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后丞相喜当猫爹 第26章

宋遂远不是想隐瞒吗,那就听着猫猫骂人吧!

加餐结束,阿言终于吃饱,餍足地抱着肚子。

康离也放下了笔,将纸张装入油纸信封,递给宋遂远:“好好照顾他,有事及时派人来寻我。”

接过信封,宋遂远顺便问起另一件事:“康大夫是否知我长姐为何小产?于日后又有何影响?”

康离眸色淡淡观宋遂远,沉默片刻后道:“孩子来得不是时候,胎象弱,故此受了一点刺激掉了。对静乐自有影响,不过这些年她身子好歹调理过来,此次养好身子会再有孩子。”

长姐身体无大碍,宋遂远闻言稍稍放下心来,小心抱着患疾的小白猫告辞回府衙。

阿言出门一趟收获了太多讯息,脑袋运转过度,而且方才吃饱,趴在宋遂远身上打瞌睡。宋遂远打开信封,借着车厢内暗淡的光线认了几段字。

都是些行走坐卧与饮食睡眠的事项。

“公子放心,康大夫可是荣陆府颇负盛名的神医,他说无事定然可以做到。”随墨瞧着公子的脸色,小声道。

宋遂远合上信纸,垂眸注视着膝上的小家伙,抿了抿唇。

担忧有之,也有歉疚。

闭着眼睛乖巧,睡颜漂亮的小家伙,被自己养了一段时日,却患了罕见之疾。

回府还有段路,宋遂远揽住小白猫闭上了眼睛。

盛京遍寻小纨绔,却不曾想过远在天边,近在眼前。

一开始宋遂远记下被咬满身伤的仇,想抓来他好好报复报复,但离开盛京前那晚,他已然报复过了,却一直未下令让随柳停下寻小纨绔。

说不上来为何,但若是长相性格皆那般合心意的人陪在身边,日子应当会不错。

如果小纨绔是阿言,那一切都有了解释。

为何留香阁那晚,他“来去自如”能不惊动任何人,第二日又那般困倦发脾气,为何听到邓知玉这个名字反应总是奇怪,为何听到他言心悦小纨绔第一反应是逃避,为何能悄无声息熟悉地潜入他的寝屋,为何二者的声音相似。

以及……小家伙化人应当是变不了衣物的,所以两次都顺手穿上了那件镶金蓝袍。

绑住小家伙睡觉的那晚,他在幻梦中看猫化人,原来身边有千真万实的人变猫。

宋遂远顿开茅塞,思路前所未有地清明。

回到府中阿言尚在沉睡,宋遂远告知长姐寻到猫后,提笔给杨为清写了封信。

阿言说自己的宿山猫族,他已是博览全书,却未听过宿山有猫族,只能拜托杨为清至皇家藏书阁里一寻。至于为何不给太子……

依近日天象来观,太子殿下恐怕没几日便要动身至颂安府。

阿言一直睡到暮色到来,今日天阴本就如同傍晚,暮色初至便已天黑,淅淅沥沥一下午的雨再次磅礴而下。

阿言越睡越沉,随墨进来换了次灯他才伸着小身体醒来。

宋遂远放下纸张,抬眼看过去,与翻身转向自己的小家伙对上,圆瞳明显仍泛着迷茫。

阿言仰视着熟悉的俊颜,迷迷糊糊道:“抱。”

宋遂远浅浅笑了一下,照做,将他抱在怀中替他整理了会儿睡乱的毛发。

阿言好一会儿才从漫长的睡眠中完全清醒,前爪爪无意识捂着腹部,他打了一个哈欠,开始骂人:“宋遂远嗷嗷嗷!”

背上手指蓦然停下。

“乖,歇息会。”宋遂远不容置疑道,捏了捏他的下巴,出口的“嗷”都变了调。

阿言不乐意,哼哼唧唧要挪开脑袋。

“你听。”宋遂远禁锢住他,黑眸在灯下有些温柔,“今日未让你吃饭是我的过错,但你今日同样鲁莽,你听外面的大雨,若你单独一只猫在外,我会担心。”

阿言仰着脸止住动作,圆瞳眨了一下,又一下。

宋遂远道歉了……他拱着圆脑袋蹭了一下宋遂远的手,一码归一码,服软之后继续骂道:“宋遂远愚昧大坏蛋!崽……”

闭嘴,崽不能说出来,会暴露猫猫。

“哼,嗷嗷。”

宋遂远挑起眉梢,此次竟不管用,屈指弹了一下他的小耳朵。

阿言小气地收起耳朵不让他碰,后爪在他手腕上反击了一脚。

“看来阿言不想吃桃子。”宋遂远伸手将小几上的盘子推远了些。

“要!”阿言翻身撑起前爪,顺着宋遂远的手臂跳上小几。

阿言今日进食果蔬少,若他能吃下,睡前可再用些果子,虽然他刚醒过来。阿言自行啃了两只粉嫩大桃子,舒服又豪迈地躺下拍了拍肚子。

猫今日好生幸福。

宋遂远念及他有疾,心软下温和了许多,瞧了他半晌提住他的后颈:“我为你沐浴。”

阿言惊喜:“喵~”

“不必谢。”宋遂远温声道。

阿言半空耍了耍爪子,反驳:“猫没有说话。”

宋遂远将他放入水中,打湿他的毛发,温声与他商量着:“下回哪里不舒服,告知我好不好?”

阿言转了转眼珠,不与他说人话:“喵喵。”

猫猫说与不说,你自己猜呀。

宋遂远敛了下眉心,为他清洗着嘴边毛发,换了命令语气:“不舒服说与我听,记住了。”

没玩起来,叛逆的阿言张开嘴巴要咬他。

右手拇指被咬住,小尖牙含着磨了磨,宋遂远垂眸看着小家伙,食指从缝隙中伸进撬开他的嘴巴,不徐不疾摸了摸他的牙尖,别有深意道:“牙口不错。”

那晚咬自己一身伤。

猫族咬合力惊人,阿言不可能当真下这个口,张着嘴巴气急败坏:“我要咬了我要咬了……”

宋遂远眉眼覆盖一层笑意。

……

夜雨萧萧灯火昏。

睡熟的小白猫打滚亲昵地贴近了身旁人怀中,腹中有了一阵微不可察的动静。

宋遂远浅眠,睁眼将他放在颈边继续睡过去。

不知为何,因醉酒而丢失的记忆忽地回来梦中,披着镶金蓝袍的漂亮少年,眼尾红红仿佛要哭出来,依赖地叫自己的姓名:“宋遂远我难受……”

对着焦急的少年,他恶劣地说了句什么,将人惹生气,在床上打了一晚的架。

……

翌日宋遂远醒过来,耳边淅淅沥沥的雨声仍未停,屋内光线尚暗,他阖上盯着床顶的双眸,揉了下眉心,那么早就有迹可循。

能那样叫他姓名的人,少之又少。

“公子醒了?”随墨听见动静,小声问道。

宋遂远问道:“什么时辰了?”

“卯时一刻。”

不早了。

宋遂远转过头,凝视着蜷着身子睡觉的阿言身上,小家伙连睡着都在藏肚子,他轻轻摸了摸鼓起一些的小肚子,起床离开:“开窗透透气,更衣。”

等阿言醒来,锅里的粥已温了三回,午膳的饭香穿过雨帘萦绕到鼻尖。

彼时宋遂远已带着随墨刻了一晌竹牌,大雨无处可去,宋遂远刻来玩一玩盛京现今的赌法。

“宋遂远。”阿言绕过屏风跳到桌上,小爪子不得闲地将摆放整齐的竹牌拨乱,嘴巴里“嗷嗷嗷”。

宋遂远止住动作,皱眉看小白猫,思索片刻道:“不许说腌€€话。”

他猜想,昨日康离同阿言说了一些话,或许他能听懂猫眼与阿言所患之疾有关,从昨日到现下,阿言学猫叫与骂人都太过刻意。

能听懂猫言这事,瞒不下便无需瞒,能与阿言心知肚明地对话也不赖。

阿言圆眼诧异,以防宋遂远再次诈自己,快速道:“宋遂远大坏蛋!”

“嗯,我是大坏蛋。”宋遂远道。

阿言呆住:“……”

就、不瞒了?

随墨在一旁笑道:“我听着公子仿佛真能与阿言对话似的。”

阿言从呆滞中回神,转头怜悯地瞥了随墨一眼。

宋遂远捏阿言的小脸,低头凑近恐吓:“下回再让我听到你说腌€€话,桃子没有了,全换成绿色菜。”

于小白猫相当有用,阿言不可置信地瞪着圆眼睛:“打一架。与猫打一架!”

宋遂远暂且听不得打架,后仰咳了一声。

随墨放下竹牌:“公子不会着凉了吧……”

“不是!他打不过猫猫!”

……

屋外的雨未见停歇。

如同上一世,江南这场夏雨连绵多日,未停过一刻,第十日颂安府传来消息,山脚下一村庄被山洪所淹,第十一日,荻水决堤。

荣陆府不在荻水所经之处,但大雨屋塌、患风寒的不在少数,刘柏与宋静乐每日忙进忙出,直接派人在府衙门口布施熬药,宋遂远派了身边的护卫过去帮忙,防止有人趁机闹事。

过了几日,朝中果然派了太子南下赈灾。

书房内,宋遂远看完杨为清的信,将封面无字的书夹在一旁,蹙眉思忖了会儿,长指从一旁书中抽出一封信,给随墨:“送去颂安府。”

里面写了一个名字,太子寻到人便知如何做。

这些时日宋遂远鲜少出门,他怕阿言染上风寒,整日与阿言待在屋中玩竹牌,顶多至屋檐下看看雨。

阿言等他办完解决完事情,在他腿上撒泼打滚:“出去玩。”

打竹牌赢不了,他早玩腻了。

宋遂远把他放在桌上,淡声道:“你还未认出此是何物。”

“不要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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