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甜O穿成反派假少爷 第2章

然后他后退一步,砰地把门砸上,将发愣的滕颖之关在了外面。

滕颖之:“……”

他拎着托盘一脸懵逼地晃回自己房间,将自己甩在床上躺着,继续懵逼。

刚刚那段剧情的关键是贺霁吃下过敏原,反向陷害滕颖之这个不怀好意的小反派一手。世界意识一直没有强制闪回,也就是说,这段剧情算过去了……而贺霁也确实会吃下那盘核桃酥。

但是……原剧情里是因为有录音笔,所以才能成功栽赃滕颖之是故意骗他吃过敏原的,现在录音笔这玩意儿已经因为滕颖之刚刚的口误而失效了,贺霁怎么还会吃呢。

就算他故意要吃,但拿什么证据来栽赃自己呢……

被愤怒仇恨冲昏头了吗?

滕颖之心里嘀嘀咕咕老半天,又觉得自己想多了。贺霁吃下滕颖之送来的过敏原,导致滕颖之在父母心里的地位骤降,这才是无法更改的既定剧情。核桃酥还是花生酥的……这种微末的出入想必无关紧要吧。

他叹口气,在床上翻了个身趴着,身上的乳白毛衣衬得他仿佛一颗胆小的糯米糍,静静等待着不久后惊天动地的动静,和对他的审判。

第2章 他上哪找Alpha?上哪找抑制剂?

贺霁的过敏症状发作起来很快,大约十分钟就会传得庄园内人尽皆知。

滕颖之窝在床上默默数羊,数了有五六百只羊了,外头还是静悄悄的一片。

不对劲啊,这么久过去了,贺霁那边怎么都应该有动静了吧。

滕颖之莫名其妙地爬起来走到窗边往外偷窥,从他的房间刚好能看到贺霁的院子,此时只有院灯亮着,屋子里全都是黑的,连佣人都休息了。

原剧情中,这个时候贺霁的院子里早就围满了人,爸妈也被惊动,叫了医生来给他诊治。

现在却是一片风平浪静。

是不是贺霁根本就没有吃那盘核桃酥?

虽然滕颖之试过数次想要更改剧情都以失败告终,眼下这段关键剧情也不一定能更改,但贺霁那边一直没动静……他是反派小配角,不能更改剧情,可贺霁是主角,也许主角能量很大可以更改剧情呢?

这么想着,滕颖之心里的忐忑不安到底是消散了一些。

他起身去放了一池热水,早从一开始得知要接贺霁回来的时候,知道要开始走剧情的滕颖之就一直处于精神紧绷状态,一整天吃不好睡不好,忐忑不安,此时泡个热水澡正好能放松一下。

如果贺霁身为主角,真的有能量去更改剧情,那以后自己只要不像剧情里那样处处挑衅暗害,未来那些难堪痛苦的事也许就不会发生了。毕竟,他并不是真正的滕颖之,他对贺霁这个真少爷没有任何恶意。

滕颖之叹了口气往水下沉了沉,被水汽打湿的鬓发贴在两颊,眉间满是愁绪。

尽管一直提心吊胆的事没有发生,可他的情绪还是很低落。

即便以后真的能和贺霁化解矛盾,不用吃强制剧情的苦,滕颖之未来的日子也不会好过。

滕颖之是身穿过来的。

他是个Omega,而这个世界里是没有ABO三种性别的,只有男人和女人。眼下再过几天滕颖之就满20岁了,也就是说他很快要迎来第一次发情热,可这个世界没有Alpha没有抑制剂……

Omega的发情热和Alpha的易感期不同,后者只要不受到过于强烈的信息素刺激,特殊时期的不适完全可以靠意志力硬抗过去,意志力强的Alpha甚至只会情绪暴躁一点,完全不会影响日常生活。

Omega则大大不同,如果没有Alpha信息素的安抚或及时注射抑制剂,要面临的是除了生理上生不如死的折磨,还有精神上尊严被求.欢本能所吞噬的耻辱。

念及此,滕颖之本就低落的情绪,又多了一层阴霾。

在这个没有ABO的世界里,他上哪找Alpha?上哪找抑制剂?

滕颖之几乎想沉进浴池里用洗澡水把自己淹死算了的时候,外面忽地响起由远及近的救护车警笛声,接着便是佣人们慌乱的脚步和惊呼,都从他刻意留的窗户缝里钻了进来。

滕颖之愣住,怎么会有救护车开进庄园来?!

他立刻起身抓起浴袍披在身上,顶着湿漉漉的头发就跑到呼呼灌寒风的窗边往外看。

只见贺霁的院子此时已经灯火通明,救护车的红□□光交替照在他脸上,映出他满眼的惊讶。佣人们乌泱泱地在院子内外围了一圈,已经睡下的父母也被惊动,披着袍子满脸担忧地和医护人员奔进去。

滕颖之呆了呆,还在想是不是他记错剧情了,原剧情是贺霁过敏症状刚开始发作就呼叫佣人,联系了私人医生,然后甩出录音笔给滕颖之定罪。

虽然闹得也挺大,但远不如眼前的阵仗,救护车都直接哇呜哇呜地开进庄园了,这要是不刻意压消息,天不亮就得传遍整个上京的上流圈。

流落在外20年的真小少爷贺霁,被接进家门的当晚就被救护车拉走……

滕颖之都能想象得到外头会掀起什么样的议论,而自己这个假少爷当然就是被议论的中心了。

尽管录音笔没用了,可闹出这么大的阵仗后,只要他跟爸妈说是滕颖之骗他吃过敏原,那这个罪就得滕颖之来担。谁都不会相信刚被找回家门的贺霁会冒着生命危险去栽赃滕颖之,那真相只能是滕颖之这个假少爷感觉地位被威胁,容不下刚被找回来的真少爷了。

贺霁这招,太狠了。

连狡辩的余地都一点不给滕颖之留,虽说他本就没打算狡辩什么,穿过来的这两年也做足了心理建设,但真正开始面对贺霁这么明显且强烈的恶意时,滕颖之心里还是塞满了委屈憋闷,还有一点点愤怒,最后在静谧中均化作万般无奈。

他面无表情地关上窗户,抱着膝盖靠墙呆坐在地毯上,浑身湿漉漉地发着抖,不知是害怕还是冷,像只被猛兽逼到洞穴深处无路可逃的小动物。

“叮€€€€”的一声,扔在床上的手机发出新消息提醒。

滕颖之转头看过去,又呆坐了好一会才有气无力地上前查看。

头像是一块提拉米苏的人发来的消息,内容只有一个句号。

很快对方又发来一句:【十五号回。】

以前滕颖之接到对方发来的句号都会很开心,现在心情着实压抑苦闷,提不起半分喜悦。他内心复杂地看着对话框,有点想无视,又有点不甘心,最终还是用冻僵的指尖敲下回复:【不是十四号吗?】

对方很快回复:【十五号。】

滕颖之抬手擦了一下眼尾湿润的痕迹,虽然难受得想哭,但敲下的回复仍然活泼热情,没有显露半分此时的无助情绪:【好的NO怕盆~小熊拍胸脯.jpg】

发完后滕颖之也知道对方不会再回复了,便随手将手机扔到一旁,自己顺势拱进被窝里,连吹头发的力气也没了,就这么囫囵睡了一夜。

翌日,滕颖之是中午醒的,意识回笼就觉得喉咙痛得要命,身上也没有半分力气,脑袋更是疼得要裂开一样。

“小少爷您醒了?王医生来看过,说是您着凉发烧了,上午打过点滴刚刚退烧,您现在有没有胃口吃点东西?”管家陆伯守在床边一上午,见滕颖之醒了立刻关切询问道。

滕颖之了然,他身体素质本就一般,正常人湿着头发在大冬天呼呼吹了那么久的冷风也要病倒了,更何况是脆弱的Omega。

“不想吃。”他声色喑哑,有气无力地看了一眼周围,只有陆伯在,便忍着不适问道:“我爸妈呢?”

陆伯忙道:“昨天晚上二少爷似乎是吃了什么东西过敏,诱发了心脏病,现在还在医院呢,先生和太太都在医院陪着。”

也就是说,贺霁现在还没醒,不然早带着爸妈回来兴师问罪了。

滕颖之默默叹了口气,死都不给他一个痛快。

一整天滕颖之都躺在床上,虽然退烧了但还是难受,陆伯来劝了好几次总算让他喝了点水,便不再打扰,让他好好休息。

晚上滕瑞承和贺西棠的车回来了,夫妻俩神色各异,司机听吩咐直接把车开到了滕颖之的小楼下面。

滕瑞承皱着眉有些无奈,贺西棠那张保养得年轻貌美的脸上则是明显的怒,和杀气。

“滕颖之呢?让他过来!”一进大厅,贺西棠连大衣外套都没脱,便怒气冲冲地吼了一声。

陆伯匆匆从二楼下来,“太太,小少爷早上就发烧了,身上不舒服,现在还在睡呢。”

贺西棠对孩子寄予厚望,平时对滕颖之的管教是十分严格的,但要是有个头疼脑热,自然还是以健康为重,其他什么都能放一放。但现在听到陆伯这么说,贺西棠却是一反常态,眼中怒意不减,直接吼道:“他现在就是死了也给我把他抬下来!”

滕瑞承坐在旁边似乎是想说什么,最终还是没出声,只对陆伯摆摆手,示意去照着吩咐办。

陆伯诧异于夫妻俩的异常态度,也不好多问,只能上楼去叫人。

贺西棠在原地踱步,胸口剧烈起伏,不知道揣着多大的气。

滕颖之被叫醒的时候自然知道下去会遭遇什么,过了这么久反而平静不少。他身上还穿着昨晚的浴袍,起身进衣帽间换了身睡衣出来,淡淡问了一句:“贺霁也回来了吗?”

陆伯摇头,“只有先生和太太回来了。”

滕颖之哦了一声,率先走出房门。

他刚露面,贺西棠刀子似的眼神便往他身上扎去。

滕颖之迈下最后一阶楼梯,小声地说:“爸爸,妈妈,你们叫我?”

因为还在生病,滕颖之的精神和生理都不舒服,神色憔悴,皮肤苍白,两颊却带着不自然的潮红,宽松的睡衣挂在单薄的身上晃荡,的确是一副来阵风就能刮倒的病中模样。

滕瑞承一看便有些心疼,缓缓站起身。

“你装出这副模样给谁看!”贺西棠对此全然不顾,死瞪着滕颖之快步上前,一手高高举起,眼见着就要狠劈他一耳光。

滕瑞承一惊,赶紧上前拦下,“事情还没弄清楚,你再怎么着也不能跟孩子动手啊!”

贺西棠用力挣开他的手,仍咬牙切齿地盯着滕颖之,“弄清楚什么?你难不成觉得这是小霁拿自己生命危险开的玩笑吗?!”

“我不是那个意思……”滕瑞承两头为难,既不觉得贺霁会拿自己的性命撒谎,也不觉得滕颖之会故意害人,便问道:“颖之,你昨晚是不是给你二哥送核桃酥了?”

滕颖之点头,对贺西棠刚才要扇他的举动心有余悸,也有些失望和委屈。

“你二哥他对核桃过敏,爸爸知道你平时喜欢做些小点心,以后注意点就好,给你二哥的东西别放任何核桃。”滕瑞承看到滕颖之委屈的眼神,尽量放缓了语气跟他说话。

贺西棠一把推开滕瑞承怒道:“注意什么?昨天晚上接小霁回来时我就没瞧见他有什么好脸色,会那么好心去给小霁送点心?我看他就是故意的!滕颖之,今天我话跟你说明白,我是小霁的妈妈,这儿是小霁的家,你要是容不下小霁,你就给我滚!”

第3章 一耳光。

贺西棠这话说的严重了,不仅是滕颖之愣住,滕瑞承和一旁的陆伯也诧异一瞬。

滕瑞承忍着脾气压低声音,“你胡说什么!”

贺西棠只盯着滕颖之冷冷开口:“我是不是在胡说,你以后尽管试试看。”

贺霁改变了剧情的细节,随之带来的影响也改变了父母对此的反应。

至少在滕颖之的记忆里,贺西棠再生气,表现出来更多的是通过愤怒的眼神无声谴责,和之后的冷淡疏离,并没有像刚才那样气急了直想扇他一顿。

毕竟也是相处两年的家人,贺西棠虽然本就有些冷淡,平时不怎么亲近,但还是比他原生家庭的双亲好多了,更别说爸爸滕瑞承对他一直都是笑呵呵的惯着,几乎没怎么体会过父爱母爱的滕颖之,在这两年里对他们是生出真正的感情来的。

而此时他真情实感地叫了两年妈妈的人,甚至连解释的机会都不给他,只听贺霁三言两句就给他定了罪。

即便知道这也只是剧情的一部分,滕颖之还是忍不住生出些许伤心,以及被泼了一身脏水的愤怒。

反正,他根本就没有骗贺霁吃核桃酥,是贺霁自己吃的!

滕颖之攥紧两拳,毫不心虚地和贺西棠对视,“我并不是故意的,我根本就不知道他对核桃过敏。”

“你还敢狡辩!”贺西棠是真的气昏了头,竟又作势举起手。

“太太。”陆伯皱着眉挡在滕颖之身前,一向和蔼慈爱的脸上露出少见的严肃。

陆伯不是庄园里聘的,是一年前滕颖之生病,滕凇从老宅挑来专门照顾他的。后来病好了陆伯也没回去,显然就是滕凇的意思,把陆伯留在这照顾小少爷的饮食起居。

甭管贺西棠现在还有没有理智,她都不敢把气撒到陆伯身上。

“好,你说你不知道,那我问你。”贺西棠压抑着脾气说:“我核桃过敏,为了防止我误食,家里从来都没有出现过核桃,你也不爱吃核桃,怎么就那么巧偏偏小霁刚接回家,你就做了核桃酥给他送去?还骗他说是什么花生酥,你分明就是存心想害他!”

滕颖之眼里种种情绪翻涌,“我没有骗他,我告诉过他那是核桃酥。”

“你的意思是说小霁连自己命都不要了,故意吃过敏原陷害你是吗?”贺西棠冷笑不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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