檀真昼:“……”
虽然但是,你是怎么想到中岛敦的!!你们才认识不到半年,就已经是挚友的状态了吗?现在的年轻人都这么…快的嘛?那半个月前光荣牺牲的客厅餐桌算什么?当初的他为了太宰,可是花了好几个春夏秋冬才把好感度点满的!
空气又开始凝滞,没放完的影片就停在那儿,两人沉默的更久了。
窗外的雪越下越大,兰波就这样惬意地烤着火翻着书,完全没有意识到哪里不对,直到傍晚。
雪还是没有停的意思。
横滨的街头,持续不多的械斗声稍止,一辆不起眼的黑色轿车穿过长街,最后停在路口,司机疾步上前拉开后座车门,在司机恭敬的目送走,撑着伞的太宰绕进前方的居民区,然后在转角猝不及防的遇到了魏尔伦。
魏尔伦乍一眼看到太宰也有些惊讶,走了两步,发现两人还同路。
太宰也意识到了魏尔伦的目的地。
龙头战争的复杂程度已经超过了想象,为了争夺更多的利益,非法武装组织们不停的互相倾轧,魏尔伦受雇于港口黑手党的临时工,偶尔也会帮忙不过来的中也处理一些不足道的小事。
太宰扫了一眼魏尔伦的衣着就知道,他也是刚从一个枪战械斗现场回来。
“还真是很忙碌呢。”魏尔伦率先开口。
太宰恹恹道:“算是吧。”
魏尔伦又问:“遗产还是没有找到?”
太宰:“毕竟觊觎蛋糕的老鼠还藏在暗处。”
魏尔伦耸了耸肩,兰波的小房子已经近在眼前了,太宰敲开门,然后接到了精神恍惚踉踉跄跄的檀真昼和芥川龙之介两人。
天色很晚了,太宰没有久留的意思,兰波将他们送走,才想着去收拾一下家庭影院。在浴室洗完澡的魏尔伦等了很久都没等到兰波回来,走进家庭影院一看,他很喜欢的那张影片还在播放着,自闭的兰波缩在墙角。
“完了,一切都完了€€€€”兰波抱头痛哭,“我好不容易才拥有了一个面朝大海的家,却因为一张影片马上就要失去了!”
魏尔伦:“……??”
*
回到小别墅的太宰发现,今天的檀真昼有点子乖。
让干嘛就干嘛,奶茶不喝了,游戏不玩了,吃过饭就和芥川龙之介一起猫在露台发呆,别人一靠近就会像炸毛的猫一样跳起来。
就,很怪。
短暂的休闲娱乐之后,忙碌了一天的大家各自回房休息。
因为之前需要防备异能失控,太宰就将受伤的檀真昼安排在自己的房间里,现在檀真昼好了许多,没有了异能失控的风险,但他也没提出让檀真昼搬回自己的房间,被禁止使用异能的檀真昼也不知道自己算不算完全恢复,索性就继续住着。
洗过澡,太宰拎着本书靠在床边等了很久才等到磨磨蹭蹭檀真昼从浴室出来,檀真昼看到他有些震惊。
太宰手中的书一合,微笑:“今天出门玩的开心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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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小剧场:
兰波老师小课堂开启之后:
檀真昼(扶着腰):我变强了!
芥川龙之介(用罗生门切开人虎):我也变强了!
ps:芥敦纯纯社会主义兄弟情,永不变质。(高亮!!)
再ps:檀真昼怎么可能是木头!不可能,绝不可能!不是说好了吗,接下来是过激厨的上分时间呀!
第100章 “都是革命的友谊啊。”
“今天出门玩的开心吗?”
闲谈般的问话,就像在问今天的天气怎么样,可不知道为什么,檀真昼就是觉得好心虚,从内到外各种意义上的虚,虚到他不敢去看太宰的眼睛,就算在心里默念清心经都没用。
他觉得他就像是失足走进牛郎店,还不小心点了两个香槟塔的正经人,全身上下都要坏掉了,而且,白天不小心看到的画面像被电焊到脑子里一样挥之不去,更重要的是,主角还换了脸!
这怎么可以!
呜呜€€€€
这样的他怎么对得起太宰的栽培啊!
他总算明白为什么太宰不让他跟兰波玩了!
正经人谁会在家里放这些东西啊家人们!
明天就得去把兰波家扬了呜呜呜……
“真昼?”
很久得不到回答,太宰站了起来,但他脚步刚迈开,檀真昼就像受惊的猫一样跳了起来。
“还……还可以。”
檀真昼背过身捂着脸开始颤抖。
太宰:“……”
檀真昼:“……”
空气沉默了一瞬,檀真昼破防了,他怀着破釜沉舟的心情原地土下座,努力屏蔽着脑子里奇奇怪怪的东西,张口就要把兰波卖掉时,太宰忽然打断了他。
“你€€€€”
檀真昼抬起头:“……?”
太宰沉默了一下,然后像是被打败了一样,转身从衣柜里翻出两张绢丝手帕,俯身轻柔地擦拭着檀真昼滴落的鼻血,因为姿势的问题,檀真昼仰着头看到室内柔和的灯光落在太宰的肩上,柔软的黑发也被渡上一层温暖的颜色,那张隽秀的面容在光影交界的地方变得无比温柔。
檀真昼……檀真昼更愧疚了。
呜呜,他的宰被养的这么好,对比起来,更显得他太不是个东西了。
太宰看着手里完全被染成血红色的手帕,又看着还在源源不断流鼻血,甚至已经躺下开始摆出安详去世姿势的檀真昼,沉默了片刻,选择拨通晶子的电话,晶子原本都睡了,粗一听檀真昼出事立刻坐了起来,再细一听,哦,流鼻血了,于是打了个哈欠又躺回去了。
“他每个月都要对着你流两三次鼻血,你不是已经习惯了,并且能处理得很好了吗?”
太宰沉默了一下,刚想形容一下这次的不同,但仔细一想又觉得没什么不同,于是只好挂断电话。
躺平的檀真昼已经开始自闭了,自闭前还记得爬到医疗箱里掏出两颗棉花塞住鼻子。
太宰蹲下去看他,他也不敢看太宰,就闭着眼睛装死。
“冬天了,地上冷,去床上装。”太宰说。
檀真昼:“……”
檀真昼没动,内心活动过于复杂的他原本只打算纠结两分钟,但没等他纠结完,忽然,啪嗒的一声,房间的灯被关了。
没等他适应突然而来的黑暗,周身又猛地一空,人被抱了起来。
从体型上看,他其实和太宰差不多,不然也不会有太宰把自己的和服让给他穿的事情,但,在他的心里,宰宰还是曾经那个过于聪慧敏锐的柔弱少年,他是需要呵护的,怎么能徒手把他拿起来,伤到手怎么办!
大惊失色的檀真昼顿时就要挣扎,挣扎了一下,没挣脱,又挣扎了一下,还是没挣脱,愣住,下一秒,被放到了床上。
昏暗的房间里只有窗外反射出的雪光,檀真昼看了看自己,又看了看太宰掩盖在睡衣之下的手,神色很复杂,“你,没事吧?”
太宰:“……?”
太宰:“看来,你还有很多话想聊?”
檀真昼:“……”
檀真昼即刻给自己的嘴巴上拉链,然后安详地躺下。
第二天,是个大晴天,昨夜积雪堆在道路两旁,因为做了一晚上噩梦睡得不太好的檀真昼蔫蔫的下楼,客厅里只有一个同样蔫蔫的睡得不太好的芥川龙之介。
檀真昼有些诧异地看着他。
芥川龙之介解释:“本来应该是小银过来的,但她看在下没什么精神,主动替在下去守西街了。”
檀真昼了然。
两人平静地吃完早餐,又坐在露台边发呆,一边呆一边叹气,叹了一会儿又觉得不行,得自救一下。
于是,对视了一眼,互相下定决心。
三十分钟后,兰波的家门被敲响了。
提心吊胆担忧了大半天的兰波同样顶着黑眼圈来开门,然后看到了拿着笔记本不复昨天傲气的檀真昼,他沉默了很久很久才让开进门的路。
热咖啡端上桌,三人各自窝在沙发边自闭了半个小时。
兰波受不了了:“所以,你们到底打算干什么?”
昨天还说着要扬了这栋房子的檀真昼谦虚地站了起来:“兰波老师,是这样的,我和龙之介……”
“等等,”兰波露出一言难尽的表情,“已经开始叫龙之介了吗?”
“唉,都是革命的友谊啊……”
兰波:“……好了,你继续说。”
檀真昼停下令人泪目的感慨:“哦,是这样的,我和龙之介都觉得,恐惧源于未知,一定是我们了解的太少了才会变成这样的。”
芥川龙之介也站了起来,诚挚地弯腰鞠躬:“所以,请继续教导我们变强的办法!!”
兰波:“……”
兰波:“???”
*
与此同时,横滨的某个商业区的巷道内。
以某个爆炸声为起点,无数的子弹夹杂着火光飞射出来,重火力的机枪随着按动的扳机发出咔哒咔哒的声音,一时之间,子弹击穿人体,弹射到墙壁上,甚至打破摆在边上充当掩体的各种障碍物,火药味和血腥气一同散逸出来。
这是某个中型非法武装组织的根据地。
失控的龙头战争发展至今已经快一个月时间了。
到了这种时候,失踪的遗产在哪儿,能不能找到遗产已经不重要了,更多的人拿起武器是为了抢夺他人的财产,占据他人的领地,甚至还有以剥夺他人生命为乐的存在,扎根于人性中的恶意在这片土壤里扎根发芽着。
就比如面前这个组织,十二个小时前居然妄图冲进港口黑手党的仓库抢夺武器€€€€当然他们抢到了,可是抢到了不等于赢了。
枪火还在闪着光,但已经是终点了。
黑红的光亮起,各种各样的子弹浮在半空中,没等这个组织的成员诧异,傲然的少年音传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