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爹?”闵芽眼睛亮堂起来:“在何处?阿爹来了?”
行露说着,露出一丝丝为难的神色,嗷:“小君子不着急,且醒醒酒,再说。”
“你有事儿瞒着我,是不是?”闵芽逼问:“你快说,我阿爹在何处?必然是你想要哄我欢心,糊弄我对么?他怕是还在宿都,准备娶夫人呢!”
行露道:“小君子,婢子怎么敢哄你?君子他……的确是来了,此时就在女闾之中,只是……”
“只是什么?!”闵芽脾性比较急,催促道。
行露干脆道:“只是君子在女闾中尚有要事缠身,所以一时过不来,小君子醒醒酒,等君子有了空闲,便过来找你了也说不准。”
阿爹来了女闾,却不了找自己,那不就是来嫖妓的么?气的闵芽哐啷一声站起来,直接掀翻了案几,气冲冲大步离开雅间,一口气冲出女闾。
“诶!”梁羡道:“背上公孙,快追,别让他一个人跑丢了!”
白清玉十足不情愿,但公孙夙醉得一塌糊涂,也不好让他一个人呆在女闾,白清玉硬着头皮将人背起来,十足的嫌弃,与梁羡一起追出女闾。
闵芽的脾性大得很,十足一个娇生惯养的小少爷,横冲直撞的,也不知往哪里跑,跑到一处街角,使劲揣着墙角。
梁羡追上去,道:“小兄弟,马上天黑了,你这是要去何处?”
闵芽嘟囔道:“我爹都不要我了,去哪里都一样。”
梁羡眼睛一亮,敢情好啊,在闵芽最脆弱的时候趁火打劫,最方便提升好感度了。
于是梁羡和蔼可亲的道:“不如……小兄弟去我下榻的馆驿住一晚?馆驿虽然简陋了一些,但尚能遮风避雨。”
闵芽一双大眼睛仿佛小狗眼,水灵灵的看向梁羡,感激得道:“你……你愿意收留我?你真是大好人!”
叮咚€€€€
闵芽:60
好感度已经涨到60,得来全不费工夫。
众人回到馆驿,给闵芽安排好房间。
淬火一直守在门口,公孙夙不让他跟着出门,淬火一句多余的话也没有,便站在门口等着公孙夙回来。
淬火立刻迎上去,将醉酒的公孙夙抱过来,蹙眉道:“公孙怎么醉成这样?”
“还不是因着你?”梁羡道:“你家公孙说了,你是个哑巴,什么都不说,是不是不喜欢他,是不是在外面有人了?”
淬火冷漠的面容终于露出一脸惊讶。
梁羡道:“不是孤说你们,孤都看不下去了,好好的两情相悦,你若是也中意你家公孙,便直接说出口,免得你家公孙作天作地,想得太多。”
淬火似乎在思考什么,点点头道:“多谢梁公提点。”
“快带走罢!”梁羡嫌弃的摆摆手。
梁羡精疲力尽的回到屋舍,总觉得带着两个醉鬼,比打仗还累。
他把外袍脱了,头冠随手一扔,仰躺在榻上,白清玉走过来,将他散乱的衣裳一件件捡起来挂在扇屏上,拿起手机看了一眼,不由眯了眯眼目。
“君上,”白清玉慢悠悠走过去,晃了晃手机:“不想和卑臣说一说出轨是怎么回事么?”
“出、出轨?”梁羡一个翻身滚起来。
白清玉道:“怪不得君上突然对闵小君子如此殷勤备至,除了他是闵长辰的儿子,原是……想出轨?”
“饭可以乱吃,话不能乱说,”梁羡强调:“系统都说了,这不是出轨!”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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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5章 鬼上身【1更】
☆他说了二百四十八次喜欢我!☆
“不是出轨?”白清玉微笑:“那君上为何偷偷摸摸, 鬼鬼祟祟,不告知于卑臣?”
“只是……只是……”梁羡琢磨了一下,改口道:“谁偷偷摸摸了?谁鬼鬼祟祟了?白清玉, 孤发现你胆子越来越大了, 跟谁说话呢?过来,撅好了,孤现在要教训你了!”
白清玉的笑容慢慢扩大, 一步步走近梁羡:“卑臣过来了, 然后呢?”
“然、然后……”梁羡莫名打了一个磕巴,因为他感觉到了危险的逼近。
白清玉笑道:“怎么撅起来?卑臣愚钝, 不太明白, 若不然……君上为卑臣言传身教一番?卑臣必然便明了了。”
“你干什么?”梁羡回身想跑,已然被白清玉拦腰抱住,直接按在榻上。
“不错,”白清玉道:“君上的这个姿势, 很是标准,卑臣学会了。”
梁羡趴在榻上扑腾, 但是无济于事, 连忙道:“丞相,有话好好说, 何必打打杀杀呢?”
白清玉贴着梁羡的耳根,幽幽的道:“君上现在就求饶,会不会有些早?”
梁羡:“……”什么白莲花,分明是黑莲花,这个大鬼畜!
“等、等等!”梁羡急中生智:“你听, 是不是有人来了?没准是宿国的行人!”
馆驿年久失修, 十足的简陋, 屋舍自不怎么隔音,有人从他们屋舍之前经过,跫音十足的明显。
“行露?”闵芽的声音在外面响起:“你怎么来了?”
是女闾的行露找到了馆驿,他手里提着一只精致的食合,笑得十足温柔,对闵芽道:“方才见小君子着急跑出去,天色又这般晚了,行露当真是怕自己嘴笨,说错了什么话儿,令小君子不欢心了,小君子如此金贵之人,若是遇到了什么意外,叫行露怎生是好啊?”
他又道:“小君子可万勿生行露的气啊!”
闵芽道:“我怎么与你生气呢?我没有与你生气,不过是……”
他说到这里,哼了一声,抱臂没有再说。
“小君子,别气了。”行露将食合抬起来一些,打开盖子:“行露带了许多小君子喜爱的吃食来,这都是行露亲手做的,天气热,吃一些消消火气,再者说了……君子必然也不是故意的,谁不知闵君子乃是正人君子,人人敬仰,他如是迈入女闾之地,那必然是来谈公务的,绝不可能是留恋花所来的,说句大实话,闵君子的眼界高着呢,怕是看不上我等婢子。”
“谁说的?”闵芽道:“行露,你切不可妄自菲薄,你我认识那么多年了,我还不了解你么?你不过是出身低微了一些,总有一日会出头的。”
“希望如此罢……”行露若有所思的道。
“是了,”行露笑道:“看看,光顾着说这些了,行露这里还有一些吃食,多带了一些,想要送给梁国的丞相白君子,听说……听说白君子为人洒脱又正直,行露虽身在女闾,但亦时常听闻白君子的仗义之举,十足……十足敬仰,不知小君子可否引路,让行露将这些敬给白君子?”
闵芽摆摆手道:“这有什么?我带你去好了,你做的吃食这般喷香,白君子应是也欢喜的。”
闵芽带着行露带来白清玉的屋舍跟前,叩叩敲门,道:“白君子,你可在?”
叩叩!
“白君子?”
叩叩叩€€€€
闵芽一连敲了三次门,全都无人呼应,他刚想说,或许是出门去了。
吱呀€€€€
却在此时,隔壁的屋舍房门被推开。
白清玉的屋舍隔壁,便是梁羡下榻的屋舍,两间屋舍是比邻的,闵芽与行露转头一看,他们要找的白君子白清玉,竟然从隔壁走了出来。
闵芽惊讶道:“白君子,原你在这里啊。”
不只是白清玉,梁羡也走了出来,白清玉在对方探究的目光中,平静如水,淡淡的道:“方才在与君上谈及军机要务。”
梁羡:“……”军机要务?!就是怎么撅在榻上么?
白清玉脸不变色心不跳,平静如斯,让人不得不信服,闵芽压根儿没有往那方面去想,所以根本没有怀疑,转头对行露道:“行露,你不是要送吃食么?”
行露走上前去,羞涩赧然的微笑,捧着食合道:“白君子,这是行露的一些心意,虽不值多少财币,但都是亲手烹调的,还望白君子不要嫌弃。”
白清玉的模样还是那般淡漠,都没有打开食合:“有劳了,但是使团有规矩,但凡是吃食,必须经过使团验毒,还请将吃食交给大行人公子晦,一切验毒事宜,由他负责。”
行露的脸色瞬间难看到了极点,讷讷的道:“行露不知还有这样的规矩,实在……实在失礼。”
白清玉道:“没什么。”
梁羡笑眯眯的道:“怎么?只有白君子的,便没有孤的?孤这般不招人待见呢?”
行露连忙道:“梁公恕罪,梁公恕罪!行露做的都是一些小食,实在拿不出手,不敢在梁公面前现弄,生怕失了礼数,若是梁公欢喜,行露再做一些来便是。”
行露送了吃食,天色不早,也该回去了,便道:“小君子,你可万勿再生气了。”
闵芽本将生气的事情忘在了脑后,听到行露这般一提起,登时又气恼上来,他并非是喜怒不形于色的主儿,当即脸色发黑。
行露又安慰了两句,闵芽越是安慰反而越是赌气,愈发的不欢心起来,行露后来也便离开了。
梁羡看着行露那柔弱的背影,不由摸了摸下巴。
今日奔波了一日,后来又陪着闵芽去女闾饮酒,白清玉也只是口头声称要教训梁羡“出轨”,其实并没有付诸行动,生怕梁羡身子骨柔弱,路上累着了。
二人什么也没做,只是相拥而眠,梁羡睡不惯那么高的头枕,正好把白清玉的胸口当成头枕,又结实又有弹力,真皮的就是不一样,睡得舒舒服服。
梁羡迷迷瞪瞪的睡着,突听“啊啊啊啊啊€€€€”的“惨叫声”,吓得他一个激灵,立刻翻身坐起。
“怎么回事?狄人杀来了?”
白清玉也被吵醒了,安抚的道:“哪里有狄人?”
梁羡日前铲除了泉虞国,泉虞国乃是北狄的盟主之国,泉虞国一破,北面的狄人全都安分起来,争先恐后的朝贡周天子,一时间北面太平无比,哪里来的狄人搞偷袭?
梁羡揉着眼睛,抱怨道:“一大清早的,谁在鬼叫?”
“听着声音……”白清玉道:“有些像是宿公。”
梁羡震惊:“公孙夙?他被刺杀了?”
不赖梁羡这般猜想,毕竟他们已经踏入了宿国的边邑,这里是宿国的地盘,宿国的贼子下台之后,闵氏的势力浩大,谁也不想让公孙夙上台,动了自己“蛋糕”,如此一来,若说有人想要暗杀公孙夙,那都是情理之中的事儿,梁羡根本不惊讶。
砰砰砰€€€€
是砸门的声音,公孙夙的声音在外面响起:“梁公!开门啊!梁羡梁羡!十万火急!开门啊!”
吱呀€€€€
舍门打开,但开门的并非是梁羡本人,而是白清玉。
公孙夙一愣,但他看到白清玉并不怎么惊讶,似乎也是来不及惊讶,火烧屁股一般窜进来,哐关上大门,然后抱头蹲在门后,抓着自己的头发瑟瑟发抖的道:“见鬼了见鬼了!”
梁羡披上衣裳,打着哈欠走过来道:“公孙,发生什么事情了?”
公孙夙的眼底有些黑眼圈,一看便知昨晚睡得不好,不止如此,他的下巴还有一圈淡淡的牙印儿,脖颈上是热辣的吻痕,甚至衣领子都没掖好,雪白的里衣跑出来,一副衣衫不整的模样。
公孙夙蹲在地上语无伦次的道:“淬火!淬火啊!他……他被不干净的东西上身了!昨天、昨天晚上,他一边说喜欢我一边弄我,又说喜欢我又弄我,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