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他? 第39章

周渡也不是第一次说:“那之前。”

之前那是陈翡不关心:“又不止你一个人说。”

谁说他都要难受,他早难受死了。

……一直都是只有在意才会受伤啊。

周渡想了想:“因为我是你男朋友,所以我不能说是吗?”

陈翡没出声。

周渡也不需要陈翡再出声了。

之前都对他爱理不理,现在竟然会难受,他真的没办法不兴奋。

“你开始在乎我了,你才踹我的是吗?”

周渡笑了下,“踹我也就算了,还踹得是我瘸的腿。”

他说,“你好在意我。”

第26章 觉得我人好。

车上,实际上是有三个人的。

司机老张不知道自己是不是该提醒一下他们,或许,他应该说话,彰显一下存在感,至少,让他们知道车上还有另一个人,不止他们俩,又或许,他应该闭嘴,竖起耳朵静静听。

拍案叫绝啊,家人们。

全新的理论啊,家人们。

俩神经病啊,家人们!

到底谁能懂啊,家人们!

短视频流量爆炸,老铁文化盛行,不只是精神小伙受到了洗礼,连中年人都受到了荼毒,老张是很想发个作品倾诉一下的。

就没见过这么搞对象的。

就没见过这么贱的!

爱情到底能带给人什么?

他不懂,但他大为震撼。当然,最让他叹为观止的是,这荒谬的言语中又俨然充满了严密的逻辑,听起来非常的合理。

踹我是因为在意我,踹我的瘸腿是因为太在意了。

孩子,你要不报警吧。

应该是被CPU了。

.

震撼的不只是老张,还有陈翡。

陈翡不知道是什么样的精神状态才能说出来这话,以至于他沉默了好一会儿才道:“你说什么?”

周渡靠着车窗,是个放松的姿势,他的手还在触摸伤患处,第一次在痛感中感觉到了在意,类似爱的存在。

他其实很难亢奋的,这会儿却没办法不陷入€€€€他是真的高兴。虽然亢奋,但长久以来养成的习惯已经让愈兴奋,愈理智,他这时候还能平和地说话:“你在意我。”

当然,能控制自己的情绪,并不代表他说的话正常。相反,他能用这么平和的语气说出这么荒谬的事,会愈发让人觉得恶寒。

陈翡听见后都又沉默了下。

虽然是有部分原因是周渡说的那样,但他这么做绝对不是为了让周渡高兴,事实上,他只是想警告一下周渡而已。

周渡竟然还能笑得出来……怎么说,好有病啊。

周渡见陈翡一直没说话,也察觉到了些许不对。他坐直,稍稍收敛了些,手也从腿上挪开了,把念头压了压,他看向陈翡:“这次算了。”

他又看了下自己的腿,冷淡道,“下次我会生气的。”

陈翡看了眼周渡,又看了眼周渡,还是没搞懂周渡在想什么。

下次生气。

……这次不生气吗?

陈翡是知道自己很过分的,就是不分,他觉得周渡也至少会和他吵一架。他抿唇,又抓了下自己的手心,还是没出声。

他又不后悔,再来一次周渡那么说,他还是会踹周渡。

他的脾气就是又臭又烂,被讨厌也是理所当然的事。

他就是没想到周渡竟然不生气。

他就是没想到,周渡还能笑着说,你在意我。

陈翡想着,没有再做什么,他也不知道该做什么,他往旁边靠了下,闭目养神。

……刚和周渡吵得头疼。

周渡也没再说话,不管他的言行举止再正常,看起来多么地规范,他就是一个会让人觉得恶寒的人。他知道自己的性格,也不知道陈翡不会多喜欢他。

再让陈翡发觉他有多恶心,他俩肯定玩完。

俩人前半程吵到动手,后半程一起安静如鸡。

就在老张觉得气氛越发诡异的时候,终于堵到地方了,他长舒一口气的同时又有点遗憾:“到了。”

难得碰见这么神经病地吵架。

仔细一想还是挺好玩的,下次就没机会了。

陈翡这边靠街里,他先下的车。

周渡这边有车在让道,他得等车过去才能开车门。

老张听一路了,是有点自己的看法的:“那啥。”

周渡看过去。

老张是个很热心的人:“他要是再打你,你就跟他分吧。什么爱啊、在意啊,都是虚的,真的喜欢你肯定不会舍得跟你动手,都是你被CPI了。”

“PUA。”周渡。

老张:“啊?”

周渡又道:“PUA。”

老张明白过来了:“哦哦哦哦哦,是PUA。”

这会儿是高峰期,人多,车也多,这儿不是单行道,两辆车对头开了过来,谁也不愿意让。他们对峙了两分钟,朝北开的车是后到的,它似乎是想让路,车扭了下,雨刷器先动了起来。

首先,现在没下雨。

其次,现在真的没下雨。

朝南开的大哥先进的街道,他刚还想着自己凭什么让,一看这架势,二话没说,吭哧哧就倒车倒了出去。

开车遇到两种车一定要让,一是碰到就赔不起的,二就是倒车先开雨刷器的。

倒车先开雨刷器,谁知道他下一秒会不会踩油门。

开雨刷器那位开的慢腾腾的,老张也不敢动:“你知道啊,那你还跟他……”

周渡确定了下:“我兴奋是不正常的是吧?”

这还用问,老张恍惚:“啊?”

周渡知道了:“他下次再动手,我应该教训他的,对吧?”

虽然、但是,老张恍恍惚惚:“算对吧。”至少被踹了脚还笑是不对的。

周渡:“嗯。”

那辆倒车先开雨刷器车终于开走了。

周渡开门下车。

老张是想劝周渡脱离苦海,而不是想他们互殴,到时候万一弄出人命,他会被判教唆罪吗:“等等。”

周渡已经走到车头了。

老张把车窗摇下来,小心道:“你要怎么教训他?”

周渡:“打他屁股。”

老张:“……”

啊?

.

接近六点半了。

霞光把天烧成了两半,一半昏黄,一半透透还亮着。

天还亮着,但又没那么亮了。

陈翡等了周渡两分钟等得有点烦:“你不能从我这边下?”

也不是不能,主要没这个习惯,周渡:“我离左边近。”

“……”陈翡。

周渡没觉得有什么:“怎么了?”

陈翡知道有人不喜欢在车里挪位置,就是不知道周渡也有这个臭毛病:“你下次从我这边下。”

周渡没说话,他觉得陈翡不讲理。

陈翡才不管周渡:“你听到没有?”

周渡:“我耳朵没聋。”

“?”陈翡。

他看向周渡,“你说什么。”

周渡也没说什么,非要说就是说了实话而已,他知道的言语犀利刻薄,没几个人能受得了,他明智地跳过这一话题。

总不能刚在一起就吵:“想吃什么?”

陈翡知道周渡狗嘴里吐不出象牙,也知道他俩就是吵到最后也是谁也不服谁,就没非要掰扯个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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