给我的信息,说你会来。”

  按亮的屏幕在女孩面前一晃而过,残存在视网膜上的留影,依稀能辨认出几个代表着时间地点的数字。

  晃了晃简讯界面,诸伏景光又自然地将它收了回去。其实这样匆匆的一瞥并不能看清什么,话语的可信度依然在百分之五十徘徊,可他也没有完全说服灰原哀的意思,只说:“我最近才回来。”

  沉默的气氛像水面上的薄冰,打破以后,话语便潺潺流淌而下。

  “你没有回过这里,不认识路也正常。通道是备用的出入口,正门在一条街外的地下车库,里面不允许外人停车,谁来了保安都会说停满了。”

  他温和一笑,“其实根本一辆车都没有。”

  灰原哀说:“‘回’?”

  她单独拎出了这个字眼:“我对这里没印象。”

  一点印象也没有,无论地址还是陈设,否则她也不会任由帝丹小学的修学旅行将自己带到附近。她扭头望向两侧,金属的墙壁千篇一律,与之前自己见到的没有两样。

  诸伏景光:“因为它已经废弃很久了……大概二十年?”

  他也随着她转头看了看,平淡无奇的话语,落在灰原哀耳中,却像平地而起的惊雷那般轰然炸响。

  “二十年前,这是你父母工作的地方,以前的白鸠制药研究所。”

  *

  漫长的管道里,吹着似乎无止境的风。

  进入通风系统,里面的温度顿时下降不少,巨大的温差让柯南一个哆嗦。

  管壁上积攒着厚厚的灰,稍稍一层,指尖便立刻黑了一层。躬身前进时,头顶的灰尘簌簌而落。

  这还只是逃跑的第一步,更大的困难还在后面:

  柯南不知道是谁打晕的他,也不知道自己所处的具体位置。

  眼镜的两个红点,分别是皮斯科的定位器和灰原哀的徽章。前者与他距离不远,但柯南昏迷过一段时间,在此期间,他不确定皮斯科的位置有没有发生变化。

  就算他一动不动,可柯南被打晕的位置就是在房间外,重新返回,潜在的风险巨大。

  去找灰原哀,似乎是眼下唯一的选择了。

  柯南拧亮手表上的灯珠,扇形的立体光束铺开在管道里,无数灰尘飞舞而过。反射的微光照亮了表盘的指针,从上面显示的时间来看,距离自己进入地下研究所,才过去不到一个小时。

  €€€€一小时前他还在草地上科普蔷薇属植物,一小时后就已经匍匐在阴冷的管道内,对比巨大而鲜明,以至于令人生出一种恍如隔世的错觉。

  柯南摇了摇头,抛开胡思乱想。

  前进片刻,他发现自己和灰原哀的距离非但没有缩短,而且还越来越远。拉高比例尺才发现,代表她的红点正在以一个平缓的速率移动着,大概相当于一个人正常散步。

  放在公园里正常无比,而在眼下凶险无比的研究所,这样的漫步就格外怪异。

  联想到昏迷前灰原哀关闭徽章的事,最坏的情况,是她已经被完全控制住,此刻正在前往boss的所在地!

  柯南咬牙继续追去,手电的光束末端,却忽然照亮了一个突起,来到附近才看清,这其实是两卷塑料袋密封的录音带。

  灰尘一视同仁地沉降下来,在表面积攒了厚厚一层。柯南拿袖口擦了擦,底下是两条十字交叉的厚胶带,它们将录音带牢牢地粘在管壁底端。

  怎么会有人将录音带藏在这里,它们又会是留给谁的?

  这种老式的录音带,还是几年前生产的款式,即使性能没有在时间推移里衰减,市面上也几乎找不到能够读取的机器了。

  柯南好奇倍增,将它拆下来装进口袋,随后在附近摸索一阵,果然找到了另一个通风口盖。

  €€€€不是所有人都有他这样孩童的体型,能爬进狭窄的管道中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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