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敌国暴君宠幸了 第33章

两个人都不太自然,熟悉中带着几分陌生,想要同对方亲近,又深感五年留下的缝隙不是能一时之间填满。

但韩桃最终还是低下头去,任赵琨为他束发,白皙脖颈微露着,唇角带了笑意。

他喝着粥,感觉握着头发的力道时紧时松,像是被人小心扯着,说起来当初,就在饮下毒酒后不久,韩桃被人用大力扯着头发在地上拖行,韩桃那时就想着如果赵琨在身边,赵琨为他束发的样子。

那时他因着痛楚,脊背弓起重重磨擦过地面,听耳边人骂他作下贱娼妓的姿态,他却想着赵琨的模样,在那时忍不住笑起来。

“这样可以吗?”赵琨拿来一面铜镜。

韩桃回过神来看了眼镜子,头上的发冠多少有些摇摇欲坠的感觉。“挺好的。”

“身子还难受吗?”

“已经好多了。”他抬眼看向赵琨,就将身子微微后倾去,任赵琨站在他背后,手指摸过他喉结,向上擦掉他唇角的粥渍。

那手指又不安分,轻轻摩挲过他的唇瓣,痒痒麻麻的,几分作乱意味。“下午寡人宣了骠骑将军入宫商议军务,可能无法陪你了。”

“总是公务要紧的。”

“不如寡人送你去二叔那吧,也叫他为你诊脉看看。”

“他……还好吗?”韩桃有些深觉赵琨在这方面的小肚鸡肠,可能叫陆得生也吃了些苦头。

赵琨轻咳一声,自然不会说陆得生是他五花大绑抓进宫的。“有宫婢伺候,出不了大错。”

“他是我二叔。”

“寡人知道,你不必再多解释。”

“可€€€€”韩桃靠在赵琨的身上,又抬头看了眼赵琨,低下头去,或许还是没习惯赵琨如今的变化,心中总有几分不安。“现在我说什么,你都信吗?”

“信啊。”

“但若我又是在骗你呢?”

殿中一瞬寂静。

韩桃等不到答复,他正要再抬头,赵琨就已经低下头来,他身子下意识绷紧,感觉到了赵琨身上的玉饰冰凉贴在他的后颈处,赵琨的面颊随即亲昵地贴上他的面庞。

“那寡人为你所骗,甘之如饴。”

摩挲着唇瓣的手指,在此刻轻轻拨开唇瓣,探入其中。

韩桃有些不适地微微眯起眼,然而还是没有阻拦赵琨的深入,他有些含糊不清地应了一声,下意识仰起头含住了赵琨的手指。

他不该在吃粥吗……

赵琨轻轻地逗弄他,叫他喉结微动慢慢回应着,耳边呼吸声好像有些重,他不知赵琨怎么会在这种事上也能得着愉悦。

“韩桃,其实当初回国前后,那几晚你是如何,寡人如今都不在乎了。”赵琨一手撑在饭桌前,俯身近乎将人整个围住,即便韩桃真的在韩氏兄弟的身下承欢,他此刻也信韩桃是有不得已的理由。

他不在乎什么所谓的干不干净,因为韩桃在他眼中总是无暇。

手指开始肆无忌惮,韩桃含紧了,忍不住轻轻嗯了一声,眯起眼来想要解释。

“你不用再开口,”赵琨咬着人耳朵低低说,“寡人只消知道,你心中有寡人,这便足够。”

他会照着这五年韩桃所受的苦,十倍百倍地还韩桃的好。

濡湿意渐渐传开,带着点水意,赵琨最终长长呼出口气,手指又缩回来,有些湿漉漉地擦过韩桃唇瓣,面颊相贴间呼吸萦绕,韩桃身子有些发软,面颊已经泛了红意。

赵琨低低吻了他一下,重新站起身来。

“在你毒清之前,寡人都不会做出格的事。”

第43章 他会不喜欢吗

赵琨去处理政务了,他不舍得韩桃多走几步路,命人备了轿辇抬给韩桃用。

空青叫人烧了水,韩桃缠绵病榻也有好几日了,趁着今天精神头正好,也好好沐浴一番,不然身子粘腻着也是难受。

午后阳光炙热,风吹墙上的锦屏藤动,韩桃目送着赵琨出殿之后,摸向自己的心口,仍是患得患失的意味,可能期待多年的东西来得太过轻易,叫他总疑心这是一场荒唐梦境,他还是有些不安,却不知道这不安从何而来。

宫婢来服侍他沐浴更衣。

蝉叫得有些厉害,韩桃浸在水中的时候又起了瞌睡意,他有些迷迷糊糊地趴在浴池边,瘦削的肩头还留着一点印记,恍惚间想到当年他送赵琨离开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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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践行宴结束之后,他一夜未眠。

韩桃知道毒性发作还没有那么快,但是留给自己的时间并不多,好几次他梦中惊醒,想到梦里他七窍流血的模样,就好像生命突然看见了尽头一般。

他知道自己快要死了,在不久之后,也许就在下个月初,可能就在某一天他的身体会突然作痛,但他不知道是因为自己过于紧张还是毒性使然,他开始为此痛苦焦灼,日日身体犹如火焚一般,夜间也不能安眠。

于是在这种情况下,韩桃把半聋的嬷嬷送去了公主府,托乐容细心照顾。

他还偷偷在民间要来了止痛的偏方,只消吃一点药粉,就能安神止痛,只是吃完以后会面色发红,姿态€€丽,并且一定要配以生酒才能叫药力发散。

于是韩桃开始背着周围人,暗暗地用药。

他还在床榻下为乐容留了份诀别信,等待着自己死后被搜查府邸的侍卫发现。

如果他毒发身亡,那老皇帝就一定知道他调换了毒药,他要赶在他毒发之前送赵琨离开南燕,并且在诀别信中将一切可能会牵扯到这件事中的身边人都摘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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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最近好像一直有心事。”赵琨这样笃定地说。

床榻上,朦胧的幔子里映着两道赤裸的身躯,韩桃身上的衣衫几乎被剥得干干净净,他被压在赵琨身下难以反抗。

已经很晚了,但是赵琨还没有放过他的意思。

他几乎再无力回应,两手攥着枕巾,浅浅呼吸着,白皙的胸膛那两处都被咬得碰一下就疼,但赵琨的手却故意在那打转。

“有什么是我不能知道的吗?”

他胸膛一下一下发着颤,又攥紧了枕巾。“没……没有。”

“你还是不想和我一起回北齐吗?”

“嗯。”

韩桃很轻地应了一声,随即忍不住仰起脖颈叫出声来,额间冒着细密的汗珠,赵琨好像生气了,他却只能在此刻感觉到自己鲜活地活着。

韩桃其实很怕自己会在无人问津的深夜无知无觉地死掉,但有赵琨陪着的夜晚,尽管赵琨不知道实情,他却觉得格外地安心。

“我在南燕这里,有权势和地位……这些都是我想要的,”韩桃很轻地说着,“我出生在南燕,长在南燕,没有办法……因为你离开。”

他颤着眼睫看压在身上的赵琨,看见那虬劲的臂膀因为他的话而猛然下压,忽然就有些说不出口。

“赵琨,你快点离开吧。”

“如果他日韩武礼登基,你在这里讨不到好处的。”赵琨捏住他下巴,轻佻抬起,“韩桃,你应该对此很清楚才是。”

“或许我有别的法子……”

“什么法子?”

韩桃却不说了,他没有法子,他的法子便是他瞒住赵琨悄无声息地死了。

但赵琨却道是他想要另换靠山,攀附韩武礼。

“韩桃,你真是好本事啊。”

他别过头不知该如何作答,而朦胧的幔子里,赵琨却止住动作,慢条斯理地撑起身子来,他拿过一旁发簪束起自己披散的长发,露出的宽阔后背上多是韩桃克制不住时留下的指甲划痕,有浅有深,几道交错着。

韩桃重新扭回头来,看着在月光下支起身子的赵琨,那双眼中带了些许忧郁,有些疑惑人为什么不继续下去。

“就到这里吧。”

赵琨从他身上起来,淡漠地拿过一旁的长巾随手擦了擦,将长巾扔在他身上,没有像往常那般细心帮他清洗。

韩桃的心忽然抽搐地疼了一下。

“你不帮我了吗?”长巾盖住那处,他仍是赤裸瘫在床上,有些无助地望向赵琨。

“我不能帮七殿下一辈子,就算到了北齐还接着帮你在南燕谋权势,”赵琨嗤笑道,披上长衫,“我若早知道你是这般人,当初也就不会帮你。”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你既有你的计划与成算,我又留在此地做什么。大不了就请七殿下以这副尊躯这副模样,张开了腿,去东宫的床上讨好你那几个哥哥。”

“赵琨!”韩桃气得发抖,没有想到赵琨竟然会说出这种话来。

“我说得不对吗?昨日宴会上你那副样子,是去了何处?”赵琨凉薄地看向他,眼中却还在等待着他的解释与回应。

“什么宴会……”

“我倒是在荒芜的殿里听见了韩武仪的一些荒诞行径,还看见你面色发红地回来€€€€韩桃,若不是你今晚说出这样的话来,我是不会相信的。”

韩桃有些愣住。“你觉得我与韩武仪€€€€”

“七殿下想要否认?”赵琨盯着他,“那再好不过,我最想听到你否认与解释了。”

韩桃有些恍然。

昨日宴会,他不知为何心悸地喘不过气,近来他总是察觉自己的身体多异样,或疼或麻,所以昨日他中途离席,去用了民间那偏方缓解痛意,那药粉佐以生酒,会叫面色发红,姿态€€丽……

他白了脸,没有想到赵琨竟会因此以为他是和韩武仪暗度陈仓。

床边幔子轻动,屏风掩映着月色,昏暗中赵琨还在等着他解释。

他正想开口,却不知该如何说,他本意就是要瞒下毒酒的事,送赵琨尽快地离开南燕,如果赵琨因此以为他变了心另寻靠山,就此失望地离开南燕……

他的心猛烈抽搐着,不知道是因为毒酒还是此刻的情境,他几乎疼得喘不过气来,只能忍着攥住了被褥,沉默地看着赵琨,不发一言。

赵琨从最开始的等待到面色渐渐冷下,只是站在那里,身影就变得有些可怖。

昏暗里,韩桃撑着手挣扎着想要爬起来,然而赵琨又俯身,恶劣地一伸手。

韩桃身子猛然一抖,痛得说不出话来。

“你不是要我帮你吗?”赵琨在他耳边轻佻地吹了口气,“我帮了。”

韩桃双眼泛红,忍不住像是要哭了的样子,盖不住的长巾自床边滑落,露出狼狈的他在赵琨的手掌下,就像可以被随意亵玩的倌儿,只剩下身子是在发颤。

到最后,幔子里只剩下断续的哭声,后背上的划痕又深了几道。

“赵琨……”他抱着赵琨,仰头艰难地说不出话。

“别让我扫兴。”

赵琨扒开他来抱的手。

许久后,他只能虚弱地看着赵琨头也不回地离开,床榻上,支起的双腿还在微微发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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