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宰蹲下去和他对视着。
小柴先生听到声音先是抖了一下,然后发现来人并不是他害怕的那个后,病急乱投医似的,四肢并用地想要扑到太宰身上,可惜动作刚起就被檀真昼拎小鸡一样拎了起来。
浓烈的杀气下,惊恐的小柴先生更惊恐了。
“现在,我有几个问题,请您一定要好好回答啊~”太宰眯眼笑了起来,“首先,月见山先生,啊,也就是您口里和老师的女儿结婚并入赘了的议员先生,他是以什么报酬促使你为他工作的呢?”
被吓得精神失常的小柴先生再也没有了初见时,高高在上的炫耀的样子。
“不,不能说……不,你带我出去,带我离开这个鬼地方,我就什么都告诉你!”小柴先生说着,但旋即又想到了什么,恐惧地颤抖起来,“不,出不去了,走不出去了!唯一能通行的铁桥已经断掉了。”
工藤新一:“……”
工藤新一:“???”
檀真昼:“……”
啊,真是很熟悉的事故发展啊。
然而太宰只是看着小柴先生,平静的鸢色眼眸像是能看透灵魂一样,只过一会儿,便听到他淡漠地开口。“是因为你那个过于严厉的父亲?你讨厌他一直管教着你,于是想要找办法杀了他,然后继承他的财产?”
小柴先生控制不住地瞪大了眼睛。
“原来如此,”太宰的眼底更漠然了,“议员先生原来是许诺了要交给你掌控力量的办法啊?但你现在后悔了,因为,你发现试图利用咒灵的人只会被咒灵吃掉,啊,真是可怜的人啊……”
在小柴先生几近崩溃的神情了,太宰撇开他站了起来。
落在最后的工藤新一看了看地上嚎哭的小柴先生,又看了看离去的太宰和檀真昼,迷茫在眼里蔓延开。
不是,等等,刚刚到底发现了什么?
太宰是怎么发现小柴先生和他父亲的关系的?
而且,为什么三句话就摧毁了一个成年人的心理防线!这是可以被允许的吗!对此,三观再次被创的工藤新一追了出去。
门外一如既往的沉寂,晚风在一墙之隔的野外低鸣着,仿佛整个庄园只有他们三个活人一样。
太宰对于他的询问十分理直气壮:“为什么不可以呢,我们又不是什么好人,我们组织可是官方认证的非法组织€€!”
檀真昼:“……”
“他说的对。”檀真昼转过头,认真地中肯地看着工藤新一,“但是,我们不收小学生,你别用这种眼神看着我。”
“……我、我才没有要加入的意思!你们不也才小学毕业的年纪!而且,我也只是想知道他到底是怎么做到的而已!”
工藤新一一边说一边看向不远处。
走廊转角边上,太宰正翻出手机给远在东京市内的€€原研二和松田阵平打电话,简单地说了刚刚发生的所有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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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小剧场:
檀真昼:是这样的,我们不收小学生的。
工藤新一:这个年纪的你们凭什么嫌弃小学生?!
第29章 “那是我组织的首领。”
远在东京市区的松田阵平和€€原研二结束了一天的工作,正准备下班回家接野原正一出门吃饭时,手机响了。
身边的€€原研二看了一眼,有些惊诧:“太宰?是有什么事吗?”
“不知道,也有可能是找正一吧?”松田阵平一边摇头一边接起电话。
“喂,太宰,是……”
闲聊的话截然而断。
十分钟后,挂断电话的松田阵平和€€原研二夺路般冲入长官的办公室。
平凡的米花町,喧闹的警笛声伴奏一样穿过拥挤的晚高峰大街。
一栋曾经平凡祥和的民宅区,因一名议员候选的死亡变得萧条,夜晚降临至此,没有灯光的房子像是吞噬光线的怪物一般蛰伏在巷子转角,下车的€€原研二和同事们迅速地将案发现场重新包围起来,而松田阵平则领着另一队人悄悄绕到一百米外的另一栋一户建。
那里同样没有灯光,负责领队的松田阵平没有懈怠,他拿着枪谨慎地踹开户门,却发现里头静悄悄的,只有桌上摆着一杯早已凉透了的茶。
一街之隔的商业住宅区内,昏暗的房间里仅有电脑透出些微光亮,一个微微驼着背的病弱少年靠在桌上,目光停在飞速闪动的网页上。
“传播的速度太快了,是异能特务科嘛……原来如此……”
他缱绻地缩回椅子上,被惯性啃咬着的指甲渗出一些腥咸的血液。
“看来很快就能找到这里了。”
费奥多尔站了起来,凌乱的头发遮住一部分视线,但他依旧精准地销毁了电脑上的所有痕迹,拉开门离去前,电话响起。
加茂宪伦的名字映入眼底。
“费奥多尔君,目前一切都很正常,你是在东京市内吗?”
作为一个苟了近千年的反派咒灵,谨慎是刻在€€索基因里的天赋,因此纵使突然找上门来的费奥多尔目前还算可靠€€€€半年前,在他按照咒术高层的要求,计划试图檀真昼的实力时,这个自称费奥多尔的少年找到了他。
随后,他们一起精进了计划方案,他负责执行并监管掌控,而总是贫血体弱的费奥多尔君则一如最初说好的那样,什么都不管,只索求一个最佳的观察位置。
€€索对这个发展很满意,但他依旧会在每天空闲之于查看费奥多尔有没有脱离掌控。
不久前关闭的电脑页面在脑中闪过,费奥多尔勾起了一个带着讽意的笑,“嗯,是呢~那就祝君武运昌隆。”
挂断电话后,费奥多尔迈过阴暗的街角,如同一个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少年一样融入人群,与此同时,带着人的松田阵平闯入那间开着电脑的房间。
*
郊区外的庄园大门前。
山间的雾气通过风吹来,檀真昼和太宰神色凝重地对视着。
“为什么这个小子还是寸步不离地跟着你,”太宰率先开始质疑,“他难道不应该抱着破碎的三观哭唧唧地跑到监护人那里寻求庇护吗?”
檀真昼也觉得很困惑。
“或许,这种事情我们可以直接询问当事人。”说着,他低下头对上工藤新一死了一半的眼神。“给我一个你必须跟着我们的理由。”
还没有习惯撒谎的工藤新一闪躲着眼神,艰难地找出一个借口。
“庄园里还不安全,还有很多的咒灵。”
太宰:“……”
檀真昼:“……”
刚脱口,工藤新一就恨不得把那些话重新吃回去。
在此之前,他们已经围着庄园里逛了一圈,但并没有找到那件能找引发事故的宿傩手指,随后,他就猜到檀真昼要去山另一边的山涧凹地,因为整座山,只有那里还没有被搜寻过。
所以说,不用多想,那里肯定比庄园危险一千倍。
工藤新一懊恼地垂下头,但又不死心。
“我想跟着你们去,我会躲得远远的。你们不必为我的安全负责!这个凶杀案对你们来说或许很平常,但却是我第一次遇见,或许也是最后一次……跟着你们去是我唯一能找到真相的机会。”
檀真昼:“……”
工藤新一:“……”
檀真昼:“你是不是忘了你才八岁。”
立这种flag会不会太早了?!
被点破的工藤新一更懊恼了,羞愧的脸红到脖子根,眼睛里全是‘这个人怎么回事’的吐槽。
两个人互相地,在伸手不见五指的森林里瞪眼,目睹全程的太宰忍不住闷声笑了起来,笑声被夜风吹高。
“想跟着就跟着吧,”太宰率先往前走,同时心情很好地恫吓小孩,“如果你死在咒灵手上就会变成黏糊糊的一坨肉,超级难看的~”
获得许可的工藤新一不给檀真昼一点反悔的机会,飞似的追上去。
“我不怕,我会躲得很远的!也不会拖你们的后腿的!”
檀真昼看着缓缓走远的两人,笑了笑快步跟上去。
在林间小道弥漫着,工藤新一蹒跚地往前走,他的前面是太宰,后面是檀真昼,手电的微光只能找到身前一小片地方,而他们要去的是山地的凹地。
“我还是不明白,”重塑三观的工藤新一不住地逮着太宰问问题,“所以,你联系了在东京的警察朋友就能抓到幕后黑手吗?”
太宰露出一脸看傻子的神情。
“你在想什么?这怎么可能,他肯定早跑了。”
工藤新一半月眼:“……那你为什么还要叫人上门围堵。”
“当然是为了告诉他,我知道他在那里啊。”
“……哈?”工藤新一依旧不死心,“可是你为什么会知道他在那里呢?”
“这种事笨蛋都能想明白吧!你不会比笨蛋还笨吧?”
一向觉得自己在智慧上远超同龄人的工藤新一:“……”
夜风在林间回荡,无数的讯息通过风传到檀真昼耳中,他低声叫了一声太宰的名字,两人调转了方向,檀真昼开始带路。
工藤新一依旧在中间,接受庇护。
又过了一会儿,再次受创的工藤新一自闭了两分钟,反应过来:“等一下,你们不是说你们是非法组织吗?为什么会认识警察而且能调动警方的力量啊?”
檀真昼:“……”
太宰:“……”
他啧了一声,侧过头,露出虚假的温和微笑。
“你刚刚问我什么?哦,为什么会知道他在那里,很简单啊,因为是我的话,我会出现在那里。”
工藤新一:“……”
不,别转移话题啊!他现在更想知道的是,为什么非法组织能调用警方力量!
*
深夜。
因为太宰的一通电话,松田阵平和€€原研二又忙到大半夜€€€€别问为什么爆破组的成员要去谋杀案现场提取资料,问就是太宰的嘱托,可惜的是他们没能抓到人。
重新处理好案发现场的事项后,回到警视厅的两人拖着疲惫的身体准备下班,离开前路过经过信息科,看见了半年前入职的后辈正对着电脑抓耳挠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