秀气的眉毛拧巴地微微皱起来,方燃知深觉困扰,想不通到底是为什么。
身为演员,要注重外貌跟身材管理。他要控制饮食,还要时常做一些形体与健身运动,耐力相当可以。
由于性格问题,面对镜头时方燃知话不多,在娱乐圈里,他拥有高岭之花的称号,一看就体力倍棒。
怎么碰到陆霁行......先生上辈子是攻狗吧?
“想什么呢?”晚饭准备完毕,一进卧室陆霁行便瞧见方燃知睁着眼睛,眉头微皱,明显在绞尽脑汁地想事情。
听到声音,方燃知的头脑放弃思考,脱口而出:“陆霁行是攻狗。”
陆霁行挑眉,说:“那我给你汪一声?”
方燃知:“......!”
方燃知心神震荡,一双眼睛忙看向卧室门口,支吾道:“我说......瞎说,先生您,别当真。”
“瞎不瞎说不知道,”陆霁行走近坐在床沿,捏住方燃知的下颌,揭穿挑明道,“反正肯定在心里骂我呢。”
黑眸讨好地弯起,方燃知嘴甜地说道:“才没有呢。”
“先生,老公,我爱你。”
陆霁行心软得要化掉,隔着被子拍他大腿:“起来洗漱。”
仿佛僵硬掉的四肢立马摆烂罢工,方燃知躺着不动,继续放空自我,摇头很正色地说:“残疾了,爬不起来。”
“不信,”陆霁行道,“翻身,给我检查检查?”
“千万别,”方燃知手指蜷缩而握,在被子底下抠床单,紧张地绷着声音,跟讲鬼故事似的说道,“你一检查,我这辈子可能都再也站不起来了,慎重啊先生。”
“......”
静默对峙须臾,陆霁行率先忍不住,愉悦地轻笑出声:“宝宝,好可爱。”
方燃知跟着笑,只不过笑容里埋怨的味道更多一些。
装看不懂眼神里的嗔责,陆霁行掀了被子,捉住方燃知的胳膊,将人拽起来托抱住臀腿。
抱小孩儿似的带人去浴室。
“好了,宝宝不生气,没欺负你。赶紧洗漱吧,”陆霁行把方燃知轻轻放下,让他踩着自己的脚,面对洗漱台镜子,“洗漱完下楼吃晚饭,别饿坏肚子。”
方燃知点头:“好。”
说话间,陆霁行把挤好牙膏的牙刷递给方燃知,说道:“今天中午吴至过来了一趟。”
“嗯?”刚醒的脑子不是很灵光,方燃知疑惑。
陆霁行提醒:“过来送纸质的剧本。”
方燃知忙点头,黑眸中有喜悦的亮,口齿不清地问:“剧本米(你)放盖(在)哪里啦?”
“楼下客厅的茶几,”陆霁行说,“跑不了,专心洗漱。”
方燃知匆匆洗脸。
被水打湿面颊,整个人神清气爽,混沌的头脑清醒了。
“我没穿鞋,先生你快抱我去穿鞋,”方燃知扶着洗漱台在陆霁行的脚面上转了半圈,搂住他的脖子求抱,“我要下楼去看看剧本。”
“先吃饭。”陆霁行手臂环住他的腰身,将人抱起回卧室穿鞋,不容拒绝地命令。
方燃知说道:“好叭。”
不用说,晚饭又是张程打包的餐厅送过来的。
闻不见香味不觉得,闻见了顿时觉得好饿,前胸贴后背,方燃知不逞强不工作了:“体力告罄,亟待补充。”
陆霁行拉开他的椅子:“都是你的,多吃点。”
“好啊。谢谢先生。”方燃知欢欣地说道。
伸手接过筷子大快朵颐。
饭间,陆霁行突然把一个黑色的皮夹推给了方燃知。
是钱包。
“......怎么了?”方燃知咽下饭团,不太理解地疑惑出声。
陆霁行将皮夹打开,从里面将三张银行卡一一拿出来,更近更仔细地推给方燃知。
“我的工资,上交。”他音色浅淡地说,“等了这么久,也不见你主动找我要家里的财政大权,只好我主动一些了。”
幸好嘴巴里的饭菜已经咽干净,不会噎到,可胸腔后的心跳却不听话地骤跳而起,像击股奏乐似的,震耳欲聋。
方燃知下意识吞咽口水,些许结巴地说道:“先生,我......我有,我有钱的呀。”
“我知道,”陆霁行仍锲而不舍地将银行卡往他面前推,说道,“但那不一样。我想让你管我的钱。”
方燃知悸动不已。
银行卡没有被拿走,陆霁行按在卡片上的手指很轻地抽搐轻剐,不动声色地问:“只只,你不愿意掌管我的钱吗?”
如果连金钱都不愿管,那他这个人呢?
只只愿意管吗?
指端下的触感突然从卡片变成桌面,陆霁行微怔,看见方燃知一张一张地把卡收起来,语调轻跃,开玩笑道:“老婆管老公的钱是天经地义的,给我吧。”
陆霁行轻笑:“嗯。全部都给你。”
方燃知回答说:“我会好好保管的。”
“嗯。还有这个呢。”陆霁行又推给方燃知一张卡片。
通体是种很精致的黑色,上面有烫金字体。
€€€€黑金卡。
方燃知呆滞,头皮发麻,这个不太敢收。
“全球不超过十张,”陆霁行说道,“我的这张给你。”
继而不知想起什么,半真半假地玩笑道:“买你的一生。不许反悔,至死纠缠。”
“敢反悔我就把你锁在这栋别墅里,你永远都出不去。”
第69章
黑金卡......
有无限的额度能刷。
俗称刷不爆的银行卡。
虽说是夸张说辞, 但黑金卡绝对是根据企业本身的资金力量设限的。
也就是说......陆霁行将整个陆氏都当成工资上交了。
只要陆氏在,那黑金卡里的钱,方燃知便能随便开销。
还没收卡,方燃知的手指就在颤抖了。
“先生......”声带被震惊冲击得拐弯, 抖抖嗦嗦的, “我......这个太贵重,你自己收着吧。”
陆霁行蹙眉, 说:“它和刚才那几张工资卡没什么区别。”
“当然有区别啊, ”方燃知激动地反驳道, “你就不怕我拿着你的黑卡去无限刷,把陆氏刷破产吗?”
以为自己花钱多厉害呢,陆霁行挑眉,鼓励说:“那你赶紧把陆氏刷破产, 正好我也不想工作了,想躺平被老婆养。”
口感糯软的肉蒸排骨被夹到方燃知碗里,陆霁行继续:“老婆, 加油拍戏挣钱, 家里还有我这么一张嘴等着吃饭,养我。”
陆启怎么能破产?陆氏绝不能破产!仿佛看到以后他们沦落街头的场景,方燃知顿时收了黑金卡,斩钉截铁道:“我会好好保管的, 不会让你没有钱花,就算真的破产了我也会让你有资金东山再起!”
“而且你还不到退休养老的年纪呢,”他义正辞严道,“别想糊弄我打工。”
“......”银筷离手, 暂且搁在碗沿,陆霁行抬臂捏住方燃知脆弱的后脖颈, 淡声道,“又说我老是吧?”
方燃知迷茫地眨了眨眼,冤枉道:“我哪儿有啊......”
“小朋友,”陆霁行不给解释的机会,感叹赞扬,“胆子真是大了不少。”
聪明的小孩儿,都不会跟总教训自己的大家长吵架,方燃知缩脖子,降低自己的存在感,闭嘴不吭声了。
多说多错。
陆霁行说道:“放心吧,陆氏不会破产,我会养你。”
方燃知弯起眼睛,侧首吻陆霁行的内腕:“先生好棒的。”
“......”
陆霁行:“。”
32岁了,从来没有被这么夸过,陆霁行的第一反应竟是觉得异常诡异。
第二反应是受用。
很莫名其妙。
仿佛他突然年龄缩水,变成了需要被夸的几岁孩童,得到夸奖会觉高兴。
“嗯,”陆霁行应声,“吃饭吧。”
*
晚饭结束,刚过七点不久。
陆霁行在书房处理下午堆积的邮件,方燃知趴在旁边的小沙发上看剧本。
单人沙发比较窄,趴着或躺着舒展不开身体。
方燃知肘撑沙发表面,让剧本倚着一边的靠背,双腿便搭在后边的靠背,边看剧本边晃脚。
这个姿事让他后臀的睡衣极致贴身,呈现出两团浑圆饱满的软肉。
被衣服挡着,仅凭想象,似乎更涩晴。
不出意外,那片薄薄的布料底下,后腰与腿跟全是被掐按出来的青痕,以及被咬出的牙印。
陆霁行处理两分钟工作,就要分神看一眼。
一眼便耗时三分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