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厂boss在追漫画 第168章

  柯南追问:“那他呢?他当时说了什么?”

  “他比较好奇我购物篮里的变态辣调料。”冲矢昴老神在在道。

  两人的话题很快戛然而止,因为谈论的对象€€€€柜台后的侍应生很快切好了另一份三明治。

  看清他在吐司上涂抹的酱料时,唐€€裕足足愣了两秒,安室透竖起食指,轻轻冲他一眨眼。

  唐€€裕心领神会地一挑眉。

  依靠着这种无声的眼神交流,两人似乎在一瞬间达成了什么默契,唐€€裕转过身来,与此同时,安室透端托盘走出柜台。

  角落交流的一大一小没有注意到这个插曲,直到安室透越过了一张长桌,冲矢昴才似有所感地收了声。肤色深棕的手映入眼帘,安室透稍一欠身,轻柔地放下了装着三明治的托盘。

  他人畜无害地微笑起来:“那么,请好好享用哦€€€€冲矢先生?”

  冲矢昴同样温和道谢。

  两只马甲精对视一眼,冲矢昴镇定地咬了口三明治,平静的表情瞬间破功。

  他猛地呛了一下:“……这里面是什么?”

  冲矢昴呼吸都有些不稳,而这还是一个常年面瘫脸的FBI精英竭力忍耐的结果。安室透非常惊讶:“当然是按冲矢先生的口味特制的三明治啊!我看您一趟超市只买了一瓶调料,还是别的地方都买不到的变态辣。难道不是您特别喜欢这个口味吗?”

  不等冲矢昴调整好呼吸再开口,已经有老顾客七嘴八舌地帮腔道:“不愧是安室先生!”

  “你是新来的,可能没体会过,安室先生就是这么细心呢。”

  “我有高血脂,他都把三明治里的火腿特意换成了腌制过的无油版本。特别贴心!”

  “€€€€如果您不喜欢的话,是我自作主张的错,我给您重做一份吧。”最后,安室透总结一句。

  站在道德高地的日本公安露出微笑,冲矢昴的回应顿时成了众矢之的。他眼角细微地抽了抽,将特供的变态辣三明治放在一旁,没说好吃也没说难吃,而是另起了一个话题,绵里藏针地内涵道:

  “没想到安室先生这么细心,连我的一罐调料,您都能一直记到现在。”

  安室透不动如山:“我也没想到冲矢先生这么能吃辣,明明脖子都已经流汗了,脸上却根本没变红呢。”

  柯南:“……”

  还能怎么变红!赤井秀一他戴的是人皮面具啊!

  三明治里的变态辣十分有穿透性,坐在一旁的他都能感觉到空气里灼烧的热度。闻言柯南却忽然想起,唐€€裕坐的离柜台更近,安室透涂酱料时,他肯定是能察觉到的。

  柯南抬眼往柜台望去。

  他十分确定自己没看错……安室透与赤井秀一相互内涵的瞬间,远处的唐€€裕噗嗤一声。

  柯南投来的视线里,黑发的警视欲盖弥彰地撇过脸。

第140章 Case10.目标:zero(9)

  所以唐€€裕是在落井下石?……是的吧?

  你们大人的世界好怪。

  柯南不理解,柯南大为震撼。

  安室透言下之意,几乎明晃晃地在内涵冲矢昴藏头露尾。何况他自己也有用人皮面具易容成伤疤赤井的前科,吃辣却脸色不变,普通人可能注意不到的这一细节,对易容经验丰富的老手来说,却像黑夜的灯塔那样明亮,几乎立刻就可以断定冲矢昴身份有异。

  安室透也正是这么想的。

  灰蓝的瞳孔下瞥,极具暗示性地落在粉发研究生下颔与脖颈的交接线上。安室透笑意温和不改,心中想的却是:糊弄朗姆的情报有了。

  两天前的深夜,安室透接到了朗姆的短信,要求他给他工藤新一的全部资料。安室透用正在调查的说辞拖延了一段时间,今天早上,接到简讯的手机却又震了震。

  一模一样的催促,落款都是Rum.

  安室透不知道朗姆为什么忽然对这个高中生侦探这么上心,但这并不妨碍他将这个任务作为与降谷正晃交易的筹码。

  €€€€合作条款的其中一项,就是波本必须继续深入朗姆的阵营,不断取得他的信任。

  一些原本能拖则拖的情报任务,顿时就显得至关重要起来。

  安室透所知的情报里,工藤新一一直被默认为已经失踪或死亡了。这个€€赫一时的名侦探一向是各大媒体头条的宠儿,却在某天忽然人间蒸发,从此销声匿迹。

  关于工藤新一去向的猜测甚嚣尘上:有人说他卷入了一桩保密度极高的大案,需要隐姓埋名来保护家人;也有人说他被犯罪集团报复,尸体已经沉在了东京湾的水泥柱里。不过这些说法全都是捕风捉影,因为工藤新一的死亡,是白纸黑字打印在组织的A药名单上的。

  一个死人的房子里,却突然住进了另一个人,冲矢昴的存在,又怎么不让人起疑呢?

  更何况,这个男人的破绽并不只这一处。

  变态辣调料是安室透顺势而为的试探,可他的怀疑却在很早以前就萌芽了。

  那还是环状线一案,警方在南杯户广场缉捕出逃的森谷帝二时,一伙来路不明的摩托车手意图杀人灭口。在场的人员里,有人及时开枪阻止了这一阴谋,档案记载的开枪者正是冲矢昴。

  贝尔摩德非常关注柯南;

  柯南寄住在毛利侦探事务所,毛利侦探在工藤新一失踪后声名鹊起;

  柯南认识唐€€裕,且两人都认识赤井秀一;

  柯南曾与冲矢昴一起行动,两人关系密切。

  ……

  冲矢昴是伪造的假身份。

  安室透更加开朗地微笑起来。

  无心插柳柳成荫,他在调查工藤新一的真相时,似乎无意中钓出了另一条大鱼。

  *

  唐€€裕没有在波洛久留,匆匆打包了三明治后,他就得赶去警视厅上班。柯南没等到和他单独聊天的机会,满腹疑虑一直在心底膨胀。

  等到小学生们也要上学的时候,冲矢昴却收起笔记本电脑,同样跟了上来。

  上学的人行道上,少年侦探团三人在前面热热闹闹,柯南悄悄落后,伸手扯了扯冲矢昴的裤腿。

  冲矢昴早已知道他想问什么:“不用担心,boya。我是有意让他知道我身份的。”

  “……”

  柯南半月眼内心吐槽:赤井先生,你知道这句话真的很像挽尊吗?

  毕竟,你也没未卜先知地察觉到三明治里的辣酱啊。

  柯南扭过脸去,很给面子地没有拆这个台。“既然这样,为什么不干脆直接开诚布公地告诉安室先生呢?”

  要知道走出店门时,柜台后的安室透可是笑着说了句欢迎下次光临。当时的柯南被他欢迎得毛骨悚然,后脖颈的寒毛直接竖起了一大片。

  “当然是因为自己查到的真相,远比当面告知的更令人容易相信啊。”冲矢昴从容微笑。

  “除此之外……”

  他的话音却突然停顿,微微睁开的碧绿眼眸,目光遥遥地飘忽一瞬。

  除此之外的究竟是什么,冲矢昴没有继续说,取而代之的是对日本公安下一步行动的猜测:

  “‘赤井秀一’出车祸的地点是在来叶山车道,轿车从杯户中央医院出发,乘客只有水无怜奈一人。不出意外的话,来叶山车道、杯户中央医院、基尔,这就是他接下来的调查方向。”

  “医院里没有问题,朱蒂老师他们也反复查过很多次,都没有意识到不对,没道理安室透去了就有发现。”柯南立刻顺着他的话思考下去,“来叶山车道……这个更不可能。琴酒的保时捷就在高处接应,波本不会无缘无故地去质疑他。”

  “……剩下的是基尔,”柯南喃喃道,“赤井先生,你已经和水无怜奈联络过了?”

  “这也是我要说的事。”冲矢昴微一颔首,“boya,你看,”

  他左手将手机递到柯南面前,跳动的荧光闪烁的,正是一串寥寥数语的简讯。

  【From Kirr:

  Rum.】

  “Rum,”柯南神色一凛,“我知道这个代号。”

  冲矢昴脚步一停,侧过头示意柯南继续,他便回忆起当时审讯室里的事。

  €€€€森谷帝二被缉捕归案后,工藤新一吃下解毒剂,曾经与他有一场简短的谈话。

  “森谷帝二曾经勒索过十亿日元,这些赃款不属于他。”

  随口中转述,尘封的记忆慢慢醒转。柯南眼前,渐渐浮现出审讯室里那个状若癫狂的老人。

  “那十亿日元,根本就不在我手里!”森谷帝二说,“推举市长上任也不是我做的。中田让治的住所被警方定位,我们找不到地方藏身,是一个老人找上了我们€€€€”

  柯南道:“七年以前,警方定位了十亿日元勒索案嫌疑人的住所。森谷帝二无处可逃的时候,收留他的人就是朗姆。”

  *

  沉重的铁门缓缓向两边开启,久违的光亮照在眼前。地牢内黑暗持续太久,这点光线堪称刺眼,困在其中的囚徒一时半会间甚至无法适应。

  不等他抬手遮挡,一道黑风衣的身影便已出现在门口,高大的身躯投落下一片阴影,屈起的两指间,猩红的火星升起烟雾。

  心理上的极端压迫感油然而生。

  垂落的墨绿瞳孔里目光冰冷,似嘲讽似鄙夷,漠然如杀人如麻的野兽。琴酒冷冷地打量着地上的人,好像这只是个碍事的无机物,在他的视线下,间宫贵人猛地打了一个寒颤。

  他的双手被手铐扣在身后,身上一套脏污打皱的西装,脖子上的领带歪歪扭扭,绳结要掉不掉。乱糟糟的头发也同样如此,残留的发蜡混合草屑,蓬乱如鸡窝,难以辨认这曾经是商业人士标志性的三七分发型。

  间宫贵人表情惊恐,哆哆嗦嗦地就要往后退,基安蒂不耐烦道:“还想不想走了!”

  她食指间丁零当啷地甩着一串钥匙,唇角却不耐烦地下撇着,一副概不奉陪的模样。

  见状间宫贵人一动也不敢动,身躯僵成了一条木棍,基安蒂这才弯腰,稀里哗啦地打开手铐。

  即使已重获自由,间宫贵人依然不敢起身,蜷缩在地上,低着头。

  基安蒂不耐烦地踹了他一脚:“起来。傻了?能不能动?”

  琴酒没有开口,眼神是一种残忍的饶有兴致,注视间宫贵人像只被猫按住尾巴的老鼠,贴墙一点点蹭坐起来。

  基安蒂又给了他一下,他才磨磨蹭蹭地沿墙边站直了。

  确定他手脚健全、还有行动能力,琴酒说:“你是自己逃出来的。”

  间宫贵人吓得连眼泪都要出来了,拼命地上下点头,却从鼻孔里蹿出了一个硕大的鼻涕泡。基安蒂嫌恶地啧了一声,琴酒不为所动,一派漠然地继续道:“你也知道自己要找的人是谁。”

  “是……里理事官!警察厅警备局警备企划课的里理事官!”间宫贵人哆嗦着声线大声说,“我被严刑拷打,是因为身上有一本账簿,绑架我的人要的就是它。可我机智!我……耍小聪明,将账本藏在墙缝里,完好无损地带了出来!”

  基安蒂双手抱胸,上下扫他一眼:“哟,这小子不错,都学会抢答了。”

  间宫贵人大气也不敢喘,琴酒低低地嗤笑一声。

  “你逃出来了,你的家人却并没有,”他说,“所以,你知道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是不是?”

  他声线低沉悦耳,磁性如奏鸣的大提琴,可惊慌的人却完全没有心情欣赏,只顾死命地上下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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