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阳敲了敲舍门,朗声道:“梁公?梁公可在?”
“唔!”梁羡的嗓子非常难耐的嘤咛声,他此时正伏在门板上,羞耻的连忙捂住自己嘴巴,艰难的向后看去, 但他根本看不到白清玉。
“梁公?”乌阳的声音再次响起。
梁羡抑制住自己紊乱的吐息, 艰难的道:“孤在。”
乌阳道:“梁公可有什么吩咐?”
梁羡道:“没……孤有些醉酒, 想要醒醒酒再回去。”
乌阳不疑有他,道:“是,乌阳告退。”
乌阳的跫音渐去渐远,梁羡双膝一软险些跪倒在地上,背后的白清玉一抄,一把搂住梁羡,轻笑道:“君上辛苦了。”
梁羡急促的喘了两口气,用尽全力的道:“白清玉你……你大爷!”
“呵呵,”白清玉一笑:“看来君上还有气力,是卑臣不够努力。”
叮咚€€€€
昏君点数+100!
梁羡回到宴席之上,已然天黑,闵谦之不知他在屋舍中做什么,还以为自己的小动作被梁羡发现,所以梁羡故意拿乔,让自己等着,给自己下马威看。
闵谦之干笑:“梁公不胜酒力,也不知休息的可好?”
梁羡翻了个白眼,休息个鬼,一直都在辛勤的“劳作”,还是被劳作!
因着白清玉隐身的缘故,闵谦之不知那白眼是翻给白清玉看的,还以为是翻给自己看的,当即脸色更是尴尬。
梁羡浑身软绵绵的道:“大行人,有几句话,孤想与你单独聊聊,请屏退左右……尤其是,乌阳陛长。”
乌阳皱了皱眉,看了一眼闵谦之。
闵谦之一笑:“梁公,不只是是什么要紧之事,需要屏退左右?梁公有所不知,乌阳乃是本君的义子,本君待他犹如己出,不管何等要事,绝不会避讳乌阳的。”
“哦?是么?”梁羡挑眉:“孤的手里头,捏着一件关于大行人的……秘密。”
“秘密?”闵谦之眯眼,假笑道:“本君有什么秘密,竟是自己不知晓的?”
梁羡道:“这个秘密,大行人必然知晓,只是希望揣着糊涂当明白罢了,是关于大行人身世的秘密,如是大行人不想屏退左右,那也无妨,孤不在意让旁人听听,孤可说了……”
“乌阳!”不等梁羡说出口,闵谦之立刻朗声盖过梁羡的嗓音:“你先带着众人退下。”
乌阳奇怪的看了一眼闵谦之,但是对于他来说,闵谦之的言辞便是敕令,当即抱拳道:“是,义父。”
乌阳带着仆役全部退下,只留下闵谦之与梁羡二人,当然了,在众人看不到的地方,还有处于隐身状态的白清玉。
梁羡幽幽一笑,“啪!”从怀中摸出一样东西,拍在案几上,豪爽的道:“大行人良苦用心,精心安排了一场燕饮,又是泼酒,又是更衣的,为的便是它罢。”
手机!
梁羡拍在案几上的,竟然是拥有昏君系统的手机。
闵谦之还是头一次如此近距离,且光明正大的观察此物,只觉得古怪至极,像是青铜所致,但又不似,扁扁一个锦盒,但仿佛不能打开,也不知是什么作用。
梁羡一直贴身放着,说明极其珍贵,这点子毋庸置疑。
梁羡笑眯眯的道:“大行人一手好计谋啊,可惜了,被孤发现,功败垂成。”
闵谦之一小:“梁公,您说什么,本君怎么听不懂呢?”
梁羡道:“听不懂没关系,但接下来的话,你必然听得懂。”
闵谦之眯了眯眼睛,没有立刻接口,似乎在等着梁羡继续。
梁羡道:“孤本不想提早这么说的,但谁让你动了不该动的东西呢?”
“看来……”闵谦之挑眉:“这样物什,对梁公来说,的确十足重要。”
梁羡毫无隐瞒:“自然。”
闵谦之眯了眯眼,心中狐疑,既然如此重要,梁羡为何要和盘托出?难道……有恃无恐?
梁羡笑道:“放心,等孤说完之后,大行人便不敢打不该打的坏主意了。”
闵谦之狐疑的盯着梁羡,眼眸微微晃动,梁羡幽幽的道:“据孤所知,此闵谦之,非彼闵谦之,对么?”
轰隆€€€€
闵谦之脑海中一片混乱,勉强令自己镇定下来,收敛了全部笑意:“梁公你在说什么,越说越奇怪了呢,本君听不懂。”
梁羡道:“明人面前不说暗话,你并非闵氏嫡子,甚至你连闵氏子都算不上,你只是闵氏族中的一个奴隶,闵氏嫡子闵谦之暴毙,你因容貌酷似,被老族长领回闵氏,冒名顶替,孤说的……对么?”
哐当€€€€
闵谦之一动,碰翻了案几上的羽觞耳杯,但他并没有去管滴滴答答流淌的耳杯,沙哑的道:“知晓这些人的,已然死了,你是如何知晓?”
梁羡笑道:“这算是承认了么?”
闵谦之镇定下来:“本君说过了,知晓这些的,都已然死了,就算梁公知晓什么,又有什么证据呢?”
梁羡摊了摊手:“没有证据。”
不等闵谦之松出一口气,梁羡已然道:“但大行人须知……人言可畏呐。”
闵谦之冷声道:“梁公欲要如何?”
梁羡悠闲的道:“不如何,如今正值闵氏遴选,孤只要随便找些笔杆子散播散播传言,编纂几个童谣,有的是好事者传播大行人的‘佳话’,传谣这种事儿,都不需要什么成本,你说对么?”
“哦是了……”梁羡似乎想起了什么,又道:“你的义子,号称宿国第一剑客的乌阳,似乎是因着报恩,才拜在你的门下,对你忠心耿耿,誓死效命的,若让他知晓,当年那个救他的闵谦之早就死了,而眼前这个不遗余力利用他之人,是假的,你说乌阳还会继续为你效命么?”
闵谦之双手攥拳,克制着自己的冲动,沙哑的道:“梁公到底要如何,开价罢!”
梁羡淡淡的道:“孤说了,你动了不该动的心思,你若不打这个歪主意,孤也不想与你撕开脸皮。”
“好,”闵谦之咬牙切齿的道:“我闵谦之可以起誓,绝不会再碰梁公之物。”
梁羡幽幽一笑:“真听话,早这般听话不就好了?”
说罢,梁羡将案几上的手机收回怀中,摆摆手:“今日的燕饮真不错呢,孤乏了,不必送了。”
闵谦之咬着后槽牙,却只能恭恭敬敬的道:“恭送梁公。”
眼看着梁羡离开府邸,乌阳走回来,迟疑的道:“义父?”
闵谦之还沉浸在梁羡的威胁之中,浑身发抖,面色惨白,双手紧紧攥着拳头,指甲陷入肉中,掐出血竟不自知。
“义父?”乌阳赶紧扒开他的手掌:“到底发生了何事?”
闵谦之侧目看了一眼乌阳,立刻想到了梁羡之前的威胁,一但乌阳知晓,自己根本不是真正的闵谦之,一切便都完了,什么忠心耿耿,什么誓死不渝,全都不是说给自己听的!
闵谦之已然得到了自己想要的,无论是地位,还是名利,只差一步,便能登上闵氏的宗主之位,站在万人的肩膀之上,然而……
然而这一切,都不是他的,全都沐浴在闵谦之这三个字之下,假的,全都是假的……
闵谦之浑身颤抖,哆嗦的厉害,脸色也涨得通红,登时迁怒了乌阳,冷声道:“滚!都给我滚!!”
乌阳震惊:“义父,到底发生了何事?乌阳可以……”
他的话还未说完,闵谦之已然冷声绝然的道:“我让你滚,听不到么!?”
乌阳一愣,喉咙上下滚动,沙哑的道:“是义父,乌阳……告退。”
梁羡施施然离开府邸,上了辎车,车帘子放下来的一瞬间,梁羡立刻绷不住,瘫软在软毯上,酸的腰身直不起来。
唰!
白清玉卸去隐身,终于出现在梁羡面前。
梁羡狠狠瞪了一眼白清玉,有气无力的道:“要不是今日孤的战斗力受损严重,一定要挤兑闵谦之挤兑到哭!真想看他哭出来的模样!”
白清玉淡淡的道:“君上哭出来的模样,卑臣倒是见过。”
梁羡:“……”
作者有话说:
今天5更哦,还有一章更新~
第147章 定情信物【5更】
☆孤什么时候勾引人了☆
梁羡还差一点点便能完成“出轨”任务, 再过两日闵长辰和闵谦之便要启程回到都城遴选,梁羡他准备趁热打铁,攻克闵芽, 好一起前往宿国都城, 将智商下线卡贴在闵谦之头上。
闵芽又在馆驿的花园窝着,这几日他呆在花园里,把那些花花草草都侍弄了一遍, 馆驿常年无人修葺, 花花草草早就要枯死,被他这般一侍弄, 竟瞬间生龙活虎起来。
梁羡一猜就知他在花园, 装作巧遇的模样走过去,笑道:“好巧啊,芽儿。”
“阿羡哥哥!”闵芽欢快的走过来,道:“你也来花园散散么?”
梁羡心说, 我是专门来找你套近乎的,嘴上却道:“是啊, 今儿个天气看起来很好, 特意来散一散,一起走走么?”
“好、好啊!”闵芽打了一个磕巴, 偷偷看了梁羡好几眼,似乎有话要说,但又不知如何说出口才好。
天气炎热,两个人往湖边的阴凉之处走去,闵芽又偷看了梁羡好几眼, 他背着手, 手里似乎拿了什么东西。
“芽儿, ”梁羡道:“你手里……拿的是什么?”
“没、没什么……”闵芽支支吾吾,脸色瞬间涨的通红,道:“其实……其实是我……我想送给阿羡哥哥的东西。”
“送给孤?”梁羡笑道:“什么?快拿给孤看看。”
闵芽这才将那东西献宝一样拿出来,捧在手心里展示给梁羡看。
香喷喷的,是一个香缨,便是俗称的香囊。
梁羡恍然道:“怪不得方才便闻到丝丝的香甜,原是香缨。”
闵芽磕磕绊绊的道:“这是……这是我自己做的,园子里好些花都落了,我觉着可惜,便……便把这些落花侍弄在一起,晒干了,做成了这个香缨,都是我自己缝的,有些歪歪扭扭,阿羡哥哥,你可……别嫌弃啊。”
梁羡惊喜:“你亲手做的?”
果然,那小布包歪歪扭扭的,走线也很诡异,东一线西一线的,看起来并不是很值钱的模样,但无论是香缨的样式,还是香味,都是十足独特,在市面上完全见不到,绝对独一份。
闵芽点点头,有些羞赧,生怕梁羡不喜欢,迟疑的道:“阿羡哥哥,你喜欢么?”
“孤当然……唔!”喜欢了!
不等梁羡说完,他的嘴唇突然被封住了,的确是被封住,眼前空空如也,但梁羡的嘴唇明显感觉到了热度,有什么东西在上前摩挲研磨,令梁羡无法开口说话。
轰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