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手而已他怎么突然发疯 第146章

而他自己去抓人。

因此在原本三天后的基础奠定上, 眼下是又三天过去了。

拍摄地点在A市横店影棚。

各种建筑,商店,方燃知来了没十次也有八次, 很熟悉。

在此正在进行拍摄的剧组团队众多, 就算不戴帽子口罩,在横店的地界随意走动,也是再正常不过的事。

“横店就是众演员的另外一个家”,回自己家随便逛。

到了夹杂在各精繁的商店中间的影棚, 方燃知率先下车,让吴至去找车位。

谁知转身还没进影棚,便遇到了一位意料之外的不速之客。

最近气象显示多雨多雪,每早醒来, 窗外的天空都是阴沉沉的,视野被细小的白雾笼罩。一走进院子, 冷空气便会像漂浮在空中的冰滴那样,包裹浸染裸露在外的皮肤,很冷。

除六天前的那场大雨,直至今日,气象没准过。

幸好没风,不然现在的温度真教人有点受不了。

方燃知抓紧脖颈间的卡其色毛绒围巾,小半张脸藏进去,印有规整字体和一亿金额的银行支票,仍然静静地躺在地上€€€€方燃知的脚边。

无人在意。

右手无名指的男士钻戒,每颗钻石都昭示着昂贵。

林肯车的车窗从方才的半降至全降,某道混浊的眼睛散发出的视线更为凌厉。

似是完全没想到会得到一个毛都没长齐的男人的无理,陆贺冲脸色铁青,道:“你知道我是谁吗?敢这样和我说话。”

没有自报家门,方燃知确实不知道他是谁,但这张爬满皱纹的脸,如果年轻个二十岁,是能够和陆霁行对上的,很好猜。

“奇怪,我为什么要知道你是谁?”仿佛很不解,方燃知站在外面被冻得足底发麻,想跺跺脚,但忍住了,脑袋微歪摆出蹙眉疑惑,乃至无辜的模样,“我跟你这样的人又不会有关系。”

陆贺冲突然笑了声,因为皱纹多,显得非常古怪:“我什么样的人?”

笑什么笑,真不讨喜,方燃知觉得自己被最邪恶、毒厉的眼神盯上了,压下心中突如其来的不适,毫不客气地说道:“又坏又怪的老人。”

陆贺冲点头道:“不错。”

“陆霁行是我的儿子,他很像我。”

言外之意,陆霁行也又坏又怪,只不过如今他还在有幸享受着年轻的过程罢了。

“胡说。”方燃知反驳道。

陆贺冲怪笑道:“你自己知道我究竟是不是胡说八道,小方先生,他对你还不够病态吗?”

一个代表尊敬的称呼,被他喊得极为低下,仿佛要将方燃知踩在脚底狠狠侮辱似的。

方燃知不为所动:“那都是我愿意的。”

“燃知€€€€”停好车,看到还在影棚外的方燃知,吴至还以为是在等他,不敢耽搁时间,连忙跑过来说道,“你怎么不先进去啊?外面多冷啊。”

“这就进。”方燃知看向吴至,转身跟人一起进去。

青年的身形线条流畅,背影清癯挺括,每走的任何一步都不卑不亢。这道影子逐渐在瞳孔里变成很小的一点,陆贺冲才记起呼吸,讶异地猛然回神。

......他愿意?

他知道陆霁行是什么人,仍然愿意?

怎么可能?

陆霁行这么好命?

*

“刚才你在跟谁说话?”走出五步路远,背后属于陌生人的眼神仍如芒在背,吴至反应过来方燃知不是在等他了,冷得打了个哆嗦,“刚才那人是谁啊?”

方燃知不悦:“陆贺冲。”

吴至懵道:“谁?”

方燃知说道:“我先生的生物学父亲。”

“......啊?”吴至慢半拍道。

同时下意识想,陆老先生不是一直在德国,没回来过吗?

“不是......”吴至焦急好奇地道,“他找你干什么啊?”

不提还好,一提就生气,方燃知觉得更加不悦,情绪全部表现在面容上,冷哼道:“他要给我一个亿,让我离开我先生。神经病。”

“€€€€啊?!”吴至震惊。

豪门“甩钱离开我儿子”的经典桥段虽迟但到吗?

真会玩......想到陆贺冲方才的眼神,没有跟他直面对上,吴至还是又不自主地打了个寒战。

吓死人了。

不行,他得跟陆总说说,不能让燃知受委屈。

€€

“你前几天怎么不说?”总裁办里,陆霁行握着手机站在窗边,俯瞰凛冽的雾蒙蒙的城市。

眉眼间全是显而易见、压抑不住的烦躁。

陆启不敢大声吱:“我......我前几天,不是给你,打那个电话了吗?是你,自己没接来着。”

尽管害怕被皮带抽,仍然要为自己正名。

这个前几天足有六天之久。

陆霁行抱着方燃知让他生孩子,中途接了吴至的电话,是工作安排。

接着是陆启的电话。

姓陆的小畜生一向聒噪,毫无正事,陆霁行当然懒得搭理。

之后陆启就像忘了这事,再没联系过陆霁行,又或方燃知。

一看就知道绝对不是有正事的样子。

怒火几乎要跳出来,陆霁行掐了下眉心,冷静平稳道:“你不会打第二次吗?”

那他肯定会接听。

陆启理直气壮:“忘了。”

“过年春节你别回来吃团圆饭,”陆霁行冷声道,“不然我打死你。”

这怎么行,他还要跟燃哥说话呢,陆启哀嚎:“小叔啊......”

陆霁行将电话挂了。

头脑中过着陆启说过的话。

陆贺冲要回国。

没跟他联系,但是跟陆启透露了风声。

陆启不知真假,接听完德国管家的电话,便拨给陆霁行打算跟他说。

谁知阴差阳错中,错过了。

陆贺冲已经在德国待了四十年,从未想过回来,陆启觉得管家在说笑。

而且他爷爷突发脑梗,刚动完手术,医院下达两次病危通知书,怎么会允许他乱跑。

所以肯定是假的。

但是陆启今天又接到了一通电话,说是陆贺冲到了国内,现在住在酒店里。

陆启这才重新想起此事。

“......”

陆贺冲已经在国内了。

他想干什么?

现在又在哪里?

恰巧此时,手机又响了。

面色冰冷中,陆霁行戾气颇深地垂首看是谁打来的电话。

只只的经纪人。

用两秒的时间收敛情绪,陆霁行接听:“怎么了?”

“陆总,陆老......就是您父亲刚才过来找燃知,”吴至快速地道,“不知道具体说了什么,但是应该谈得不太愉快,燃知挺不高兴的。”

没有将吴至的话听完,陆霁行便豁然开朗,蓦地明白了。

怪不得要回国。上次没有做好他的思想工作,陆贺冲这次的目标当然得是方燃知。

他会对只只乱说话,以此毁掉......陆霁行。

天气预报似乎开始准了,天上飘落了几片雪花。

很大朵。

应当是鹅毛大雪的架势。

如果下得时间久些,就可以在院子里给只只堆个大雪人了。

电话不知何时终止,陆霁行忘了他跟吴至说的最后一句话是什么,大抵是“我知道了”吧。

他得去找只只,阻止他再跟陆贺冲见面。

陆霁行面目沉冷,转身走出总裁办,雷卡萨斯冒着满目的雪白行驶向马路。

真的是大雪。

来势汹汹,不多时竟然影响了视野。

雨刮器运作个不停。

红灯实施职责阻拦车辆,雷克萨斯被迫停下。

陆霁行想到他从德国回来的那天。

消毒水味浓重的医院人来人往,许多人都在生病,许多人都在救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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