杰森把他放进安排给雇佣兵居住的安全屋里，扔下两千块钱，高高兴兴的开车走了。
凌晨三点，终于可以不着寸缕、一头扑倒在自己柔软、舒服、铺着细亚麻布床单、晒的膨松的枕头和被子之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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典中典。
第97章 深夜观影活动
睡觉, 解除所有危险，安全轻松的睡觉，一口气睡上十个小时, 这是世界上最开心的事之一。
还很确定，醒来之后能面对丰盛大餐, 工作上的困境也已解除, 接下来的一段时间里不能说是一片祥和，最起码能做到吃饱睡好。
杰森幸福的把脸埋在枕头里蹭了蹭，在陷入昏迷一样的沉睡之前，余光瞥见月光下有一个阴影走了出来。
长长的披风在月光下散落, 宛如某些克苏鲁神话的插图，这人的面貌不清晰, 头上长着两只尖角。
一阵狂喜涌上心头, 不睡了！！
我今天就是困死在床上，也要看到蝙蝠侠惊愕不安的样子再死！
还有谁记得在猫头鹰法庭找上门之前，和布鲁斯拍的那组照片吗？
《夜店€€未成年男孩€€主动坐杰森托德的大腿€€畅饮血腥玛丽》
简直是犯罪。就那个环境, 那个氛围, 在这个世界上如果能有一个人不想歪，那只能是老头子本人, 正常人看了都得当场报警。
现在这组照片就扔在窗边的书桌上, 其中一张挂在墙上。凭借蝙蝠侠的敏锐程度, 不到一分钟就能发现屋子里的墙壁上多出一张照片。
杰森若无其事的翻了个身, 凭借对心跳和呼吸的精准控制继续装睡。
阴影蝙蝠侠：“emmm……”
他入睡前想着杰森有没有成功击退猫头鹰法庭，一睁眼就出现在这儿。看到一个很有罗马雕塑风格的睡美男, 从丝丝分明的肌肉状态和体脂率来看, 杰森始终保持高强度的训练, 没有一丝发胖。他脸上和身上没有吻痕, 肩膀和侧腰上贴着医用敷料，看起来应该更换，但今夜懒得处理，从包扎的样子来看，是贯穿伤。身上有少量在半日之前获得的擦伤和浅浅的划伤，显然刚刚经历一场战争。顺便一提，没有女人在这间屋中过夜。
以为杰森睡着了，暂时还不想叫醒他，先看看屋中有什么变化。
蝙蝠侠和任何一个家长一样，都对孩子有清楚的认知€€€€睡着时是小天使，醒过来绝对的小恶魔。
他的注意力落在床头的松木酒盒中，一个装酒瓶的盒子，但杰森不可能在危机四伏时喝酒，盒子里装的大概是武器。下一秒就看到墙壁上新增的照片。
这是一张彩色照片，背景灯光是紫色和蓝色的，显然是酒吧的安静角落，酒吧老板最喜欢呆着观察全局的地方。杰森托德双手张开，手肘搭在卡座膨松的椅背上，脸上带着一种得意自满故意勒索威逼的神情，而小布鲁斯不好意思的微微低头，马上就要在他的大腿上落座。
“杰森！醒过来！立刻！”蝙蝠侠几乎要抓起这个相框砸到床上去，咆哮道：“你怎么敢在公开场合做这种事！”
杰森差点忍不住，自然的睁开眼睛，咧嘴笑：“我做了什么？这不是正常的亲密行为吗？”
“在公开场合不能如此！更不应该拍照记录！”蝙蝠侠已经想到‘照片流露出去的10种糟糕后果’，小到他的敌人，大到托马斯看到之后的观感€€€€如果托马斯知道托德的卧室里放着和布鲁斯的亲密照片，那会反目成仇，他会永远被列入禁止进入名单，别搞得像罗密欧与朱丽叶！本来就不是。但他也知道，没等说完杰森就要开始骂人，根本听不进去。
杰森舒展的扬起下巴，除了不露痕迹的收紧核心以炫耀自己的力量之外没做其他改动，躺在床上毫不防备：“你的意思是这种事不能拍照？”
蝙蝠侠绷着脸点点头：“你一向喜欢合影，这很危险。”虽然他在某一段时间内，非常喜爱和怀念那些合影，但从安全起见，不要拍照，更不能留下聚会录像，最好捏造截然相反的人设。超人喜欢把聚会录像存在孤独堡垒里除外。
杰森舔舔嘴唇：“布鲁斯，我们，以及我和他之间这种隐秘的关系，总有一天会被人发现的，你没想过吗？”
蝙蝠侠：“不会。”
“为什么？”
蝙蝠侠用看傻儿子的眼神看他：“你不会让超级反派活下去。而政府的力量不足以查清真像，超人会发现秘密，那又有什么关系？”被超人的知道的秘密依然是无人知晓的，倒不是说外星人不是人，主要是超人知晓世界上太多太多的秘密，但他永远不会泄露任何陌生人的秘密。
杰森反问：“你喜欢我把他当做你的替代品吗？”
蝙蝠侠略有点心累，比起替代或者你和他以及我之间两三个人的复杂关系，难道不是猫头鹰法庭更重要吗：“猫头鹰法庭已经不能构成威胁了？”
杰森哼了一声：“你给我的资料还算有用，我可以还你一些更有用的资料。”
蝙蝠侠怀疑他：“你没有直接炸毁他们的老巢吧？”在杰森看来，这肯定是简单省力的方法，他一向热爱重武器。
“跟我来你就知道了。”
莉莉丝被厨房中的声音吵醒，女管家的房间被安排在几个客房之中，深夜中厨房和客厅中传来噼啪声非常明显。她蹑手蹑脚的走向厨房，看到一个裸男：“啊啊啊啊！”
杰森正在用微波炉做奶油爆米花，靠在炉台边挖冰激凌，试图提神醒脑，喝咖啡真的会耽误睡眠的。也被尖叫声吓了一跳，转过身去叫到：“莉莉丝！！”
莉莉丝骤然收声，不再尖叫：“托德，托德先生！客厅里是什么声音。”
杰森又往嘴里塞了一大勺奶油冰激凌：“枪战片，睡不着想看电影。”其实是开车路上闲得无聊放枪。
莉莉丝下意识的用手掩住胸口，观察他在灯光下的样子，将近一周没见到的老板身上添了新的伤痕，腰间围了一条浴巾，像是罗马帝国那些洁白迷人的大理石雕塑：“可是，您看起来马上就要睡着了。”
杰森心说：我今天就是困死，就是一会直接睡到中午，我也要坚持看到老蝙蝠看完视频的样子！哈欠~~“回屋睡觉去。你不懂，人疲惫过度时没法睡觉。明早上给我做意大利千层面。”
莉莉丝想说点什么，但保守女孩的矜持和大半夜在厨房里看到美男的震撼交错复杂，让她捂着脸心跳飞快的跑回自己的卧室里。
杰森端着一大碗爆米花和一碗冰激凌回到客厅，坐在沙发上：“老头子，有什么心得？”
阴影蝙蝠侠无语的看了他一眼：“还在开车。”除了你训练军队、携带大批物资和先进武器之外什么都没发现。
这是录像带，理论上能快放，只是没法拉动进度条。但蝙蝠侠无法触碰任何东西，他只能默默等待。
杰森一边往嘴里塞爆米花，一边抓起遥控器。他忽然想起过去一些事，那时候在夜巡之前，或是吃完饭之后，老头子会和我坐在一起看电影，吃零食，如果阿福出去采购了我们还能拿一些垃圾食品出来吃，那真是非常快乐。
此时此刻，恰如彼时彼刻。
或许深夜总是让人内心柔软、情绪波动比较大，他忽然觉得有种深深的伤感涌上心头。再也回不到从前了，一个掌握黑白两道的大佬即使维护正义也不是义警，蝙蝠侠始终认为是否获利是一个硬性标准。给蝙蝠侠看完这个视频，只能让他加深这种感觉，只有隔着一个世界，才能如此平和安静的坐在一起。如果在同一个世界中，我保护哥谭的方式和他保护哥谭的方式是冲突的。
蝙蝠侠心里也在怀念过去。那时候的杰森也不听话，但我们吵完架总能很快和解，争论的话题会重启，但没有离家出走，也没有长久的耿耿于怀。冲突和矛盾远没有这么深，也远没有达到无可救药的程度。或许正因为他把我当做父亲，他才必须战胜我，取代我，获取对哥谭的控制权。
杰森没有快进，也没吃东西，蝙蝠侠也没提让他快进。
二人只是安静的坐在柔软的沙发上，感受着这难得平静祥和，抛却身份和理念之争的片刻光阴。
几辆车就安静的行驶在黑暗的长路中，驶向远方。
蝙蝠侠：“哼。”推土机！回去我要一辆蝙蝠推土机。机械工程真漂亮！
杰森开始往嘴里塞爆米花：“你哼什么？他准备迷宫，你就非要突出迷宫？”
蝙蝠侠：“我醒过来时被放在迷宫中央！他们还准备了有迷幻剂的水。”
杰森鸡蛋里挑骨头：“你可以试试喝利爪的血。反正都有药。他们的血应该属于活水。”
蝙蝠侠岔开话题：“仅凭这些人不足以根除猫头鹰法庭。”成建制的行动有用，这完全建立在我给你的情报基础上，骄傲什么。
利爪们一只又一只的冒出来，出现在镜头中模糊不清的远方。
最后一辆车上安置的录像机诚实的录下车辆更换位置准备应战的全过程，士兵们背上包裹严密的液氮喷/射*器，谢尔曼指挥战争的全过程也被录了下来，包括针剂注射。
流水线一样的解决利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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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8章 第 98 章
歼灭利爪之战无比顺利, 顺利的有点诡异。
布鲁斯韦恩和杰森托德，父子二人沉默的坐在电视前，只有一个人在嘎吱嘎吱的吃爆米花, 小口小口的吃冰激凌。
民兵们紧密团结在一起，整齐划一的用液氮对着脸把利爪喷到懵逼, 然后精英上去补一针, 彻底撂倒。有利爪跳到后方的车上，想要居高临下的袭击，又被机枪扫下去。
他们不死，身体强壮, 有无限的愈合能力，但后坐力就是后坐力, 拦腰被打穿好几个洞洞的利爪就只能坐在地上等着恢复, 再冲上来。
马克沁虽然不是最新款，但子弹管够。
“弗朗索瓦，他挺能干的, 除了近身格斗之外擅长武器改造和制造爆炸。”杰森没话找话的说：“谢尔曼也不错。”
布鲁斯问：“你在哪儿？”
杰森绷紧了下颌, 冷漠又高傲的说：“我在看他们战斗。”
布鲁斯没有多说什么，杰森选择了更有利于他自己的战斗方式。这是否还算义警、是否让别人去送死搁置不谈, 他很聪明的保护自己。
然后就看见固定机位的镜头中, 一个呆着红头罩穿着皮夹克的家伙猛地窜出去, 到镜头之外噼里啪啦、叮了咣当。
摄像机被固定在车顶, 屏幕上显示，在完全没动手的托德先生离开之后, 阵型稍微乱了一下, 谢尔曼用不容置疑的军方口吻勒令他们保持整齐的阵型, 继续迎敌。
普通人头脑一片空白时, 会下意识的服从极具权威的声音。
一只利爪从天而降，一刀杀死了一个民兵，在他准备二次挥刀时，远处一颗子弹飞来，恰到好处的击中他的脑袋。就在弗朗索瓦犹豫不决，没想好是否上前给他也来一针时，被掀飞脑壳的利爪跳起来，一刀砍向液氮喷*射*器的管子，趁着泄露造成的混乱和浓密白烟中又砍伤一个人，随即消失不见。
“勒戈夫，我的狙击手。”杰森心说：这就是one，果然很强。
布鲁斯想问问他雇这么多人不怕泄露秘密遭受讹诈吗，又不想听到答案，就继续往下看。
接下来就是红头罩拖着老利爪回到战斗圈，镜头固定的，没有拍周围倒下不能动的人，只拍到远方探头探脑的利爪犹豫了一下选择撤离的样子。
杰森嘎吱嘎吱的嚼爆米花，对视频上的内容不太在意，对于布鲁斯的评价倒是非常期待。老头子真的很会气人，就是不说，沉默以对。
布鲁斯：“你和他们达成互不干扰协定了？是谁在袭击你？”
杰森不是很想讲自己和法尔科内他们沆瀣一气，然后公开杀了两个人，激起了那个谁的恐惧，恐惧让他决定先下手为强，然后就这样了。那个人叫什么？“我忘了那个人叫什么，是个猫头鹰法庭的议员，一个无足轻重的小人物，想要谋杀我，结果么，给他们的法庭造成严重后果。你知道吗？他们想把我变成利爪。”
布鲁斯冷静的点点头：“猫头鹰法庭鉴别能力不错。总会盯上我的儿子。”
杰森再次挑衅：“评价一下这次战争的代价和结果。蝙蝠侠，我很期待你的评价。你是个战术大师，率领过普通人作战吗？你的眼里只有超能力者和义警们。”
布鲁斯有点恼火，我尽量不去激化矛盾，而杰森，他总想吵起来？特意录下战斗过程给我看，难道不是为了和睦的坐在一起重温旧梦吗？我有什么可评价的？你带上补给车和士兵们，是为了以熟练对数量，取胜的关键点在于我给你的地点和弱点等一切情报。算了，他大概是困的，太困倦会导致暴躁：“你太低估我的人生经历。谢尔曼是个不错的指挥官，在情报准确的基础上，指挥这些普通人达到了优秀的成就。如果提前训练他们，以五人为一个小组，分成四组替换作战，更合适。是你亲自指挥，你能做的更好。但你选择让他来指挥，把自己作为特殊战斗力空置。这不能说是错误选择，但导致了两个人死亡。满意了吗？”
杰森哼哼两声：“我就知道你只能说这些。跟我来。”
又一次走向卧室，床头的松木酒盒里倒出手杖、戒指和项链，这是个短手杖，更类似于欧洲中世纪国王所使用的权杖，满满的象征意义。他也尽其所能的提供自己知道的情报：“利爪们忠于猫头鹰法庭，会竭力清除法庭的敌人，但是€€€€谁是法庭的控制者，他们并不十分关心。这种人造长寿种服从阶级，而非个人。如果你打败他们，再杀了议长，利爪们乐意得知你成为新的议长。所有议员都可以被开除。”
蝙蝠侠的脸色微变，他怀疑杰森说的不是开除，而是清除。这只是一种顾及到自己情绪的隐晦婉转，但观察得出的结果是确实只是开除。“这三样东西的重量、材质和超声波扫描结果。利爪有没有鉴定真伪的特殊方式？”如果复制一份或几分，成本不论，在交战时拿出来，那可是相当充分的准备。
杰森疲惫的叹了口气：“你把我当超人了？早上才拿回来，紧接着去公司开会，可没有人替我开会，开完会紧接着去见法尔科内，他讹诈我，现在并购案就卡在他想要分割财富的欲望上。接下来还有两个采访，然后去见利爪，安排他们的生活物资和分工，做未来计划，带走一个黑幽灵的替身。”
蝙蝠侠眼睛一亮，好极了，杰森有了自己的搭档，而且是一个真正忠诚的家伙，虽然这种忠诚来自洗脑，但比那些唯利是图的家伙靠谱多了，雇佣兵随时都有可能反水，相信他们还不如相信人工智能不出错。“他们需要生活物资？需要食物和饮水？什么渠道？”几十个上百个人的生活物资，要从哥谭市内偷偷转运，一点都不难。但区区几十年光阴，这种固定需求不会更改。
杰森昏昏欲睡，解开围在腰间的浴巾扔旁边，闭着眼睛爬到床上：“一周之后再来问我。哦，皇后大道的地铁站旁边那个老停车场的修缮区域，D5旁边，有进去的路。在你的地图上更新一下。”
蝙蝠侠点点头：“睡吧。不需要我给你讲睡前故事吧？”
杰森在陷入黑甜梦乡之前，用尽最后一丝力气说：“用不着，我会梦到我的布鲁斯，那个害羞的可爱男孩。”阿福要求他尊重个人隐私时他还会害羞脸红诶！我好感动，这是小天使！！一旦长大，那就完了。长大之后，阿福要求他尊重个人隐私时，直接装作没听见。
蝙蝠侠试图对此事置之不理，随便杰森和那个布鲁斯怎么折腾都行，他了解自己的性格，也了解杰森，也就是好朋友→吵架→缓和关系→直到某一天杰森的控制欲暴露无遗而彻底绝交→再试图缓和关系，或者变成单纯的商业利益关系。到那时候会对双方都造成严重伤害，哦，对于布鲁斯来说这不算什么伤害。韦恩家永远都和不喜欢的人做生意，变现成喜欢的蝙蝠车蝙蝠飞机蝙蝠潜水艇。“杰森，我知道你听得见。不要造成误会，家长眼中的误会会非常困扰。”
杰森：_(:з」∠)_zzz
“我知道你爱他。但在托马斯眼中这种爱是变质而且可疑的。要和托马斯和玛莎保持良好的社交关系。你得是韦恩家的朋友。”
杰森：……这是从罪犯那儿得到的经验吗？
万籁寂静，屋外只有虫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