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吃完夜宵,一同起身回姜府。
现在已是深夜,宋暮云终于感到有些疲惫了。
两人回去后没躺多久,小姑娘便睡眼朦胧的趴在床榻上,就要睡过去了。
她今日被姜谣欺负过三回,虽下午睡了一觉,但晚上又出去走了这许久,浑身酸软,尤其是一双走不停的脚,最是疲累。
她迷迷糊糊已经要睁不开眼了,姜谣坐在她脚边,默默抬起那双半夜劳累的玉足,放在掌心不轻不重的按揉。
她双足生的极为漂亮,白嫩柔软,捏起来也很舒服。
宋暮云全身放松,被捏的哼哼唧唧的。
待伺候好她,姜谣松开手,将那对玉足好生放进被子里,自己去净了手,然后回来抱着媳妇儿软绵绵的身子睡觉。
宋暮云又舒坦又困,但没有熟悉的人抱着她,她有些睡不着。
直到姜谣回来,刚抱上她那一刻,她小脑袋一点一点的,立刻睡去。
两人相拥而眠,第二日,是被外头如疾风骤雨般的敲门声吵醒的。
姜谣额角青筋直跳,先是听见砰砰砰的敲门声,随后伴随着司马居山那混蛋扯着的大嗓门喊,
“姜谣,该起床练武了,义父让我督促你练武,你别想偷懒,是不是陷在温柔乡里了?你再不出来,我可进去了!”
她还真怕这傻不愣登的直接推门进来,正要起身,怀里人跟着被吵醒了。
宋暮云睁着惺忪睡眼,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茫然的看着姜谣,身子不知不觉蹭过去,贴紧她手臂。
“怎么这么吵呀,今天有什么大事吗?”
说罢,她凑进姜谣怀里,讨好般蹭了蹭,小嘴嘟囔着说自己困。
姜谣抱着她哄,让她睡觉,外面的声音自有她去处理。
宋暮云一张脸埋在姜谣怀里,也不知听清楚没,就点头 。
她依旧困的很。
姜谣小心翼翼将她从自己怀里捞出来,放到枕头上,拉起被子浑身裹好,自己随意穿了两身衣裳,然后气势汹汹的往外走。
司马居山得不到回应,正要再蓄力大声喊,门忽然就开了。
姜谣站在里面,神色冷淡,手里拎着鞭子,她也没废话,关了门走出去,用那根鞭子指着司马居山,“再吵,就打到你闭嘴。”
她匆匆起身,只穿了衣裳,连长发也未扎成发髻,司马居山瞪大眼睛,心虚摸嘴角,“不是,还真在睡啊……你以前不是起的很早吗?”
他记得以前,姜谣都很早起来练武啊,现在怎么这么晚还在睡!
那这也不能怪他,他又不知道!
想到这,司马居山刚想理直气壮一下,被姜谣淡淡扫了一眼,那心刹那间又虚下去了。
他从小就被姜谣压制,他爹见他打不过姜谣,只会生气,不可能帮他,以至于他虽然敢在姜谣面前犯贱,但姜谣真生起气来,他是一个屁也不敢放的。
“我媳妇儿在睡觉,再吵打断你的手!”
姜谣凶巴巴瞪他。
司马居山讪讪后退半步,眼睛心虚的坐看右看,“怎么能算吵呢,是义父让我督促你练武的,还有你那媳妇儿,睡的也太久了些,你……”
话没说完但他及时闭嘴了。
原因无他,姜谣差点一鞭子抽他腿上,还好只抽在地上,留下一道浅浅的白印,瞧着就吓人。
她没睡饱,整个人都十分狂躁,要不是看在她师父的面子上,已经要打人了。
“别说她坏话。”
姜谣冷冷道,眼神也冷。
司马居山几乎没见过她这样,吓了一跳,整个人瑟瑟发抖,这才知道,原来她对那个叫宋暮云的这么喜欢,说两句都不行。
“好好好,我不说了,不说了还不行吗。”
司马居山今日穿了件黑红劲装,长发依旧束成马尾,还未成婚,身上满是少年意气,长长的马尾甩了甩,又说,“她既然是你媳妇儿,那你总得让我见见她吧?我也算她半个大哥,以后京城里我罩着她。”
司马居山万分得意,特别把自己当个菜。
姜谣非常烦的又看了他一眼,“谁要你罩了,我还没没用到这份上,快走别烦我。”
“你赶什么人啊,我真是奉义父之命来督促你练武的!”
姜谣头疼捂额。
实在不想理他,但以她对她爹的了解,这种事她爹干得出来。
“你在这等着。”
“哦。”
姜谣回身去草草梳了个简单不容易散的头发,又出来了。
司马居山等的百无聊赖,早命她院子里的丫鬟小厮给他摆上茶盏与糕点,他边吃边等。
“你把我这当自己家了?”
姜谣站在他面前,垂眸看他。
司马居山振振有词,“你我师兄妹,又情同兄妹,你家不就是我家,我有什么好客气的!”
姜谣:……
真是不要脸啊,比她还不要脸,厉害。
“起来,陪我练一场。”
姜谣面无表情。
司马居山一口把自己喝进去的茶都喷出来大半,还好姜谣躲得快,不然喷她身上,她是无论如何都要把司马居山打出去的!
“不是,我陪你打?”
满嘴茶汤的人不敢置信的指着自己。
姜谣点头,眼尾上挑,“对,就是你,我爹让你来难道不是为了给我陪练吗?”
司马居山:……
“不,我很确定义父只是让我督促你练武……”
“哦,但我要你陪我练。”
……
一刻钟后,司马居山倒地上了,手里的剑无力掉到一旁,发出清脆的声音,“不打了不打了,打不过你。”
对于自己打不过姜谣一事,他一开始并不想承认,直到自己频频倒于姜谣剑下,终于不得不承认。
“起来,再练。”
“你想累死我啊,都说了打不过你了。”
他近乎有些惊恐的看着姜谣,这一刻,姜谣在他眼里,跟鬼怪也不差什么了。
偏偏姜谣恍若未觉般,手指不耐烦的在剑身上点了两下,催他起来拿剑。
司马居山:……
靠,早知道不这么早过来找虐了!
他没办法,只能爬起来继续陪练。
春日的光温柔和煦,一点也不晒,但司马居山还是汗如雨下,整个人跟水里捞出来似的。
两人都用剑,偏偏姜谣的剑就是能逗着他玩,既不赢他,他也别想赢。
娘的,好累,谁来救救他。
正绝望地想着,他好像听见了吱呀一声的开门声,面前正拿剑戏耍他的人唰一下就把剑收进剑鞘里。
速度之快,让司马居山忍不住呆了呆。
下意识往房门口看去,那儿站了一着素衣的柔弱女子,一双眼睛似含水雾,软软的看过来。
把他看傻了。
跟着父亲守卫城池多年,没见过长得这么标致漂亮的女子,哦,也是见过的,那日在街上就看见了,但总觉得……今日的她更好看,穿素色衣裙才最好看。
就在他呆愣之际,他听见了姜谣的声音,与对他时的不耐烦不同,反而温柔至极。
“怎么出来了,外面凉,也不知道多披件衣裳。”
他眼睁睁看着姜谣走过去,把那女子抱在怀里。
那女子也不挣扎,乖巧软了身子趴在姜谣怀里,甚至抬头亲了姜谣一下。
司马居山后知后觉,姜谣的媳妇儿竟是如此绝色,让人震惊!
姜谣一个大老粗,何德何能,能寻到这世间少有的美人做媳妇儿?
司马居山表示不服,并在心中哭喊苍天无眼。
下一刻,宋暮云的视线落在他身上,声音有礼却也带着几分生疏,“姜谣,这位是……”
她昨日见过他,只记得他说话不好听。
姜谣也看向他,司马居山本就因练武疲惫不堪的身体忽然抖了抖,就见她又移回视线,一面抱着那美人,一面说,“这是我昨日与你说过的大将军之子,司马居山,你叫他司马就好。”
司马居山十分别扭的给宋暮云抱拳行礼。
他态度有些不对,也不像那日在街上说些不好听的话,宋暮云还了一礼后,茫然的躲去姜谣身后。
姜谣脸一黑,终于想起来,她这名义上的师兄,一直没有成婚的原因,就是他喜欢极柔弱,依附于他的女子,但师父一直想让他娶个武将,日后也好相互切磋相互辅佐,两人谁也不肯听谁的,最后拖到了现在。
“再看我就把你踢出去!”
姜谣皱眉,神色愠怒。
司马居山立马正色,“不看了不看了,瞧你气的,我还能觊觎你媳妇儿吗?!”
两人也算半个青梅竹马,姜谣对他的喜好十分清楚,为了避免误会,司马居山立马道。
“出去,以后不许随便进我院子!”
姜谣磨牙,怒气森森。
“行行行,我走,我走还不成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