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后丞相喜当猫爹 第83章

“不知。”宋遂远道,举起一杯茶凑到他嘴边。

他的疑心向来重,在这陌生的西北,除了不知是失踪还是顺势藏起来的镇国公夫夫,不会相信第三个人。

云休舔了下干涩的唇,饮下茶水:“那我们接下来要怎么办?”

“玉!”坐在爹爹怀中尺玉张开小手手。

喝水~

宋遂远换了个杯子,喂给他小半杯,捏了下尺玉的小手:“等。尺玉这一路瘦了不少,正好养一养。”

小家伙抱起来都轻了些许,身上掉了不少小肥膘。

尺玉张开小手手,拍拍圆肚皮,愁道:“瘦……”

小崽子总是被长辈们夸“白白胖胖”,小脑袋瓜稍一想,便明白“瘦”是不好的。

云休闻言歪头:“嗯?”

如何说到这里的?

他低下头,虽然崽好像确实瘦了……

宋遂远基于对云握川的了解,倾向于他带着九溪藏了起来。

无他,若是他要行危险之事,定然不会带着云休……或许反过来,云休不会明知自己武力不强还带着自己涉险。

无论镇国公有何目的,无论这西北有多少二心之人,无论夯夷听闻消息会做出何种反应,要想知晓结果都只能等下去。

而他在盛京时便早已做了自己能,且只有自己能做到的。

故此宋遂远只道:“放心,若还是担心,不若去见一见林副将,你亲自考察考察他。”

眼下要么可去见一见林副将,要么见一见被押的粮官。自然是前者容易,云世子就可以办到。

云休闻言想了想:“我不见,猫可以去军营偷听!”

宋遂顿住一瞬:“……也行。”

险些忘记。

宿山小猫阿言对军营熟门熟路的,小小一只旁人很难发现。

尤其是经过宋遂远之手改造。

阿言蹲坐在床上,身后如有披风,猫叫威风凛凛:“嗷~”

宋遂远望着白色毛发全绿的潦草小猫,桃花眼中升起笑意。

尺玉坐在床边,探身看了看猫爹爹,瘪瘪嘴,一脸控诉地看向父亲:“洗掉!”

父亲坏!爹爹丑丑。

阿言一身雪白太过显眼,宋遂远亲自挑了一种青草汁,为他染了一遍颜色,好隐匿于黑暗中。

青草汁看着浓黑,上身是暗绿色,阿言想象中的自己与黑暗融为一体,实则美貌大打折扣。

青草汁洗两三次可恢复原色。

尺玉记住了,认真为爹爹争取漂亮毛毛:“变回来~”

宋遂远含笑揉揉崽的脑袋:“爹爹如此不会被坏人抓住。”

云休仰头看崽:“喵。”

对的。

尺玉揣起小胖手,看了看爹爹的模样,认真脸仔细思考了一番,伸小胳膊朝向父亲:“抱抱。”

“乖。”宋遂远弯腰把他抱起来,崽瞬间埋头于肩窝。

尺玉在父亲身上蜷成一团,闭上眼睛逃避。

宝宝不看啦。

第75章

夜深露重, 几簇焰火随风呼啸。

一道轻飘飘的身影不见阻挡地闷头前进,密集的巡逻队伍也未曾发觉。

主将营帐外,巡逻队伍增多。

隐匿于暗色中的阿言, 蹲在一旁等了片刻,踩着风绕到了军营后, 选定位置用小爪子刨了刨,顺着普通树干粗的小洞钻进了营帐中。

大小仅限阿言穿过。云字军中除了云握川,旁人并不知此道。

“平沿北遇袭, 折了四十六人,林将军且说一说, 这仗要算在谁头上。”

“平沿北在凉河上游,当重病把守, 若非你擅自调离兵力,岂会发生如此之事。”

“若无平沿北的兵力接济,洛土镇早已失守。”

“洛土镇有€€€€”

“好了!既已发生, 追究到底又如何, 眼下重要的是,大将军失踪的消息分明已传至夯夷王廷。此番叫你们进来,是为推算一番夯夷动作,再安排接下来如何防守。”熟悉的声音道, 阿言听出这是林副将。

“我呸, 大将军如何失踪, 林将军为何张口闭口失踪, 还抓了粮官, 洛土镇的兵卒如今都吃不上饭。”

“老李, 大忌。”

“……夯夷选择洛土镇打探底细,并未成功。不过平沿北难保, 平沿北、至东南、再向东,可至东蛮。”

“非也,至东蛮于夯夷王无益,反倒是洛土镇,新夯夷王上任后的几番挑衅皆由此地开始,自不会轻易放弃。”

“……”

哪怕时值人定,主将营帐中仍十分热闹。

脏兮兮的小猫团子趴在床边,一脸认真,圆瞳闪烁,将外头几道声音与所属的主人对上号,并且分别记住了他们所说的话,届时好告诉宋遂远让他分析。

宋遂远的脑袋优于常人,是猫的“军师”。

主将营帐的推演沙盘,围了云字军一堆将军,句句有理,不过少了主心骨的骠骑大将军,林副将又恰是个领兵强谈兵弱的,再底下的又互相无法说服。

不过云字军到底强悍,有异议也无妨,兵力强劲皆可堵。

谈话渐歇,众人散去,不过阿言瞧着外面依稀透进来的火光,并未挪动,支愣起小耳朵。

人散了,但还有人。

“粮官今日招了多少?”林副将问。

他的语气听起来有些怪异,总之与方才与众将军谈论时不同,阿言皱巴着小猫脸,蹑手蹑脚离开床边,探出一颗猫猫头。

抬起眼正好瞧见背对着他的小卒摇了摇头。

……

身边的尺玉崽握着小拳头早已入梦,靠坐在床头宋遂远低首看了他片刻,给他压了压被角。

屋墙壁内里皆为夯土,此时夜晚仍有一些凉意。

随之他的视线移到不远处暗淡烛火上,微皱了下眉头。

阿言离开约莫有一个时辰。

理智上,宋遂远知晓自己无从担心,阿言穿梭军营轻车熟路,并且今日被他亲手换了毛色,更加安全。

只是偷听而已,不算是大动作。

然而情感上却并非如此。

置身事外时再如何想象,都比不过等待中的每一刻。随着时辰拉长,崽崽沉睡他闲下来,冷静的大脑不自觉开始勾勒无数可能性。

幸好阿言并未让他多等。

“喵喵。”阿言回来时轻轻叫了两声,才嗖地翻过了窗户。

宋遂远眼神定在小身影上,松口气,朝他伸出手。

阿言下意识便想跳进他的怀中,在起跳前硬生生停下脚步,仰头:“脏。”

闻言,宋遂远长腿迈到地上,蹲下凑近了些,依稀辨别出毛发中的尘土。

他伸手拍了拍,抱起阿言,轻声问道:“此行是否顺利?”

阿言点点猫脑袋:“我到军营时,他们正在营帐中探讨,正好记下了好多。”

“可否说与我听?”宋遂远问着,脚下微转,朝对面的隔间走去。

“就是为你记的呀。”阿言理所当然道,不过,“我们要去哪里?”

“沐浴。”宋遂远道。

“……哦。”猫脏兮兮。

大大的木桶外,宋遂远舀了水在水盆中,微微浇湿阿言的毛发后才将他放入水中,他熟练地揉搓着小狸奴的毛发,唇角微微翘起:“许久不曾为阿言沐浴了。”

“喵?”娇小的阿言侧头去看浴桶,“前几日才沐浴过呀。”

对猫而言,人与猫都是一样的,洗猫与洗人自然也是一样。

分明前几日沐浴过啊。

宋遂远顿了一下,捏了捏他的小爪子:“那便是吧。”

这其中体会到差别的,只有他一人。

“就是前几日在客栈中呀。”大手中的狸奴继续说道,湿漉漉的猫猫头探看着浴桶,仰起晶亮的眸子,“宋遂远,我的浴桶很大,能装下我们两个人。”

宋遂远与猫眼对视着,默了一下,伸手将小猫头撇回来,用了些力气为他搓洗掉青草汁:“下次,变回人再说这些话。”

阿言歪了下脑袋:“那……我下去?”

“不必。”宋遂远点他脑袋,换了一次水道,“今日有正事。”

阿言回头看了一眼浴桶,小眼神中有些恋恋不舍。

宋遂远眉心一跳。

这段时日赶路,并无多行那事,某猫当真是……好了伤疤忘了疼。

不过也挺好。

宋遂远重新洗白小狸奴,用干布裹住他,缓缓揉搓着,听耳边喵喵无数声,方才军营中所发生之事入耳。

上一章 返回目录 回到顶部 下一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