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敌国暴君宠幸了 第2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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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桃最终是被贴身服侍的小黄门背回府邸的。

赵琨没有踏出那一步,只是十鞭子,韩桃被打得几乎昏死过去,在床榻上将养了好几日,又接连烧了好几夜,整个人一下单薄起来。

但赵琨也没有来看他。

或许这位质子是趁着月色来悄悄看过的,偷偷吻上他的前额,偷偷摸过他的面庞,只是韩桃昏睡着也没有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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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直到中秋都过了有半个月,九月天乍凉的时候,韩桃还在府邸中称病养伤,听到了韩武礼秋猎时从马上摔下来的消息。

与此同时留在都城的六皇子,出门上朝时马车忽然失控,六皇子虽没受什么伤,可被吓得当夜起了烧。

都城里一下就热闹起来,两派人都以为是对方动的手脚,韩桃听到消息的时候觉得这手笔有几分熟悉,但是他不敢断定是赵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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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迫切地想要见赵琨,却不知道为什么赵琨一直躲着他。或许是因为愧疚,也可能是因为他之前的态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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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直到了那天晚上,太子和六皇子的人还在街上巡查可疑钦犯,韩桃难得想要放松,因此点了一炷龙涎香,里衣松垮挽在手边,他半身入了浴池里,看着氤氲弥漫的水汽出神。

烛火未点,月色入池,水汽拂面间叫人面色晕染得几分绯红,白皙的肩头纵横着几道结痂的伤疤,带了点不可说的凌虐意。韩桃在想赵琨今夜会不会来,若是来了,他又该做些什么。

而当赵琨穿着身玄色曳撒,一间间屋子急急找过来,多日未见的相思意,如同起伏的浪潮般汹涌想要卷起,最终却在韩桃惊慌转头间尽被按捺下来,只留下推门时那一声“吱呀”。

“你€€€€”韩桃下意识捂住衣衫。

“……抱歉。”赵琨急急关上屋门,想要出去。

“赵琨!”

韩桃忽然喊住他,连同关门的手一停。

四目相对间,两人都没有开口说话,赵琨在原地站了片刻,又重新走了进来,反手关上屋门。

“你做什么?”韩桃微别过头。

“不是殿下,叫我进来吗?”

“……”

他倒也不全是这个意思。

韩桃低下头,过了会儿又重新抬起眼来,几分犹豫地示意赵琨可以再走近些。男子洗澡多看几眼,倒也不是什么辱人清白的大事。于是赵琨又走近了,在浴池边脱靴脱袜,坐下便不动了。

一别多日,相思入骨。

月色顺着窗子照进浴池里,弥漫着淡淡龙涎香的气息,半身入水的韩桃好像月下的鲛人一般,裸露的肩头带着鞭伤,湿黏的长发沾在背胛上,带着几分勾人意味。

月色还在静静流淌着。

“……赵琨,我好像知道你那晚为何生气,不肯理我。”韩桃抬起头来,看着坐在边上的赵琨。

“殿下为何如此说。”

“你那时,是吃醋了吗?”韩桃轻轻问道。

是因为从开始他对赵琨便不是出于真心,以至于他看不懂赵琨对他的许多感情。

如今却好像是懂了。

原是喜欢才会如此。

赵琨对上他询问目光,深深看了会儿,喉结微动,又移开视线。

“是我不该赌气。”

“你是要与我说对不起吗?”

“是。”赵琨微顿,回答道。

韩桃脊背上的鞭伤是因自己而留,只是看着就叫这心深深后悔起来。

他也只想让韩桃吃个苦头,甚至于颐指气使地在质子府等着韩桃上门来与他和好。

却没想到几日之后,等来的却是韩桃的十道鞭刑。

是他错了,错的彻底,无论如何,他都不该不管韩桃。

“哗啦”一声,韩桃在犹豫半饷后,还是从水中撑手,面朝着赵琨起身来。

湿了的衣衫粘腻在身上,水珠滴滴答答地往下淌着,衬得那腰身几分精窄诱人,好像堪堪一握。

他身上还发散着热气,伸出掌心来有些湿漉漉,尝试攀上了赵琨的脖颈。

这一幕更像是鲛人出浴,化鱼尾作人形,裸露的白皙双腿沾着水珠,借赵琨的力上岸来,跪磕上了冰凉石砖,叫赵琨神情微怔。

“殿下……”

伸来的掌心带着几分糙热感,这温度在月光下隐秘而炙热。韩桃低哼了一声,就将腿分开,试探着缠上了赵琨的腰。

呼吸忽然就停住了。

“不要因为这件事而愧疚。”

韩桃嗓音有些低哑,他分开腿对坐在赵琨身上,伸出手来,抓着赵琨的掌心,有些笨拙地摸上了自己,任掌心的温度扩散开。

他又轻轻抵住赵琨的额头,低吻了一下。

“没有关系,”知道赵琨在意他的鞭伤,他摇摇头。“其实不疼的。”

赵琨微怔,被打得血都溅了出来,又如何会不疼。

“殿下……”

韩桃低低说道:“……那天,我看见你在树后的时候,我就不疼了。”

因为他是忘了疼,他只想着如何才能不牵累赵琨,如何叫赵琨得平安。好像在那时他才意识到自己心意,才发觉他对赵琨的不同。

呼吸在一瞬间顿住,龙涎香的气息,忽然浓烈的发散开来。

第37章 要你平安

韩桃姿态亲昵地拥吻住赵琨,香气在弥散着,他能感觉到那只手撩起他湿透的里衣来,大掌深入衣中,他微微挺起腰腹,修长的脖颈随之仰起。

抓着臀肉的掌心忽然加重了力道,连着五指骤然陷入微软的肉中,韩桃的浑身都湿漉漉着,紧贴着赵琨开始发颤。

“你可以……可以这样待我的。”他对赵琨说,有些难受地呼吸着,捂住自己的腹部,他又忍耐着微微张开唇,不出声,伸手来抱赵琨紧紧坐着。

近乎是无人问津的夜,屋中昏暗难辩人形,浴池边逐渐传出细碎湿黏的声音,交叠着炙热的气息与难言的快意,直至乌云掩蔽了月头,竹影随风飒飒摇动着。

嬷嬷提着灯从外头走过,丝毫没有注意到屋内的异样。

而屋内,韩桃忍不住用十指抓紧赵琨的背,整个人都颤动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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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大抵也算是他将自己赔给赵琨,答谢赵琨这几年的帮扶与恩待,然而此间又掺满了他自己不为人知的私心,他以一个男子的身份,将自己交托到另一个男子手中,以此承认这段隐秘的情思,承认他如今确确实实是动了心。

他不知赵琨能从中觉察到多少,但即便赵琨对于他这段情感的转变是一无所知,他也只管从今次起,完完全全地对赵琨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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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一夜浴池颠鸾倒凤后,赵琨最终将他抱回了主屋。

韩桃到最后是昏了过去,结痂的伤处不知被人吻过多少遍,胸膛处多的是斑驳的暧昧吻痕,换上的里衣盖不住身上的痕迹,被打横抱起时衣摆单薄地垂到臀边,露出的半个屁股都带着红印。

直到第二日中午韩桃起身来,赵琨已经照料完他偷偷离开了,只是照料得还不算干净,床榻上有一块湿了的痕迹。

他掀开被子看着,讶异地垂下眼。

韩桃还以为那回赵琨醉酒,便将能做的差不多都做了,如今才知道那回只能算是前戏,腰酸疼着泛开麻意,他才知道与男子之间竟是这般来回。

之后赵琨又翻窗不知偷来了多少回七殿下的居所,每回总要有些花样翻新,次数多了韩桃也受不住,锁门锁窗的防了好几回。

“有件事我还是要同你说,”那天,韩桃隔着窗子道,“赵殿下从前眠花宿柳,是过惯风流日子的,但是从今后,你不可再€€€€”

“不可再什么?”窗外,赵琨故意问道。

“……不可再碰别人。”韩桃犹豫回答道,“便是我不在身边……你也不能。”

窗外,忽然传来人爽利笑声。

“赵某此生,有且只有七殿下一人,从前是,以后也是。”

掌心隔着窗纸相贴,烛火跳动着,赵琨终究没进屋来,却也很是高兴,因为从前韩桃从来不会与他提这些,如今却提了。

他想他以后也是要与韩桃在一处的,他若回了北齐,就将韩桃也带回去见见自己的母妃,若真回不了北齐,天大地大,他便带着韩桃,行遍大江南北。

他又怎么会有不在韩桃身边的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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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至入冬的时候,一向暖和的南燕不知为何破天荒地下起了大雪,从北边传来消息,说是北齐的三殿下薨了。

一时之间,朝野皆惊。

众人皆知北齐皇室子嗣艰难,北齐皇帝膝下有十几个儿子,然而能过了及冠岁数的也不过三四个。这些年北齐皇室的斗争比之南燕还要惨烈血腥,先是几年前身为嫡子的四殿被枕边人活活勒死,几年后大殿下刚入主东宫,就在围猎场上被马蹄活生生踩断了腿。

赵琨身为五殿下,早早地做了质子逃离北齐。北齐宫中便只剩下老三、老六、老十与老十一斗得不可开交。

又是几年下来,明枪暗箭,北齐宫中波诡云谲,后面三位死得死,流放的流放,也相继被斗了下去,而在北齐还活着且有资格的皇位继承人,竟然就只剩下了一个三殿下。

北齐老皇帝的身体也因此日渐衰败。

正在众人都以为这一场夺嫡已经尘埃落定的时候,北齐却传来三殿下染上天花的消息。

“北齐的那位三殿下,当真薨了?”

“是啊,”早朝之时,众人议论纷纷,“昨日快马到的消息,已经薨了有六七日了,现如今北齐皇子中有资格继承皇位的,可就只剩下了一人……”

“不会是……”

“就是在我们这的那位质子殿下了。”

韩桃一身朱红官袍站在最前方,听到几位御史的谈论,眉头微不可见地动了动。

怎么会是赵琨。

都说那位北齐三殿下心狠手辣,是踩着众弟兄往上爬的狠厉人物,赵琨从未在他面前提起过任何有关北齐的事,他也就从未过问。

但如今看来,赵琨像是到了回国的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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