强娶了落难死对头做男妻 第64章

那是张清热降火的药方。

江知也迷茫半天,小心翼翼地关起了窗,揉了揉又红又烫的耳朵,决定当做无事发生过,以后也不要随便地亲段泽了。

因为暂时、只是暂时,他还没准备好接受和段泽……做那种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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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在这个镇子上停留了数日。

薛峰的意思是尽快离开,但段泽坚持江知也需要多休养些日子才好上路,争来争去,到底还是留了下来。

这里离梦溪并不远,留下来的风险不小,再加上段泽白天经常不见踪影,薛峰不由心头疑惑,怀疑他目的不纯。

这日,他堵住了准备出门的段泽。

“你打算去哪?”

段泽垂下眼皮,避开他的目光,道:“就这附近,随便走走。”

“随便走走?”薛峰提高了嗓门,“随便走走能把马厩里的马牵走?你平时遛弯遛这么大?”

段泽:“……对。”

薛峰:“你他娘的再说一遍!?”

两人在走廊上说话没有刻意压低声音,动静不小。

旁边房间的门偷偷开了条缝,江知也扒着门缝,巴巴地看着他:“你要去哪?不能带上我吗?”

段泽:“…… ……”

失忆的江知也真的特别黏人。

段泽叹了口气,暂时放弃了今天出门的打算,转身拉开门,把跌出来的江知也搂进怀里,摸了摸他的头发:“哪也不去,就陪你。”

客栈里没有什么可以消遣的东西,江知也又不便出门行走,段泽便买了副棋子回来,又让薛峰去马厩里挑了些光滑的秸秆,剪成几段,尾端粘上纸,做了个粗陋的投壶。

怕江知也手腕上的伤口崩开,段泽没让他玩投壶,而是亲自上阵,给他表演了一个随便怎么投都能投进的绝活,还把薛峰喊来一起投。

几轮过后,两人又争上了,各种阴损花招频出,薛峰投得面红耳赤,拍桌叫嚣要输了的人罚酒一杯。

段泽:“我不能喝酒。”

薛峰挑衅:“你是不是不行??”

段泽:“嗯,对,没错。你还有什么要说?手下败将。”

薛峰:“???”

江知也看得不亦乐乎,为了让这场比赛继续,自告奋勇代段泽喝酒。段泽本来赢多输少,看江知也在旁边一杯接一杯地喝,顿时心神不宁起来,越输越多。

最后江知也喝得小脸红扑扑,晕乎乎地倒在了床上,两人不约而同停了手。

静默片刻后。

薛峰跳了起来,段某人惨遭痛骂,自知理亏,节节败退,赶紧下楼去弄醒酒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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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知也醉酒,睡了整整一中午,直到日头西斜才醒。

“……段泽?”

地上还散落着秸秆,棋盘上残局未了,空了的酒坛搁在旁边。

薛峰闻声进来,道:“别找了,姓段的趁你没醒,刚刚又溜出去了。”

“去哪了?”

“镇子外面。每天连个鬼影都不见,八成跑去见相好了。你一个人在客栈,我没敢跟太远,过了林子就回来了。”

“镇子……外面?”江知也皱眉,“我们不是刚从梦溪逃到这里没几天吗?他对这儿很熟?有熟人?”

“谁知道。”

江知也琢磨了一会儿,抓起外衣:“我们跟过去看看。”

“跟过去?带你??”薛峰悚然,“不不不不行,这哪能……”

“每次回来他身上都没有血腥味,”江知也分析道,“那地方不会太危险的,你带我去看看,不对劲就回来。”

薛峰还想拒绝,一只瘦削的手伸了过来,手腕上还缠着白色纱布,看着就没什么力气。

然后这只手揪住了他的衣襟。

薛峰怕他手腕疼,赶紧顺着力道弯下腰来,苦口婆心道:“江神医,不是我不想带你出去玩,要是被姓段的发现了,弄不好会生吃了我。”

“哦?”江知也稀奇道,“你很怕他?”

“……?”薛峰声音顿时粗了起来,“放屁!老子会怕他?那是让着他!”

“那不就行了?”

“不是,我……”

见薛峰始终推三阻四,江知也用力拽了拽他的衣襟,气急道:“哪有你这样不听话的狗?!让你往东你往西,我、你€€€€”

薛峰 :“???”

不是,姓段的到底教了他什么??

薛峰急中生智,思忖了一下。

他记得林子后面似乎有片山谷,远远看去还挺漂亮的,带江知也到那附近随便转两圈,能赶在天黑之前回来。

既省心又不会出事,还能糊弄人,好极。

“行行,我带你去,别骂了。”

江知也终于满意地安静下来。

第62章

山谷深处。

段泽花了好几日摸清了这里的地形,以防花醉狗急跳墙跑路找不到人,又仔细排查了一遍,确认此地没有任何的花家族人,也没有其他守卫。

他原是打算弄清楚情况,再去最近的据点调些人手过来,将花家一网打尽。

如今看来,似乎用不着。

目前只剩下最后一个问题,傅陵游在哪。

他将目光投向了山谷深处那几间矮小的草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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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醉丝毫没有发觉自己前些日被人跟踪了。

他精疲力尽,憔悴得几乎有些恍惚,端着刚热好的鸡汤推门进屋。

“傅陵游,吃点东西吧。”

屋内昏暗,床上没有任何响动,四下弥漫着沉沉死气。

花醉搁下鸡汤,从地上捡起固定帐幔的绳子,将帐幔撩开到两侧床柱绑好,轻声道:“逃了三十多次,还不死心?”

傅陵游盘膝坐在床上,冷冷地瞟了他一眼,往床里挪了挪,离他稍微远了些,手腕上的锁链碰得叮当作响。

“你天天闹绝食,有哪次成功过?我自有办法让你吃。”

“我当然知道,”傅陵游冷笑一声,“毕竟花家家主手里奇毒无数,什么样的药没有?用在我身上更是花样百出。”

花醉眉心狠狠一跳,脸色更加疲倦了,不愿与他争吵,放软嗓音,近乎哀求:“傅陵游,你已经一天没吃东西了,我不想……”

“把我身上的化功毒解了,放我走。”

“风泽堂要完了,我不能让你回去送死。”

此话一出,日积月累下来的被软禁的暴怒再难压抑,骤然炸裂,掀起惊涛骇浪,傅陵游一把拽过他,铁链激荡出一连串清脆的音。

“我不管你和陈留行做了什么交易,也不管他给了你什么样的许诺,你现在放了我,花家或许还有一条生路!不要执迷不悟了,花醉,听见没有!?放了我!”

花醉笑了声,眼底的疲惫浓重到无以复加。

他抬眸看着傅陵游:“生路?什么生路?他玉面郎执着于百药谷行走近乎疯魔,你为这样的人卖命,迟早有一日会出事!用不了多久他就会自食恶果,死于自己的执念,段泽一死,风泽堂很快会被分食殆尽。傅陵游,到底是谁执迷不悟?”

“你到底和陈留行做了什么交易??”

“交易?”花醉轻轻柔柔地笑起来,“没有。我只是替他把失踪的弟弟送了回去,他很感激我,愿意在扳倒风泽堂后分花家一杯羹。仅此而已。”

傅陵游忽然泄了劲。

花醉油盐不进,江知也凶多吉少,而段泽……他不愿深想下去。

“花醉,”傅陵游松了手,不无失望地看着他,“到底为什么会变成这样?你当我是什么?”

“那你呢?你又当我是什么?”

“我……”傅陵游沉默须臾,“我不知道。”

花醉微微睁大眼睛,差点被他这一声“不知道”逼出了眼泪。

“你不知道!?”花醉脸上的倦意和无所谓终于褪去,仿佛裂开了一条缝,透着难以置信的疯狂,尾音都变了调,“傅陵游,你有种再说一遍!??”

傅陵游没吭声,看向花醉,仔仔细细地一遍又一遍打量着他,目光迷茫而空洞,仿佛从来没有认识过这个人。

片刻之后,他缓缓开口道:“当年……我被仇家追得狼狈,无意中撞到了你,装着婚约的锦囊掉了出来。那锦囊上的绣花与你手里的是一对,你看清了,才出手救下的我,是不是?”

花醉不明白他为何突然提起当年,神色微敛,忡怔地点点头。

“所以,不管那人是谁,只要他的名字写在那纸婚约上,都会被你带回花家。”傅陵游的目光逐渐锐利起来,仿佛一把烧红了的刀子,一下下剜着他心上的肉,剜得鲜血淋漓,声音却愈发低沉轻柔,隐隐流露着感伤,“会在花家养伤,会被请去喝你珍藏的酒酿,一起冬赏雪春赏花,最后被你诱哄上床,享尽/欢/愉。”

花醉脸上空白了一瞬。

“你在……说什么?”

“我是傅陵游,还是张陵游,或者是李陵游对你来说又有什么区别?你在意的不是我,只是那个素未谋面、遍寻不得的婚约人。”

“你在说什么??”花醉呼吸急促起来,“你听听你在说什么浑话!?”

“我不知道你对我来说到底算什么,但很清楚在你眼里,我究竟是个什么。”傅陵游讥讽地勾了勾嘴角,“不太听话的……玩物。”

花醉激动得几乎破了音:“你胡说€€€€!”

“不是吗?”傅陵游冷漠得几近残忍,“我爹娘走得早,无依无靠无权无势。你最开始看我的眼神,就像捡到了一只有趣的宠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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