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手而已他怎么突然发疯 第26章

彼时德国是傍晚七点,方燃知总被艾特,作为微博的特别关注,陆霁行手机老是“叮咣”个不停。

掏出一看,他脸色顿时都凉了。

绯闻,他老婆的,蓝色的满天星,不知道方燃知要送谁,热搜已经发酵大半个小时,无人澄清,又等二十分钟,方燃知没过来跟他解释。

今天敲磨完最后项目,原定明天回去,这么一来,哪还能再在这儿多等一夜。陆霁行冷然地让张程订最近的机票,没到半小时就坐上了返程的航班。

推着简易行李箱登机前,张程实在不明白发生了什么,嘴秃噜地问了句:“陆总,怎么突然要回去?”

陆霁行大步流星,冷声说的话,张程一个字都听不懂:“干工作要点。”

而国内的新闻也终于迎来了句号,卓轻邈工作室的公关团队率先发声。卓轻邈拍了一张怀抱满天星的照片,亲自编辑微博。

卓轻邈:【媒体没事吧?我过个27岁生日而已,花是送给我的,不是送什么女朋友,我是男的谢谢你们啊。被这么一搞,我以后还怎么邀请燃燃来我的生日会?还怎么邀请今天被拍的各位朋友来我的生日会?你们拍就拍了,别造谣。】

今天的主人公发完声,方燃知才敢编辑微博,以免抢风头。

微博并未多说,只有一句。

方燃知先生:【学长生日快乐@卓轻邈】

足以破除谣言。

只有他自己知道,刚看见这则热搜时,方燃知有多慌,很害怕被陆霁行看见,再被误会。

不过本身就是假的,解释的话无异于有点越描越黑的意思。

所以等卓轻邈先澄清才是最有力的。况且......先生之前说过这种事也不用跟他解释。

陆霁行肯定不会看娱乐新闻的,方燃知安心了些。那就装作无事发生,应该没有问题吧。

在热搜上畅游一圈,反正网友都知道这些人今天在哪儿,大家更不在意了。

吃晚饭,办晚会。方燃知不擅长和外人交流,今天也逼着自己说了不少话,没让吴至唠叨。

酒庄里的晚会结束,方燃知都在角落浅浅地小憩一觉了,回去时困得不行。

明星也能玩这么晚吗,都过凌晨了,明天都没有工作嘛......反正自己是没有,能睡懒觉。

“咔哒。”

玄关处有光。

方燃知的瞌睡虫直接跑了大半,拖鞋都来不及换,忙小跑着前往客厅。

待看清屋里的身影,他睁着眼睛忘记眨,整个人都显得傻愣愣的,不敢相信:“先生......”

陆霁行正无所事事地在客厅散步,脚步很慢,没表情,宛若在游刃有余地沉思该怎么否决上亿合同,看敌人笑话。

听到动静抬眸看过来,周身的冷息仍未收敛多少。

“回来了。”他说道。

“先生!”方燃知噔噔噔跑过去,猛扑进陆霁行怀里,“你回来啦!”

胳膊环住他的腰身,抬起仰视的眼眸亮晶晶的,眼尾有未晕的残妆,明明该是清冷矜贵,却藏着满心满眼的感情。

陆霁行的沉郁被撞散了,直直地垂视小爱人,半晌,他无可奈何般地叹息一声:“你还没我回来得早。”

言罢更加仔细地用实质般的目光,描摹方燃知的眉眼,拍杂志时的淡妆没卸,那么耀眼、招摇。身上有蛋糕的香甜味,有红酒香槟的甘甜味,还有冷调质感的香水味,男士的,女士的。

无论是哪种味道,陆霁行都不喜欢,很厌烦。

驼色风衣被一只大手往下扯开,陆霁行面不改色地说:“怎么穿这么多,脱了。”

第29章

“先生你不是说可能需要一周才能回来嘛?”方燃知边脱衣服边说, 口吻很高兴。

风衣离身,那些在卓轻邈生日会上沾染的各种香甜味道,猛地消淡许多。

陆霁行被他眼睛里的光渲染得生不起气,只是想到生日会又觉憋闷, 只暂且压下不悦, 轻飘道:“工作完了,就回来了。”

“你累不累啊, ”雅戈尔衬衫被一双大手解开纽扣随手扔在沙发, 方燃知站着不动, “在飞机上有没有休息?”

陆霁行定是刚回来不久,简单洗漱过后,头发还没干,有些潮湿。深色的真丝睡衣像丝绸似的披在他身上, 慵懒,又强势。

“嗯,睡了一会儿, ”他淡声道, “不累。”

白色的无袖背衫露出,瓷洁的胳膊有薄肌线条,很流畅,白得晃眼。近日阴天温度低, 不过此时屋子里的空气没外面凉,方燃知没觉得冷,但陆霁行还是立马牵他上楼,收回的视线浓郁且克制:“先洗个热水澡, 换件衣服,别着凉。”

“好。”方燃知扬声应道。

陆霁行侧首看他, 摸他被打了些发胶的头发:“笑什么?”

方燃知蹭他手掌心:“见到先生就很高兴啊。”

小孩儿惯会哄骗人,到现在也没主动解释热搜怎么回事,陆霁行不疾不徐,道:“嗯,过会儿你可能就笑不出来了。”

方燃知满心满眼都是突然见到陆霁行的惊喜,根本没深度理解他的话。

半小时前到家,陆霁行洗漱过,不必再跟进浴室,但他仍然推开门闯了进来,手里还拿着两件衣服。

前几天视频,方燃知穿过的藏蓝色薄毛衣,以及短裤,当时第二天已经洗干净。方燃知瞧见后,直接在花洒底下怔住,随即赶紧挪开目光不敢再看,体温陡升疑似比浴室里的热水还烫。

“出来穿这个,”陆霁行没和人商量,“给你十五分钟。”

天气预报说明日晴天,近年来气象普遍不算准,也不知会不会出太阳。

几天前透过手机屏幕听国内的大雨声,今晚倒是能亲身站在窗边感受家里的凉空气。

“冷吗?”陆霁行拥着方燃知,扯了扯他身上的薄毛衣,细心地问道。

真觉得冷,关上窗或者他们不站窗边不就好了,方燃知委屈摇头,小声答:“不冷。”

回头想要看看陆霁行,眼睛还未聚焦,便被几根指节扣住下巴索稳,很伸。

大雨后的空气里有青草的泥泞气息,不难闻,陆霁行用秋后算账的语调低喊道:“只只。”

这哪是正常谈话的节奏,方燃知觉得后脖颈的寒毛都竖了起来,咽口水应:“怎......先生,怎么了。”

“满天星是送给谁的?”

其实抵达机场,手机取消飞行模式后,陆霁行就已经重新搜索了娱乐新闻,也看到卓轻邈的澄清了。但他偏还要问。

本想装作无事发生的方燃知寒毛更炸了,像犯错误的小狗耙耳朵,瑟缩身体声若蚊喃:“送给,送给卓......啊学长的,今,不是是昨天上午,我去影棚拍杂志的内封,工作结束的时候出来碰到他。他昨天过生日,我们又刚好遇见,然后他可能就......就客气一下邀请我过去了。先生,您清典。”解释的音色愈来愈小,方燃知眼巴巴地瞧陆霁行,害怕被误会似的,眼球有一层水雾快要哭了,“我们在影棚外面,不好多说话,可能会被拍的。别人生日,我又不知道怎么拒绝......”

“最后仍然没防住,还是被拍了。”陆霁行拢住方燃知额前的头发往后拨,让他全部的面容毫无保留地暴露在自己眼底。

想确认到底是谁家的小孩儿这么不让人省心。只不过这件事的发展,方燃知也很郁闷,有了脾气埋怨地嘟嘟囔囔:“哼,都是媒体的错。”

“以后让他们倒闭。”陆霁行被可爱得心软,手上力度放轻了,“除了自己不会拒绝,还有谁让你去的。”

陆霁行可不信,平日根本不擅长和陌生人交际的方燃知,没有动过拒绝的念头。

肯定得有个人推波助澜。

别墅院里的冷风夹杂潮汽扑面而来,方燃知抓住陆霁行的小臂,淡青色的血管凸出,实话实说地卖队友:“吴哥,说,让我和圈内的前辈多说说话,对我有好处。”

虽然早就想到了,但真听到这个答案陆霁行还是气笑了,他掰过方燃知的下巴,自上而下地垂目,让他必须看着自己:“我不能给你?”

方燃知摇头:“不是......”

“是不是你拒绝我,这也不要那也不要?”陆霁行捏住他脸颊,让那张惹人生气的嘴巴被迫嘟起,“你想惹我生气是吗?”

“不,不是......”方燃知赶忙否认,口齿不清地辩解,“不是的......先生,不是的。我不是想惹您生气。”

期期艾艾的语调,带着仓惶的轻颤,陆霁行喉结滑动,看他突然拧眉流泪。方燃知的膝盖好像不小心磕到墙壁,不重,但髋骨也是。陆霁行桎梏他的腰往后拖,远离冰凉的墙面,大手完全包裹住方燃知颤扶窗楞的手,欣赏雨后夜景,评价:“手怎么这么小。”

随便一握就全拢在了掌心。

如果方燃知是拥有翅膀的小鸟,此时羽翼也会失去效用,无法挣脱陆霁行的掌管。

但方燃知并不想飞走,连挣扎都不,乖顺地抖应:“嗯。”

这么乖,陆霁行再发作下去显得很不近人情,叹息一声,放开捏方燃知脸颊的大手,半诱半哄地说:“只只,你想要什么我都能给你。”

“以后不想去什么地方,就直接推掉,不用有顾忌。”

多少人拼搏数年,都得不到这样能够随心所欲的庇护,不心动是假的,方燃知胸腔后面那颗独有的鲜红心脏,在方才的话允诺于身,便更系给了陆霁行。尽管已酸软得几乎绽力不住,他仍努力地稳住悸动,应声:“知道了,先生。”

“嗡€€€€”

丢在床头柜的手机很突兀地响起,划破夜色,铃声是陆霁行的手机。

和小情人的账还没算完,陆霁行暂且没空理外人,道:“都上热搜头条了,那你怎么不过来跟我说。”

怎么这也要被问,小心思全得不到掩饰,方燃知坦白,低低地说:“因为是假的嘛,又得到澄清了,我就想......当做没有事情发生。”

陆霁行翻译了一下:“本质是瞒着我。”

“......”

方燃知瘪嘴,没敢回答。

手机铃声自动挂断,房间重陷寂静,陆霁行抓住方燃知的肩膀翻过来让他和自己面对面,别躲着,紧接像抱小孩儿那样拖住他屁谷抱起来,单手抱人,单手关窗,不看夜色了,打算回去睡觉,慢条斯理地说道:“上次我说过什么,让你不要骗我。”

“宝宝,你记住了吗?”

方燃知慌张地说:“我没有骗人,我有很乖。”

“瞒着我也不行,”陆霁行莞尔轻笑,却像个坐地起天价的无赖,“刚添的规矩。”

柔和的音色里全无生气,与欺骗不同,这样的事确实无伤大雅,逗逗小孩儿倒是可以。

不过这似乎正合了方燃知的心意,他搂住陆霁行的脖颈,认真地看着他,道:“先生,你不是说,如果我遇到绯闻......可以不用向你解释吗?”

现在先生说的话好像并不是可以不解释的意思,他在意吗?

陆霁行唇角不太明显的笑消下去,在方燃知眼里,他突然没了表情像在生气。而在陆霁行自己眼中,他是在懊恼。

这种话还真是他说的。他有病吧,姿态端这么高,不如去端两边各放250砝码的天平。

陆霁行有点搬起石头砸自己脚的痛楚,没有很快言声。

而方燃知这话,怎么听怎么都像是在提醒€€€€你管得有点太多了。

他们只是金主与金丝雀的关系,绯闻是假的,就算不解释又有什么关系,未免太矫情。

陆霁行道:“嗯。”

方燃知呼吸些微紊乱:“先生,你介意吗?”

一只大手狠狠掌住方燃知的后颈揉捏,大猫教训不听话还捣蛋的幼崽那般凶,方燃知呜咽两声,颤抖着瑟缩肩颈。陆霁行态度强势,将大度贯彻到底:“不介意。”

指腹按压在两边颈侧,隐隐摩挲,方燃知觉得血脉被压制住了,额头磕在陆霁行肩头,闷声回答:“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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