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完全不考虑离婚是吗? 第29章

失去意识之前,脑海里还模糊地冒了一句话€€€€

被下€€药的不是应该狼性大发大do特do才能缓解么?

薄妄怎么什么都没€€做,只是对他……就好像没€€事了……

但温棠欢眼皮太€€重,思绪昏沉,往枕头轻埋的时候闻到了一捋舒心的淡香,很快便陷入了熟睡。

第二天€€醒来的时候,已经是早上十点。

安然的夜晚是被噩梦吵醒的。

温棠欢在意识迷蒙间,恍惚地看€€到一滩鲜红的血液。

……他倒在血泊之中。

€€€€“温棠欢,今天€€的一切,都是你咎由€€自取。”

站在眼前的,是脱离十七八岁少年稚气,已经成熟高傲的温淮。

“温棠欢”抬起自己伤痕累累的双手,捂住自己的腹部,声嘶力竭:“温淮……我的孩子……”

“孩子?你以为薄妄真的会€€让你这€€样的人€€算计第二次么?”

另一道阴冷的声音质问。

“温棠欢”忍痛抬头,却被血糊住了视线,看€€不清那人€€的轮廓,只能看€€到一只白净且虎口带痣的右手。

那只手猝然掐住了他的脖子,一下€€隔断他的呼吸。

“像你这€€样的人€€凭什么呆在薄妄身边?温淮和€€薄妄蹉跎误会€€的这€€些年,那你的命来抵都抵不过!”

巨大的痛苦拢住了“温棠欢”,但到最后一刻,他想的却不是忏悔。

他只是咬牙看€€着温淮,渗出阴冷的笑:“杂种……你十一岁进门那天€€,我就该让人€€淹死€€你……”

砰!

“温棠欢”被摔在地上。

他模糊地看€€到掐他的人€€抬起脚想踢他,却被温淮拦住。

“没€€必要。”温淮冷漠地看€€着他,像是俯视一只蚁虫,“温家破产,薄妄跟他划清界限,他的所€€有朋友都跟他断交,天€€价违约金等着他赔,呵,我要看€€他穷困潦倒在下€€半生挣扎。”

“温棠欢,你的结局就是这€€么可悲。”

[€€€€结局。]

温棠欢猛地从床上睁开眼,余下€€的画面一帧帧闪过他的脑海。

负债累累的“温棠欢”去找薄妄,却被趋赶在门外,哪怕跪了一个雨夜也€€等不来薄妄一个眼神。

往日的恶劣行径被揭露,现实网上都是对他的指责,他像过街老鼠,无处可逃。

走投无路的“温棠欢”低下€€头,走上一条从未想过的绝路,最后身心俱损,选择了安城最高的电视台一跃而下€€。

温棠欢闭上眼缓了一会€€儿,才将心情平复好。

即便早就知€€道他的结局不好,可是在梦里亲身经历之后,还是会€€被极端的情绪左右。

他掀开被子想下€€床,却第一眼就看€€到薄妄搭在小沙发上的风衣。

想是触发了某种条件反射,他下€€意识把被子往身上揪,确认那只是件没€€被带走的衣服而已,才慢慢松了口气。

竟然已经草木皆兵到这€€个地步!

温棠欢顶着一头乱卷蓬松的毛,气得狠狠地给了黑色风衣一个过肩踹。

居然敢让我淋雨,去死€€吧狗男人€€。

噩梦的余惊散了些,温棠欢抬着下€€巴就想走,在路过的时候又隐约闻到了一丝馨甜温淡的味道。

……像他昨天€€晚上入睡前尝到的。

温棠欢顿了顿,低头的时候狐疑地盯着那件外套很久,最后慢慢用两根指头捻起风衣的袖子放到鼻尖闻了一下€€。

是异于花香和€€果香的特殊香气,并€€不浓烈,但是却很非常舒服,像是浓云中的一捧雾,透着深夜或清晨的露水香,迷迷蒙蒙地在鼻尖散出淡调。

一刹那就把他的思绪拽回昨天€€那个水声潺潺的夜。

支离破碎的细节慢慢从脑海里想起,他模糊地想起薄妄把他带进了浴缸,又被抱上了洗漱台。

他的衣服被水沾湿,薄妄有耐心地一颗颗给他解开扣子,拭干水迹,再换上新的衬衣。

温棠欢也€€就是那个时候不受控制的,跟着了道一样配合着薄妄……谁能想到他们亲密至此,最后却是那样的结局。

正发呆的时候,咔哒一声轻响回荡在卧室。

门开的声音像一柄敲在神经上的重锤,温棠欢一个心惊跌坐在床沿,跟推门而入的薄妄四€€目相对。

温棠欢愣在原地,不知€€道是先遮自己因为摔坐而掀起的衬衣衣摆,还是应该先扔掉攥在手里的黑色外套。

然而,在他纠结的时候已经迟了,薄妄面无表情地看€€着他衣摆下€€那一截绵软柔白的腿,喉结微不可查地动了一下€€。

薄妄的嗓音一如既往的沉淡,却掺了一丝微不可查的无奈:“藏衣柜,坐洗手池,睡地板,你还喜欢呆在哪些稀奇古怪的地方?”

电光火石之间,一个完整的谎话从温棠欢的大脑里冒出来,他将手里的风衣外套卷成团砸到薄妄的脸上,怒不可遏:“要不是你乱扔衣服!我至于一起床就被绊倒吗!你还有理了?”

这€€辈子反应最快的时候大概就是这€€一瞬了。

温棠欢理直气壮地扭头,却在刚迈开一步就被人€€拦腰抱起。

他一惊:“你干什么€€€€”

然而薄妄却只是将他抱到床沿。

“不是摔了一跤?”男人€€细长的指尖压在了他脚腕的位置,轻轻地施加力道。

温棠欢还没€€反应过来他这€€是在检查扭伤的脚踝,愣了一下€€,立刻压着自己的衣摆把脚抽回来:“不用你管!让开!”

他昨天€€睡觉的时候就挂的空档,现在都还没€€换衣服呢,要是又被薄妄袭击了……

薄妄视线扫过他藏在衬衣下€€两条细软的腿,再看€€了眼他生龙活虎的样子,冷哼了一声,转身出门:“没€€事就下€€去,是你要求的每天€€八点吃早点,又是你不肯下€€楼,让所€€有人€€都跟着胆战心惊。”

房间的门又被重新带上,温棠欢咬牙切齿。

这€€狗男人€€到底是被他逼着结婚的还是过来当他爹的,居然连他早上没€€按时起床都要训一顿?

洗漱换衣服之后,温棠欢本€€想下€€楼吃饭,却看€€到床边的手机亮了一下€€。

温继天€€的电话。

温棠欢眼眸骤然闪过一丝阴戾,要改变自己的结局,首先要解决的就是这€€个脑残爹。

不然他再小心也€€会€€被连累。

楼下€€,女佣紧张地看€€着饭桌上第二次换上的饭菜,生怕大少爷不下€€来又浪费了。

温棠欢下€€楼后一眼未看€€坐在客厅沙发里的薄妄,径直走到桌前,他看€€了一眼桌上新鲜的饭菜,蹙眉:“这€€是换过的?”

女佣心底一惊,当即以为饭菜凉了让少爷不开心了,连忙:“我马上让厨师换一桌新的……”

“不用。”温棠欢拦下€€她,“第一桌的呢?”

少爷从来不吃冷的饭菜,女佣低头:“都冷了,在厨房里。”

“哦,那找个饭盒给我装起来。对了,下€€次冷了就冷了,不用撤。”温棠欢拿起岔子,把面前的荷包蛋切开,一点没€€有从前的审判挑剔,而是直接塞进嘴里,“要能直接放微波炉那种饭盒,不然怪麻烦的。”

女佣有些茫然:“装起来?”

莫非是少爷打算用剩饭剩菜捉弄别人€€?

温棠欢喝了口牛奶,解释道:“今晚不用备饭了,我晚上不回来。”

女佣被他突然改变的生活习惯弄得晕头转向,但不敢多问,很配合地去厨房了。

温棠欢确实是饿了,把桌面上的早餐吃完之后,用餐巾擦了擦嘴,接过女佣递来的饭盒。

女佣神色微变,犹豫地看€€着他。

“怎么了?”温棠欢偏了下€€脑袋,“有话直说€€。”

女佣小心地瞥了一眼客厅,压低音量:“早上薄总他说€€这€€几天€€都在这€€儿吃晚饭。”

薄总要吃,大少爷不让准备,她应该听谁的?

“那他要吃给他做单人€€份的呗。”温棠欢理所€€当然道,“以后我没€€说€€都是不回来吃饭,所€€以不用准备我的份了。”

就冲原主€€这€€矫情劲儿,得浪费多少食物,温棠欢可没€€那么挑剔。

出门,挑车,引擎发动的声音很快就远去。

薄妄垂敛的眼眸徐徐抬起,听到耳机里传来萧疏临的戏谑:“哟,这€€引擎,多少是个改装过的限量款吧?”

他翻看€€财务报表的指尖慢慢触在冰冷的平板边缘。

“薄总,听说€€早上几个大老板都在响你电话约你出来谈合同,您老一概拒绝了,我还以为你多忙……嗯,你家大少爷白天€€开超跑出门兜风不带你呀?”

“嗯,我有合同不谈,总比有些人€€求着也€€谈不到来得好。”

刚刚还在津津乐道的萧疏临一下€€被戳到了肺管子,愤怒地挂断电话。

女佣看€€着薄总将耳机摘下€€来,才小心地请示:“少爷说€€今晚不在家吃饭……晚饭是准备单人€€份吗?”

“不用了。”薄妄面无表情地抬起腕表看€€了眼时间,“晚上有饭局,不需要准备了。”

*

温棠欢将车停在了安城最高档的酒庄前。

温继天€€算这€€里的半个股东,谈事就喜欢约在这€€里,有事没€€事显摆他的一地下€€室子酒。

他表明身份,很快就有人€€领他到一个华贵的包厢。

温棠欢二话不说€€踹开门,正在谈事的温继天€€和€€另一个中年男人€€纷纷吓了一跳。

“温……欢欢?”温继天€€在外人€€面前不好发作,只是蹙着眉,“你怎么来了?”

温棠欢双手抄兜,似笑非笑地看€€着男人€€:“如果我没€€猜错,这€€位就是瀚宇的老总?”

男人€€扯唇笑了笑,没€€应是与不是,求助地看€€向温继天€€。

“看€€他干嘛,是不是就一句话。”温棠欢跨坐在沙发上,“昨天€€晚上那一出,你帮到哪里啊?是给温淮下€€药,还是把温淮绑到房间?”

男人€€没€€想到温棠欢一上来就那么不客气,脸色骤变:“温总,大少爷这€€是什么意思?信口污蔑?”

温继天€€刚想开口,又被他打断:“呵,我闲着不干事来污蔑你。今天€€我呢,不是以温总儿子的身份来的,而是以薄氏总裁配偶的身份来的。”

“温淮虽然是被我赶出去的,但是不代表他就可以任人€€拿捏……包括你,温总。”温棠欢长睫微抬,露出冷光,“你觉得我这€€个儿子分量不够,捆不住薄妄,所€€以想再加一个儿子,但是很可惜,这€€谋算不仅没€€成,还让薄妄看€€清你的意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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